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方向

真氣是維持真界生命的基本條件,哪怕對於天賦異稟的真子也不例外。千萬年來,真氣如雲,既能聚之,也會散去,因而真界生命或久長或瞬息即逝;真氣如浪,浪拍礁石,如若遭遇攻擊,真氣也會散去。真子們發現,真界生命的長短和真氣的純度息息相關,真氣越純,則生命越久長;真氣越渾厚,則越能抵禦外部攻擊。因而,萬萬年來,對體內真氣純度和渾厚度的提煉成了真子生存的最根本追求。

經過無數代先輩聖賢的潛心鑽研,以及千秋萬代的積累和發展,纔在真子中已形成了一套相對系統的氣元煉體玄妙功法——玄真煉氣奧法。玄真煉氣,顧名思義,便是通過修煉玄真秘法,不斷淬鍊體內的真氣,除了可以化爲無上真法神通外,更是從根本上強化了自身體魄和抵禦攻擊能力。當今之世,已經廣爲人知的玄真煉氣奧法共有九重境界,分別依次是煉氣境、驅物境、靈寂境、凝元境、修業境、融合境、赤丹境、火燁境,以及傳說中的飛昇境。玄真煉氣奧法從靜息開始,平心靜氣,引真界上清之氣入體,驅逐體內殘存晦濁之氣,經七七四十九個周天,即可破階,其後便可開始修習煉氣,並以煉氣爲基礎,真正向玄真煉體之路邁進。其後,每破一重境,本身靈力和軀身便越加強悍,直可駕馭外物,爲己所用,尤其到了中高階境界之後,其力足以駕馭萬物,移山倒海,天地變色。此外,尋常真子壽命不過數十載,百歲真子,實屬寥寥。玄真煉體之後,每升一重境,壽命便能增加一倍。因而無數修真有成之人,壽命竟然能延長到三五百年之高,更有傳言,玄真煉體之得道者,雖千年而不死,以爲成仙,於是,在力量和長生的驅使下,世人趨之若鶩,玄真煉體之風更是盛行不衰。當然,玄真煉體並非容易之事,修習之人,除了個人天賦資質之外,更需要異於常人的堅韌和勇氣,承受下修煉過程中的各種不適和痛苦。因此,真界千萬年來,能修煉到煉氣高階的人不過寥寥,大多數修煉中人,要麼在中低階煉體上進境極緩;要麼直接徘徊不前,終老一生;更有甚者,在煉體不順的情況下,遭遇外敵攻擊受盡重創,直接往下跌了境界的,也大有人在。因此,對於玄真煉體之艱澀困難,又讓無數人望而卻步。

事情的改變是直到五六千年前,真子中有一舊族遺民在長山仙女峰處發現了一個神奇洞穴,內有乾坤,遂引來更多真子的探險挖掘。真子們從中挖掘到無數寶藏。更有玄黃一族在探秘中偶得了一驚世秘法——乾元修神法訣,引來真界一片震盪。該修神法訣一經面世,便吸引了真界無數真子潛心修煉,其中,玄真煉氣一道進境無望的頹喪之輩更是如發現新大陸一般,全心撲了過去。數百年間,乾元修神便在衆修道真子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足以和千萬年來真子研習的玄真煉氣奧法分庭抗禮,競相爭鳴。只是時間一久,人們同樣發現了修習修神法訣的弊端和不足之處。其一,修神法訣只益於功法,而不煉體,有助於攻擊防禦,而不能夠提高抗擊能力。其二,修神法訣不能像神通煉體一般延長人之壽命。其三,該法訣修習門檻高,需玄真煉體靈寂境以上修士方可修習,並非尋常真子能修習得了。至此,人們對修神法訣又有了新的看法。

