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樓蘭的打賞!萬分感謝!
****
凌蕭萬沒有料到,這冰煞在關鍵時候,竟然還能夠再度加速!
這一下措手不及,登時被冰煞兜頭罩了下來。
還未及身,就已經有一股如同冰天雪地一般的感覺,驀地籠罩下來。恍惚之間,仿若置身極北寒冰之地,處處飛雪瀰漫,無路可躲。
躲開,快躲開!
凌蕭拼命地集中着精神,想要向着一旁躲開。現在正是他防禦最弱的時候,體內的那古怪火焰離體,想要收回來,至少需要兩息的時間。而那冰煞,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寒氣如割,空氣凝滯。
凌蕭拼命地向着一旁翻滾過去,而衣服的前襟處,被那寒氣襲過凝滯住,再被他一扯,登時“嗤啦——”的聲響中,從中撕裂開來。連同他腰間的儲物袋也沒有例外,在這冰煞的恐怖寒氣之下,簡直如同紙張一般,龜裂開來,裡面的東西盡數灑了出來。
嘶嘶。
凌蕭險險滾到一旁。方纔的立足之地,無數紛飛的物件,都已經被凍結起來,周圍凝結出了一層的冰雪。
而冰煞不依不饒,復又直奔着凌蕭而去。
莫看儲物袋中掉出很多東西,包括兩具傀儡,但由於凌蕭是唯一會散發出熱量的,冰煞憑着感覺鎖定目標,自然不會辨認錯。
咔咔——
凌蕭急急驅使着兩具傀儡擋在身前,身子一矮,躲到了傀儡的後面。
但這冰煞速度實在太快,凌蕭分神去控制傀儡,反而拖慢了自己的速度。冰煞悄無聲息地從兩具傀儡間穿過,再度緊緊追附在了他身後。
形勢可謂千鈞一髮。
危急關頭,凌蕭忽然看到了那捲空白的畫軸。他得到這畫軸後,既不知道有什麼用,又是見不得光的,所以一直藏在自己的儲物袋中,從未拿出來過。
此時儲物袋裂開,掉落在眼前,纔想起這東西來。
心中忽然一動,這畫軸,原本是封印那墨黑色水霧的。現在這冰煞雖然恐怖奇寒,但比那墨黑色水霧的陰寒,似乎仍要差上一些,也不知能否封印住?
已經來不及細想了。
就在他這麼一剎那遲緩的功夫,冰煞已經附在了他的身上,刺骨的寒意瞬間直透渾身經脈。
凌蕭急急一把抓住畫軸,呼——地向兩旁展開,轉身迎上了那冰煞。
其實他完全不懂如何使用這畫軸。只是因爲在鬼冢中,將墨黑色水霧放出去時候,是展開畫軸的,所以現在才這麼冒險嘗試。
畫軸擋住了大半的冰煞。
說也奇怪,那冰煞撞到這畫軸之後,竟真的被吞吸了進去!
但見那團濃稠如同液體一般的冰煞,一遇到畫軸之後,登時像是被一股莫名強大的力量牽扯着,身不由己地向着畫軸中慢慢滲了進去。而且速度越來越快,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留在外面的冰煞已經越來越稀薄,白霧越來越淡,最終消失不見。
樹洞之中的寒意,彷彿霎時降了許多;空氣似乎也變得清爽了許多。再不像先前那樣,空氣中都有凝結的冰絲,甚至形成了冰煞。
凌蕭招手收回畫軸,連忙合住,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他可對釋放出那墨黑色水霧記憶猶新。若一旦打開畫軸,又將那冰煞釋放了出來,可該如何是好?
不過話說回來,這畫軸,連那詭異恐怖的墨黑色水霧,都能夠封印,自己卻用來封印了這冰煞,也不知算不算太材小用了……當然,若非及時使用了這畫軸,自己今天多半要把小命丟在這裡。這筆糊塗賬,只能留待日後慢慢算了。
直到此時,凌蕭才感覺到體內一股寒氣,不住地肆虐。是冰煞最後鑽入他體內的那一小部分。
若是其餘練氣期的弟子,被這麼一下,只怕不死也要被傷到經脈,但凌蕭有那古怪火焰,卻怡然不懼。連忙將火焰收回體內,鎮壓住了那些冰煞。
盤膝坐下,想用火焰輔助着,將那些冰煞驅逐出體外。
但是,那些冰煞的奇寒的勁氣,被那古怪火焰一灼燒上去,便登時被焚燒融化。大部分被火焰焚化乾淨,但仍有一小部分很精純的力量,融入到了他的體內。
灼燒剩下的,卻是冰煞最爲精純的本源力量!
融入了凌蕭的體內,非但沒有害處,反而被他周天循環的真氣慢慢煉化,竟是刺激得真氣頃刻間變得更加活躍起來。
凌蕭忽然心中一動,這是他突破的機緣到了。
連忙凝神,運轉着真氣不住地周天循環,一點點壯大着真氣,衝擊着瓶頸。
一個周天,兩個周天……
時間一點點流逝。
這一番,卻不知是因爲這冰煞的刺激,還是因爲他本身積累已經足夠,突破的過程竟是極爲順利。
只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凌蕭就只覺身子微震,真氣流轉的速度忽然再度提升,就已經完成了突破。
練氣五層!
