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他已經確定面前的女人就是那個躲之不及的女魔頭,在看見她的容貌顯露出來後,笑面狼再也沒辦法冷靜,更沒有辦法讓自己淡定下來。他知道,今個恐怕是難逃她的魔掌了!明知道掙扎也是無用,求生的慾望和本能卻還讓他徒勞的想掙開身上的束縛,眼睛依舊恐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許文瑞他們幾個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恐懼成這樣子。更何況,他面對的是個年輕的女子而已啊。先前得知他們就是他要殺的目標,他的表現都沒有現在這樣強烈呢。
大家忽然聞到一股尿騷味,尋了一下方向,這才發現是笑面狼被嚇得失禁,尿了褲子!尿了褲子?
幾個人忍不住的把視線移到那個人兒身上,看着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怕的啊?要說異樣就是,她現在的表情,始終是帶着微笑。
“知道怕了?我聽這位公子說,他問你的話,你不肯說?還說你硬氣?你自個說說,你是那樣硬氣的人麼?”瑾瑜笑着問,就好像跟一個熟悉的人在隨意的聊天而已。
笑面狼不掙扎了,人卻使勁的往後靠,就好像這樣就能再跟她拉開一點距離,就能力危險再遠一些,最好能把自己鑲嵌進樹幹裡。
“其實呢,他們是心太善了。換做衙門裡那些心裡陰暗的獄卒來,要想讓你說實話,哪裡用得着花那麼多的力氣?我這裡倒是有個法子,既簡單,又有效。只要把這東西滴在你身上,附近的蟲蟻很快就會過來,它們會從你的腳趾開始往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噬。
到最後,不管你容貌多醜,都會變成一個雪白的骨架。
什麼感覺,我還不曾試過。所以無可奉告。你,要不要試一試?然後告訴我是什麼感覺,省得以後我不知道對旁人怎麼形容。”瑾瑜從腰間的小布搭子中摸出一個小巧的葫蘆,撥弄着上面的塞子笑着問。
“不要,我不要,你這女魔頭趕緊走開。許公子,我願意說出我知道的,只求你一件事,答應我說出之後,放過我。”笑面狼看着面前那隻玉手中的小葫蘆。一下子就想起了老大的死狀。幾乎於嚎叫着朝許文瑞哀求着。
震驚中的許文瑞。聽他這樣說,卻沒有立馬開口答應,而是扭頭朝瑾瑜看,徵求她的意見;“姑娘覺得如何?其實。就算他不肯說,也無妨,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遲早我會查到真相的。”
展羣這回不敢亂插嘴了,他現在才覺察到事情不對勁,能讓這男人恐懼成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尋常!只是不知道,笑面狼怕的是她,還是她身後的勢力。
不管哪一樣。對好兄弟都是有好處的。
對許文瑞這個人,最讓瑾瑜覺得舒坦的,就是他在乎她,尊重她,不止是嘴上說說而已。他在乎她的想法。在乎她的意見。他是真誠的,瑾瑜相信,只要自己不答應放笑面狼活路,他就真的會寧可不問僱兇的事。
“事有輕重緩急,你答應了便是。”是人都喜歡被尊重的感覺,瑾瑜也不例外,尊重是她最在意的。看着許文瑞的眼睛,告訴他。
許文瑞也看出,眼前的人兒沒有生氣,是真心實意的要幫自己,他點點頭,沒有客套的說謝謝。她給予自己的,豈能是一句謝謝就能回報的?
見這倆人談妥了,樹幹上的人卻還是緊張;“許公子,你叫她走開,走的遠遠的,不然我不會說的。”
噗嗤,展羣忍不住就被逗笑了,心說有你這麼沒出息的麼?
許文瑞也有些忍俊不住,心想等有機會一定問問她,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他竟然嚇成那樣子?
瑾瑜不在乎,無所謂的又往一旁走去。對於是什麼人僱兇害許文瑞,她還真沒什麼興趣知道。況且,對他的事知道的太多也不好,會忍不住的想幫他,瑾瑜可不想讓自己對親人以外的誰牽腸掛肚的。
林子裡比外面涼快,那邊的審問,沒耽誤野鳥啾啾鳴叫,微風吹過,帶着松木的清香。露水早就幹掉,走來走去也不用擔心,鞋子會潮溼。一隻翠綠的蚱蜢,蹦的正歡,靜止不動的時候,就好像一個碧玉雕件。
那邊審問進行的很順利,笑面狼再也顧不上爲僱主保密的規矩,想逃過這一劫再說。因此,他吧自己知道的,半點都沒有隱瞞的都說了出來。
“在下對天發誓,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還請許公子信守諾言,放在下走。”笑面狼邊說着,眼睛便往四周張望,剛纔看見那個女魔頭讓他恐慌,怎麼現在看不見她,心裡卻更慌了呢?
