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瑾瑜自己也清楚,他們剛剛所說和袁媒婆說的話,雖然都不好聽,卻也都是實話。自己現在的確沒本事跟衙門抗衡,動武?自己現在真的是較弱的千金小姐,光內心強大有什麼用。
就算真的動氣手來喜子能行,可是過後呢?這樣公然跟衙門的人鬥,那隻能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
瑾瑜知道衙門裡的種種道道,所以,剛剛也抓住了他們的破綻。那就是,倆衙役進來到現在,鐵鏈子晃的嘩嘩響,怪嚇人的。可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官老爺籤的傳票,卻根本就沒見到。
而且,剛剛自己頂撞他們的時候,很明顯的,讓他們出乎意料。也就是說,自己剛剛的反應,其實也讓他們倆的心裡起了嘀咕。不確定她到底還有什麼大靠山可以仰仗的,這樣就好,自古就有兵不厭詐之說!
倆衙役自打當差以來,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硬茬子,而且還是年紀極輕的女子。竟然還當面詛咒他們?可是,怎麼辦?就這樣離開,那傳了出去的話,以後還怎麼當差?
就這樣,院子裡的兩撥人,就僵持住了。倆衙役面上兇狠,躍躍欲試的,卻半步都沒有上前。瑾瑜呢,超級平靜的就站在那裡,不慌不忙不緊張,居然還擡頭看了看天氣。
馮媽和萍兒福根,還有喜子,都緊張的看看自家小姐,再看看那倆凶神惡煞的衙役。心說完了,先是得罪了媒婆,招惹來一大堆的流言蜚語不說,竟然出了人命,招惹來了衙門的人。
現在,小姐竟然直接的把衙役都得罪了,得罪了衙役就等於得罪了官府啊。這倆混賬就算現在不把小姐帶走,等回去還指不定怎麼跟官老爺彙報呢。
別看是倆男的,得罪了他們,叫他們失了顏面,那後果可是可比得罪袁媒婆還嚴重啊!怎麼辦?趕緊去給大小姐那送信兒求助?再或者,去求求姑爺,看看他能不能念在跟小姐夫妻一場的份上,幫着周旋一下?
正在僵持的不上不下的時候,院門那裡又跑來一個衙役,看樣子很急。
先來的倆衙役一看自己人來了,臉色就不太好看,要知道,各行有各行的規矩呢。還沒等開口問,怎麼回事,後來的就上前就拽着先來的倆,到牆角處,小聲的跟他們說着什麼。
邊說,還邊回頭往瑾瑜這邊看了看。瑾瑜看得清楚,後來這個還從懷裡拿出兩包東西,塞給了那倆。
先頭那倆腦袋湊到一起,好像又商量了一下,才轉身返回,在瑾瑜面前幾步遠的位置站好;“剛纔我們兄弟來,說官老爺覺得,事情沒弄清楚,冒然叫你一個女子上堂,有欠妥當。
所以,方小姐今個就不必跟我們回衙門了。我二人也是吃這碗飯,多有得罪,還請方小姐原諒。”拿鐵鏈子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說完,轉身就跟自己倆同伴大步的離開。
福根回過味來,趕緊小跑跟了出去。
“這,這就沒事了?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啊,也不知道是誰幫了咱。”馮媽不傻,當然也琢磨出大概是怎麼回事了,雙掌合十的對着老天拜拜,唸叨着。
萍兒因爲緊張害怕,此時衙役一離開,她立馬就癱軟到地上,哪裡還有心思猜怎麼回事。
瑾瑜看看謝天謝地的馮媽,再看看坐在地上,神情都有些恍惚的萍兒,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進屋梳頭髮去了。不是她不好奇什麼人插了手,而是她知道,猜什麼猜,遲早會知道的。
更何況,她對於袁媒婆的死一點興趣都沒有,今個這一出,對於她來說,全是看正戲前插播的小廣告而已,無聊至極!
