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周弘文見了禮,就雙雙入座了。
周弘文注意到,平日裡一直跟隨她左右的那個會些功夫的丫鬟,今日並不在。
白蓮身邊並沒有跟隨任何人。
周弘文一看這情景,加上懷中揣着的那個請帖,直覺告訴他,白蓮有事要跟自己說起。
“王爺沒有話要問我嗎?”
白蓮率先開口了,含笑看着周弘文。
周弘文看着白蓮臉上淺淡的笑意,也是淺笑開口說道:“你約我來肯定是有話要說,就算我不問,你就不講了嗎?”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是的,我有話要說。”白蓮點頭說着:“這件事,要從王爺收到的那份請柬開始說......”
周弘文靜靜的聽着,卻在這時,聽到門外有叩門的聲音。
只見白蓮雙眉微皺,下面的話也沒再說出口,而是看向了門外。
周弘文也一起看了過去,只見門外的人敲了幾聲後,就推門而入,白蓮看到來人後,心中微微吃驚。
算起啦,從上元節之後就沒有再見過陸曄了,而上元節的時候,只是隔着人羣遙遙的看了一眼,沒說一句話。最後與他交談的時候,也是那次他夜闖自己閨房的時。距離現在也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
周弘文也有些吃驚的。
他與陸曄不過點頭之交,平日甚少接觸,尤其是陸曄如今位高權重,周弘文更是沒有結交之意。
如今陸曄這般不請自來,倒讓周弘文想不明白了。
很快,周弘文就明白了陸曄爲什麼會出現,因爲他從進門後,目光就沒有離開過白蓮身上。
很顯然,他是爲了白蓮而來的。
“認識?”周弘文低聲的問着白蓮。
“嗯。”白蓮的聲音有些沉。
周弘文聽了點點頭,站起身來,含笑與陸曄打着招呼:“這麼巧。陸侯也在。”
陸曄的目光從白蓮身上轉移到了周弘文身上,周弘文的笑容仿若春風,似乎並沒有因爲陸曄的到訪剛到絲毫的不悅。
陸曄嘴角微微揚起,也眉目帶笑的拱手說道:“見過王爺。”
“免禮。”周弘文淡淡的說道。
陸曄再位高權重。見到周皇室的人,還是需要行禮的。
“謝王爺。”陸曄站好後,隨後看向了白蓮,剛剛與周弘文疏遠的目光,頃刻間變的十分親暱。說道:“是很巧,我剛想去白府找表妹,就在這兒遇到表妹了。”
剛剛白蓮進來這裡的時候,陸曄就看到她了,見她獨身一人,不知道是赴誰的約,便等了等,。
沒想到卻是約的鄭王!
這讓陸曄有些吃驚,同時也有些不舒服。
她是什麼時候認識鄭王的?還能這樣獨身赴約,關係看着很不一般。有了這樣想法的陸曄,片刻也坐不住了,纔有了這番不請自來的舉動。
陸曄語氣親暱,還一口一個表妹讓白蓮惡寒了一把。
鄭王心中有些驚訝,他向來不過問朝中之事,那些大事還聽說過一些,但是陸曄喊白蓮表妹,關於陸府和白府的關係,周弘文就不太清楚了。
陸曄看着周弘文的樣子就猜到,他是不知道自家與白家的關係的。
陸曄含笑。神色自然的坐到了白蓮的身邊,說道:“王爺大概不知道吧,陸家與白家是姻親,我跟表妹是自小一起長大的。”
“......”白蓮有些無語啊。
湊不要臉。誰跟你一起長大一準營養不良!
周弘文看着陸曄這樣急急的宣誓主權,心中有些失笑。
“這倒沒有聽白姑娘說起。”想來是無關緊要的。
周弘文後面那句話雖說沒有說出口,但是陸曄卻能聽明白,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陸曄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便聽身邊的白蓮說道:“陸侯,你怎麼在這兒?”
陸侯。不是陸曄。
親疏遠近,一下就區分開了。
白蓮的一句話,讓陸曄臉上的笑容有些凝結,不過只是片刻,很快就見他神色如常說道:
“囡囡,那晚我與你說的事情,已經有消息了,正想告訴你呢,剛剛看到你來了酒香居,不知道鄭王在,便不請自來了。”
“......”白蓮不知道陸曄的臉皮究竟有多厚,謊話說起來都不用打腹稿的。
什麼那晚?自己都半年多沒跟他講話,哪裡有他說的那麼親近,還挑在晚上!
周弘文看這場景,也知道,白蓮要與自己說的事情,只怕是說不了了。
心中想着,大概是陸曄誤會了,句句話只見都帶着機鋒,在刻意的強調着與白蓮的關係。
這個情況,只怕白蓮跟陸曄之間有什麼牽扯。
周弘文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告辭了,改日再邀白姑娘一聚。”
白蓮也知道今天這個情況,什麼也說不成了,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送周弘文。
“好,該****再邀王爺一聚。”
周弘文點點頭,隨後看向陸曄,笑着告辭。
白蓮將周弘文送出門,陸曄坐在桌前,自斟自飲。
白蓮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端着自己剛剛用過的酒盅,正放在脣邊飲着。
白蓮皺了皺眉,對着陸曄說道:“陸侯,你這樣不請自來,未免有失身份。”
陸曄不以爲意,仰頭將那盅酒一飲而盡,似還在回味般,隨後便聽他說道:
“你這般出門,與人在酒樓飲酒,五嬸知道嗎?”
白蓮原是微微皺眉,聽到他說了這句話後,則成了深深的皺眉了。
陸曄這是威脅!
白蓮出門衛氏自然是不知道的。
陸曄看到她的這個樣子,哪裡還有不明白的,與白蓮不同的是,他脣邊的笑意更深了。
“這要是五嬸知道了,囡囡,你說,改日你還有機會跟鄭王一聚嗎?”
若說剛剛陸曄只是暗示,那麼這一刻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陸曄,你......!”
陸曄看着白蓮氣急的樣子,也沉下臉說道:“你跟鄭王相交,你知道鄭王是什麼人嗎?他父王是先太子,先太子賢名遠播,就是當今聖上也忌憚如今的鄭王,你當鄭王爲何到如今還沒有任何成就,不過是因爲聖上的打壓,你這樣與他親近,當下給五叔惹下禍事!”
陸曄說話語氣很重,只是她說的這些,白蓮一早便是知道,自然是面不改色的聽着,問道:
“還有呢?”
見陸曄一噎,白蓮繼續說道:“原來陸侯也不過如此,爲人處世也是世俗那般,捧高踩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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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