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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次,且被很多人踩過的白森,深知一味的龜縮防守不反抗,只要讓別人認爲你軟弱可欺。\在具備絕對的實力的時候,低調是很不道德的事情,所以集結這次新人王中王的比賽開始,白森給自己定下的目標,就是總榜第一。
一是爲了榮譽,二是爲了今後在天極劍宗的立足問題。那些往屆弟子爲什麼那麼喜歡欺凌新人,不就是認爲他們沒有實力,好欺負麼。等到白森破繭成蝶,一舉將總榜第一攬入自己懷中的時候,有些對他心懷憎恨的人,應該會適可而止了。
這樣的人,雖然不放在他的眼裡,但是螞蟻再小,一旦多了起來,一起攻擊一起撕咬起來,還是很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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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宋終將繁瑣的比賽規則介紹完畢,他自己也是吁了一口氣,反覆問了幾遍,就是怕衆人不明白,確定大家都明白之後,宋終甩了一個響指。指音一落,陣陣轟隆巨響自石臺之上震動出來,滾滾有似沉雷。原本完整的石臺,頃刻間分裂成十個單獨的小石臺,倒是和上一次他們入門考覈的差不多。不同的是,這一次單獨分裂出來的石臺只有一丈多高,且長寬幾近三十丈,比原來的要大上不少。
宋終待石臺分裂完畢之後,高聲笑道:“新人們,你們人生的第一次大考,就將降臨,興奮麼?”
“興奮!”就連白森也合着大家一起吼了起來。一千一百三十二人的聲音,一起震起,還是有一定的氣勢的。
“那好,接下來這裡就是你們的主場,希望你們能有一個好的發揮。”宋終話音一落,足下勁風掠起,託着他整個人,有似一道急電一般的從平臺之上竄起,升至十數丈的空中。
也許是因爲他鼓盪的罡風太大,也許是宗門有這個安排,原本籠罩在他們頭頂上的一片濃雲,一點點的散開。雲霧一開,原先被遮擋的一些事物,就展現在一衆新人的眼睛裡面。
譁!一衆人,被狠狠的震懾了一番。原來在那個十數丈的天空中,猶自託着十二朵不散的濃雲,濃雲分作上下兩層,彼此之間相隔十數丈。一層六朵,每朵之上,都坐着一個人,而在這個人的身邊,還站着幾個人。渺渺雲煙之下,這些人猶自藏在雲中的神仙,帶着不同的目光掃視着底下的一衆人。
白森還在這裡面看到了幾個熟人。一如面相和藹慈祥如同鄰家老爺爺的白骨聖君,一如面色陰沉十分不善的陰風老魔。在他們的身邊,都圍肅立着幾個神色嚴峻的人。其他十朵濃雲之上,也是如此。不同的是,各自身邊肅立的人數不等。最少的一位,也就是底層,最外圍的那個面目粗豪的中年人,他身邊只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和白森有過沖突的康君。最多的,就是頂層中間的那兩朵濃雲之上的人,他們身邊是五個人。
這十個人,年紀和其他站立的人差不多,但是修爲普遍比其他人要高。因爲他們修爲最差的都是半步命輪的人,而其他人的上面,最強的都只有半步命輪。
白森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清楚的知道,端坐在濃雲之上的,都是各峰的峰主。這些峰主,都是實實在在的霸主級人物,單個人都有不弱於宋終的修爲,而且一個個,坐鎮各方,所掌握的權力,更是遠在宋終這個操辦新人比賽的總管。同時,白森也感覺到了,在濃霧散開的那一剎那,這十二位霸主級人物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每一道目光,似乎都穿透了他的身體,讓白森從內到外,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這就是上位者的威壓,一種掃視比他們弱小人類時展露出來的威壓。如果他們要動手殺白森,信手碾死他,如同碾死一隻螞蟻。
白森嘴角稍稍動了動,他想起來。在他們一衆新人閉關修煉的時候,上一屆的弟子,也趁着那個時間來了一次大比。聽說,死了不少人,而剛纔他也發覺,這其中有不少都是身上帶着傷的。而那些人少的,想必都是陣亡了的。
這也是天極劍宗的一項傳統。新人有招新有新人王中王爭霸賽,往一屆的弟子也有十年大比。每十年一次,宗門都會讓各峰挑選五位最強的弟子,來參加大比。一來爲了統計各峰最後的積分,而來就是爲了考校這些上一屆的弟子。從這其中,不難看出各峰的實力對比。那兩位身邊人最多的,無疑就是十二主峰中實力最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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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終的資格很老,即便那十二主峰的峰主實力未必比他弱,但是在看到他升上去,都很自覺的起身,對着他遙遙一拜。而宋終也笑了笑,大袖一副,道:“開始吧!”
