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圖等人心中雖有疑慮,但終究還是沒有出聲。?快來吧,.!擺在他們面前的事情,很清楚。如果他們在這個時候,亂說話,毫無疑問,這邊被‘小王爺’稱作龐隊長的這一隊十個人,必然會想他們發出質疑的詢問。一旦被問責起來,他們這些人,毫無疑問就會暴露他們擊殺那些人的事實。只要暴露,他們這五個人,必死無疑。
這一帶的高手實在是太過了,光有康君這樣的一個命輪一層巔峰之境的強者在,完全不夠保險。
他們五個人,內心波瀾起伏,只是目光深深望向‘小王爺’。‘小王爺’想他們報之以一個十分親和的笑容,目光再次凝聚在龐隊長他們的身上,道:“如果你們有疑慮,儘可以查,本王隨時歡迎裡面的問詢。”他的這句話,有一點重了。不管他到底是哪一種的王,但好歹是一個王,較之龐隊長這樣的十人小隊的隊長而言,那是高貴的太過。
並且,龐隊長心裡也是有一杆尺的。設計到大寅皇室的事情,他是不會輕易上去湊合的,不然他會死的很難看。
龐隊長眼珠子轉動幾下,略有不甘心的在孟飛的身上停留了一陣,爾後朝着‘小王爺’抱拳,道:“小王爺,言重了,您說的話,又怎麼會有有假,是小人還有我的這些兄弟太過了。”他這樣說的時候,剩下的一衆弟兄,也是齊身朝着‘小王爺’拜了下去。看
‘小王爺’的譜挺大,即便龐隊長這樣的人物跟他認錯,他也只是嗯了一聲,隨手一招身側的一位面目堅毅的中年壯漢道:“秦先生,前邊不是有一座酒樓了,你就代我來請龐隊長他們,算是謝他們這些日子的操勞之功。”別看他的年紀不大,但是一身威勢還是挺強的。一般的命輪級存在,就有狂暴的威勢,而這廝明顯是大寅的皇室。久處高位之上,一身氣勢自然遠在一般命輪之上。
龐隊長本想推辭,但是觸及‘小王爺’不怒自威的眼神。他訕訕笑了一聲,道:“如此小人,和小人的一衆弟兄就謝過王爺了。”
被‘小王爺’稱作秦先生的中年壯漢,森冷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掃動了一下。蹦出一句從牙縫中射出來的話:“走吧,幾位,就由我來代我家王爺請你們好好的喝上一頓。”
言畢,雙袖一展,揹負雙手。朝着前面走去。
他一走,龐隊長還有他的九個下屬,不得不跟上去。很快,這一行,十一個人,就從這邊消失。
‘小王爺’看着白圖他們一衆疑惑的眸光,道:“如果諸位,不想這麼不明不白死的話。最好跟着本王。”話音一落。他又躺回了軟轎之上。很快,擡轎的轎伕,驅動軟轎朝着前面行去。他們一動,‘小王爺’一衆護衛很自然的就跟了上去。
他們一走,白圖他們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
秦先生一臉嚴肅,看着滿桌子的酒菜。而後又看了一眼龐隊長和他的一衆下屬,擠出一個森然的笑容。說:“吃吧,諸位。”
龐隊長的一位下屬。面泛苦澀,道:“又吃啊!”
他這樣一說,龐隊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斥道:“秦先生請你吃,你就吃,哪裡這麼多的廢話。”說到這裡,又一臉賠笑的看着秦先生,“手下人不懂事,您老人家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很顯然,他是十分清楚面前被‘小王爺’稱作先生的人的強大。
秦先生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很快,龐隊長還有他的一衆下屬,慌不迭的開始吃了起來。現在的這個氣氛,十分的詭異。在這裡,不聞說話的聲音,只有吧唧吧唧的咀嚼之聲。不多時,豐盛的一桌子菜,就已經被龐隊長還有他的一衆手下吃完了。
秦先生目光跳動,笑了:“如果不夠,還可以叫,王爺是這樣吩咐的。”
他這樣一說,龐隊長面肌劇烈的抖動一下,道:“先生,你看我們都吃得撐住了,是不是,就這樣讓我們走了?”直到這個時候,他好像纔想起什麼來。額頭上面的冷汗,涔涔的就往下面淌,幾如一道道清流,在他的臉龐滾動。
他的一衆下屬,雖然不知道龐隊長爲什麼會這樣,但是他們已經料想到不是什麼好事。一個個的心,全都提了起來,驚恐畏懼的看着安坐如山的秦先生。
“不吃了麼?”秦先生還是這樣的一個表情,突然一拍手,似乎要叫外面的夥計進來結賬。龐隊長還有他的一衆下屬,趁勢就站了起來,似乎出去。
可是他們的腳步才動,秦先生的眸中突然閃現出來一抹森然,嘎嘎怪笑一聲:“秦某都沒說讓你們走,你們這是找什麼急?”
龐隊長身軀抖動,咬着牙,又坐了回去。
趁着夥計來的當口,秦先生再次問了一聲:“你們真的吃好了麼?”
