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大約有一千多戶人家,三百多處呈品字形排列的樓閣,街道完全由石子鋪就,上面來來去去有幾名走來走去的村民,每個人的腳步都非常沉穩,在這個如同江南小鎮的村落四周,還矗立着許多手持長矛的盔甲戰士,他們凜然而立,像是雕塑般守護着這裡的一切。
“太不可思議了。”尤千尺斂盡眼中的震驚,小心翼翼的跟隨在父親身後,向着前方走去。
村民似乎不太習慣外來人,皆是衝着尤家父子指指點點。
第一次,尤千尺有種動物園猴子的感覺。
村落中央有一座綿延起伏的山峰,通往山峰只有一條道路,僅容兩人並肩走過,農夫開口說道:“你們順着這條路一直走,就見到師祖了,尤師弟你應該熟悉。”
“多謝師兄。”尤金彪躬身施禮。
農夫擺擺手,揣着幾塊金錶心滿意足的走了。
“走吧。”尤金彪整理一下衣襟,望着綿延起伏的羊腸小道,莊嚴的說道:“見到師祖不要多話,你千萬要記住。”
“師祖很嚴厲?”尤千尺好奇的反問道。
“你見過就知道了。”尤金彪不敢在這裡評斷師祖,因爲他知道,那位師祖已經等於是陸地神仙般的存在了。
過去了兩天,牛皓凌想死——
他向範守金誇下海口,說範靈兩天之內就可以醒來,目的無非就是想引範守金露出馬腳,可現在呢?兩天時間過去了,範靈沒有醒來不說,連範守金也不知去向了。
詢問範守金的秘書得知,範守金前往臺灣去談一筆珠寶生意了。
這讓牛皓凌心裡產生了深深的挫敗感,他本來下好套了,可他喵的獵物跑了,難道範守金真和範靈的昏迷沒有關係?
牛皓凌不相信。
如今桑昆那邊的消息已經傳過來,包括桑昆帶來的人馬,也都在香港地界展開了瘋狂的搜索,找尋一切與範靈昏迷症狀有關係的病人,試圖找到範靈昏迷的引子。
這次桑昆真是下了大代價,他深知四王會的恐怖,處於敬畏的心理,他對於牛皓凌吩咐的事無一不是做到極致。
“大人,有人發過來的郵件。”一名隨侍在牛皓凌身邊主要負責網絡方面的莫蘭開口說道。留在牛皓凌身邊的兩名紅桃成員,莫蘭主要負責替牛皓凌接聽電話和收集情報、整理網絡信息。靈芸主要負責牛皓凌的飲食起居,不包括暖牀服務。
牛皓凌說道:“看看是什麼人。”
莫蘭說道:“來自於菲律賓。”
牛皓凌放下手裡的啞鈴,擦擦汗笑道:“那就是桑昆了,接過來。”
不一會兒,莫蘭念道:“他說已經找到白玉馬的生產地,並且控制住了生產的廠家,他說問題應該不是出在白玉馬身上,他託其他國家的道上朋友找尋了一番,發現在歐洲和美洲,都有類似於範靈這樣的病例。”
“是嗎?”牛皓凌訝然,難道說真冤枉了範守金?
如果歐洲美洲真有和範靈一樣的病例,那就說明國外有個勢力在操縱這一切。
牛皓凌走到手提電腦旁邊,果然看到兩份醫院開具的證明,證明已經被細心的桑昆弄成雙語版本,看華夏語的解釋,這兩份病例中的症狀果然和範靈的症狀極其吻合。
“他們都是家族繼承人?”牛皓凌又看出一個相似之處,資料中的兩名病人,都是歐洲美洲的大型財團繼承人,這兩家在歐美的財力非常大,經營着不少壟斷暴利行業。
“大人,這次事件已經很明確了,有人想覬覦這些財產。”莫蘭替牛皓凌得出了結論。
牛皓凌點點頭,皺眉道:“我奇怪的是,在同一個時間段,爲何有三人同時昏迷呢?這還是桑昆一個人查到的資料,說不定在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還有很多人正在昏迷。”
“大人覺得這是流行病毒?”莫蘭沒理解牛皓凌的意思。
牛皓凌搖頭道:“不是,我只是覺得奇怪,如果他們是覬覦這些家族和企業的財產,爲何在相同的時間內這麼多地方同時出現了相同的病症?如果是有人刻意爲之,那他有必要一下子選擇這麼多下手目標嗎?對於我們來說,金龍集團的財產已經富可敵國了,他只要全力拿下金龍集團便可以,似乎沒必要全線作戰,一下子招惹了這麼多家族,萬一事情敗露,他面對的可是數個財團的瘋狂報復,這些財團的勢力,就算是一個小國家也承受不起。”
莫蘭說道:“說不定兇手是擔心一個地方沒把握,廣撒網也說不定。”
牛皓凌點頭說道:“現在也只有這麼一個解釋了,希望事情不要太過麻煩。”
尤千尺跟着父親一直走到山峰的頂端,在山峰的頂端,坐落着一處道觀,道觀正牌上,寫着隱宗門三個大字。
在道觀門口,站立着兩名面無表情的鐵塔大漢,像是兩尊門神一般矗立着。
“金彪請求拜見師祖。”尤金彪深吸一口氣,大聲吼道。
尤金彪中氣十足的聲音,迴盪在這座山峰附近。
“進來吧。”很快,一個聲音比尤金彪還洪亮的聲音響起,尤金彪面色大喜,趕緊衝着兒子施了一個眼色,邁步走進了道觀。
