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驚仙哪裡不明白白森的意思,其實真的說起來,他個人對於樑少師也沒有一點惡感。乾坤商行,佔據天極劍宗這大片的區域,已經有很長的一段了。像他這樣的往屆,或者往幾屆的首座弟子,壓根兒就跟他們扯不上邊,更遑論得到他們的一點扶持。他們更多的是將精力,傾注於上層,也就是滕青那一代人,和滕青早幾代收的弟子。
現在樑少師不過是想通過他們,來打入天極劍宗這片的市場,至於最後能不能順利的進入天極劍宗這片區域的市場,這還有待兩說。如果答應幫助樑少師,對於上官驚仙的影響,其實不大。這樣一來,還有可能讓天極劍宗這片區域的市場更加趨於平衡,不至於讓乾坤商行一直坐大,達到完全壟斷市場。
更何況,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就有一個迫在眉睫的好處。
同意樑少師的建議,想必在這一次的行動中,樑少師會給予他們很大的幫助。上官驚仙是恨死那個在背後佈局的人了,能一舉一動將他們畫像還有行蹤搞出來的人,十之**是天雁峰內的‘人’。
一邊的燕嫣對此並無太大的意見,嫣然一笑,說我謹代表我個人,可以歡迎惠通號進駐我天雁峰。”她也只能代表她個人,目前的她,實力和勢力,還遠不足以到達影響上層決定的地步。
上官驚仙聳動肩膀燕師妹沒有意見,我也沒有意見。”
言畢,兩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注到了白森的身上。白森心中好一陣的感動,恭恭敬敬的朝着二人一拜,沉聲道上官師兄,燕師姐,白森會將你們今日的恩情,牢記在心,永不會忘。”
燕嫣眼神幽怨的白了一下白森這樣最好啦,記住你說的話噢。”她的眼神,平靜之中掃過一絲熾熱,熾熱中升騰起來一種很不一樣的色彩。
白森的心中一陣發毛。燕嫣意思,他心裡一清二楚。
“言重了,白師弟,”上官驚仙宛如一個寬仁的兄長,語重心長的說,“這樣的決定,對於你我三人都有好處,並無恩情不恩情之說,再說了,在東海之上,若非有你,我們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他這是刻意的淡化。
白森展顏一笑,目光上揚,迎向樑少師,道說吧,是誰在背後暗算我?”
樑少師雙掌一拍,哈哈大笑不止這麼說,幾位是決定爲我惠通號最開路先鋒嘍?本人,謹代表惠通號,在這裡先謝過諸位,至於一應具體的扶住計劃,稍後咱們再詳細的說。”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掃了一眼任千重。
任千重輕咳一聲,捧着一方卷軸,就走到白森的面前,道你看了,就會明白。”
這方卷軸不是很大,長不過一掌,寬一寸都不到。
白森並未延遲,而是伸手一抖,整個卷軸頓時彈開,裡面幾行墨黑色的大字,赫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其上寫着:少師賢弟,今日有一樁大買賣要給你,如若你有意思,速來大寅金州城,兄張克靖。
前面的,信息量不大,但是後面張克靖這個名字,還有張克靖獨有的印章,着實讓白森他們的臉色瞬間陰暗下來。
張克靖不是別人,正是被天雁神君承認的位數不多弟子中,位居第四的那位。如此一說,有人可能就不明白了,他和白森並無恩怨,爲要跟白森過不去?但是在這裡其中加上一個人,味道就不一樣了,這個人就是獨孤求仁。
張克靖是獨孤求仁的師尊,獨孤求仁也是座下衆弟子中,潛力最好的一位。此前,獨孤求仁接連數次在白森的手上吃癟,丟的可不僅僅是獨孤求仁的臉面,更是連張克靖的臉面也損了一個乾淨。
雖然明白這一層的關係,白森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不由得問了縱算他是張克靖,但這裡並不是天雁峰的地盤啊,凌虛峰的人,能看着他搞出這麼多的事情麼?”
“這個就是這裡面的關鍵點了。”樑少師微微一笑,隨手一招,原本在白森手上的卷軸不受控制的又飛回他的手中,掌力微動,砰的一聲,化作一蓬烈火,瞬間燒了一個乾淨。爾後樑少師身形一聳,如同一縷清風,就到了白森他們的身邊,揹負着雙手,道,“凌虛峰數年前的峰主爭奪的鬥爭,你們聽說過吧?”
