他皺着眉頭在山谷裡走來走去,怎麼也找不到這一絲古怪。
“李大哥,發現什麼了麼?”荊曉潔好奇的問。
楚離皺眉搖頭。
荊曉潔看他的模樣,卻是有所發現,笑道:“要是真有什麼線索,說不定不用推衍逝光神劍呢,宗內直接讓你成爲供奉,這裡快要被翻爛了,一點兒線索沒有,後來就放棄了,覺得可能弄錯了。”
楚離沒說話,仍舊負手踱步,一步一步的丈量着這一座山谷。
荊曉潔跟在他身邊,好奇的盯着他看。
看他眉頭緊蹙,一直若有所思,偏偏又尋不到根源而陷入苦惱之中,她不由的覺得有趣,細膩光潔的嘴角慢慢翹起來,覺得這一刻的楚離莫名的多了幾分魅力,忽然變得好看了許多。
一個時辰之後,楚離停在了原地,不偏不倚,恰好站在先前站立的地方,嘆了一口氣。
已然把整個山谷的每一寸地方都走過,不僅僅是大圓鏡智觀照,他親自踩上去,體會着土壤與草木的異樣,確保沒有陣法的存在。
陣法有先天后天之分,後天陣法是人爲而成,先天陣法是天地造化所成,非人力可爲,威力往往更強大,他可能覺察不出來。
原本他以爲這山谷可能是有先天陣法的存在,所以讓他有那種古怪感覺,若有若無,影影綽綽卻又無法摸得清看得到。
親自丈量過一遍山谷之後,他已然否決了這個想法,這山谷確實沒有陣法存在。
“可找出什麼奇怪地方了?”荊曉潔問。
她擡頭看看天空,已然是暮色上涌,快要天黑了。
楚離嘆道:“沒有。”
“一點兒也沒有?”荊曉潔問。
楚離搖搖頭。
荊曉潔露出失望神色嘆道:“那就是推衍不出逝光神劍所在。”
楚離苦笑道:“推衍也不可能憑空而生,需要借假尋真,沒有可借之物,推衍便是空中樓閣,一切都是虛幻,不是真實。”
“那不管怎樣,總是推衍一下看看的。”荊曉潔道:“也可以先糊弄一下。”
楚離訝然看她。
荊曉潔道:“你若找不到逝光神劍的線索,那便絕做不了供奉的,這是規矩,誰也打破不了,即使是宗主也無權取你爲供奉!”
楚離笑了笑:“有這般嚴格?”
“供奉是需要所有長老同意才能進入的。”荊曉潔道:“而他們同不同意,就要看達沒達到標準,所以李大哥你必須找出逝光神劍,要不然長老們絕不會同意。”
楚離嘆了一口氣道:“那我試試看吧。”
“走!”荊曉潔忙道。
兩人再次返回花園,停在那塊圓方的玉石前。
楚離伸手觸上玉石,然後閉上眼睛,雙手掐了個手印,嘴裡喃喃低語,天眼通已然發動。
“砰!”他忽然倒飛出去,在空中噴出一口血箭。
荊曉潔忙上前扶住不讓他跌倒:“李大哥,怎麼啦?”
楚離搖頭苦笑道:“好厲害的逝光神劍!”
天眼通看這塊玉石的來歷,果然發現,一柄奇異的寶劍輕盈的劃過一塊龐大的玉石,宛如切豆腐一般切出了這麼一塊兒石頭。
楚離一看到那盈盈的劍光,心神如受到巨大撞擊,眼前一黑,便吐血倒飛出去,已然受傷。
荊曉潔大喜過望:“李大哥,你算出那逝光神劍在哪裡了?”
楚離搖頭。
荊曉潔道:“那怎麼回事?”
楚離嘆一口氣道:“只是隱約看到了這把劍,卻不知在哪裡,看不清。”
“唉……”荊曉潔無奈的道:“白辛苦一場!”
她失望的看着楚離道:“李大哥,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真錯過了,怕是再也進不了南天門,……要不然先糊弄一下吧!”
楚離忙擺手:“此事非同小可,不妥。”
“李大哥你就說知道它在哪兒,去找的時候沒有,就說是被旁人得去了。”荊曉潔歪頭道:“對了,也可以說,這逝光神劍玄妙無比,會自己躲避追索,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沒人能得到它。”
楚離失笑:“荊姑娘,多謝你,可還是不能這麼騙人,後患無窮!”
“唉……,李大哥你真是死腦筋!”荊曉潔大急。
她是把楚離視爲救命恩人,所以一直想方設法的推動,讓楚離能進南天門成供奉,先前已經費盡口舌在宗內說情,又親自過來介紹逝光神劍。
楚離道:“看來我本事還不夠。”
荊曉潔蹙眉沉思。
她忽然擡頭道:“李大哥,你通過推衍,看到那逝光神劍的模樣?”
楚離緩緩點頭道:“是,親自所見。”
“那已然了不得,至今爲止,還沒有人親眼見過它呢!”荊曉潔嫣然一笑道:“這已經是很厲害的本事了,我去找殿主問問!”
她輕盈的消失。
楚離心中溫暖,對南天門的印象很不錯。
他所接觸的這幾個南天門弟子,心性都正直善良,不是邪惡之輩,不像齊天門那般偏激。
片刻後,荊曉潔再次出現,笑道:“來吧,先說服殿主。”
楚離與她一起來到問心殿。
問心殿內,司馬刑坐在太師椅中,枯瘦身形越發顯得瘦弱。
大殿空蕩蕩的,他穩穩坐着打量楚離,緩緩說道:“你真見到了逝光神劍的模樣?”
楚離道:“隱約看了一眼,便被擊傷。”
“那畫來看看。”司馬刑道。
楚離點點頭,來到窗前的軒案前,接過荊曉潔遞上的筆,在展開的素箋上開始繪畫。
他下筆很緩慢,好像有無形的力量在阻礙着他的手。
畫到一半兒,他額頭已經遍佈一層涔涔汗珠。
這一次並不是他假裝,確實是被無形力量擋住了手,畫到一半兒,怎麼也無法繼續下筆。
“砰!”忽然一聲悶響,手上的筆炸碎,他如被雷噬,顫了顫踉蹌後退。
司馬刑一步跨到他身後,伸掌按上他後背。
“砰!”司馬刑也跟着後退一步,如被雷噬,臉色微變。
楚離臉色蒼白,扭頭看向司馬刑,苦笑道:“殿主。”
司馬刑深深看他一眼,壓下翻涌的血氣看向案上的素箋,只看到一個孤零零的劍柄,古色古香,繁華的花紋似乎涌動着莫名的力量。
他看一眼便被吸引住,感覺到了這劍的不凡。
“這便是逝光神劍?”他看向楚離。
楚離嘆口氣:“若我推衍不錯,應該就是它,可惜我修爲不夠,無法再推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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