這裡的環境非常很詭異,擺佈着不少尤千尺看不懂的陣法,尤千尺只是看了幾眼,便覺得雙眼生疼。
尤金彪帶着尤千尺,眼觀六路的邁步朝着正殿走去。
“吱嘎。”尤金彪推開正殿的房門,只有在正殿的座椅上,安然蹲坐着一名神色矍鑠的白髮老者,老者的皮膚很白,臉上並沒有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
在白髮老者寶座前端的地上,在他身前不遠處的地方,還站立着一個男子。
尤金彪朝前走了幾步,這纔看清了男子的相貌。
“範老二?”尤金彪有點震驚。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金龍集團董事,範守金。
範守金一直在香港默默無聞,以老好人形象出現,再加上範守金是珠寶大亨,所以尤金彪頗爲熟悉範守金。
範守金也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尤氏集團的傳奇董事長,一時間也有點發愣。
範守金衝着尤金彪拱拱手,苦笑道:“沒想到可以在聖壇見到尤董事長。”
尤金彪也有點尷尬的拱拱手,他直到現在也不明白範守金爲何可以進來。
白髮老者呵呵笑道:“金彪,這位是你大師伯的弟子,和你都是香港人士。”
“見過師弟。”尤金彪深諳江湖規矩,不卑不亢的笑道。
白髮老者一擡手,笑道:“我籌劃了數十年,如今總算可以施行計劃了。”
尤金彪有點不解的看向白髮老者,但是範守金,則是一臉的平靜。
白髮老者知道尤金彪不懂,所以開口解釋道:“你們覺得亂世好,還是現世好。”
尤金彪拱手道:“不知。”
白髮老者呵呵笑道:“今天既然金彪和小金碰到了,那我就和你們說道說道吧。”
白髮老者看向牛皓凌,說道:“我現在手裡控制了十多個財團,目的很簡單,就是想推翻掉一個小國家,然後取而代之。”
“建立國家?師祖莫不是瘋了”牛皓凌嘀咕了一聲,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冷兵器稱雄的時代了,不管是新部隊或者小國家的部隊,成建制的部隊全都擁有極爲精良的熱武器。
這些熱武器若是想屠戮武術家,首先要問過這些幫會的管事人。
武術家和社團組織的交往是追過密切的。
尤金彪按捺下心中的震駭,蹙起眉頭說道:“師祖,我怎麼不知道你的計劃?”
白髮老者說道:“時機還沒有到讓你知道的地步,這些年下來,你們尤家的實力越來越強了,我這次主要目的就是召集咱們控制的財團負責人,統一召開一次會議。”
白髮老者哈哈笑道:“有你們的幫助,我走出無人島的日子更加近了,哈哈!”
尤金彪沒想到師祖的計劃竟然如此瘋狂,試圖竄謀一個國家政權,這說出去也沒人敢信啊。
白髮老者笑道:“我現在手裡有必殺技,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協助。”
尤金彪聽着白髮老者滔滔不絕的聲音,一直不敢打斷,今天不知怎麼的,白髮老者的絮叨越來越多,過了很久,白髮老者終於停止了發言,尤金彪趕緊皺眉說道:“師祖,弟子這次過來,主要是有一事相求。”
白髮老者笑呵呵的說道:“說吧。”
尤金彪說道:“在下長女尤柔與內地一人結交下怨恨。尤柔受了重傷,本以爲這件事已經揭過去了,可是弟子前去醫院檢查,發現長女中了奇門中人的煞氣,而且煞氣的入體手法非常嫺熟,弟子借用師祖的古玉試圖抵消掉柔柔體內的煞氣,結果剛放置到柔柔額頭,古玉便應聲而裂。”
“哦?內地還有奇門中人?”白髮老者非常的好奇,當年內地那場轟轟烈烈的清倉格式化工作,早已將內地的傳承徹底消弭。
白髮老者皺眉道:“是嗎?能夠擊裂法器,自身實力還真是不賴,看來我需要前往香港一趟了,這次守金過來,也是有事找人出面,他在那個女孩體內的植入咒術,已經有人試圖在破解了。”
突然間,白髮老者的眉頭猛地一掀,他腳尖一踏地,身形騰空而起,腳步在半空凌空虛渡了四五步,袖口甩出了一把飛刀,直衝着瓦片房頂刺去。
白髮老者丟出飛刀,大喝一聲說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哈哈!!!取你性命之人!!!”這時,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將瓦片碎屑帶的漫天紛飛,人影的嘴裡,叼着白髮老者剛纔丟出的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