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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幫命輪級的高手,一個個也苦逼的很。
他們很想一擁而上,圍攻鍾離衛,這樣也能省力不少。可是爲首的季崚,已經下了這樣的命輪,他們又能說什麼,更何況他們也知道這傢伙的厲害,更不敢。一想到惹惱了這個傢伙,他們就感覺脖子涼颼颼的一陣,很不自在。
眼下他們除了嘆息,就是抱着戲謔的目光,在邊上圍觀。甚至他們都沒有看一眼,鍾離衛虛停在半空中的飛舟之內,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即便飛舟裡面有人,他們自忖這麼多的高手,還有外圍的那些飛舟裡面的人,害怕他跑了不成。
正是基於他們這樣心安的想法,所以白森待在飛舟之內,無比的安全。安全是安全,卻實在是憋得慌。恨不能仗劍飛行,相助鍾離衛。可惜的是他沒有命輪級的修爲,空有狂暴的戰鬥力,卻不能虛空停立。
只能老老實實的觀戰。
且說鍾離衛與季崚這兩位冤家,甫一上手,各自祭出自身強橫的神器,撲殺在一起。
這兩位是真正的生死冤家,一上手,就是狂暴的互相進攻,而且是一點不留後招的攻擊。似乎在他們看來,不搞死他們的對手,就不會甘心。其實,這兩位的實力還是很相當的。
季崚較之鐘離衛的修爲要稍稍高出一個層次,達命輪十一層。相應的,他的年紀也要比鍾離衛大,而今已是百五十歲的老傢伙嘍。其在煉骨城的地位也很高,算是能被煉骨老魔承認的傑出弟子之一。就連數年前,圍攻白森的那一批人中,九幽宗的高手中的那個俞佐也是他的弟子。
當然,他的年紀大,並不代表他的戰鬥力,就一定要比鍾離衛要強。
相反,在雙方的戰鬥中。他稍處下風。五十年,他以百歲的修爲,就不是當年鍾離衛的對手。而今鍾離衛快一百歲了,以他日漸衰老的身軀,又怎麼可能會是鍾離衛的對手?
所以在爭鬥中,看似旗鼓相當的局面。但是他們彼此的心裡,驅使清楚的人。儘管季崚也是極其自負,但交手之後,他就感覺到自己不會是鍾離衛的對手。
隨着戰鬥的深入,季崚的心境也是漸漸的起了波瀾。
他痛恨自己方纔怎麼說出那樣的話來。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單挑呢!當然,現在他反悔也不成了,像他們這一類人,一口唾沫就是一顆釘,說出去的話,輕易收回不得。
這二位的戰圈化開之後,方圓數裡之內,黑氣翻滾。白霧升騰。一道道劍光,一層層奇光,在兩種不同形態的氣狀物中,來回激盪。偶爾,驚天的劍光射起的時候,劈開黑氣掃蕩白霧的時候。還能蕩起陣陣絢爛的劍花。
白森在飛舟之中,仔仔細細的觀看這樣一個層次的兩個戰鬥。心中忽然也升騰起了一絲明悟,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等到他想抓的時候,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正當時,鍾離衛忽然狂笑一聲,繞着他奔行的道道白霧,倏然回收,凝於重鋒之上,轟的一聲,猛然爆開,演化千萬點的細碎氣勁,正對季崚轟殺而去。
季崚眼下正處於舊力已盡而新力未生之時,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樣狂暴的氣勁一舉掩殺而來。沒奈何之下,尖嘯一聲,周身蕩起一層黑色的甲盾。
這是幽冥盾!
鐺鐺鐺,無聲的爆響隨着氣勁撞擊他甲盾的同時,爆發出來。每一次的撞擊,他的甲盾就弱一分,每弱一分,下一次撞擊的時候,甲盾就弱兩分。如此循環之下,最後甲盾不堪重負,砰地一聲爆開。周遭數裡之內,一時黑氣飄散,場景好不駭人。
至於季崚,更是痛呼一聲,被鍾離衛後進的一劍刺中胸口,足足飄飛十數裡,方纔將之化解!若非他的本領着實了得,恐怕就要被鍾離衛一劍給殺了!
鍾離衛一劍震退季崚,想也不想,朝着飛舟這邊快速的飆射過來。
季崚人雖然被震退,但是聲音卻清清楚楚的傳了過來:“不要讓他跑了!”
