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大難不死,讓她徹底的重生,這種重生不是說本體死亡後靈魂換個肉身活着。也不是本體到傷害後,靈魂回到從前活着幼年的某個時段。
是心靈與靈魂的重生,依舊還是那個十七歲面容嬌麗的方瑾瑜。但是,這回當她跳崖落在崖底一棵古樹上,各種羽毛搭造的鳥巢中,昏迷了不知多久醒過來,又呆呆的看了幾個時辰的天空,確定自己還活着後,終於徹底的想通了。
不管自己幾世爲人,不管各有什麼不同,但是那都是她自己,都是她一個人。兩世的記憶和經歷,有些是相互不衝突的,沒必要因爲牴觸前世的無奈和殺戮,第二世就要刻意的迴避掉,既然都是自己,有機會重生,卻爲什麼還要那麼讓自己那麼累!
也開始明白,很多煩惱其實都是在重生在這個朝代的那一刻起,自己給自己強加上去的。 爲什麼不能順着自己的心真實的活着呢?早點想明白的話,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面了!
或許,能遇到自己喜歡,也中意自己的男人,孩子也能平安出生!可是,不管人有多麼的富有,都買不到後悔藥,還好,自己覺醒的不算太遲。
雖然悲催的失去了回現代的機會,可自己現在也不過才十九歲而已,放下心靈和思想上那些看不見的負擔和枷鎖,一樣可以活出個自在的人生來啊!
時光隧道八十年開一次,她是真的不敢保證自己能否活到那個時候。想想甚至覺得很好笑,就算能堅持活到那個時候。那樣風燭殘年的年紀,回到現代做什麼?進養老院?在街上當流浪的老人?
然後。就等着進火葬場化爲灰燼?算了吧!既然老天還不讓自己解脫,還是好好把握眼前的人生吧!
兩年多的時間裡。瑾瑜在那個山澗裡,把前世在組織裡學到的,除去她覺得不適合古代的項目之外都撿了起來,專門刻苦訓練她認爲有用的。這樣一來,十來年的訓練,卻因爲她的處境和轉變的心態,在兩年多裡就完成了。
再者那時要學的東西太多,好幾個國家的語言,化妝術。各種場合的禮儀、駕駛、電子網絡,槍械、射箭、致命的化學藥劑,硬氣功等等。所以,訓練的時間就有那麼長久。
外語她十幾年沒說過,雖然依然記得,但是在這個朝代根本就用不到。駕駛、電子網絡、槍械、化學藥劑在這裡也同樣用不到的,當然不用練習。
知道止血療傷的藥草,還有萬不得已也要用的毒草就可以了。
現在她的身手不但不比前世的遜色,反而因爲在山澗底部破爛堆裡一個摔癟的鐵箱子裡。意外而得的幾本武功秘笈而更勝一籌。有輕功,有劍法、有刀法,還有暗器,還有內功心法。瑾瑜不嫌累,都練了。
輕功怎麼練她也沒達到電視上武俠片裡的踏雪無痕,最多就是。跑的速度超快、跳躍的高度有三米左右而已。但是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劍法和刀法她是用木棍充當着練的。因爲山澗裡那一堆堆的破爛兒裡,沒有這兩樣東西。
以前她飛刀很厲害。現在沒有飛刀,就拿石子練,小木棍練。要出山的時候,她已經練到百擊百中的地步,小木棍甩出去也到了沒入樹幹的境界。
再打兔子,根本就不用自己做的弓箭,身邊有石子兒,小木棍什麼的,都能用。再也不會飢一頓飽一頓的,不是冬天的話,她都懶得儲備獵物。
在現代那個組織裡學的技能,都是兇猛無比能一招斃敵的方法,因爲殺手的目的就是消滅目標。再加上後學的輕功、刀法、劍法這些,她對自己更加有自信。
因爲她越來越厲害,讓她落腳的山洞外十幾裡範圍之內,一年後成了野獸們的禁區,以至於她不得不走出好遠去打獵。要知道,開始的時候,她用木鑽法生起的火,根本就不敢熄滅。
野狼,豹子,什麼的經常堵在洞口,時時刻刻卡的想撕扯了她。又不能一天到晚待在山洞裡,燒的柴每天都要冒險去撿的。還得想辦法弄東西填飽肚子。
記得開始打野兔什麼的,根本就打不到,只能摘些野果子充飢。
可是冬天來了怎麼辦?上哪找野果子去?再說了,一直那樣吃的話,她怕自己會變成白毛女。有一天無意中撿到一把生鏽的柴刀,似乎是懸崖上面的柴夫掉的,趕緊拿到石頭磨了,又到破爛堆那邊找了能用得上的東西,做了一把簡單的弓箭。
因爲本就有基礎,所以,溫習了幾天,就打到了兔子,這纔開始結束每天吃野果子的日子!
也正是因爲很自信,一個月前,她就從離開了山澗。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活了,也有了生存的能力,那麼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留在這萬丈深淵裡呢?整個山澗裡就只有她一個活人,再不出去的話,她擔心自己會得憂鬱症的。
咬起牙關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可不是爲了在此處隱居終老的!