白森不知,因爲當時他還沒有入天極劍宗的門。但是上官驚仙他們卻是一清二楚的。
“聽過。”上官驚仙道。
“當年那批鬥爭失敗的人,從凌虛峰出走,建立了一座名叫做天星峰的小峰,經過數年不屑的發展,不斷的吸收同樣是上一批鬥爭失敗的其他派系的人,現在他們的實力,已經坐大,就算不如凌虛峰,也差不了多少,內部的實力集聚起來,外部也要拉支援,你們天雁峰的張克靖就在這個行列之內。”樑少師道。
“獨孤求仁和你有仇,他的師尊也十分的記恨你,所以張克靖就拿這樣的一個條件來和天星小峰的人做交換,只要能在這一次的行動中消滅你這顆眼中釘,他們會無條件的支持他們重返凌虛峰。”樑少師灼灼目光盯着白森。
“這也太無恥了吧。”燕嫣憤恨不已,“獨孤求仁這個小人,以前真的看他了。”
上官驚仙卻是一臉的噓唏。
“但是現在的事情,又有了一點改變,那就是你們兩位也加入其中,所以你們也變成了他們的算計。”樑少師道,“你們的張師叔所謀一點也不簡單,也許也想趁着這樣的一個機會,消減你們師尊的實力,爲他在日後爭奪峰主之位,積蓄必要的能量。”
天雁神君已經閉關準備突破,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清楚的很。
只要他老人家突破,峰主之位必然空缺。如此一來,天雁峰內的一**清洗,在所難免。如果滕青順利登上峰主之位,鍾離衛這一脈的兩個人,鍾離衛和白森就徹底淪爲旁系,包括燕嫣的師尊曾寇,還有他的弟子,全都淪爲旁系。
試想一下,又有誰,會讓,還有的人,淪爲旁系,淪爲附庸?不想這樣的話,有三條路可以走,一是改換門庭,二是脫離天雁峰,出去尋道場成立小峰,一步一步從頭而起,三就是奮力一爭。
而在天雁峰內部,具備爭奪的人,可不再少數。這其中,上官驚仙的師尊身爲天雁神君第一順位的大弟子,他的優勢最大,而其他人,勢力想必之下,就小了不少。當然,這還不能忽視,上一代峰主之爭敗下陣來的那些人,也會趁機渾水摸魚。
到時候,這一潭平靜的水,將會徹底被攪渾。
也許今日還是很要好的師,下一刻,就淪爲生死大敵。
聽聞樑少師這樣說,白森三個人俱是互視了一眼,爾後都笑了起來。白森說不管後面樣,我還是你們的師弟。”
“我也是你的師兄!”
“人家,還是你的師姐啦。”
如果是一般交情的人,驟然遇到這樣的問題,心中都會升騰起來防備的心思,但是他們的關係很不一般,幾次生死相隨,早就鑄就了他們鐵一般的交情。更何況,燕嫣還對白森有意思來着。
樑少師只是微笑的看着他們。
“好了。”白森收起笑容,道,“我想張克靖給予你的許諾應該不會少吧,現在在這樣的一個時候,轉換門庭,對你有好處?”
“不,他是許諾,只要我能在這一次的行動中幫助凌虛峰的那幫失敗者,只要成功之後,他們就會盡全力的促成我們惠通號在凌虛峰這邊完成佈局。”樑少師說。
“這個條件很優厚啊,你答應了他們,你們惠通號,就不用太長的蟄伏呢,直接奮起不更好?”白森說。
“明面上看起來,他們現在拉起來的賊衆是很多,但是我個人認爲,他們成功的機率不大,畢竟現今的峰主是正統,而他們不過是旁系,就算他們成功,內部的紛爭也不會停下來,這樣的一個團體,我能他們麼?”樑少師說。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看重你,白森。同你一屆的新人弟子,絕大部分,都和你的關係不一般,這得是多麼強大的一個力量,也許,在你們的身上找不到短期的效益,但是長久,誰呢?”樑少師說。
白森心中唯有得意。這一點,樑少師真沒說虛的。這一屆的弟子,大部分都唯他馬首是瞻。這樣的情況,放在以往數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比如上官驚仙,他身爲上一屆的第一,單論在同屆弟子中的影響力,遠不及白森。
“爲了表示我的誠意,再給幾位送上一分禮物。”樑少師甩了一個響指,但見三個僕人,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他們每個人都捧着一個托盤,每一個托盤上面,都有一柄帶鞘的寶劍。尚未靠近,就是一股子,或冷或熱,或平淡如水的感覺,順着三柄長劍,就傳遞到白森他們的身體之上。
這是三柄靈器級別的劍,而且品質都頗爲不俗,即便沒到上品,也是中品上等一類的靈器。
“一劍名爲清霜。”樑少師徑直抓起那柄平淡若水一般沉穩的劍,嗆啷一聲,徑直拉開。咻的一聲,熾烈的白光,化作一道狂暴的匹練,映得廳堂之內,白光閃爍,就好象有無數柄的鋒銳,在捲動一樣。
燕嫣感覺這樣的一柄劍,完全是爲她打造。