瑾瑜坐在梳妝檯前等了一下,覺得今個恐怕得自己梳頭打扮了,萍兒那個丫頭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緩過勁兒來。
她拿起梳子,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比量了幾下,最終只是拿了絲帶,把頭髮在腦後捆了一下。等馮媽端着早飯進屋的時候,瑾瑜已經拿着一本書翻看了好一會兒。
“早飯冷掉了,奴婢又熱了一下。”馮媽邊往桌上擺放着東西,邊解釋着。
“不妨事。”瑾瑜說着,擡頭看了看已經換了身衣物的萍兒後,就端起小碗,用勺子舀着紅棗粥吃了起來。
萍兒慌張的低下了頭,看着腳尖。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衙門打聽一下?”馮媽同情的看看萍兒,沒有立馬離開,而是輕聲的詢問。
“無需,本就不關咱的事兒,該幹嘛幹嘛吧。”瑾瑜想都沒想的告訴着。
馮媽張張嘴,本想勸說一下,讓小姐再考慮考慮。這可不是尋常的什麼鄰里糾紛,而是關乎於人命的事呢。可是,既然小姐這樣說了,那也只好聽小姐的。
這天過後,衙門真的沒有再來找過麻煩,福來鎮很久都沒有發生過命案,袁媒婆的死,倒是讓鎮上的氣氛有了些緊張。衙門的人,查來查去也沒查出什麼頭緒。
方瑾淑的大姐聽到了傳言,坐着馬車就趕了過來。見到瑾瑜後,眼淚就嘩嘩的流,一定要瑾瑜跟她走,說怎麼不都放心妹妹單獨住在這個是非之地。
不管瑾淑怎麼勸,瑾瑜都沒有答應,瑾淑無奈,擔心妹妹有心留下來陪妹妹住幾天,但是想到夫家的家規,沒辦法,姐倆一起吃了午飯後,一步三回頭的上了馬車離開。
父母離開宣州的時候,叮囑過,要她好好照應六妹妹呢,可是沒想到,妹妹身上接二連三的發生一些不好的事。這讓她這個做大姐的,心裡很是愧疚。
瑾瑜站在大門口,看着遠去的馬車,想着大姐先前勸自己的話,她要自己不要太傷心,要好好的保重身體,日後會有好日子過的。瑾瑜苦笑着,好日子?那些都跟自己還有什麼關係呢,自己的心,創口太大,那顆心已經支離破碎。
現在,她的人生裡,只是想看着毀了自己一切的那些人,看着他們很快就要比自己還要痛苦。
下午的時候,馮媽拎着鎮上買來的點心,到花園尋小姐。
就看見小姐坐在軟榻上,拿着一根竹竿做的釣魚棍,在大魚缸裡釣魚玩呢。把魚釣上來,也不讓萍兒解下,就那麼懸空的拎着,看着那金黃的鯉魚咬着魚鉤掙扎。
萍兒看着鯉魚掙扎,有點不忍心,把臉兒扭到一旁,瞅見馮媽後,就好像看見了救星,趕緊的迎了過去。
“馮媽媽,小姐這樣子,可怎麼好啊?我好怕。”萍兒帶着哭腔小聲的跟馮媽說。
馮媽拎着食盒,往小姐那邊看去,小姐就那麼直直的盯着鯉魚掙扎。“瞎想什麼呢,小姐不過是心裡有鬱結,過段時間就好了。”馮媽看得清楚,此時的小姐臉上並沒有戲謔的那種笑容,而是走神兒了,斷定小姐不是因爲受刺激而心理扭曲,鬆口氣的安慰着萍兒。
萍兒點點頭,跟着馮媽往小姐身邊走去。
“小姐,我今個買到稀罕東西了,鎮上的人都說好吃的緊。”馮媽上前,打開食盒的蓋子笑着說。
瑾瑜回過神來,不以爲然的往食盒裡看了看,隨即,她就是一怔,然後感覺心跳有些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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