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靖森冷的目光看着這個王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這個王爺在他的眼神注視之下,老早就被殺了無數次。
王爺的臉煞白一片,畏畏縮縮的,也不敢擡頭看一眼直視他的衆人。但凡在這個屋子裡面的人,修爲都遠在他之上。隨便一個人,只要動手,他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
此刻面對司徒橫野,這裡最強的人的質問,他的心,砰砰砰的狂跳不止。他是真的想回答司徒橫野,可是他用什麼回答?他的手下不給力,他也沒有辦法。其實他的一些屬下,都是目前大寅國內比較精銳的力量。如果在他們的巡視之下,都沒有收穫,那麼再想有收穫,只能派更強的人。
而在這裡,最強的人,就是面前的這些人。
試想,一個已經晉升命輪圓滿境界的人,現在帶着人藏匿在城中,沒有相同實力與之匹敵的人,想找到他,難比登天。如果人多的話,還能落處馬腳,但是人不多,卻是一點蹤跡也不用露出來。
其實,在這一刻,他的心裡,已經把被刑無措抓走的獨孤求仁罵了千百遍。這個廢物,什麼事情都辦不了。其實他老早就看獨孤求仁不爽了,這傢伙,仗着自己的師尊是張克靖,耀武揚威,幾乎不將他這個大寅的王爺,實力遠在其上的人看在眼裡。看
對上,他小心陪着,對下,他的臉色自然也不那麼好看。在內心裡。他是多麼的希望,那個抓走獨孤求仁的人,最好能幹掉獨孤求仁。
當然,眼下他不能稍露半點這樣的心思。不然固然他是大寅的王爺,固然是這裡的地頭蛇,他也必死無疑。他哪裡看不出來,司徒橫野不想因爲這件事情,讓自己的盟友,離開自己。
他的心裡,念頭翻動,司徒橫野卻以爲他是害怕了。又看了一眼張克靖,詢問道:“師侄,這件事情,你認爲怎麼辦纔好?”
張克靖陰沉着臉。從自己的椅子上站起來,徑直走到王爺的身邊,足足瞪了王爺好半天,一直瞪得王爺周身上下,如同從水中撈起來一樣。被冷汗浸溼之後,他的目光方纔從王爺的身上轉移下來,冷聲道:“刑無措不是一般人,尹鴻的廢物手下。找不到也是正常!”尹鴻,就是這個王爺的名字。
尹鴻聽他這麼評論自己的手下。心中雖有不快,不僅不敢稍露不快。還要擠出笑臉迎上去,道:“張先生說的是,是我的下屬無能,是我的那幫草包廢物下屬,沒能很好的完成先生交代的任務,下去之後,我一定要好好的懲治他們!”
張克靖冷哼一聲:“這件事情,即便是你的人無能,但是也不能怪他們,這樣吧,給他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尹鴻耳朵一跳,問:“先生請說。”
“繼續搜,即便把金州給我翻個底朝天也要繼續搜,而且聲勢越大越好!”張克靖眯着眼睛。
尹鴻從他的眼眸深處,讀懂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但凡有可疑的人,不管是誰,一律緝拿,人抓得越多越好。”張克靖道。
他這樣一說,一直坐在一邊未曾言語的樑少師站了起來,道:“張先生,這樣不好吧,如果抓錯了人,很容易造成民心不穩,易生大事啊!”他一直在這裡,畢竟他是張克靖請來的強力援手。
“寧抓錯不放過,事後只要清查無事,再放也不遲。”張克靖手指躍動,“咱要的就是這樣雞飛狗跳的效果,以本座看,在金州城內,必然有他的同黨,若不然也不會這麼久,咱們這邊的事情搞了這麼大,對面的人,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把水攪得更渾,然後咱們的人,來個渾水摸魚?”司徒橫野的眼眉一跳。
“師叔所言極是。”張克靖聲音透着一股子的森冷之氣,“他們不是都躲着不出來嗎,咱們現在就要讓他們藏匿於無形,然後咱們的人,再趁機混進這樣的渾水之中,這樣找起來,不管是我的徒兒,還是背後的其他人,也就容易多了。”
樑少師目光閃動,道:“先生果然好計策。”
“當然,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到我的徒兒。”張克靖說了半天又繞了回來。一衆人心裡嘆息,但是也不點破,看得出來,張克靖對於獨孤求仁非常的上心,若不然也不會爲了他,拼命的想幹掉白森。
