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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獅脖子上面的那條血痕,越來越寬,最後更是直接爆裂開來,殷紅的鮮血,有似血箭一般,飆射出來,將他的頭裡,整個從脖子上面掀起,噗的一聲,飛揚血絲的映照下,鄒獅的腦袋打着旋兒般的揚起。
看着噴着鮮血的頭顱,白森只是單掌一招,一股綿力順勢而出,將要飛走的頭顱整個吸住,眼看着就要吸回來的時候,突然一道寒光射起,卻是一抹狂暴的劍光閃耀而出,似極了白森的濃霧,一下子就將白森化出去的綿力,從中斬斷!
連接的綿力一斷,頭顱朝着一邊就掉落下去,讓白森和那邊的聯繫頓時就斷了。
這還真是奇變突生!
面對這樣的情況,簡直就是當面打臉,是可忍孰不可忍!怒吼一聲,雙足一蹬,有似奔行的流星一般,朝着頭顱落點之地搶去。可是他一動,斜刺裡,又是一道劍氣席捲而出,對準的部位,無巧無不巧的,正是他的後背空門!
如果被這樣的一擊擊中,白森即便不死也會受傷。想也不想,一抹劍光從他的臂膀之中飛射出來,迎着後面射過來的劍氣就撞到了一起。嗤嗤,點點青光躍動,發出一道道刺耳的聲音。
因爲本身乃是背身迎敵,所以白森吃了一個小虧,被後面偷襲的人附着過來的氣勁,衝擊得腳步一滑,若非他及時運轉卸勁,身形連晃,有似甩包袱一樣的,將那道詭秘的暗勁甩掉,只怕很有可能因爲這個而受傷。
這是一個勁敵!
白森念頭翻動,偷襲他的人,修爲沒有半步命輪也是先天十二層。
與此同時,又是一聲清嘯震起,一道淡青色的人影,從十數丈外的一衆嘍囉中突然躍起。鬼魅一樣的身形,嗖地一下,先白森一步。將鄒獅的頭顱抄在手中。
又一個!
面對這樣的一幕,白森本能的想到,這兩個人怕是來跟自己搶任務的。也許,先前出言通風報信的就是他們。這一刻。鄒獅被殺了,他們也就冒出來了,也忒不地道了一些。
不管是這個先他一步搶到頭顱的,還是那個後背放冷劍的,實力都很強。人家這是有預謀的行動。猝不及防之下的白森,自然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走勢的人頭被其中一人搶走。
“人言今年新人中的王中王,實力非常了得,眼下一見,果然名下無虛。”卻是後面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衣袂鼓盪聲音作響下,又是一道淡青色的人影飆射出來,與先前那人並肩而立。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森。
這是同門!這兩人俱是一身青色的衫子。與白森正式弟子白色衫子的着裝制式一樣,唯一不同的,只是顏色,還有他們的衣衫袖口紋着的花飾不同。白森的白衫衣衫袖口,紋的是一隻仙鶴,而他們俱是一隻猙獰的蒼鷹。當然。今日白森並未穿那身弟子着裝出來招搖撞市。
能紋着蒼鷹的,唯第二峰孤鶩峰而已。孤鶩峰的人出現在天雁峰的地盤上。而且似乎還認識白森,這個事情。就有一點奇怪了。
白森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隱約猜到了什麼。
“不知二位師兄,這是要幹什麼?”白森不想即刻撕破臉,輕哼一聲,“如果白某猜的不錯,方纔鄒獅能發現我在屋頂上,是你們通風報信的吧!”話說至此,眸中厲色狂飆而出。
以他的秉性,若非這兩位是同門,而且還是前輩師兄,說不得早就上去一劍殺了。但是有時候,話要說足,什麼都不搞清楚,即便現在殺了他們,也是要吃虧的。
說實話,這樣的兩個人他還真不看在眼裡。
“哇哈哈,白師弟,這你就錯了。”左邊那位面色黝黑的人咧嘴笑了,“我等師兄弟二人,不過就是想考校一下你的實力,如此你不但不謝我們,反而來質問我們,這話又怎麼說呢。”這傢伙的眼睛裡面,渾無半點的尊敬之意。
在他們看來,一個小小的白森,讓上頭這麼重視,着實讓他們倆很不爽。眼下,既然有機會狠狠的踩一踩白森的臉,他們又怎麼能輕易放過。
“一派胡言!”白森怒極反笑,“當真是顛倒黑白。”
“貌似你不怎麼的服氣,好吧,給你一個機會,想要,那麼就自己來拿!”黑臉的那位揚起鄒獅的人頭,狠狠的扔在他們面前的地上。