話音一落,響起道道如同玉珠墜落瓷盤一般的聲音,鐺鐺的響個不停。
很快,天極劍宗的廣播臺,也跟着響了起來:“新人們,新人們,這裡是天極劍宗廣播臺,這裡是天極劍宗廣播臺,請注意收聽!聽到自己的名字的,就請上臺……一號臺,何景對郭卜黎……二號臺,水轅奕對廣雄……”極度甜膩的聲音,一個不落的唸了四十個人的名字。根據一組和二組最終人數對比,一組佔據十六個石臺,而二組只佔據四個。
按照一場比賽四十人的規模,一千一百三十二要分成二十九場。以這幫新人目前的修爲,一場比賽,用時一刻鐘已經算是極限,一個時辰就是八刻鐘,一共可以進行八場比賽。依據宗門的規定,比賽用時,是上午兩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也就是二十四刻鐘,一天就能比賽幾近二十四場,一天多一點的時間,第一輪的淘汰賽就能差不多了。
規則允許,第一輪比賽之後,他們有三天的休整時間,也就是說,等到第二輪開賽時,就是第六天了。
隨着廣播唸叨新人的名單,接近尾聲,唸到名字的新人,一個接一個的蹦了上去。在他們的臉上,寫滿了興奮和新奇。年輕人都是有血性的,特別是走到而今他們這個層次的新人。誰也不願意,自己在第一輪就被淘汰,所以他們眼眸的深處,又有濃重的敵意。
等一衆新人站定,廣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一次她念到的是主持比賽的裁判名單。
主持比賽的裁判,每一座石臺一個人,全是一色的往屆先天圓滿階段的弟子。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鎮壓新人,不讓他們亂來。這一屆的新人,實力猶在前幾屆之上,這其中還真心不缺那些心狠手辣之輩,這其中就以白森爲代表。
爲了專門照顧白森,這一次宗門派來給他的裁判,赫然是一名命輪級的高手。當然,這些信息,他都是從阿玉兒的嘴裡得來的。不過目前廣播,還在念名單的階段,他也沒有看到一個裁判出現。即便是出現了,以白森目前的認知程度,也不可能認識。
每一場主持的裁判,只有二十人,所以廣播的唸的很快。她的話音一落,二十道急電一般的光影,倏然飆射而來。塵光散盡,每一座石臺之上,就多了一個人。他們就是宗門安排執法的裁判,爲了防止有人搞小動作,破壞規矩,所以裁判的安排,也是隨機的。當然,即便如此,依然會有一些背景身後的人,暗地裡會行駛特權,讓自家子弟能順利的走得更遠。不過,這一類人比較少,影響不到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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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景的氣息又內斂了不少,似乎從先天五層升入了先天六層。這廝今天,穿着一身筆挺的黑色長衫,腰側佩着一柄長劍,腦門之上更是繫着一根長長的黑布帶,威風起處,布帶飛揚,平添一分氣勢。
這傢伙對自己很有信心,隨意扭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輕蔑的看着他的對手郭卜黎道:“還要打麼?”
郭卜黎的年紀也不到二十,修爲也有先天四層。這傢伙樣貌一般,身材不高,但很瘦,寬大的黑色長衫穿在他的身上,空蕩蕩的,看起來有似一隻碩大的水桶罩在他的身上一樣,十分的怪異。
聽聞何景這樣的話,郭卜黎當即就怒了,眼眸更是爆出一團憤怒的火花,道:“別小看人!”鏘的一聲,腰側的長刀倏然震起,雪亮刀光瀑射下,他的手中已經握住了一柄泛着冷冽青光的長刀。
刀鋒之上,紋着一隻猙獰的猛虎。這是一種家族的標誌,看得出來郭卜黎出身不凡。
面無表情的裁判看了看兩位,沉聲道:“開始!”
“給我下去!”郭卜黎等到裁判一音落下,猙獰的笑容在他的臉上綻放開來,雙腳一分,腰身一擰,卷出凜凜刀光,對着何景就刺了下去。他被何景激怒了,妄想先發制人,一刀結束戰鬥。
可是他的刀,才揚起,他的胸腹,就重重的捱了一腳,原本前行的身形,倏然倒飛出去,噗的一聲,摔下了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