司徒橫野道:“那就這樣吧,尹鴻,按照張先生說的辦,加大人手全力偵查。”
尹鴻笑了笑,就退了出去。現在的他,一下子沸騰起來。抓人不會,搞破壞,他是一等一的好手。
看着尹鴻走出去,張克靖又看了一眼司徒橫野,道:“師叔,這一次我必須親自找到刑無措,若不然我的這張老臉,看當真丟盡了!”司徒橫野很體諒他的心情,點了點頭,道,“那本尊就讓王達王爾兩兄弟前去助你。”王達王爾是司徒橫野的兩個徒兒。
司徒橫野教徒弟的本領實在不怎麼的,一衆徒兒中,實力臻至命輪圓滿級的一個沒有。而這王達王爾是他一衆徒兒中,較爲突出的兩人,俱是命輪高階九層的存在,在一般人面前,也算是一方豪強了。
不過在張克靖這個修爲,已經突破命輪圓滿十層到十一層的人來說,還是弱了許多。
當然,他也沒有表示不滿,而是點頭領受。不管怎麼說,司徒橫野也是一番好心。隨即,司徒橫野隨手一招,虛空一陣震盪,兩尊狀若重山一樣的身軀,憑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司徒橫野跟他們講了一下鉅細,爾後張克靖就領着這兩個人。還有他的一衆守在外面的弟子,飛速的走了。
等到張克靖一走,司徒橫野的臉瞬間陰沉下來,陰霾滿布的臉上。寫滿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色彩。他看着似笑非笑的樑少師,問:“樑先生,這件事情,你怎麼看?”他問的是刑無措的事情。
樑少師道:“此中必有蹊蹺。”
“噢,何以見得?”司徒橫野問。
“第一,刑無措爲什麼會十分恰當的出現在張先生弟子的出現的地方,第二,爲什麼別人現在找不到他!”樑少師目光炯炯的看着司徒橫野。他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說,這件事情,必有內奸在其中推動。
他爲什麼會這樣說,只不過是想讓自己從這其中撇開關係而已。其實他就是內奸。現在他第一個把這樣的話說出來,就相當於在司徒橫野的心裡撒了一顆懷疑的種子,爾後又將自己撇了一個乾乾淨淨。試想,又有誰在本身就是的情況下,當着利益的當事人。說他的身邊有內奸?
“你是說我的身邊,有內鬼?”司徒橫野很自然的順着樑少師的論點說到這樣的關鍵點上面去了。
他算是一個活了很久的老怪物了,本身的智慧就相當的不俗。越是聰明的人,就越容易犯最爲基本的錯誤。而且聰明人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其他人,在他們的眼裡就是渣。
樑少師這樣的話。並未說滿,但是已經足夠。
看着司徒橫野愈加陰鬱的臉。樑少師告辭一聲,說現在大家都在忙,他好歹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也要盡一份力。
堪堪就在他要走出去的當口,司徒橫野突然出聲:“你就是那個內鬼吧。”他的話音,似乎有某種魔力,原本亂糟糟的空氣,在這一刻,倏然靜謐下來,點點肅殺之氣,突然迸射出來。
樑少師邁出去的步伐,突然停住,詫異的看着面色更加陰鬱的司徒橫野,道:“司徒前輩,我是一個商人,只會最更有利於我利益的事情,前輩能讓我的利益最大化,能讓我越過南邊,進駐,這就是我最大的利益,有這麼大的利益在手,我又怎麼會自損城牆?讓我自己的一切努力,付諸流水?”
他說的話,鏗鏘有力,似乎有一種質問司徒橫野不該懷疑他的意思。
司徒橫野笑了:“如果目前有人出的價碼,比我的更大呢?”
“那麼又會有誰,能比您這樣的一位天極劍宗的長老出的價碼還要大呢?”樑少師一點也不見驚惶,反問。仔細的品味其中的意思,不難聽出,樑少師還有一點恭維司徒橫野的意思。
司徒橫野沉默了,原本凜凜肅殺之氣,因之而消散。
樑少師暗舒一口氣,他知道司徒橫野已經將懷疑的念頭,從他的身上轉移開來,又道:“如果前輩不信任我,大可以現在一掌我,反正以你老人家的實力,殺我易如反掌。”
說到這裡,樑少師笑了笑,邁步朝着外面走去。當然司徒橫野並未出掌,只是眸中疑惑之色越來越重,就這樣看着樑少師一步一步的走出去,直至消失不見。
樑少師甫一走出這裡,背心被他收攏的冷汗刷的一下,全部迸射出來。心中連叫好險!
