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孟起奪下潼關!”
“賈文和入城說客!”
“皇甫酈大破牛輔!”
“西涼軍大軍入關!”
“……”
接連不斷的捷報響起,引起身旁一衆人的迴應,似乎接下來等待他們的便是打敗董卓,大軍挺入洛陽城,席捲天下的節奏彷彿越來越明顯,不管是哪一個人,哪一種心思,現在全部放在了眼前。
“苦心經營兩年的涼州終於爆發了!”
黃忠抱着雙肩,側身對着一旁的典韋說道。
典韋雖然少言,亦是點着頭回應。
狄清則是歡喜的不得了,但是他發現,身旁除了自己,剩下幾個人,短暫的歡喜過後,便再一次陷入了平靜。
“明明打了勝仗,有必要這麼喪氣嗎?”
搖頭不明的狄清迴應着身旁人。
程昱衝着狄清擠擠眼,然後上前,道:“如今趙雲所部,正在等大人之令,準備進入漢中討伐馬相!”
皇甫岑點頭回應了一下。
程昱這些日子消失不見,卻是身在洛陽,爲皇甫岑入洛而做準備。
前些時日,皇甫岑全軍縞素,誓師討伐董卓的時候,從洛陽流出的流言蜚語便是程昱刻意而爲之。要不是有程昱,想從掌控大漢數百年輿論的士人口中調轉風向,而且還是不利於士人的口風,應該是相當難辦。所幸,天時地利人和,種種都讓程昱趁勢而扭轉了!
如今皇甫岑不僅名正言順,更像是,天下人期盼他揮師南下,挽救萬民於水火之中。
而山東諸侯的名聲,在這一刻更加降低了它們在人們心目中的分量。
“大人,還等什麼,現在我們就發兵攻洛吧!”
狄清只要一想到,入洛後他們就能站在大漢京畿,掌控四方的時候,內心深處就有一種抑制不住的興奮。
從龍之臣,都有的那種喜悅。
只是狄清還不是很清楚,他是想讓皇甫岑做霍光還是王莽。
“仲德留下,你們都先退出去吧!”
皇甫岑並無意外只是揮了揮手,示意狄清和黃忠、典韋等人先出去。
黃忠和典韋衝着皇甫岑施了施禮,然後先後離去。
只有狄清遺憾的甩着衣袖,問道:“大人,那你可要早點下決定啊!千萬不要等到山東諸侯反應過來之時,再做決定,否則我們當真要吃虧了。俺狄清還不想給他人做嫁衣!”
“行了,讓你先出去,就先出去吧!”
程昱唯恐皇甫岑收拾狄清,少有的關心,在狄清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等人都走後,程昱才轉回頭瞧着皇甫岑,迴應道:“大人是擔憂老將軍?”
未等皇甫岑給出迴應,掩飾不住內心喜悅的程昱迴應道:“大人儘可放心,不說如今老將軍不再插手涼州大營事宜,衆將心向大人。就連小將軍(皇甫酈)都親自出馬,這一仗打的漂亮!”
“文達?”皇甫岑雙手揹負於後,頭顱微微揚起,笑笑道:“將門虎子,安定皇甫氏倒是後繼有人了!”
“難道大人擔心的不是這個?”
程昱擡頭去望皇甫岑。
聞言,皇甫岑搖搖頭。
“那……”程昱恍然,迴應道:“大人是說董卓挾持天子一事?”
皇甫岑不認同也不否定。
見此的程昱點頭恍然道:“洛陽城內不是有段珪他們嗎?”
“只怕一個段珪不夠用啊!”
“那大人何不給元直送信箋?”
程昱擡頭望向皇甫岑。程昱與徐庶本是相識的,交情不深不淺,而且,自之前見過之後,程昱就不知道徐庶的消息了。幾日前,皇甫岑回河東聚集部下相商事宜,程昱才略微從狄清口中得知徐庶的消息,後來陽翟長公主下嫁,就更加證實了徐庶其人。只是程昱沒有想到當日豪氣雲乾的徐庶徐元直闊別多年後,竟然棄武從文了。而且,日後還有可能一起共事。這讓程昱很欣喜。畢竟是多年未見。幾日前程昱去洛陽散播流言的時候,因爲不方便的原因,並沒有相見。但程昱對徐庶還是有着信心的。他相信,只要徐庶真想辦,就一定能夠辦妥。
“一個徐元直夠嗎?”
“嗯?”
瞧着反問自己的皇甫岑,程昱不明所以。
皇甫岑想了想,然後迴應道:“除了徐庶,我在洛陽還佈置了一個人!”
“一個人?”程昱沒有想到皇甫岑竟然隱藏的這麼深,這個時候才同大家說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洛陽還有誰能夠相助皇甫岑,道:“除了段珪這個暗着,還有誰?故太尉馬日磾?不會呀,他們手中無兵,現在又自身難保,怎麼可能還會……”
“你再想想!”
瞧見皇甫岑信心滿滿,程昱忽然想起,問道:“可是大人南下洛陽時,向故太尉段公舉薦的程普程仲德?”關於程普的事情,程昱是在戲志才的口中得知的,當時他並沒有以爲什麼,可是到了眼下,程昱突然想起來,然後擡頭凝視皇甫岑。
“呵呵。”
皇甫岑一笑,不置可否,卻並不點頭承認。
樣子也不像是否認?
“難道還不是?”
“德謀雖勇,畢竟勢微,我從涼州回來之時,曾拜會過他的上司!”
“他的上司?”程昱猛然迴應道:“是孫堅?”
皇甫岑點頭。
見皇甫岑迴應,程昱驚訝的站起身來,腳下不停徘徊道:“孫堅這個人怎麼會輕易投靠大人?如果真是他,大人又何必擔憂?有他在,天子還會有失?”
諸多疑問塞滿程昱的腦袋。
皇甫岑上前,示意程昱停下來,道:“別走了,看得我腦袋疼。”
“好,我不走,那大人你說!”
程昱點頭,然後擡頭看着皇甫岑。
皇甫岑迴應道:“好,我說,孫堅並未投靠我河東,但我激他,後世如遇亂賊他該怎麼辦?”
“怎麼辦?”
程昱擡頭問道。內心深處,他也很想知道孫堅是什麼態度。
“他說,男子漢大丈夫,當提三尺青峰,血濺十步!”
“當得破虜將軍!”程昱當下一讚,不過卻擡頭回看皇甫岑,問道:“可是,這又有什麼好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