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位九墟山大能在這裡談論之言,可以說是此刻岐黃殿空間之中最爲頂尖的論斷。那些觀看的修士,根本不知此刻丹鼎大廳之中具體發生了何事。
除去曾經被秦鳳鳴劫掠過的修士,其他修士觀看,心中所存只是看熱鬧心態。
至於誰贏誰輸,根本與衆人沒有影響。
無論是秦鳳鳴三十六人的丹道比試,還是參加煉製丹藥與丹道考覈的修士,都不是短時能夠完工的。
羣修都明白其中過程,故此倒也平靜,盤坐廣大空間,靜靜等待結果。
雖然有不少修士在空曠之地看着巨大晶壁,但也有大量修正聚集在八處拍賣大廳之中爭搶着一枚枚丹藥。
十數萬修士聚集九墟山,目的本就是丹藥。
一邊拍賣丹藥,一邊等待結果,對羣修而言,這一次九墟山丹鼎開啓,也算是別開生面了。
時間慢慢過去,一個個丹爐石臺之上接連出現異樣,禁制波動涌現,昭示着不少修士的煉丹進入到了關鍵階段。
透過巨大晶壁影像,羣修能夠清晰看到丹鼎大廳之中的情形。
一座座丹爐臺上熒光接連閃耀而起,一聲聲並不震耳的龍吟響徹大廳,此起彼伏,讓空曠的大廳顯得熱鬧非凡。
身爲九墟山修士,每隔三百年一次的丹鼎考覈,早已讓羣修明晰了丹爐運轉規律,知曉何種狀態是煉丹進行到了那一階段。
開始時,丹爐臺禁制相對安穩,這一階段是丹師提純各株靈草的過程。
這一過程衆人消耗的時間相差不大,大多數在半月或是二十數日就能夠完成。然後纔會進入各自不同的凝聚丹藥階段。
這一階段,纔是最爲考驗丹師技藝的。
能否順利融煉出丹藥,以及最後合成丹藥的藥效與品色是否滿足要求,這段過程是煉丹之中最爲關鍵所在。
除去融合各種靈草汁液,讓各種靈草藥效相互融合外,最後凝聚成形,開爐結丹也分外重要。
可以說最後結成丹藥,最爲考校丹師的眼力、火候掌控。
早開爐片刻,丹藥未能達到完美;而晚開爐片刻,丹藥就會過猶不及。
隨着一座座丹爐臺禁制熒光閃耀而起,昭示着丹鼎大廳之中的丹師煉製,紛紛進入到了漫長且關鍵融合靈草過程。
當然也並非是所有丹師開始了煉製過程,其中還是有不少修士依舊在苦思。
參加丹師考覈的修士,沒有成品丹方可用,並且所用靈草並不都是自己熟悉的靈草,這就需要逐一熟悉各種靈草的藥效屬性,然後苦思出能夠融合一起的配方與份額,然後纔可以小心嘗試煉製。
這過程考校的就是修士對各種靈草的草木造詣,以及對丹道的深層理解。
除去丹道考覈修士滯後,還有就是這一次參加丹道賭鬥的衆人。
柳普拿出的靈草種類極多,數量也足夠,但對賭鬥丹道衆人而言,那些靈草,絕對不是自己最爲想煉製丹藥所需的靈草種類。
這就需要衆人依據自己煉製丹藥的丹方,找尋出與之相同屬性的靈草,然後思慮出以改良版丹方,再嘗試煉製。
這雖然比考覈丹道要容易一些,但同樣需要衆人憑藉丹道造詣精心計算。
時間持續,兩個月後,一聲聲轟鳴接連響起在了廣大的丹鼎大廳之中,如此聲響傳出,昭示着有人煉製丹藥融合失敗。
龐雜的靈草能量不能完好融合一起,就會讓狂暴的能量在丹爐之中發出轟隆聲響,雖然不至將丹爐損毀,但無法壓制狂暴能量之下,丹爐會自行開啓,徹底報廢這一次煉丹。
此刻煉製失敗,轟鳴聲響傳出,均都是參加丹鼎考覈之人所在丹臺。
這些聲響傳出,並不會影響正在其他丹臺上煉丹的衆多丹師。但每一聲轟鳴響起,都能夠讓大廳之中的修士分外關注。
羣修此時就算與煉製失敗丹師沒有關係,心中也喜憂參半不已,歡喜的是自己有關的丹師沒有出現意外,憂愁的是自己有關的丹師一定別有事。
“那秦道友竟將三百六十株靈草一同置入了煉丹爐,他難道要一起提純那三百六十株靈草不成?”