此後數千年,無論是玄真煉氣奧法還是乾元修神法訣都經歷了一段大發展時期,並被整合成了一套足夠系統、博大精深的修煉道法,統稱爲真法神訣,並傳之於後世。當今中元境內,玄真煉氣奧法繼續成爲整套真法神訣的主導核心,以煉氣境、驅物境和靈寂境構成的低階煉氣道法成爲最基礎的修真要求。以此爲根基,在推進中高階玄真煉氣修習的同時,在機緣巧合之下,真子們可以修習一個或若干修神法訣,作爲壓箱底的神通,在關鍵時候,往往能起到擊敵致勝的效果。當然,道法修煉與真子本身之天賦秉**息相關,許多在玄真煉氣一道極具天賦的真子會選擇全身心投入中高階玄真煉氣的修習,而無意於修神法訣;另有許多在玄真煉氣一道天賦低,進境不佳者則可能把重心放在修習神訣上來,而不專注於玄真煉氣奧法。當然,在中元境內,真子的道法修煉往往深受所在的名門巨族的影響,如號稱煉氣正宗天河殿弟子由於門戶之見必然專修玄真煉氣法門,而以北極門、風回谷、少陰宮等爲代表的手握強大修神法訣的名門大族,往往重於修神而輕於煉氣。此外,真界之大,多數散修窮戶,資源稟賦稀缺,只能踏踏實實地修習中低階玄真煉氣法門,而無機緣修習神訣,則乃是無奈之舉。

事實上,無論真法還是神訣,看似南轅北轍,實則內裡互通。但凡修煉有成之人,都深知煉氣、修神最終是要殊途同歸的道理。此外,據古時豪傑、遺老傳言,在這套真法神訣之上,如能繼續取得突破,境界大進,直可真正脫胎換骨,超越真氣的存在,達到一卓絕今古之境——星辰境。傳說達此境界者,在天河之中會出現與之遙相呼應的星辰,簡稱應星,功參造化、力得逆天,已經能脫離真氣而不衰,達到近乎長生之境。

對真法神訣有了整體的認識後,白鷺遙心嚮往之,對未來尤爲憧憬。他開始全力以赴,將大多數時間投入到修習中去。再經過約半年的努力,白鷺遙終於將驅物境高階鞏固完畢。其後,便繼續爲突破到靈寂境而努力。

靈寂境強調深化物我之聯繫,以氣探靈,求得物我靈犀,以此爲己用,將馭物之力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白鷺島對族中子弟修煉方向沒有特別的要求。白鷺島的傳統就是看重子弟各自偏好,並在完成驅物境高階修煉以後,開始有針對性地進行培養並提供相應支持。如爲其提供刀劍符卡等修煉法器。

針對修真方向,白鷺遙很早就進行了考慮,也通過各種方式對比各修煉方向的優劣,但由於沒有修煉到靈寂境界,並沒能發掘自身的天賦方向,故遲遲沒能下定決心。白鷺喬則很早就篤定要真法神訣兼修,並偏好獸系修神。

白鷺族人在未定居白鷺島前曾經尋獲了一種變種鬥獸——懶鬥獸。懶鬥獸乃是鬥獸的變異種,體型比鬥獸較小,性子極爲溫和,以慵懶出名,你不碰它,它就睡覺,天塌下來,它也懶得動一下。相反,你惹到了它,它就會變回鬥獸,和你百般纏鬥,並以此爲樂,直到它累趴了,大吐舌頭喘氣爲止。白鷺島尋獲的懶鬥獸,經過一代又一代的馴化**,性子更爲溫和,你動它一下,它也動你一下,你出多少力,它會以多大的力道回擊你,渾然不象鬥獸。因此,長期以來白鷺島習慣稱之爲伴習獸,用來給修真子弟做陪練。此外,與伴習獸朝夕相處,還大大有利於探求物我之靈犀,助力突破至靈寂境。

白鷺喬剛到驅物境高階時,就天天拉着白鷺遙到養獸殿去,想要早早物色一隻氣質和形象與其匹配的伴習獸。白鷺遙跟着白鷺喬去了幾回養獸殿,開始對鬥獸有所瞭解。鬥獸之間外貌、色澤、體型各異,每隻鬥獸都大爲不同。鬥獸戰鬥能力差距較大,人們通常將鬥獸歸爲二至三階獸類。鬥獸以好鬥聞名中元境內外,在中元九州鬧市區裡,都有鬥獸場存在,供大衆娛樂觀看。在那裡,這些鬥獸野性十足,方一出籠,即纏鬥廝打,不死不休。經過觀察對比,白鷺遙一眼便看出自家養獸殿裡的懶鬥獸跟尋常鬥獸根本就是兩回事,心想哪些養尊處優的懶鬥獸能不能助力探尋物我靈犀不知道,當陪練的話還不如一個沙包強,因而對領什麼伴習獸並不感興趣似的,每每應付了事,寧願早點回家去陪自己的白鷺“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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