趁着天氣的溫度還沒有熱起來,她就帶着準備的東西,動身了。萬丈深淵很險峻,兩年多裡,她可是勘察過很多次,上去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山澗裡一條川流不息的小河,讓她有了想法。
山澗是環形,看似封閉沒出口的。可是那條河卻是有出口和入口的,她試過下流的那個洞口,走了近半天的位置,越走洞口越狹窄,根本出不去。沒辦法,她又試了上流的那個洞口,居然真的就出了山澗。
只不過,那時她覺得還沒到出去的時機,所以,又苦練了幾個月的功夫。在冰雪完全融化後,暖暖的春風拂面的時候。收拾好東西,離開了那裡。
到了外面躲在樹林中。等到夜裡翻牆,偷了一個農戶家晾在外面的衣衫,到樹林裡換下身上的獸皮,稍微打扮了一下這纔開始在白天行走。不然的話,會被人懷疑成山上野人的。
出來的第一個目的地是到父親任職那裡。也沒打算跟他們相見,就想偷偷看看他們,知道他們安好就行。以後呢,還要去個要緊的地方,怎麼着也得去看看曹氏母子啊!
再然後麼。看情況另作打算。路上,跟馬販子買了這匹黑馬。
銀子,別看她離開福來鎮的時候,僅僅只帶了路上夠用的。可是現在,她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富婆。一個人在萬丈深淵的底部生存並不容易,可以說簡直是到了最原始的年代。可是,天無絕人之路,老天打她巴掌過,給了一顆大大的甜棗補償她。
當日跳崖對面的山上。有一條經商者去京城的山路,從那裡走的話,應該是一條到京城的捷徑,不然的話。怎麼還有商走那條路。世間的事有利就有弊,有捷徑,還有比較險惡的地段。崎嶇蜿蜒不說,一邊還是萬丈深淵。
幾乎每年都會有商隊在那個路段出意外。卻還是有人冒險走那條山路。
所以,那從來沒辦法下去的深淵下。即便再貴重的貨物掉下去,也沒誰白費力氣去尋的。那麼高,馬車墜落沒到底,就撞散架了,更何況車上的貨物。
掉下去的人和馬當然粉身脆骨,早被野獸吃掉。因爲山澗底部有上面常年飄落的樹葉,即便腐爛也是厚厚軟軟的,因此,掉落的東西也是有些完好的。在山澗中,練功休息的空當,她就拿跟棍子在破爛堆那邊,翻找,做簡易弓箭和那幾冊武功秘籍也是在那裡找到的。
好找到很多好東西,一小堆金葉子,一個用臘封了口的竹筒裡發現一卷全國通兌的銀票,足足兩萬兩。一堆一堆被東西覆蓋着沒有融化的鹽巴,當然,金錠子和銀錠子也有好幾千兩。
那玩意兒她嫌沉只帶了幾十個,其餘的都藏在山洞裡的縫隙裡,還用小石頭掩蓋了。不管以後會不會用得到,都算一筆積蓄。不過,瑾瑜覺得自己是不會再回來取的,以後的生活應該是越混越好的啊!
經過第一個鎮子的時候,添置了幾身新衣,還有一些簡單的頭飾,胭脂花粉,在鐵匠鋪定製了一套小飛刀。後來在路上又陸續的添置了兩把鋒利的匕首,一把戴在手臂上的袖箭,大刀她沒看上,覺得自己帶那東西實在是太惹眼了,就沒要。
路上也遇到過小偷小摸的,還遇到過見她是單身行路,伺機不軌的,都讓瑾瑜狠狠的教訓一通。倒也沒要偷兒的命,不算罪大惡極,手不乾淨麼,廢手。下流胚子麼,她直接送他上西天了,狗改不了吃屎,留在世上只會禍害無辜。
將近二十年沒殺過人,瑾瑜解決了那個色狼後,以爲自己會不適應,可是沒想到,根本就沒有。匕首捅過去的時候,動作乾淨利落,絲毫沒有停滯,只是心跳稍微的快了一點。
當然,也怪她出山澗後,沒有再易容成老嫗,更沒有女扮男裝。換上買的新衣後,還用胭脂花粉打扮了一下自己。那登徒浪子光顧着想怎麼享受美人兒呢,根本也沒留意美人手裡的利刃。直到感覺到心口的異痛,低頭看去,然後纔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看着她,張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也再也沒有機會說什麼了。
那些在瑾瑜看來,都是小打小鬧的,沒什麼意思,很想找人試試自己的實力呢,今個居然就有人送到面前了。這樣最好,能讓叫山娃的少年明知道有刺藤也要鑽進去的人,定然是惡人,那麼自己就不用手軟,也不會內疚。
“大哥,居然是個好看的小娘子呢,待我去擒來,等大哥你嘗過鮮後,我跟其他兄弟也好好消受一下。”那些人在距離瑾瑜五六米的位置停了下來,騎馬的人一起看向瑾瑜,有幾個的眼神立馬就色眯眯的,讓瑾瑜有立馬戳瞎他們的衝動。一個長得尖耳猴腮的傢伙,嬉皮笑臉的對另一個男子說到。
看樣子,此人就是山賊的頭目了,瑾瑜迎着那齷蹉的目光,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