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瑤洛仙子話語出口之時,一聲狂妄的笑聲突然響起在了衆人耳畔:“哈哈哈,幾名小輩竟敢言說要擒拿於我,你們真是自不量力。今日也是你們命當絕於此,既然來了,就留在此處吧。”
聲音乍起,衆人心頭均都一凜。
但沒有人驚慌逃遁,衆人非常默契的僅是身形微微閃動,便各自站定方位,目光看視向聲音發出方向。
遠處依舊是藤蔓漫天,粗大藤蔓如同靈活的觸手,在空中擺動不斷。
剛剛巨大轟鳴響徹而引動的巨大能量波動,此刻已經在一條條藤蔓舞動之中慢慢歸於平靜。
但爭鬥之中的兩名修士身影,依舊遮擋在漫天的藤蔓之中不見蹤跡。
就在衆人身形剛剛站定之時,一股浩大的妖霧突然自衆人腳下的地面之上噴涌而出,霧氣乍現,如同山洪暴發,頃刻便滿布了衆人身周十數裡範圍。
而隨着霧氣急速瀰漫,一根根藤蔓,如同春筍破土而出一般,紛紛從地面之上涌出,接着好像出洞蛟蟒,激射向半空。
僅僅是轉瞬間,衆人腳下身周,就被根根藤蔓所遮蔽。
“你果真已經不是茲昊了,茲統領想來已經被你奪舍了。你到底是誰,可敢言說嗎?”感應着腳下激涌而現的妖霧與藤蔓,青博一聲冷冷話語響徹而起。
“你想知曉,等將你擒拿之時,自然會讓你死個明白。”
回答青博的是一聲冷哼。話語響起,衆人只感覺身周乍然涌現出了一股強烈的吸納之力。吸力乍現,衆人只感覺體內法力似乎猛然被引動,欲要引出體內。
面對這股吸力,衆人並沒有如何驚慌,這種情形,是某種強大藤妖所具有的一種特殊神通,衆人早就都領教過。
藤妖有一種天賦,便是能夠釋放一種空間氣息擾動天地能量。而這種功效,正是藤妖所固有的。
不過獒藤界面修士都有手段抵禦,故此衆人感覺之下,遠比秦鳳鳴要安穩。
“想憑藉這一神通,就想擒拿我等,你真是做夢。茲統領乃是我開陽之地大能,既然被你奪舍了,你難道沒有言語要說的嗎?”
青博沒有理會身周的藤蔓,而是臉色一沉,口中冷冷開口道。
聽到此言,劇烈搖擺的藤蔓,忽地動作一緩。四周衆人均都表情微微色變。
“哈哈哈,你難道想我加入你們開陽之地不成?哈哈哈……我就是加入你開陽之地,你難道敢答應嗎?”
一頓之後,一聲狂笑之聲霍然響起在了藤蔓之中。
話語帶有奚落狂放之意,話語說出,讓青博雙目驟然一眯。
獒藤界面早就有不成文規定,無論誰奪舍了他人,那自然就可以佔用那人身份加入那人出身府地。就是碎骨界陰魂奪舍了修士都能夠接受,此名奪舍茲昊之人卻如此言說,讓青博心中不解之餘又有一股怒意涌現。
“你是說你是藤妖存在,是不可以加入我府地?”突然,青博腦海一明,口中霍然恍然開口道。
能夠祭出蔓海噬天神通,自然是藤妖之中的皇族存在。如此皇族,自然不可能加入修士陣營對抗藤妖的。
修士是否能夠被藤妖奪舍,青博還真沒有在典籍之中見到過記載。不過妖獸既然能夠奪舍修士,同樣有玄魂靈體的藤妖,自然也能夠奪舍修士。
但藤妖獒獸都有極強的血脈傳承存在,奪舍了修士的藤妖,是否能夠捨棄藤妖身份,這還真的是一件難言無法保證之事。
青博只是看到了被奪舍‘茲昊’存在的實力強大,對於此點倒是忽略了。
“青府主,你不要有此想法,此人並不是藤妖奪舍之人,但也絕對不是你開陽之地能夠收留之人。他既然現身了,那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徹底滅殺。否則我獒藤界面七大府地勢必會是一番血雨腥風,怕是比一場浩大的獒藤禍亂還要讓七大府地難以承受。”
青博臉色陰沉,心中思慮之時,一聲淡淡的話語突然響起在了衆人耳中。
說話的是螢怡仙子,她口中話語說出,讓在場所有修士均都神色一震,紛紛看向了這位只有玄主後期的漂亮女修。
衆人從女修話語之中,均都聽到了一個重要信息,那就是這位女修,是明顯知曉面前這位能夠祭出蔓海噬天神通存在來歷的。
“小丫頭,你又是何人?”
聽到螢怡仙子話語,那聲音再次響起了。他話語之中顯示着濃濃殺意。
先前螢怡仙子言說出邪影幽魅大法,還沒有讓‘茲昊’如何太過在意,但此時的女修話語,已經觸及到了他最深處的那根弦。
那是‘茲昊’此時無論如何也不願讓人知曉的隱秘。
“晚輩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晚輩對前輩身份很是瞭解,鳳極前輩。”螢怡仙子目光看視向前方,口中突然說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修士都無不神色大變,身軀爲之大震的名字。
“仙子是說,此刻與我等對峙的,是鳳極上人?”
“這怎麼可能?典籍言說,十多萬年前,鳳極上人已經被數名我獒藤界面大乘聯手誅殺了。”
衆人神色大變之中,數聲驚呼接連響起。
回答衆人驚呼的,是遠處傳來的聲音:“你竟然能夠認出老夫,真的沒有想到。小丫頭,我很是好奇,你是如何如此快就辨識出老夫身份的?難不成你是受他人支派,專門前來調查茲昊的不成?如此多年過去,難不成幽阜宮還沒有放棄追查與我?”
那話語響起,說到最後,猛然呼喝之聲大起。
非常明顯,那聲音主人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情形,讓他心態霍然不穩了。
奪舍茲昊肉身之人是鳳極上人已然無疑,因爲此刻他已經自認了自己身份。而自認自己身份意味着什麼,鳳極上人心中十分清楚。
他本來並未將在場衆人放在眼中。就算不能以此時手段將如此多修士斬殺,但他自認安然離去是無人能夠阻擋的。
然而此刻,他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讓他後背乍然冰冷的可能。
“前輩所言不錯,晚輩正是專門調查茲昊而來。沒有想到,這一次真的讓晚輩尋到了前輩蹤跡。當年一戰,前輩被逼入獒藤山脈,雖然按常理而言前輩定然是有死無生結果。但是也無人敢十足肯定。故此幽阜宮這些年來一直留意有關前輩蹤跡之事。
前輩也是好手段,竟然刻意將自己衣鉢大肆傳承,十數萬來,怕是有數十人曾經得到了前輩修煉衣鉢了。只是那些人只得到了前輩修煉功法,本質與前輩沒有什麼關係。本來這一次晚輩受命而來,也不抱期望,沒想到竟被秦道友逼迫前輩顯露了真身,這還真的是幸運之事。”
在衆人驚怔之中,女修的話語再次響起了。她話語說的平靜鎮定,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