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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如飛輪,急速運轉,看着很長的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溜走。
之後的時間,那個半夜出來的人,都會準時的出現在迴廊中。有了第一次的交鋒,白森自己倒是放開了手腳,從以前的被動抵抗,到主動還擊,一切都那麼的自然。
而那人也沒有顯出絲毫的怠慢之色,不厭其煩的對白森的神魂意識進行錘鍊、壓榨,堪堪一個月整的那天半夜,白森形狀怒龍的意識突然破開泥丸宮,有似銳氣一般,猙獰咆哮着,沖天射起,捲動泥塵飛瓦,紛紛墜落。
白森原本十分聰敏的耳目,又有了一點長足的進步,這般凝若實質,可外放傷敵的銳氣,就是已經從意識晉升過來的神識。全力展開神識,方圓百丈之內的,哪怕是一隻小小的螞蟻發出的聲音,觸動的氣息,全都展露在他的腦海之中。
這說起來,完全就不是人所能想象的,一個後天七層不到的小後生,竟然化意識爲神識。
而一般情況下,神識的出現,只有在實力穩步升至先天,方可自行凝練而成。當然也不能排除一些後天十一二層,天生神魂強大的奇才,也能衍化神識,但這也是境界相差不是懸殊的基礎上,才能反生的事情。
如今白森的轉化神識的記錄,不說後無來者,前無古人倒是真的。
當然這也是他體內奧妙真訣的效用,此功法十分強大,即可強行奪取他人之真氣,亦可在練功之時,自行衍化一套藏在丹田內的聚靈陣,海納天地精氣,以爲己用。
正是那人不停的壓榨,而白森體內奧妙真訣又不停補充的原理下,才能讓白森的神魂意識進步的這樣快。
也是自白森修成神識之後,那人跟着就消失了。
讓白森十分遺憾的是,至今連這個指點自己的高人,長什麼樣子,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不過白森堅信,此人出現,肯定有他出現的道理,而指點自己,更是有別樣的深意,或許他還會在出現。
這些都是白森半夜之後的事情,而他在這期間的每天上午,都在苦修白奴教給他的一套霸道絕倫,用白奴的話,就是能泄勁的強悍刀法。此刀法乃白奴年輕時偶爾得之,不過只有半篇,即便如此,白奴依仗此法,幾乎縱橫先天境無抗手之敵。
而白森得此刀法之後,隱然發覺風雷刃,正是習練此刀法的絕佳利器。刀法名爲火輪斬,在白森幾近先天真氣的催使下,一刀出,風雷刃頓時爆出一團猩紅色熾熱的火舌,數丈之內,生人不可近。
聽白奴說,只要等他真正衍化先天后,火舌可化火輪,爆斬百丈之敵,焚燒對手,輕而易舉。
白森心中偌大執念,自然拼命苦修。一個月下來,也習練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也就是功力火候的問題了。
而在這每一天的下午,他就藏在演武場中,習練他的破體九式,一招一式,一絲不苟,壓榨着每一分的真力。不管是神識,還是肉身真氣也好,都是這樣在瘋狂的壓榨中,以十分變態的速度在增長。
白森就好像一個不曉疲倦的機器,每天都按照既定的計劃進行自己的修煉。
也就在一個月後的一天,白森體內磅礴而精純的真氣,隱現轟鳴之聲,如同他晉升六層時一樣,張嘴就是一聲長嘯,而丹田上行第七個竅穴,也被他強悍的真氣一捅而破。
後天七層了!
感覺周身泊泊真氣,嘩啦啦似流水一般響動,白森目光湛然。以他而今的實力,自己心裡也有一個譜。即便現在一位後天十二層圓滿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除去一層意外,及五層對手的實力,他還有四層的勝算。
破體九式,沒白練,一拳一腳,一指一掌,翻掌千斤巨力,覆手罡風肆掠,一身筋骨皮,如鋼似鐵,猶如銅鑄,隱隱發出金黃色的光芒。他自己做過實驗,拿一柄府庫的精鋼所造普通利刃,砍在身上,一點損傷都沒有。
這些別人不脫下他的衣服,看不到。而別人能看到的就是,白森長高了足有一拳,且身體壯實了不少,已經有逼近成年人的身材了。
……
一個半月之後。
白森感念自身後天七層修爲已經穩固,也在自己的小庭院裡面窩的太久,同時出於對這個世界的好奇,他動了外出緩一口的心思。
這天下午,在白奴等人認爲白森應該躲進演武場內演練功法的時候,白森小小的喬裝打扮了一下,沒有驚動任何人,籍藉着“白森”記憶中的一條又一條隱秘的道路,偷偷的溜了出來。
說實話,白森很佩服“白森”,這傢伙不愧號稱三大蟲少,對於金州內城,小到北城貧民區的最小的酒樓、賭坊、春巷,大到東城的香色一條街上的每一座妓院裡從龜公到妓女,沒有他不瞭解的,也沒有他不熟識的。
他就是一張活地圖。
也虧得有這張活地圖,白森出了白家堡,甩掉一個又一個本家跟過來的眼線,從南城到北城,又到直通東城香色一條街的小巷子,走得無比的順暢。這都是“白森”長久以來鍛煉出來的,而現在被白森利用起來,也是手到擒來,無比熟稔。
白森也搞不懂,自己怎麼走着走着,很自然的就跑到這裡來了。明爲體驗風土人情,暗裡還是想來親眼見識一下,爲“白森”所樂道的春色,到底是怎麼一個樣!