而樑少師也徑直將劍送到燕嫣的面前。
燕嫣也沒有推辭,徑直握在手中,真力灌注其中,轟的一聲,一道柔潤的氣息,頓時狂飆而出。
劍鋒倒轉,一個透明的身軀赫然成型。翅翼敞開,一隻美豔而高貴的鳳凰,展露出來。從這隻鳳凰的形態看,這是一隻純種的鳳凰,而不是其他的雜交品種。
在禹洲,或者在這個世界裡面,已經沒有鳳凰一族這種強大妖禽的存在。
現在不僅燕嫣呆住了,就連白森和上官驚仙也呆住了。
“你們不要忘記我們惠通號是乾的?在我號的庫存中,還有上古不少上古神獸妖靈被封存。”樑少師說得想真的一樣。
“這就送給我了麼?”燕嫣不敢置信。
“是的,”樑少師道,“我們是合作伙伴,保證你們的強大,也是爲了我號,日後在天極劍宗能站穩腳跟。”
白森看燕嫣想收,又不敢收的樣子,笑了師姐,樑既然送給你了,就收下吧。”這也算是給樑少師一個信號,禮物收了,咱們的合作關係就算是確定了。
燕嫣傻笑一聲,捧着劍,到一邊耍弄去了。不要怪她太激動,實在是因爲劍的品質太好,讓她忍不住。她身上也有一柄好劍,但並不能完全的將她的戰鬥力體現出來,現在得了這樣的一柄劍,她一身完美的戰鬥力不僅能體現,而且在無形中,相助她的戰鬥力,有了一個小步的提升。
“一劍名爲飛霜。”樑少師又抓起另外一柄寒冰屬性的長劍,隨手一拉,狂暴的寒氣,順着劍鋒,肆無忌憚的飛射出來,道道刺骨的寒氣,頓時瀰漫開來。
這是給上官驚仙的劍。
上官驚仙一把抓,只是看了一眼,就收了起來,他並未刻意的顯擺,但是從他狂喜的眼神之中,就可以得知,他現在的心情,非常的嗨皮,樑少師送給他的劍,非常合適。
最後那柄,樑少師只是抓在上面,並未展開,笑了這柄劍,名叫赤炎,是取炎域一位君王的靈體鍛造而成。”能在炎域稱王的人,如同在鬼域稱王一樣,無一不是神刃境的強者。這般強大存在,現在居然被殺,而且他的靈體就被封印在白森面前的赤炎劍中。
也許這柄劍的品質,同另外兩柄差不過,但是因爲內裡封印靈體的等級太強,日後一旦白森有幸觸及神刃那個門檻,這柄劍只需用他自身的精血淬鍊,就能晉升爲神器。
所以這柄劍,纔是這三柄劍中,最爲貴重的。有此也可以,樑少師對於白森的看重。
上官驚仙同樣一臉的欣喜,他並未因爲樑少師贈送給白森的劍,比他的要好,而心生不滿。他是真心的爲白森,爲這個小師弟高興。在他的內心,已經認定,白森他日的成就,遠在他之上。
“我也,白你身具熾熱的真氣,而你自身也沒一劍兵器,能和你身體內部真氣,徹底相融,若以樑某,就自作主張,着人鍛造了這樣的一柄劍,希望你喜歡。”樑少師道。
白森即便他是爲了籠絡,內心也是好一陣的感動。樑少數,可謂說到他的心裡去了,他的青龍劍,還有他師父送給他的那柄劍,品質都偏重寒冰一系,雖然也能噴出赤炎之力,但終究不能最好的體現,還是有不少羈絆。再說他的那柄風雷刃,一直沉睡,輕易也動不了,他實在是太需要這樣的一柄劍了。
“大恩不言謝,他日,但有驅策,白森能辦到的,一定會幫你辦到。”白森說。
樑少師哈哈一笑果然沒看人。”
當下,一衆人聚攏在一起,就開始具體的商議下面該破凌虛峰外加大寅皇室,還有張克靖師徒佈下的陣勢這個問題了。按照樑少師的預想,他是打算,將白森等三人,再度換形易容,讓他們裝扮成樑少師的跟班,渾如張克靖那個圈子。
現在,在張克靖的身邊,就有他安排下去的眼線。
身爲一個商人,他時刻考慮最多的問題就是利益,以及如何將利益最大化的這個問題。白森他們符合他利益最大化,所以他將的注碼壓在了白森他們的身上。
爲了讓白森更加貼心的爲他辦事,眼下營救金州白氏那一幫直系人員,是他們合作的第一大事。
在這裡,白森也問了一下白圖等凌虛峰弟子的事情。問了才,原來白圖他們來的時候,已經被事先洞悉行蹤,一行十幾個人,包括兩位命輪級的首座弟子,盡數被擒。
現在,連同金州白氏直系的人,全都關在金州的大牢中。
通過樑少師內線的報告,看守大牢的的人員中,有一位命輪圓滿,以及偌大命輪高階、中階的強者,防備力量十分的強悍。而且裡面,更是佈下數重大陣,想通過這一條路線前去救人,除非神刃境界的人,若不然去多少死多少。
此路不通,就只能換一個思路了。他們想過要不要劫法場,最後這個議題,還是作罷,大牢的守備都這樣的強悍,法場之上可想而知。最後思來想去,還是議定,在押送的途中做手腳。
以樑少師現在是張克靖‘盟友’的關係,安排幾個人混進去押送的隊伍,想必沒有多大的問題。
確定這個方案之後,樑少師就開始他的活動。而白森他們,則是精心祭煉樑少師送給他們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