看着停在城主府外面的馬車,他想也不想就鑽了進去。
可是他的人,才鑽進去,就看到馬車中有兩個人。其中一位,是一個鬍子拉碴,面色說不出疲憊的中年壯漢,還有一個就是被嚇得有似鵪鶉一樣的年輕人。
樑少師神色如常,並未太過驚疑,催促趕車的壯漢道:“走。”
年輕人一身要穴被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是中年人目光湛湛的看着樑少師說:“謝謝你救了我。”
“刑先生不用太過客氣,救你是我的本分。”樑少師十分平靜的說。年輕人一臉的驚吒之色,他的嘴裡嗚嗚咽咽的,想說話,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用說,也知道,中年人就是刑無措,而年輕人,就是被他抓過來的獨孤求仁了。至於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馬車之上,也僅僅是因爲一場巧合而已。原本樑少師聽聞獨孤求仁被抓。驚異之下,急急忙忙的就朝着城主府趕來。
不想到半途的時候,刑無措帶着獨孤求仁就闖進了他的馬車之中。
樑少師是認識獨孤求仁的,唯恐雙方因爲誤會爆發衝突。當即拿出白森交給自己的信物。信物這一類的東西,一般記載的就是本人的信息,絕對錯不了,而且倉促中,刑無措也不信眼前的這個人,會臨時造出這樣的東西來矇騙自己,將信將疑之後,這才發現這是白森的信物。
白森對於讓來講。可以說是如雷貫耳,並不僅僅是因爲他是自己的好徒兒白圖的哥哥。
如此一來,雙方誤會解除。
樑少師也深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帶着他倆。乘坐馬車到了城主府。
說實話,刑無措在城主府的外面也是好一陣的擔驚受怕,最後都是有驚無險。眼下看着離開那裡越來越遠,他的心裡也終於緩下了一口氣,道:“敢問先生大名。日後刑某一定重謝。”
“有刑先生這句話,樑某心甚安慰。”樑少師並未在第一時間點破自己的身份,畢竟這裡,正是亂兵肆掠的當口。如果在這個時候,因爲刑無措無法接受自己的身份。而鬧出什麼來,那麼問題就大了。
看着刑無措。還要再說什麼,樑少師又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麼事,等咱們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
一路無話,不多時,就到了他目前所居住的那個院落裡面。司徒橫野的人,都知道這裡是樑少師的住處,等閒人,自然不敢輕易上來,所以在這裡,是絕對的安全。
等到下車的那一瞬間,原本等在院子裡面的任千重等人相繼圍了上來,請安的同時,也在問具體的情況。然後樑少師又將事情的經過,又粗略的講了一遍。任千重他們也是認得獨孤求仁的,自然一眼就認出了他,然後猜都不用猜就知道獨孤求仁的必是刑無措。
也正在這個時候,白森和上官驚仙也從外面回來,這兩位一回來,上官驚仙就是一臉的陰沉:“金州的這幫兵將也太肆無忌憚了,現在在街上胡亂抓人!現在,外面亂糟糟的一大片,實在是讓人揪心心煩不已!”
爾後,他和白森就看到刑無措。
刑無措也看到了他們,獨孤求熱的目光在接觸到他們的時候,目光更是瞪起老大,如果他能說話,估計現在早他媽,問候白森和上官驚仙的祖宗去了。當然,現在白森和刑無措的面上都帶着面具,他根本就看不出他們的本來面目。
刑無措一拍自己的額頭,朝着白森和上官驚仙連連抱拳道:“如非有二位出手,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抓到這個人。”白森和上官驚仙,都是裝扮成中年人的樣子,所以他第一時間,並未將他們當成年輕人來看。
白森和上官驚仙互視一眼,爾後大笑,在樑少師的催促下,一衆人這才進入廳堂之內。
白森和上官驚仙這才站起來,朝着刑無措拜了下去:“弟子白森(上官驚仙)見過刑師叔。”
刑無措再一次的拍了自己的額頭,直愣愣的站起來,失笑道:“早該想到,早該想到啊!”說着就將白森和上官驚仙給扶了起來,一雙銳利的眸光,更是在白森和上官驚仙的身上摟個不停。
不難看出,他的眼眸深處,盡是歡喜之色。
白森問:“不知道白圖他們現在在哪裡?”白圖是他的弟弟,而且先他一步過來,但是一直到現在,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要說不着急,那也是假的。
一說到這裡,刑無措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起來,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依據我的猜想,他們現在已經在城裡,至於躲在哪裡,這個我也不知。”
“希望他們不會有事。”刑無措的臉上寫着憂慮之色。
白森說:“白圖那麼機靈沉穩,還有一衆師兄照料,應該不會有事。”
他這樣說的時候,目光轉向獨孤求仁,問道:“他怎麼處理?”說實話,當他的目光再一次觸及到獨孤求仁的時候,一雙眼眸深處,已經是殺機浮動。只要得到刑無措的許可,當場擊殺這傢伙,他不會有一點猶豫。
獨孤求仁已經知道面前這個做中年人裝扮的男人是白森,響起先前對他的傲慢,想起這件事情,完全是因爲他的憤恨而起來的,他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眼看着白森的目光轉過來,嚇得這傢伙腳下一軟,噗通一聲,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現在他周身氣穴被封,真氣流轉不動,現在一身的真力,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白森想殺他,比踩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刑無措冷哼一聲:“我知道他該死,但是他現在不能死,如果他死了。張克靖那老混蛋,肯定會發狂,到時候,你白氏的那些至親,可就危險了。”
“一切聽師叔的。”白森道。
一邊的樑少師這個時候,輕咳了一聲,道:“我能不能先來一個自我介紹?”
他這樣一說,白森笑了,知道他是想趁機給刑無措提條件,畢竟他這次出力不少,雖說直接幫助的是白森這一面,但是間接的,也算幫了凌虛峰不少忙。商人逐利,自然不會放過任何,能讓他利益增持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