隨着賭鬥衆修士紛紛動作,開始提純各種靈草,安靜的大廳正中石臺上,突然響起了柳普的一聲話語。
他話語說的急促,聲音乍響同時,另外五名正在閉目之中的九墟山修士,也紛紛睜開了雙目。
他們身爲九墟山掌控這座大廳之人,自然有手段看到其他修士看不到的情形,每一座丹臺上進行的煉丹過程,均都沒有脫離六人耳目。
無他,因爲六人本來就是主持衆人煉製的。
其實就是柳普不開口,另外五人此刻心中也已經被自己‘看到’的情形所震撼,紛紛睜開了雙目。因爲衆人最爲關注的,就算秦鳳鳴所在丹臺。
“我等提純靈草,無不是逐一將靈草置入丹爐,將之提純移入料倉後,纔會進行下一株靈草提純。但那位秦道友竟將三百六十株靈草一同送入到了丹爐,如此所爲,真是聞所未聞。”
緊隨柳普話語,宦辰口中隨即傳出了不解之言。
其他四人未開口,但心中一樣存在着兩人所言的疑惑。
“那秦姓之人同時提純百餘種靈草,如果能夠成功,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藉助超過我等的符紋禁制手段,對那尊九龍丹鼎的運轉掌控,遠不是我等能夠相比。”
熊馳神情凝重,沉聲開口道。
他此言說出,衆人一時無語,這是實情,沒有誰辯駁。
“就算他能夠將靈草都提純,自身符紋造詣極高,如何將純陰屬性的靈草融合一起,且煉製出丹藥,也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宦某還真希望他能夠煉製出,讓我等見見純陰性靈草融合一起會煉製出如何的丹藥。”
宦辰開口,說出了衆人心中均都在思慮的一件事。
衆人身爲丹道大家,當然清楚這是多困難的一件事,如果成功,這即開創了前人從來不曾涉獵的一種丹道。
雖然宦辰如此言說,但誰都聽得出,他話語之中蘊含的譏諷嘲笑之意。
數日後,一聲輕咦再次響起在了六人之中:“柳師兄,我竟不能查看到秦道友所在丹臺情形了。”
德容仙子驚呼,重新將衆人注意力集中到了秦鳳鳴所在丹臺之上。
六人藉助大廳禁制可以監控任何人煉丹情形,但並不是每個人的情形一直在六人的監控之中。
其實每一座丹臺,都有專門的修士在負責監控,並不需要他們六人費心費力。他們身爲此次丹鼎考覈的主控之人,至於煉製過程之中是否有人作弊,自然有九墟山專門之人時時監察。
“我們去到監視室,如果那裡也不能看清裡面情形,那秦姓之人就算煉製出了丹藥,勝過了袁道友衆人,也不能讓人信服,我們也有理由判他虧輸。”
宦辰面色陰冷,口中急聲道。
他話語說完,立即看向了柳普,等待他做出決定。
身爲丹鼎考覈主持,六人都有大廳禁制令牌在身,故此可以操控大廳禁制,查看大廳之中任何丹臺情形。但他們也只是能夠神識探查,遠不及專門負責監控修士所在禁制看到的清晰。
“此時進入監控之地多有不便,此次負責監視的可是青老祖,老祖的脾氣各位都清楚,如果他不想通融,我們根本就進入不到那裡。”
柳普面色爲難,沉吟片刻,這纔開口道。
他此言說出,衆人一時沉默不語。柳普口中的青老祖入耳,幾人聽聞之下眉頭立即紛紛皺起。
其實幾人如此畏懼的青老祖,並非大乘之人,非但不是大乘,而境界還不如六人,只是一名玄主後期修士。
青老祖,名爲青海蓮,因爲他就是一株海蓮化形存在。
一位修爲只是玄主後期的海蓮化形修士,能夠被玄主頂峰的六位大能口稱老祖,且分外忌憚,自然是有因由的。
無他,因爲青老祖是此刻九墟山唯一的一名玄階丹君大師。
一位丹君丹道大師,別說是他們六人,就是十殿聖主見到,都要客氣禮遇。
青老祖脾氣古怪,性情刁鑽,一向只對煉丹感興趣。
按理而言,青老祖根本就不用現身負責丹鼎考覈之事。但不知爲何,老祖這一次親自言說,要駐守在丹鼎大廳的監控之地,還不讓人輕易打擾。
此刻他們幾人要去到監視之地,就必需面對那行事怪癖的青老祖。
以青老一向處事風格,他們現在前去,未必能夠同意讓他們進入其中。而觸了青老祖的黴頭,那他們真就難以善了了。
幾位大能相互對望,臉上均都帶着難言之意。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去監視之地了。以青老祖的秉性,如果丹鼎大廳真出現了什麼不妥之事,老祖定會通知我等的。”
宦辰臉色閃變,口中再次開口道。
“宦辰師弟所言極是,不能關注那秦姓之人煉丹,大可關注他人,現在袁道友衆人也已經進入到了融煉靈草階段,看衆人煉製,對我等也有不小觸動。”
熊馳神情恢復的最快,轉瞬已經關注在了其他修士丹臺上,口中略顯興奮的開口道。
熊馳丹道造詣在幾人之中是拔尖存在,他對於煉丹的癡迷,並不在青老祖之下,很快他便凝神在了其他修士的丹藥煉製進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