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你平常上班都開寶馬嗎?”牛皓凌沒話找話。
牽扯到廉政作風問題,墨鏡女子不得不解釋道:“這輛車是我弟弟的,這段時間高速路經常出現路匪,所以我希望能夠早點趕到現場。”
“早早趕到現場去送菜嗎?”想到以一敵十八的情景,牛皓凌暗自嘀咕道:“這個女人還真夠瘋狂。”
“你是淄武市哪個區的警員?”他又問道。
“我是齊州省公安廳的警員。”墨鏡女子平淡的說道。
“哦,怪不得...”
“你想說什麼?”墨鏡女子掃了牛皓凌一眼。
“我想說怪不得你身材這麼好,原來是大城市長大的孩子。”牛皓凌嘴上雖然口花花,心裡卻有了一絲悔意,他暗罵道:“媽的,本打算搭個順風車,以後便能永不相見。沒想到她的*這麼大,還和我呆在同一個城市,這次我算是栽了。”
過了十多分鐘,牛皓凌出奇的沒有再吭聲,這倒讓墨鏡女子心情好了一些,跑車駛過淄武市千乘縣的高速指示牌,進入了山地區。
高速路兩旁全都是偏僻陡峭的山峰土丘,有些山峰被鐵絲牢牢固定住,以防止雨季山體滑坡。
“我想拉屎。”牛皓凌冷不丁冒出一句粗鄙的話。
墨鏡女子渾身哆嗦了一下,惱羞成怒道:“給我閉嘴。”
“要拉出來了。”牛皓凌咬着嘴脣,楚楚可憐的看着墨鏡女子。
墨鏡女子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她從小到大,所遇到的男人無一不是風度翩翩,溫儒爾雅。像牛皓凌這麼粗俗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碰到。
“你...你先堅...堅持一會,再過七八分鐘,就到下一個服務區了。”墨鏡女子艱難的說完這句話,臉頰比紅布還紅,直接紅到了脖子根。
“我堅持不住了。”牛皓凌語氣帶着哭腔:“再不停車,咱們就只能到服務區買內褲了。”
“吱!”墨鏡女子一個急拐,直接把車停在了高速路旁的緊急停車道。
她羞惱的打開車門,從車頭繞過去,一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臉頰漲紅怒道:“給我滾下來!”
“有紙巾嗎?美女。”牛皓凌腆着臉、沒有一點節操的問道。
墨鏡女子掏出一小包消毒面巾紙,丟在地上說道:“你...你給我快一點!”
“你轉過身去,我守着女人拉不出來。”牛皓凌艱難的攀過欄杆,蹲在路沿石旁的土溝裡,扭捏的說道。
“這個下流胚子!”墨鏡女子氣呼呼的走到寶馬另一邊,背對着牛皓凌。
牛皓凌悉悉索索的解開腰帶,手指慢慢伸到了鞋跟處,他鞋跟處有三根精鋼鐵絲鉤,這是他開鎖的必備工具。
他摸出一根有着三道細微彎弧的鐵絲鉤,慢慢伸進了腳腕的鐐銬鎖孔裡。
“這個娘們,還給我用了雙重鎖。”牛皓凌慢慢撥弄着鎖芯,一邊暗自輕笑。
手銬分爲單重鎖與雙重鎖。在雙重鎖的狀態下,卡榫是不會動的,能夠避免被鐵絲等工具輕易撬開。不過這些手段對於開鎖專業人士的牛皓凌來說,沒有一點難度。就算是九重鎖,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咔。”輕微的鎖簧聲響起,腳腕的腳銬應聲開了。
他再一次將手銬打開,把兩副鐵銬輕輕放在地上,爲了防止傳出聲音,他大聲呻吟道:“啊,好舒服。”
“呸!”墨鏡女子暗呸一口,心裡將牛皓凌的祖宗罵了一個遍。
過了四分鐘。
“你好了沒有。”墨鏡女子跺跺腳,鼓起勇氣說道。
“好了。”牛皓凌哈哈大笑道。
墨鏡女子一聽聲音相隔很遠,就知道大事不好。她一把掏出配槍,猛地迴轉過身,只見牛皓凌高坐在高速路右側的土丘頂端,雙手抓着鞋子,光着腳丫,哈哈大笑着:“辛大美女,多謝你的順風車,大恩不言謝,以後定當重報,你就算讓我以身相許,我都絕無二話。”
他剛纔爲了避免發出聲音,光腳攀爬土丘,兩隻腳丫子被凍的通紅,卻恍然未覺。
墨鏡女子惱羞成怒的一抖槍,啪啪啪便是連開三槍,打得土丘石屑紛飛。牛皓凌真被嚇了一跳,他一個跟頭滾下土丘,還不忘大聲喊道:“你這瘋娘們還真敢開槍,以後別落到我手裡,不然我先X再O,O完再X。”聲音漸漸遠去,看情況他是滾下山坡了。
墨鏡女子氣的嬌軀亂顫,高聳的胸部有節奏的上下起伏着,她咬牙怒道:“剛纔我真應該打他一槍,這個混蛋!長河大學城的牛皓凌是吧...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走着瞧!”
