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一傢伙抓起椅子砸向李雲龍,李雲龍巧妙的躲避了過去。突然,他一躍而起,一腳踹在那扔椅子的傢伙胸口。
那傢伙慘叫一聲,整個人往後飛了過去,撞翻了幾張桌椅,響起一片酒瓶碎裂的聲音。
秦若早已經嚇的滿臉煞白,眼見李雲龍一出手就打傷了一個人,繃緊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丁點。可是,她懸着的心並沒有因此而放鬆。
相反,秦若嚇的尖叫起來,雙手矇住了眼睛,不敢看。因爲,她看見有個人抓着酒瓶,徑直往李雲龍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李雲龍揮起左手抵擋了酒瓶,酒瓶砸碎了。他沒有一絲的停留,抓着那傢伙手裡的半截酒瓶,一個反轉,扎進了那傢伙的胸口。
那傢伙痛的大叫一聲,鮮血滲出,染紅了花襯衫。李雲龍再次飛起一腳,嘴裡同時罵道:“去你.媽的!”
秦若聽見酒瓶碎裂的聲音,絲着眼睛看了一下,眼見李雲龍沒事,心裡甚是高興。赫然,看見他背後有人拿了把尖刀刺了過來,嚇的她大喊:“李雲龍,小心你後面!”
得到秦若的提醒,李雲龍一個跳躍起來,右腿反轉橫掃。“嘭”的一聲重響,那傢伙腦袋捱了一腳,一頭栽倒在地上。脖子上的青筋也凸了起來,身體成弓形,非常痛苦。
“嗶”的一聲,緊接着就聽見李雲龍“啊!”的一聲大叫。一傢伙從後面偷襲得手,就在李雲龍落地的時候,刀子劃傷了他的手臂,鮮血流出。
“買了個表的!”李雲龍暴怒,一個箭步上前,一拳打在那傢伙的鼻樑上面。“啪”的一聲脆響,那傢伙鼻樑骨妥妥的斷了,鮮血從鼻孔噴出,整個人往後仰,摔倒在地上。
秦若眼見李雲龍受傷了,心裡有些心疼。不管怎麼說,他今天挨的這一刀,都是爲了自己。
軒哥眼見自己的手下一眨眼間倒下了四個,心裡怒火中燒,暗罵自己的小弟都是草包,太他媽不經打了。
十個人打人家一個人,還被人家放到了四個。這要是傳出去了,自己的臉往哪裡擱?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警笛聲。 軒哥見大事不妙,大喊一聲“撤!”一夥人立即往酒吧的後門跑去。
李雲龍哪裡肯放過他們,抓起一把椅子,奮力扔了過去。“嘭”的一聲巨響,跑在後面的傢伙被砸倒了。他一摔倒,他前面的兩個人也因爲重力,被撞倒了。
警察跑了進來,李雲龍就跟沒事人一樣,從兜裡摸出一根雪茄點上。對着呆若木雞的秦若癡癡的一笑,向她走了過去。
他牽起秦若的手:“媳婦,發什麼愣啊,趕緊走了!”
秦若赫然反應過來,忙說:“你的手還在流血,先止血!”
李雲龍瞟了一眼右手臂:“就這點小傷?沒事!”隨即又壞笑了起來,“要不去你家,你幫我包紮下!”
秦若剜了一眼李雲龍:“你說話就不能正經點麼?”
“那你想我咋樣?”李雲龍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沒說什麼不中聽的話吧。
然而,警察卻走了過來,詢問他們情況。打架鬥毆,先帶回局裡錄口供再說。
東湖分局。
李雲龍被帶進了一間審訊室,不多會,一男一女兩位警察走了進來,他們在桌子旁坐了下來。
那女的警銜要高些,兩槓一花,二級警司。瓜子臉,柳葉細眉。她看了一眼李雲龍,問道:“姓名!”
旁邊的男警察,立即拿起筆,在一本筆錄上面記着。
李雲龍先打量了一下他們兩個,淡淡一笑說:“李雲龍!”
女警問:“年齡!”
李雲龍說:“20!”
“家庭地址!”
“這個有點複雜!”李雲龍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又說:“**、美國、法國、巴西、古巴、德國、意大利我都有家,您想知道哪個地址?”
女警官有些不悅:“常住地址!”
李雲龍聳了下肩膀:“在我沒來大陸之前,我今天在**,或許明天就在美國,後天就在巴西。每個地方的家,都是我常住的,您想知道哪個地址?”
女警官很不高興:“李雲龍,我警告你,別耍嘴皮子,老實點!”
“我可沒耍嘴皮子,說的是實話!”李雲龍有些憋屈,這女警長的漂亮,難伺候。說真話不愛聽,說假話騙她吧,自己又不願意。
“你!”女警官怒目圓瞪,氣的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男警官放下手裡的筆說:“李雲龍,你得配合我們的工作。要不然,我們可以告你妨礙司法!”
李雲龍兩手一探:“這話說的!我和女朋友就在酒吧喝個酒,遭到一夥人打,你們把我帶到這做筆錄也就算了。你們問,我答。
我說實話吧,你們就說我不老實。你們到底想咋樣?我不是犯人好不!”