那十四位圍觀好一會的命輪級的強者,一個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紛紛基礎自身強悍的兵器,合圍而上。
正此時,白森也跳上飛舟的甲板。挺立在飛舟之上,不管不顧的,一下子就將那十枚鍾離衛送給他防身的劍符捏碎。十道強橫的劍光,或如驕陽烈日,或如寒潭堅冰,或如夜空朗月…化作十道閃耀不同光華的劍罡,咻咻聲中,迸射出去。
白森選的位置很巧,正是鍾離衛的正前方。而鍾離衛在看到白森出來之後,也刻意的阻擋,所以很有一些人,壓根兒就沒有看到白森出現在了甲板上,並且捏爆了十枚劍符。
等到十道強橫的劍光,掃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已經晚了。
其中兩個修爲較高的,在劍光要劈中他們的當口,驚得飛速退開。另外的八個人,修爲明顯不及,不巧被轟了一個正着。其中五人,被劍光一劍斬首,另外三個雖未死,但是也是遭受重創。
不過雖未死,鍾離衛卻是突然到了他們的面前,一人一劍,取了他們三個的性命!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於有些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季崚急吼吼的朝着這邊飛奔,眼見眨眼間八個人的性命就沒有,只氣得暴跳如雷,狂吼道:“廢物!”目光森冷的掃了一眼,搞出這些事情的白森。而白森在察覺到危險之後,嗖地一下就躲到飛舟裡面。
有飛舟的陣法守護,季崚想通過神識來殺死白森的行動,只能宣告失敗。
一下子就陣亡了八人,對於剩下六個人的打擊,可是非常大的。
鍾離衛一邊大讚好徒兒,一邊挺劍,以一對六的和這幫人廝殺起來。這幫人的修爲,躲在命輪五六層左右,不如他遠甚,哪裡是他的對手。往往撐不過幾招,就有一個人隕落當場。
等到季崚趕過來的時候,就只剩下兩個修爲最爲強悍的人苦苦支撐。鍾離衛也是一直在關注季崚,見他過來,十分識趣的就跳進了自己的飛舟之中,猛然發力,嗖地一下,眼湊着一處空檔,飛速射出。
因爲命輪級高手的陣亡,九幽宗那些隸屬於他們的飛舟,就驅動不了了。那些留在飛舟中的人,一個個無比苦逼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鍾離衛,無比風騷的架着他的飛舟揚長而去。
饒是季崚還有剩下的那兩位,聯手追擊,也追不上,最後只能無功而返。
艙室內,鍾離衛不無激賞之色的望着白森:“好徒兒,當真是大手筆,一下子就放出十道劍符,這可是爲師爲了好幾年的功夫,耗費不少真氣,才煉製出來的。”
當時的情況,根本就不容白森多想。
“若非你及時捏爆,這幫人就圍住爲師了,一旦他們圍住爲師,季崚那老狗追上來,爲師就慘了…唔,改日,爲師再幫你凝練十道!”鍾離衛打着哈哈道。
說到底,還是他的劍符厲害。一道劍符就是他的全力一擊,那些實力遠不如他的人,驟然遇到,自然只有被斬殺的份兒。
白森道:“能助師尊脫困,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鍾離衛點了點頭,當下連續驅動遠程傳音系統,一連發送了好多次之後,纔算是和天極劍宗的人聯繫上。這一帶,差不多被九幽宗屏蔽了信號,傳音系統很難發出去。
不過鏈接上,就沒事了。
經過詢問,方纔知道,天極劍宗設立在靈脈附近的那處大本營,已經被九幽宗的人給圍了起來,信號全部被割斷,那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現在與鍾離衛搭上線的,是大本營信號被完全切斷之後,搭建起來的臨時指揮中心。
白森知道他的一衆兄弟,全都在大本營裡面。聽到這裡,面有憂色,要說不擔心他們那是假的。
鍾離衛豈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寬慰道:“放下心,他們應該不會有事。九幽宗的人,既然在這裡佈防的這麼嚴密,那就是大本營尚未攻下,多少還是有一點阻止咱們人馬前去營救的意思。相反,如果九幽宗的人馬,從這裡退了,那他們纔是真正的危險了。”
“師尊所言極是。”白森道。
“看來形勢,比爲師料到的還要嚴峻吶。”鍾離衛小心嘀咕起來,“好端端的,怎麼會被圍起來呢?”
接下來,他們要去的地方,就是天極劍宗設立在東海之上的臨時指揮中心。這個指揮中心,距離排名第六的陰風島,並不是很遠,離白森他們的位置也不是很遠,僅有小半天的路程就趕到了。
這是一個名爲綠葉島的小島。島上植被茂密,處處見綠,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不過眼下,在島上,卻透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和凝重。
等到白森他們趕到的時候,才發現這裡已經來了好些人。其中,白森自個兒熟悉的面孔就不再少數。這些人全都繃着臉,看得出來,他們一個個都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