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蓉瞥他一眼沒反駁,知道瞞不過他。
楚離笑道:“你膽子還真夠大的!”
“誰能想到查出這麼驚人的事。”陸玉蓉哼一聲,玉臉露出無奈神色。
她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整頓秘衛府的烏煙瘴氣。
顧圻上任沒多久,卻把秘衛府折騰得夠嗆,她懶得一點一點扳回來,直接就是犁庭掃穴,一口氣要把他們嚇住,查殺光明聖教弟子最管用。
光明聖教在神都的弟子都個豁出性命、奔着赴死來的,都是把死去當成升上天外天的捷徑。
這些傢伙一旦被發現,直接就是玉石俱焚,活着很難,即使能捉得到,也很快就被他們以死相逃,從容的上了大光明境。
對付這樣的人,秘衛府秘衛們都膽顫心驚,不得不打起精神,一個不小心就是身死之局。
秘衛府緊張起來後效率很快,顯示出了厲害,很快查到了康親王王妃的消息。
陳東海在大庭廣衆之下彙報,容不得她壓下來,否則諸秘衛都會看不起自己,無法如臂使指,要花更長時間與更多心力。
稍微一想她就決定繼續查,不半途而廢。
當然,她也明白陳東海這是要跟自己做對,於是隨意安排了一個任務,把他打發得遠遠的,等以後抽出手來再收拾他。
楚離道:“但以王妃爲誘餌,這可不是好主意。”
“她是光明聖教弟子!”陸玉蓉冷冷道:“而不是什麼王妃!”
楚離搖搖頭:“她沒做出有害大季的事。”
“她的存在本就有害大季。”陸玉蓉冷笑道:“康親王向你求助,你要幫他求情?”
“這件事皇上也是知道的。”楚離道:“但也不好意思點明。”
“我不會停手。”陸玉蓉搖頭道:“她真沒害大季那則罷了,否則……,只能交給皇上處置。”
楚離道:“看來你也清楚該查什麼。”
他不無惡意的猜測,皇上可能也好奇康王妃這些年到底做沒做有害大季的事,所以纔沒開口,天子皆多疑,孤家寡人,不論誰做天子都一樣。
陸玉蓉道:“如果康王妃沒做,我不會冤枉她。”
楚離抱抱拳笑道:“那就多謝了。”
做沒做往往只是陸玉蓉一句話的事,沒查出來可以說可疑,查出來可以說是錯的,總之陸玉蓉的話決定康王妃的境況。
當然,即使康王妃做了有害大季的事,皇上估計也不會殺她,頂多讓康親王去皇陵督建罷了。
陸玉蓉想立威的話,完全可以硬生生說康王妃可疑,皇上把康親王他們打發去皇陵,陸玉蓉的威望也就立起來了,從此之後,神都之內誰敢跟她放肆?
所以他又欠了陸玉蓉一個人情。
陸玉蓉道:“她真敢反叛光明聖教?”
“光明聖教可能把她忘了。”楚離搖頭道:“光明聖教對叛徒絕不會饒過。”
陸玉蓉道:“所以她最終是難以活命的。”
她這邊一查,光明聖教一定知道,即使原本不在意她,此時也想起來了。
“最好的辦法是裝死了。”陸玉蓉道:“我找人殺了她就是。”
楚離笑笑。
兩人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裝死是一勞永逸之法,可惜康親王夫婦還沒下決心。
楚離又道:“你接下來要派人去光明聖教臥底吧?”
陸玉蓉輕笑一聲沒說話。
楚離道:“可能你沒有前任交接,所以一些事情不清楚,千萬別往光明聖教派臥底。”
陸玉蓉皺眉道:“只准他們來咱們大季,咱們不能去那邊?”
“可以去別處,甚至玉京,但別去光明聖教。”楚離皺眉道:“秘衛府這麼多年派了很多秘衛去光明聖教,無一成功,光明聖教聖女孫明月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去了也是送死。”
“這般厲害?”陸玉蓉若有所思:“怪不得。”
她在秘衛府的卷宗裡沒有發現光明聖教的情報,一無所有,乾乾淨淨。
楚離道:“你不會已經派出去了吧?”
“正在選人。”陸玉蓉道:“原本覺得你們梅二院的人就挺合適。”
楚離笑了笑。
陸玉蓉笑盈盈的道:“楚離,你們梅二院真的是尾大不掉,也怪不得顧圻氣得發瘋,……梅二院裡天外天高手最多,還有追蹤高手、查案高手,最精華的都在你們梅二院,偏偏他們只聽你的。”
楚離道:“我會跟他們說。”
“再這麼下去,可別怕我下狠手。”陸玉蓉道。
楚離點點頭:“別忘了咱們的約定!”
“這是自然!”陸玉蓉道:“楚離,我發現你對光明聖教的事情很熟悉。”
楚離皺眉瞪着她:“你想說什麼?”
“顧圻在死之前曾說,你跟光明聖教有勾結。”陸玉蓉明眸如水,似乎漫不經心的瞟着他。
楚離皺眉道:“怎麼又提這個!”
“顧圻這傢伙雖說無能昏庸,這件事未必不是真的。”陸玉蓉搖頭道:“他知道對你誹謗詆譭是沒用的,一定是找到了證據。”
楚離失笑:“你也真能異想天開!”
陸玉蓉不爲所動,如水眼波仍在他臉上掃來掃去,想看清他每一絲表情變化。
可惜楚離的表情從容,笑容並非勉強裝的。
陸玉蓉笑盈盈的道:“我覺得你對光明聖教很瞭解,那只有一個解釋。”
楚離但笑不語,毫無焦急之色。
陸玉蓉一直在試探,看他如此從容,卻對自己的猜測越發篤定。
她慢悠悠的道:“楚離,你是潛進光明聖教了吧?”
楚離笑道:“你又異想天開!”
“光明聖教聖女能看透人心,這個大季可沒人知道。”陸玉蓉笑眯眯的道:“秘衛府沒這個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楚離道。
“沒把握,胡亂猜的事你可不會說。”陸玉蓉笑着搖頭,眼波仍緊盯着他,沒放棄試探,笑道:“所以你是很確定如此,唯一的可能就是親自見過了。”
“沒有影兒的事,我忙得很,哪有閒暇跟他們糾纏,你想些正事吧,別一天到晚想着找我的麻煩!”楚離哼道。
陸玉蓉搖頭:“時間嘛……,別人不行,但是你有神通,萬里之遙須臾可至!”
楚離揉了揉額頭:“你這想法真是……,我實在不知說什麼好。”
“你是承認了吧?”陸玉蓉笑眯眯的道。
她很享受現在這般感覺,終於能揚眉吐氣一回,壓制住他。
楚離道:“根本沒有的事兒,我承認什麼!……我會眼梅二院的人說的,關於康王妃假死的事,你想個主意,我會跟他們說。”
“哦,對了,據我所知,光明聖教的人又出現了。”陸玉蓉不經意的道:“好像有幾個高手去了雪月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