不想才從這個小巷子裡面轉出來,還不容他感嘆兩側高聳的樓宇之奢靡之華麗,前方原本走得很正常的行人,一個個像極了被踩了尾巴的貓,咋咋呼呼的,就朝着兩邊跳開。
白森愕然,又有點期待,看來自己沒來錯地方,一來就有好戲看。
是不是該去買幾包瓜子,搬一張小板凳,然後翹起二郎腿,好好的觀摩一下。這也是他難得鬆弛一回,而閒下來的毛病。
不想,迎面過來一個嬌巧玲瓏的身軀,卷着很好聞的響起,一下子就撞進了自己的懷中。
還真是,滿滿當當,香玉滿懷呀。白森會心一笑,低頭看去,只見一位身穿灰色棉袍的“男子”,一手捂着他的嘴巴,圓瞪着一雙妙目,盯着自己。可能是因爲撞進白森懷裡的緣故,這“男子”粉嫩麪皮稍稍一紅,似有羞赧。
“你沒事吧?”白森心神一動。這“男子”雖然作男裝打扮,但是眉清目秀,透着一股英氣,且胸前兩團凸起之物,正好貼在白森的胸口,這分明就是一個女子。且年紀不大,十四五歲的樣子,在熟與將熟之間,靈動異常。
而今撞到白森這個擁有邪惡思想的怪蜀黍的身上,白森笑意更濃了,難得一見的小嬌娘。
少女感覺白森兩道目光在身上來回掃動,心中微惱,也沒有當即發作,而是細若蚊蠅般的聲音,道:“借過!”聲音啼囀如鵲鳴,清脆無比,煞是好聽。看來,她很急,也不想跟白森計較了。
白森的後面,就是那條小巷子,裡面可不是好走的道。白森收回目光,本着好心,道:“姑娘,這裡面又溼又滑,且無光亮,去不得。”
“誰是姑娘!”少女被白森點破身份,柳眉倒豎,氣呼呼道,“你來得,我就去不得?”
也對,既然白森來得,她又爲何去不得?
白森訕訕笑道:“我是男人,自然來去無阻,但是一姑娘家家的,又嬌滴滴的模樣,走這裡,若是被人惦記,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去!我都說我不是姑娘了!”少女死活不認,神色間急迫之色更重,回首看了一眼身後,但見黃塵騰起,傳來紛沓點點的馬蹄聲,怒了,“你讓開不讓!”
白森將少女的反應全部看在眼裡,心中暗道:“原來是衝她來的。”不禁好奇,這小嬌娘是誰,能帶動那麼多騎兵追捕。
少女倒是想繞過白森鑽進後面的小巷子,但是巷子口實在太小,而白森一個人站在這裡,正好擋住入口。不管了,目光煞氣一閃而過,揚手就是一記粉拳,朝着白森的小腹砸來。出手如電,迅捷如風!
妙啊!白森眼睛一亮,敢情這姑娘還是練家子,難怪她硬要闖這條小巷子。而且從她動手的速率來看,她的修爲頗爲不弱,竟然已經到了後天六層之境。
不過少女不弱,白森卻更強,且目力十分的變態。自從那日被黃淼試探後,他就刻意試練了一下自己的目力。即便是白奴在他的面前,施展幻影重重的功法,他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
當然,這只是他的目力,至於扛不扛得住另說。
有這樣的目力,外加白森的悟性非常好。這也是,他能很快將領悟艱澀火輪斬訣竅之一。
白森面含微笑,只是橫出一指,就戳中少女招式的破綻之處。
少女面色一白,似有幽怨,又似有惶急的看了一眼身後。
但聽身後一個十分猥瑣的聲音淫笑道:“看你還跑!來人,抓起來!”
白森劍眉一豎,橫跨一步,心中慚愧不已,若不是自己攔住她的去處,又怎麼能讓這人追上,從他的聲音來聽,這傢伙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也不管少女願意不願意,白森將她攏在身後,擡目一掃,頓時瞭然,冷笑道:“韓高!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