鄒獅的一顆人頭,價值四千貢獻值。先天圓滿級別的任務,都是兩千五起步,而非高階的那種一千頂頭的任務。即便白森目前身家鉅萬,他也不想浪費這四千貢獻值。更何況,他現在真的怒了。不管怎麼樣,這一口氣,都要爭回來。
白森又怎麼看不出他們戲謔的本意,嘿嘿乾笑,道:“二位,這是在戲耍白某麼。”他一直將自己的姿態降的很低,就是爲了給對方一個面子。而他們顯然也不稀罕這個面子,既然如此,白森連恭維的話都省了。
“這話你就錯了,頭呢,是我們兄弟拿到的,如果你想要,還是那一句話,自!己!來!拿!”後面四個字,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既然某人自己不知道死活,那麼就不能怪我下手狠了!”白森放出一句狠話,原地消失,下一刻,他的人,就已經到了這兩人的面前。揚起雙臂,暴力的拳頭,轟然砸了過去。
狂暴的拳風,撕裂了空氣,瞬間飆至他們的面前。嗤啦一聲,他們的鬚髮,因爲罡風的撕扯,根根倒豎,猶有不堪重負的髮絲,更是被攔腰吹斷。
孤鶩峰的二位,臉上倏然閃出驚容。驚倒是驚了一下,但他們好歹也是半步命輪的人,身形十分詭異的一扭,一左一右,相繼從白森的拳頭之下脫身。
甫一脫身,他們手上的精光爆閃,亦是一左一右,兩柄長劍,徑直刺了過去。
他們的劍很快,但是白森的身法更快!即便是在他們兩位的圍攻之下,幾乎是擦着他們的劍鋒,倏地一下,飆射至他們的身後那顆頭顱的前面,單掌再探,誓要將鄒獅的頭顱搶進自己的手中。
他要搶,那兩位又豈能讓他如意,紛紛爆喝:“放下!”又是兩道劍光,同時出手,對準他的手掌。
如果白森不收手,很有可能會將他的手掌給切下來。在這一刻,白森心中的怒火,已經暴漲到了一個很龐大的程度。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狂吼一聲,以區區肉掌,順勢擊打在右邊那人的劍鋒之上。
咣的一聲,原本玩好無損的劍鋒,被他的掌力一擊,猛力的彎折,復而繃直。巨大的衝擊力,順勢就轟到了右邊那人的手臂上。這人大吃一驚,想撤手收劍,卻是手臂痠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佩劍,就這樣被白森給奪了過去。
他可不是一般人吶,就這樣被奪了長劍,讓他的臉面何存,猶自想搶回來的時候,白森猙獰的面容,突然到了他的面前,而後他只覺得胸腹一陣劇痛,兇猛的衝擊力,順着他的胸腹,延至他的全身。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個因子,都被狠狠的紮了一下,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感在他身體上蔓延。雙足再也不受控制的離地飛起,身形有似被掃落的枯葉,倒飛而起,徑直撞上了山寨的正廳牆壁。
轟隆一聲,連人帶泥,滾入正廳之中,一時痛呼不斷。
這正是白森欺身一掌的效果,還是他手下留情了,若不然這一掌就能要了這廝的小命。與此同時,也籍藉着這一次的進身,閃開了左邊那人的劍招。
左邊那人目呲欲裂,大吼一聲,一劍運足,對準白森刺來。
不過他的劍招雖快,雖狠,但是相較於白森變態的劍意,猶自是慢了,弱了!單論劍法,不說同年,就算是往一屆的弟子,能的上白森的人,也非常的少。
叮叮叮,星火縱躍中,二人皆以快劍進招,轉眼間,就對刺了不下百餘招。狂暴的劍鋒,自他們的身側,癲狂的閃耀起來,似極了璀璨的煙花,非常的好看。
那些並未遁走的小嘍囉還有鍾恆,全都傻眼了。
饒是以尚存這人半步命輪的劍法,依然不是白森的對手,終於在進兩百招白森的左手劍的攻勢之下,被白森一劍刺中肩頭。不容他回氣,又被白森踹了一腳,摔了出去。
連續擊退這兩人,就將那柄奪來的長劍,隨手扔了,冷哼一聲:“沒有本事,就別在我的面前顯擺。”言畢,快步朝着鄒獅人頭所在的位置行去。他要快些離開這裡,他總覺得,事情遠不止這樣的簡單。
也許是正應了他的思慮,堪堪就在他要伸手撈着鄒獅人頭的時候,他身後的虛空倏然一蕩,一隻白嫩近乎水滑的手掌,悄無聲息的伸了出來,迎着白森暴露的脖頸,似輕實重的拍了過去。
這隻手掌,出現的好生詭異,恰在這樣的一個時機動手。
白森神識何等強大,又怎麼能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