“真放啊?那位心裡不高興怎麼辦?左右這裡也沒旁人,乾脆做了他吧。”展羣小聲的說着自己的想法,天地良心啊,他現在是真的不想得罪那個人兒。
臉上倒是一直笑眯眯的,誰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啊!
“說過的話,就要守信。頂多,日後再抓他一回,交到她手上便是了。”許文瑞心裡是這樣打算的。
“那好吧,反正我提醒過你了,以後別埋怨我就行。”展羣嘀咕着,揮手叫馮貴給笑面狼鬆綁。
身上的束縛剛一解開,笑面狼就連滾帶爬的往一個方向跑,可是跑了幾步後不知爲何,忽然停下,又換了個方向跑,很快就沒了蹤影。
“找他所說,咱往京城的方向走,是對的。”展羣跟好兄弟討論着正事。
“我覺得,他說出的那個人,也是受僱於人的。不過,沒關係,順藤摸瓜不怕找不到。”許文瑞擰着眉頭,邊說,邊在心裡把剛剛得到的信息在腦子裡捋順一下。
展羣知道他在想正經事,也就不再打攪,在一旁靜靜的等着。無聊的往四處看時,沒看到把笑面狼嚇成那樣的那個人兒。走哪去了?小解去了麼?展羣想告訴好兄弟一聲的,可是見他擰着眉頭蹲在地上還在想事情,猶豫再三,沒開口。
笑面狼那麼怕她,躲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去找她的麻煩?
過了好一會兒,許文瑞站起身來,往四處看,展羣知道他在找誰;“不知道跑哪去了,好一會兒了。”
“怎麼不跟着?怎麼不告訴我?”許文瑞一下子看不見那個人兒,心裡忽悠的一慌,惱火的兇着。
“沒事的吧,能把那頭狼嚇的尿了褲子,可見她是個真人不露相的。”展羣小聲的嘀咕着。
“等下再找你算賬,趕緊找人去。”許文瑞顧不上再兇,吩咐着,一邊就往先前看見她走過去的方向找去。心裡也自責,怎麼這麼大意呢?即便已經親眼見識到一個大男人見到她後,被嚇成那德行,可是在他心裡,卻仍舊跟以往那樣擔心她。
“程姑娘?程姑娘?”邊找邊呼喚着。
展羣他們幾個聽他招呼,也跟着喊,程姑娘?
“你說,那程姑娘是不是生氣,就走了啊?”馮貴小聲的問。
展羣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問我,我問誰去啊,天知道她是什麼人啊!”
“我在這裡。”林子裡有人應了,四個男人一起回身往那個方向看去,心裡忽然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啊。那個方向是笑面狼離開的方向啊!她怎麼在那邊?
許文瑞反應過來,提起快步就奔了過去,其他幾人因爲好奇,也不甘示弱的跟了過去。
只見那個穿着淡淡的水湖藍衣裙的女子,悠閒的完好無損的往這邊走着,手上,還有一束野花。
“快晌午了,回去吧。”瑾瑜看見了面前四人,三個的眼神是好奇的,一個的神情是擔心的,心裡一熱,對着他說到。
看見人了,許文瑞的心就放了下來,點點頭跟她一起往林子外走。剛走出林子沒幾步,就看見送馬回去的那個,已經騎着馬,還把他們的坐騎都牽來了。
“死腦筋啊,不開竅啊。”展羣看着那個牽馬來的人,鄙視着。
另外倆人開始還沒明白,還是馮貴腦子反應的快。心說,可不是麼,把她的馬牽來做什麼,也不知道幫爺製造機會!
“怎麼樣,問出什麼來沒?”那個人小聲的打聽。
“廢話,當然問出來了。”另一個告訴着,本想跟他說說今個的特大奇聞來着,可是覺得現在說好像不太合適,還是等回客棧再學給他聽吧。
一行人翻身上馬,往回趕,速度就沒有像倆的時候那麼趕,心情也跟先前不同了。
許文瑞始終讓自己跟她並排,看了她幾眼,這回能確定,之前她要蒙塊帕子,是不想給那個人見到,是怕他躲避啊。
“人是因爲我放走的,我答應你,會盡快再把他抓回來交給你,那樣也不算我食言。”許文瑞開口保證着。
其他四人不約而同的靠近他們的四周,好奇的想聽他們談話。
“不比放在心上了,我已經解決了。”瑾瑜也是無比輕鬆的說着。
“解決了?”異口同聲的疑問,卻不是發自許文瑞的口中……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