“土坷拉里生來石頭縫裡冒。
歪瓜裂棗咱有味道。
爺爺說,爺爺的爺爺是黑旋風。
奶奶講,奶奶的奶奶是顧大嫂。
梁山一百單八將。
天天夢裡,天天夢裡衝俺笑。
衝俺笑...
水滸地豪氣,水滸地膽。
水滸地功夫,水滸地招。
嚎一聲大本腔,哇呀呀呀。
俺身上押着鄉親們地寶。”
牛皓凌橫穿過這片山區,就聽到一陣熟悉樸實的民謠,一名八九歲的小胖子站在麥垛上大聲唱着歌,六名半大的男孩女孩伴着歌聲,正在打麥場演練着拳法。
牛皓凌點着一根菸,蹲在打麥場邊沿看着這羣孩子撲騰,嘴角浮現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再往前走,便是他從小長大的村子,他剛纔經過的那山叫做祭母山,是李逵葬母的地方。這些山溝溝的村民,沒事就喜歡練練拳腳功夫,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粗陋招式。
“是十三哥!十三哥回來了。”小胖子站的高望的遠,一眼看到蹲在田埂旁抽菸的牛皓凌,小胖子興奮地在草垛上翻了個跟頭,直接從一米多高的草垛上翻了下來。
一羣孩子聽到喊聲,全都看到了站起身的牛皓凌。
“十三哥,跟我們說說大學什麼樣。”
“那裡有高衙內那樣的壞蛋嗎?”
“俺爹說省城裡的人都不實在。”
牛皓凌摸着這些小傢伙的腦袋,哈哈笑道:“你十三哥是去打頭陣,等到你們長大了,我就把你們全接過去,誰規定咱們一輩子都要呆在山旮旯了?”
一名扎着羊角辮、穿着花棉襖的小女孩,歪着頭很可愛的說道:“十三哥哥,要是三老爺聽到你這話,一定會揍你的。”
牛皓凌哈哈笑道:“他現在是打不過我嘍,因爲我長大了。等到你們長大了,也一樣沒人敢揍你們,到了那時,你們就能走出這裡,闖出他一世榮華。”
一名有着絡腮鬍的壯實老頭趕着羊路過,正好聽到牛皓凌的話,他氣的鬍子直抖,拎着鞭子就朝牛皓凌追去,罵道:“你個挨千刀的王八羔子,一回來就朝他們灌輸不良思想,看我不抽死你。”牛家莊曾經也出過三名大學生,後來都留在了南方,沒有再回來過。從此村裡老人就很牴觸孩子去外面,覺得這是斷了祖宗福廕,生怕走着走着村裡就沒人了。
牛皓凌不待他追過來,拔腿就跑向了村子裡。
壯實老頭收起鞭子,笑罵道:“這個混蛋玩意,沒有讓人省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