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魚和君陌則守候在門外,而他們這一守候就是兩天,在這兩天兩夜裡,二人沒有用膳,也沒有喝一滴水,屋內的三人同樣如此。
一開始柴叔還出聲勸導着秋魚和君陌二人去用膳,最後二人都執意的拒絕了,柴叔便不再前去打擾二人了,心裡卻非常的擔憂,他知道這次的事情想必很麻煩,不然谷大人和國師也就不可能會一直在屋內爲玖月姑娘療傷,而閉門不出了。
第三天的凌晨,谷逸風和柳無憂從房裡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門外,秋衣和君陌因爲兩日沒有閤眼的原因,二人都靠坐在了門前的房柱前睡了過去,谷逸風見二人頂着寒風睡在哪裡,眸子裡劃過一抹無奈,隨即朝二人走了過去,輕輕的喚了二人一聲。
“秋魚姑娘,君公子。”
正在沉睡之中的秋魚和君陌聽到二人傳來的聲音,一下子醒了過來,擡頭一看,見谷逸風已經不知何時站着了他們二人的面前,二人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關心道。
“秋魚/君陌參見心神君,參見國師。”
谷逸風對着二人淡淡的笑了笑,輕聲道,“好了,你們二人不必多禮了,趕緊回房去休息吧,這兩日辛苦你們了。”
秋魚擡頭看了谷逸風一眼,焦急道,“心神君,玖月姐姐沒事了吧?”
“嗯。”谷逸風低低的應了一聲,緩緩開口道,“玖月姑娘如今暫且沒有什麼大事了。”
“那就好。”秋魚鬆了一口氣的說道,要知道這兩日秋魚爲了玖月的事情可是茶不思飯不想的,就害怕她會出點什麼意外,如今知道玖月沒事,秋魚那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不然她還真不知道今後該如何去地下見夫人。
站在谷逸風身後的柳無憂見谷逸風神色很是蒼白,知道這兩日他費了不少的法力,如今身子正是虛弱之際,不禁開口道,“心神君,你們趕緊下去休息吧,這裡就暫且交給無憂來打理吧。”
谷逸風扭頭看了柳無憂一眼,見他臉色也不是很好,沉思道,“國師,這兩日你也花費了不少的法力,你和秋魚姑娘他們趕緊下去休息吧,這裡還是交於本神處理吧。”
柳無憂眸子裡劃過一抹擔憂,知道谷逸風已經下定了決心便沒在說什麼,隨即看向秋魚和君陌二人,站在一側的秋魚張了張嘴,原本想說要留下了照顧玖月,如今見谷逸風自己把這件事情給攔了過去,最後只好閉嘴不說話了。
“好吧,既然心神君決定好了,那麼我們就先下去休息了。”柳無憂面色淡然的說道,朝秋魚和君陌二人看去,“走吧。”
“是,國師。”二人同時回道,然後朝谷逸風行禮點了一下頭,緊接着三人便緩緩的來開了。
待三人離開後,谷逸風隨即又走進了屋,此時,玖月正一臉蒼白的躺在牀上,那臉上的青黑之色早已散去了,谷逸風走到了玖月的牀前,伸手摸了摸她那白皙的額頭,見她體溫正常,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就這麼一直看着她。
這時,柴叔按照國師的吩咐端着膳食走了進來,不想剛一跨進房門口,便看到谷逸風那一臉溫和的笑意,谷逸風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扭頭看了過去,見來人是柴叔,隨即從木凳上站了起來,朝柴叔走了過去。
“柴叔,你怎麼來了。”
說完這話,谷逸風這纔看到了柴叔手中端着的膳食,淡笑道,“我現在還暫時不餓,你還是拿下去吧。”
柴叔放下了手中的膳食,扭頭勸慰道,“逸風,你已經連續兩日都沒有用膳了,就算你在擔心玖月姑娘的身子,你也的把自己的身子給照顧好呀。”
谷逸風眸子裡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知道柴叔這是爲他好,繼而說道,“我知道,柴叔,只是我限制真的沒有什麼胃口,實在是吃不下。”
柴叔皺了皺眉頭,急忙拿起了桌上的雞湯端到谷逸風的面前,討好道,“既然如此,那你喝點雞湯吧,這雞湯是我讓廚房特意熬的,就是爲了給你補補身子,你看你現在的臉色如此的蒼白,想必爲了救玖月姑娘費了不少的力吧。”
谷逸風低頭看了一眼柴叔手中端着的那碗雞湯,很是無奈道,“好吧,那我便喝了這碗雞湯吧。”
柴叔見谷逸風接過了自己手中的激動,眸子裡不禁劃過一抹笑意,激動道,“那趕緊喝吧,這雞湯要趁熱喝纔好喝,要是涼了,那就不好喝了。”
“嗯。”谷逸風低低的應了一聲,拿起了碗裡的勺子舀着碗裡的雞湯喝了起來,不一會兒,一碗雞湯就這麼見底了,谷逸風揮袖擦了擦嘴角,把手中的碗遞給了柴叔,滿足道。
“這雞湯真好喝。”
柴叔接過了谷逸風手中的空碗,笑着道,“你喜歡就好,一會兒我在讓廚房多做一些。”
“這倒不用了,就算是好東西也不夠經常喝,不然也會膩的。”谷逸風一臉笑意的說道,他知道柴叔是熱心腸,但是他也不想因此而麻煩柴叔,柴叔聽他這麼一說,先是一愣,隨即道。
“既然是這樣,那一會我讓他們在燉點其它的東西。”
“呵呵。”谷逸風淡淡的笑了笑,知柴叔這是鐵了心的要讓廚房做一些補身子的東西給自己,便也不再拒絕,畢竟柴叔也是一番好意,要是他在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想必柴叔一定會胡思亂想。