龐隊長嘿嘿乾笑:“還有一點餓。”
於是,很快,又是一桌子豐盛的菜餚被送了上來。看着這些菜餚,龐隊長還有他一衆下屬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顯露出來一絲苦笑。當然,他們也沒有慢待,很快,一桌子菜,愣是被他們塞進嘴裡,被吃了一個乾淨。
然後秦先生又問了一句:“你們吃飽了麼,不夠秦某再叫。”
龐隊長猶豫半晌,試探性的問道:“秦先生,不知道我們犯了什麼錯,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秦先生沒有回答他,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有時候,人吶,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就不該上去湊熱鬧,既然湊了熱鬧,就要付出湊熱鬧的代價,你說呢,龐隊長?”
龐隊長就知道是因爲剛纔遇上白圖他們的事情,他的臉,都快陰沉的滴出水來了,但他還是不敢反駁,用近乎求饒的聲音道:“先生,望你到王爺的面前爲我兄弟美言幾句,今天是我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們不識擡舉,這件事情,先生你請放心。我們都會爛在肚子裡面,絕對不會說出去。”
秦先生銳利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身上:“問了一個問題,你認爲什麼人最放心?”
龐隊長原本撐在桌子上的手,轟然下壓。偌大的一個桌子。在他的掌力轟擊下,順勢轟碎,崩裂成無數個木屑。而那些碗碟,直接跌落在地上,濺起一片的瑩白。
“看來你們是真的吃飽了。吃飽了,就是該上路的時候了。”秦先生說到這裡的時候,眸中的殺氣狂暴的閃爍起來。
龐隊長一衆十個人,見之大驚失色,他們並未衝上去和秦先生硬拼,而是不約而同的,驅動身形,朝着酒樓側邊的牆壁撞去。撞破牆壁。就會落到外面的街上。只要到了街上。他們就有逃生的機會。
可是,他們的身形才動,奔行在前面的幾個人的脖子,好似被無形的氣勁捆縛一樣。咔咔之聲爆裂之中,當先的這幾個人,脖子一歪。瞬間斃命。而原本一直沒有動的秦先生,突然出現在這邊。看着跳過來的兩人,連出兩掌。這兩個人根本擋不住他的手掌,砰然爆響中,徑直爆成兩團肉泥,在氣勁的吹拂下,灑落一地。
如此一來,龐隊長原本的十人小隊,瞬間斃命五人,剩下的五個人,包括龐隊長在內,一個個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原本要衝過去的身形直愣愣的止住,在龐隊長的帶領下,妄想從另外的一個方向,從這裡突圍。
可惜的是,他們才一動,秦先生鬼魅一樣的身形,再一次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他們的身前。用同樣的招法,同樣的手法,轉眼又是四個人被他擊殺,剩下的最後一個人,就是龐隊長了。
龐隊長整個人幾乎嚇癱了,軟坐在地上,看着走過來的秦先生,嘴裡嗬嗬有聲。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胸口被一口悶氣堵着,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先生眼眸中閃爍出來一抹憐惜:“這次算你倒黴。”這是龐隊長今生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下一刻,他整個人如同被踩爆的西瓜,噗的一聲,徑直爆裂開來。
殺光這十個人,秦先生好像沒事人一樣,隨手甩了一個響指。很快,就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夥計裝扮的人。這個人彷彿沒有看見地上的死屍,徑直走到秦先生的身邊,道:“先生,請示下。”
秦先生看都沒有看這個人一眼,而是邁開步伐朝着外面走,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衝擊到這個夥計裝扮的人耳中:“將這裡好好的清掃一遍,不要讓人看出一點痕跡。”很快,他的人就不見了。
夥計並未質疑他的吩咐,而是快速的動手清理起來。毫無疑問,這個夥計是‘小王爺’的人,興許這間酒樓都是他的也說不定。
秦先生從酒樓出來之後,身若一道長虹,瞬息之間,就從這裡迸射出去,小片刻之後,就到了一處深宅之中。這裡是‘小王爺’在金州的住處,同樑少師的一樣,也算是爲人所知的住處。
一路穿堂過廊,徑直去了第二進院子裡面的廳堂。
此刻,白圖和康君等五個人,都在這裡,看到秦先生走進來。儘管秦先生的身上,乾乾淨淨的,一點瑕疵都沒有,但是他們還是想到了什麼。
‘小王爺’哈哈一笑:“秦先生,事情辦得怎麼樣?”