男警察呵呵一笑:“那你的家庭地址到底是哪裡?”
李雲龍一臉的無奈:“我剛來海城市上大學,現在住在四季酒店。在這裡沒有家。我剛剛說的那些國家,我都有家!”
聽見這話,女警官和男警察對看了一眼,兩個人面面相覷。女警官問道:“那你是哪裡人?”
李雲龍沉默了一下:“祖籍贛江省昌江市,是大陸人也算是**人。我出生在**!”
女警又問:“那你在昌江市還有親人嗎?”
李雲龍淡淡一笑:“當然有!我爺爺和奶奶。不過,你們想見他們,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隨即,話鋒一轉:“警官,你們是給我做筆錄,還是查我戶口?我怎麼感覺,我成犯人了?”
女警官被李雲龍的話逗笑了,嘴角露出一絲迷人的笑容,好看極了。她回到正題:“好吧!說說事情的經過!”
於是,李雲龍便把事情的起因,詳細說了一遍。做完了筆錄,一出門便看見了秦若。
秦若問道:“你還好嗎?”她有些擔心李雲龍手上的傷,之前在酒吧只是簡單處理了下。
李雲龍瞟了一眼包着紗布的手臂:“沒事!走吧,我送你回家!”
說完,他就去牽秦若的手。然而,秦若卻巧妙的避開了。李雲龍一把抓空,心碎了一地。在心裡說:“不帶這樣的!我爲你都流血了,連手都不能砰一下麼?”
秦若說:“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派出所,秦若走在前面,李雲龍緊跟着。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這樣一前一後走在街頭路燈下面。
約莫走了五分鐘,秦若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着李雲龍:“李雲龍,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說來聽聽!”李雲龍有些鄂然,心想:要我答應你什麼事呢?
秦若輕咬了下嘴脣:“我在酒吧唱歌的事,希望你不要在學校裡面說!”
李雲龍很吃驚:“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還沒有人知道你在酒吧唱歌?”
“嗯!”秦若輕點了下頭,“希望你能爲我保密。如果你非要說出去,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雲龍也不是傻子。一拍胸脯說:“放心吧,我保證不說出去。不過,我想知道,你爲什麼在酒吧唱歌?”
頃刻間,秦若有些神思恍惚。那雙黑亮的大眼睛顯得有些暗淡,她側頭看着遠方。許久,許久回過頭看着李雲龍說:“我不想說!”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思!”李雲龍雖然很好奇,可他並不是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他說:“每個人都有一點小秘密,我也不例外!”
“你?”秦若有些吃驚,“你會有什麼秘密?”
“我也不告訴你!”李雲龍嘿嘿一笑,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他拉開車門:“上車吧,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去!”
秦若婉言拒絕:“不用了!我就住在這附近,走幾分鐘就到了!”
“那好吧,我走路送你!”李雲龍心裡一喜。“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對司機說:“你可以走了!”
“有毛病!”司機很不爽,開車走了。
“你要是走慢點,老子打斷你的腿!”李雲龍喊道。
秦若責備道:“你說話那麼衝,早晚會吃虧的!”
“沒事!吃虧是福!”李雲龍纔不在乎呢。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道理他比誰都懂。他一直就覺得,自己就是因爲太善良了,在家裡什麼也沒得到。
秦若不說話,往前面走去。李雲龍皺了下眉,總覺的秦若怪怪的。她在學校,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可在外面,卻心事重重,完全判若兩人。
李雲龍追了上前,問道:“你好像有心事,可以告訴我嗎?”
“你想多了!”秦若確實有心事,可她卻不想告訴任何一個人。她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扛,喜怒哀樂,都由自己來承擔。
李雲龍很嚴肅:“若,你騙不了我的。我完全看的出來,你有心事。而且,是你家裡的事!”
秦若心裡一驚,臉唰的一下白了:“你......你怎麼看出來的?”
“這個你別管,總之我能看出來就行!”李雲龍一本正經,往常說這話卻會笑。可這次,他卻笑不出來。他心疼秦若,又如何笑的出來?
秦若卻笑了起來,笑的很牽強:“你想多了!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說完便走。
李雲龍忙跟上前,秦若驟然轉身斥責:“李雲龍,你別跟着。你不要以爲在酒吧幫了我,我就會喜歡你。我告訴你,其實我很討厭你,你別跟着我!”
聽見這翻尖酸的話語,李雲龍很心酸。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秦若。他不敢相信,這話會是秦若說出來的。
可事實,這話就是秦若親口說的。
李雲龍問道:“你真的很討厭我麼?”
“是的!”秦若加重了語氣,“從我第一天見到你,我就特別討厭你。你別再跟着我了!”說完便快步離開了。
李雲龍看着秦若的背影,呆立在原地。他有一種挫敗感,活了20年,還從沒聽見有哪個女孩說討厭自己。
現在好了,聽見了。這個女孩,竟然就是自己喜歡的人。
突然,一個黑影從電線杆上面跳了下來。動作異常迅捷,快如閃電。他落在李雲龍的身後,以一種極其沙啞冷漠的語調說:“李雲龍,你要是再敢纏着秦若,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