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曄回到書房,就把管家給叫了來。
原本陸府的管家已經隨着陸氏族人遷出去京城,如今的這個管家是當初在別院守着李氏的那個。
李氏的自殺,陸曄並沒有遷怒於他們,她生了那樣的心思,自刎於父親的墳前,這是誰也攔不住的。
管家進來後,陸曄問道:“請了大夫了嗎?”
管家隨後便反應過來,陸曄問的是白蓮的情況,當即說道:“請過了,白姑娘腳有些扭傷,已經請醫女接上了,脖子上的傷口也已經包紮好了。”
陸曄聽了後嗯了一聲,管家看他沒再問,也沒說其他,揣度着他的心思說道:“廚房做了些吃食,白姑娘可能是沒胃口,並未動,小的讓兩個會功夫的丫鬟守着她,這會可能已經睡了。”
陸曄聽了後,臉上並沒有什麼波動,只是說了一聲:“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不知道陸曄的心思,也沒敢多話,依言退下了。
管家走後,陸曄起身往後院走去,白蓮被安置在他以前所住的院子,下人們看到陸曄來了,便紛紛的掌了燈。
陸曄徑直走去了白蓮所在的房間,直接進了內室。
守着白蓮的兩個丫鬟見到陸曄進來,悄悄地行了一禮,慢慢的退下了。
臨出門前,還貼心的將門帶上,隔斷了室內的一切。
門合上時的響動,讓原本疲憊不堪,剛剛入睡不久的白蓮猛地驚醒,坐起身後,睜開雙眼,四下看着。
下一刻,便看到陸曄自屏風後走了過來。
白蓮恨不得此刻自己化作空氣,化作飛煙,就這樣消失在陸曄的面前。
陸曄幾步就走到了白蓮的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她剛剛睡醒,眼神還有些迷濛,帶着緊張的神色,彷彿是隻受了驚嚇的動物一般,一雙黑亮的眸子汪着水澤,悽悽迷迷的,有着說不出的媚色。
陸曄坐到了牀邊,白蓮全身緊繃着,不動聲色的往裡退了退。
陸曄看着她脖子上包紮的樣子,想伸手去摸一下,剛一擡手,就見白蓮彷彿見鬼一樣的表情往牀裡側退去。
陸曄原本柔軟的心因她這一個舉動瞬間散了,一把拽過了她,穩穩的將她固定在牀頭處,開口說着:
“都到了這份上了,你覺得你躲得了?”
陸曄的話又冷又硬,讓聽的人彷彿置身於冰天雪地。
白蓮沒有說話,甚至不去看他,陸曄擡手,捏過她的下頜,用力的扳過她的臉,盯着她的眼睛說道:“爲什麼不吃東西?”
白蓮拗不過他,下頜被捏的生疼,看到他黝黑的雙眼,白蓮心中一陣煩亂,乾脆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白天的時候,剛一吻她,她就噁心的反胃,這會更是看一眼便嫌多餘的樣子,這樣的態度,激怒了陸曄。
“好好好,還真是個烈性女子!你爲了顧衍能不惜拿自己開刀,如今不吃不喝,不就是打算着給他賠上這條性命麼?他呢?逃生的時候怎麼不帶着你一起走?他難道不知道他的女人落到我手中會是個什麼下場嗎?還是根本就不在乎,畢竟帶一個女人也是個累贅,再好的女人哪裡有自己的命重要。”
陸曄的話說的極重,說到後來語氣極其的嘲諷。
白蓮睜開雙眼,眼神冷厲的看着他。
毫無疑問,陸曄的話戳中了白蓮心底最深處的痛。
這是她一直迴避的。
她知道,若是事情生變,出乎了顧衍的預料,他能逃出去已經是萬幸,哪裡有機會回將軍府帶自己走。
陸曄的話是挑撥離間,更是刻意的在羞辱顧衍,羞辱自己!
陸曄見白蓮不說話,只拿着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心中不以爲然,繼續打擊着她說道:
“說來說去,你於他來講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是個被她放棄了的人。”
陸曄說完,看着白蓮臉色一白,連雙眸都泛上了溼意。
就這樣相對許久,只見白蓮雙眸之中漸漸恢復平靜,陸曄等着她開口,卻沒想到白蓮開口便是說了一句,不下於他剛纔傷人的話:
“縱然如此,我也甘願!”
陸曄的臉頃刻間陰沉了下去。
她是故意的!
陸曄覺得那顆心都要被她氣炸了,一晚上不說一句話,開口便是堵得人說不出話來。
他不再客氣,將白天想做卻沒時間做的事情,在此時繼續做了。
欺身便把她壓倒了牀頭上,他臉覆上去的時候,只見白蓮極其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就閉上了眼睛,仿若無知覺的木頭一般,一動不動。
她越是這樣,陸曄心中的火氣越高,沒有章法,豪不溫柔的一通亂吻,她脖子上纏着白布,他的脣便往下移去,當他雙手撩開她的衣襟時才發現,雪白如玉的肌膚上面斑斑痕跡,佈滿了她的胸前,讓人一看便知是怎麼回事。
白蓮此時睜開雙眼,看着停住動作的陸曄,卻是一笑道:
“怎麼不繼續了?”
“昨天你們...你們......”陸曄的話陰沉的能凝結出冰來,斷斷續續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們如何?”白蓮挑眉,滿臉都是柔柔的笑意,她揚起手,指着自己的胸前,順着往下一路指去,口中一邊說着:“這裡...這裡...全部都有他留下的印記,是夫妻也好,不是夫妻也罷,他都是我這輩子第一個男人,他給我帶來的,是任何人都無法抹滅和掩蓋的,昨天那次,此生足以。”
白蓮越說笑的越加的嬌媚,還故意的把手搭在了陸曄的肩上,含笑說着:“這個身子,你喜歡就拿去,我最重要的東西已經交給了他,無憾了。只要顧衍在一天,我白蓮的男人,永遠只有他的一個!”
白蓮瞭解陸曄,她比陸曄自己更瞭解陸曄。
前世不管是相愛還是相傷,都太過銘心刻骨,陸曄的一舉一動,白蓮的熟知於心。
他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男人。
如今告訴他,自己是顧衍的人,告訴他,昨天夜裡顧衍才得了自己,陸曄還如何去繼續。
只有這樣,纔是白蓮唯一的出路。
她說了,只要顧衍在一天,他就是自己唯一的男人,如今的這個身子,自己不在乎。
陸曄那樣的人,如何忍受得了!
他已經猜到自己不過是藉着這個身體得以活這一生,他想要的,更多的是那顆跳動在皮膚下面的心。
所以,白蓮纔敢賭。
也纔敢激將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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