秦先生稍稍欠身,不卑不亢,沉聲:“已經將他們送走了。”他的送走,就是送了那幫人的性命。
“很好。”‘小王爺’道,目光徑直定格在康君的身上,“幾位,考慮的怎麼樣了?要不咱們合作一把,有本王的幫助,你要幫你的師弟,救出他家裡的人,一點問題都沒有。”他說這樣的話,倒是很自信。
康君略微沉吟。
‘小王爺’神色微沉:“難道你們還有什麼疑慮麼?難道你們還懷疑本王的誠意麼?”他自認爲,幫康君他們解決了第一個麻煩,就算是納了投名狀,可以順便拉攏他們,卻不想康君儘管搞出這樣的一個神色,着實讓他這個王爺有些不快。
秦先生在這個時候,目光也漸漸的森冷下來。
人未動,一道道凝若實質的氣機,已經迸射而起,似乎只要‘小王爺’一聲令下。他就能順勢出手,幹掉白圖他們一夥人。
白圖他們當然也清楚的感覺到了這個秦先生身上的殺機。以他們的見識,當然知道這個人的可怕。從自身的直觀感受,他們已經知道,這個人的修爲,絕對不在命輪高階以下!這樣的一個存在。抹殺他們五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康君苦笑一聲:“不是康某懷疑王爺你的誠意,你也看到了,我們就五個人,王爺你一下子給了我們這麼大的驚喜。讓我們怎麼報還?”說起來,‘小王爺’算是對他們有了救命之恩。不管他的目的幾何,這就是實實在在的救命之恩吶。
‘小王爺’一愣,哈哈狂笑起來:“倒是本王想多了,我的要求不多,本王只是想借助你們的力量,幫本王除掉尹鴻。”
尹鴻是誰,他們沒來之前不知道。但是來了之後。一個個的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了。這廝,乃是當今大寅的靠山王,乃是大寅真正的頂樑支柱。如果他倒了,毫無疑問,會給大寅朝堂帶來偌大的震盪。
從這一點,白圖心裡已經清楚。這個‘小王爺’所謀不簡單,他謀的是大寅一國。
“我們何德何能。哪裡能助王爺你除掉尹鴻?”康君道。尹鴻是明擺着,他們五個人齊上。也是有死無生的局。
“你們不能,但是你們背後的凌虛峰可以啊!”‘小王爺’說,“可能你們不知道,你們凌虛峰的師尊刑無措,已經到了金州城,就不久前,還親自動手,擄走了張克靖最爲寵愛的弟子,說起來,眼下風聲突然緊起來,也是拜你們的師尊所賜。”
刑無措來的事情,白圖他們並不知情。聞言,一個個全都站了起來,驚駭的看着捅出這樣消息的‘小王爺’。
“事情的發展,遠遠在裡面的。”‘小王爺’乃是內部人士,自然清楚這裡面的事情,“現在你們不少強者,或是潛伏在城內,或是在外面,全都被捲了進來。”
白圖的臉色更白了。
“很顯然,他們並沒有直接滲透進去金州內部的契機,但是本王有。”‘小王爺’道,“如果你們願意幫助本王除掉尹鴻,本王就可以幫你們聯絡外面的人,然後將他們一個個的接進來,到時候在動手,一舉救下白圖你白氏一族的親人,如果事成,本王許諾,你們白氏已經失去的,本王一一給你找回來,甚至可以給你們更多。”
在他們這一夥人中,主導事情發展的畢竟還是跟這件事情,有更爲直接關係的白圖。所以,‘小王爺’纔會這樣說。
“當然,事後,你們一個個的好處也不會少。”‘小王爺’笑了,“也許本王遠遠比不上你們凌虛峰,但是多多少少,還有一些積蓄的。”
這個事情,本來就不是錢的問題。
白圖想着,只要能將他爺爺,他老爹,還有他直系一脈的親屬救下來,就算讓他給‘小王爺’做牛做馬也值得。可是他做不了主,事情太大了,牽扯的利益方面太多了。天知道,這裡面還有沒有其他的彎彎道道。
康君目光灼灼的看着白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白圖嘆了一口氣,道:“王爺你的好意是好,但是白某人微言輕,做不了主,這樣吧,既然我的師尊已經到了金州,那麼我傳出一道法符,看他老人家怎麼說,可以嗎?”
‘小王爺’笑了,笑的很歡實,他就是要和白圖他們的上一層搭上線。這樣才能,讓事情朝着更加有利於他的方向發展。當下點點頭,說:“可以,這件事情不急。”
爾後由康君操持,捏出一道法符,徑直射入虛空之中。看着法符遠遁,一衆人的心,順勢提了起來。
……
嚦,原本正在和樑少師商討合作事項的刑無措眉頭突然一挑,虛空掐指一捏,砰的一聲,他的手中多了一枚玉玦。看到這塊玉玦,刑無措的臉色變了變。
白森問:“這是?”
刑無措道:“這是我座下弟子康君傳來的法符,想必他已經知道本座到了。”
白森知道康君是此次相助白圖來金州的人之一,不由得繼續問:“他說什麼?”
刑無措搖了搖頭,目光擡向樑少師,問:“跟先生打聽一個人。”
樑少師詫異:“什麼人?”他的心思何等活絡,已經猜到康君發來法符所說的事情。
“尹成這個人,你熟悉麼?”刑無措問。尹成就是那個‘小王爺’。
樑少師的眉頭微微一皺,想了想:“這個人,我不熟,今天才來的金州,我在大寅皇室那邊的探子就爆過,大寅皇室內部紛爭不休,這個尹成年少計策深沉,和尹鴻主導的一脈是死對頭……嗯,讓我猜一猜,給你發法符的人,現在在尹成的那裡是不是?然後尹成給你開條件,只要你同意支持他除掉尹鴻,他就跟你裡應外合。”
毫無疑問,樑少師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