凌蕭從地上起來,感覺着變得更加精純凝鍊的真氣,心頭也不由微微振奮。又是九個月,便從練氣四層,突破到了練氣五層!修仙一途上,又向前邁進了一步。
算算時間,在這冰樹之中耽擱的時候,可着實不短了。
爲了避免外面的師兄弟擔心,凌蕭簡單將周圍察看一遍,收好自己的東西,便奔出冰樹中,沿着彎道,向着冰樹的上部趕去。
這一番深入的探察,收穫着實不錯。
得到了十幾個晶珠不說,自己還趁機突破到了練氣五層。而且最後的那個冰煞,大部分也被自己封印在了畫軸之中。
三千丈,兩千丈,一千丈……
一口氣爬這麼高,若是常人,早就累個半死了。不過凌蕭如今畢竟是練氣五層的修士,雖然這冰樹根窟之中,地方狹小,無法使用那赤焰翅飛遁,但即便慢慢爬上去,卻也沒有絲毫問題的,只是花費些時間罷了。
很多便到了距離地表,只有百多丈的地方。
凌蕭忽然心神一動,停了下來。就見身前一道紅芒驀地劃過,出現了兩道人影。其中一人,提着另一個。
而被提着的那個,猶在大聲辯解着,“伏靈師叔,我真的給凌蕭解釋過了,是他非要留在裡面的!”
來人正是伏靈和周陽。
周陽身子頗爲高大,而伏靈身材卻偏嬌小一些,但把前者提在手中,卻輕鬆地宛如提着一隻小雞一般。
周陽喊完話之後,才發覺停了下來。心中還有些詫異,怎麼,難不成伏靈師叔竟然聽進去自己的辯解了?這不像是伏靈師叔的風格啊——待扭頭一看,才發覺凌蕭正恭敬站在眼前,恭聲問好,“伏靈師叔,周陽師兄。”
原來伏靈想起這春夏之交,正是冰樹根窟中的寒潮之日。但她上次卻未對凌蕭說明,擔心他不知情之下,仍在下面修煉,反而被凍傷,所以才急急趕了過來。
在外面得知了周陽最後一個出來,便抓了他詢問。
周陽雖然百般解釋,無奈伏靈只一言不發的,提着他就直掠了下來……他雖是練氣七層的修爲,在內門中勉強排入中游,但在伏靈手下,哪裡能反抗得了半分?只能任由伏靈提着下來了。
此時見到凌蕭神采奕奕,虧得自己先前還有些愧疚,後悔沒有硬拉着他出來。他這哪兒像是遇到了半分危險?反倒是自己比他更狼狽……
雖肚裡有些抱怨,但在伏靈眼前,卻也萬萬不敢多說。
只聽伏靈忽然問道:“凌蕭,你突破到練氣五層了?”
周陽一驚,練氣五層?凌蕭剛來冰樹根窟的時候,可是剛剛突破到練氣四層吧?就見凌蕭恭恭敬敬地答道:“是,弟子剛纔僥倖突破。”
周陽登時目瞪口呆,不是都說這寒潮中,不適合修煉嗎?怎麼凌蕭反而趁着這個機會又突破了一層?修仙之途上,每一步可都不容易。
想想他是和徐煙師姐,一同進入的齊雲宗,如今後者已經是練氣九層,而他仍只是練氣七層……而且,已經在練氣七層,足足三年多時間了。凌蕭修爲雖然比自己低,但九個月,就突破一層,這速度,也太變態了些吧?這個速度,只怕除了伏靈師叔,能穩穩壓住他以外,其他人幾乎無人能及。
不只周陽,即便伏靈也很是驚訝。
凌蕭雖然知道這樣的修煉速度,勢必會震驚旁人。但修仙一途上,就是與天爭命,又怎能因爲怕震驚旁人,就故意壓制修煉的速度?
幸好可以把一切都推到煉丹術上,又有伏靈師叔作爲幌子,倒也不至於惹人懷疑。
正自想着,忽然又聽伏靈問道:“你在這冰樹根窟之中,可曾感覺到了寒潮?”
按慣例來說,寒潮早就應該來了,但這裡哪兒有半分暴躁、不適合修煉的寒氣?甚至伏靈隱隱感覺,這寒氣似乎比往日更溫馴了許多。
凌蕭心中微緊,表面卻不露絲毫異樣,只搖搖頭道:“弟子恰好感覺要突破,一直專心完成突破,並未感覺到什麼寒潮。”
伏靈也只是隨口一問,當然不至於懷疑寒潮沒有出現,會和凌蕭有關。微微頷首,只道:“這寒潮並未出現,也算是好事。你既然已經完成了突破,便先退出去,休息一下,鞏固一下修爲吧。”
凌蕭恭敬應是。
三人便相繼退出了這冰樹根窟。只凌蕭忍不住向着冰樹的根部望上一眼,寒潮並未出現,該不會與冰樹中的那些冰煞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