柴叔見他答應了,眸子裡不禁劃過一抹笑意,但是當他的目光看到谷逸風那一臉蒼白的臉色時,隨之擔憂道,“逸風,你看你臉色這麼白,不如先回房去休息,這裡就讓我來照看,若是玖月姑娘醒了,我就立刻派人去通知你。’
“不用了,柴叔。”谷逸風考也沒考慮,便拒絕了,柴叔見他一下子就給拒絕了,目光不禁看到了谷逸風身後躺着的玖月,眸子裡劃過一抹複雜之色,嘆息道。
“好吧,那我去給你抱牀棉被來。”
要知道這外面還下着大雪,這屋裡就算是燒着炭火,但還是很寒冷,就算是神人,想必也還是畏懼寒冷的,尤其是谷逸風現在還消耗了那麼的法力,體內的法力就算能夠抗拒寒氣,但要是在這樣支撐下去,想必一定也會元氣大傷。
這次谷逸風沒有拒絕,點頭道,“好,那你去抱兩牀棉被來吧。”
柴叔見他答應了,這才端着桌山的碗筷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柴叔便抱着兩牀灰色的棉被從門外走了進來,很快,柴叔便鋪墊好了,隨即扭頭看向了不遠處站在的谷逸風,出聲道。
“鋪好了,逸風,你趕緊過來休息吧。”
谷逸風看向了柴叔,點了點頭,隨即便朝柴叔的方向走了過去,溫和道,“謝謝你了,柴叔。”
柴叔被他這一番謝意弄的很是不好意思,淡笑道,“逸風,你我不必客氣,照顧你是應該的。”
畢竟早在他答應跟隨谷逸風來到衙門的那一刻,他便在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今後一定要好好的輔助谷逸風,照顧谷逸風,直至他逝世的時候。
谷逸風聽了柴叔所說的這番話,愣了一下,笑着道,“柴叔,你的恩情我記在心裡了,如今這裡也沒什麼事情了,你也趕緊回屋去休息吧,可不要着涼了。”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柴叔點頭應道,然後便轉身朝外走了出去,谷逸風見柴叔走了出去,隨即揮手關上了房門,目光不禁看了一眼不遠處躺在牀上的玖月,緊接着又把頭扭轉過來,掀開了軟塌上的被子,緩緩的躺了下去。
龍宮,自從蓮花君被龍琪揮退下去後,他便暗中開始調查摸索着龍王的事情,不想他這一次還真的查到了一些大事,只是他沒有想到龍影居然會變得如此的大膽,居然敢對人間的百姓下手,看來現在的龍影已經傷心病狂了。
正當蓮花君陷入沉思之際時,突然聽到耳旁傳來,“篤篤篤”敲桌子的聲音,蓮花君回過神來,見龍琪正不滿的敲着桌子,眸子裡已經,急忙替龍琪斟茶。
龍琪拿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隨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扭頭看向身旁的婢女,出聲道,“你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規矩還沒有學好?怎麼同樣的錯誤還會犯兩次?”
“太子殿贖罪,奴婢知錯了。”蓮花君急忙放下了手中的茶壺,跪在了地上,渾身不停的顫抖着,他知道自己剛纔走神之際,確實是犯了一個超級低級的錯誤,實在是不應該。
龍琪看了一眼面前跪着的婢女,眸子裡劃過一抹不耐煩,沉聲道,“好了,你先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跪在地上的蓮花君感激的說道,低垂着頭,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沒有想到這龍太子居然這好說話,這麼好的脾氣,難怪那些婢女都喜歡往龍太子的宮殿跑,不得不說往龍太子的宮殿跑,是一個最好的選着,就算是犯了錯誤,也不會喪命,不用隨時擔心自己生死的問題。
龍琪見面前的很婢女站了起來,拿起了一旁的茶喝了一口,不急不慢道,“你這個奴才已經連續下去學了好幾日龍宮的規矩了,怎麼?難道是這龍宮的規矩太過於複雜,還是說你這個奴才根本就沒有把那些規矩剛在心上呢?”
“更或者是你覺得本太子很好說話,所以纔會這麼肆無忌憚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本太子的權限呢?”
原本還覺得龍琪好的蓮花君此刻被龍琪所說的這番話嚇得急忙跪在了地上,一個勁的磕頭道,“太子殿下奴婢知錯了,求太子殿下開恩,求太子殿下開恩呀。”
看來這龍太子也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的和善,只可惜是他蠢,纔會犯了同樣的一個錯誤,這可真是不應該。
“開恩?”龍琪挑眉說道,“你可知本太子之前就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是你自己不好好的珍惜,如今你還好意思讓本太子開恩,你可知道,你今日這樣的舉動,要是在父王哪裡恐怕早已喪命了,本太子如今沒有立刻要了你的命也已經算是你的大幸了。”
說道這時,龍琪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婢女,見她渾身不停的發抖,繼而說道,“不過本太子畢竟不是一個輕易要人性命之人,今日本太子就在放過你一馬,但是不代表就沒有體罰,你自己下去領五十大板吧,算是給你長長記性。”
“謝太子殿下不殺之恩,謝太子殿下不殺之恩。”跪在地上的蓮花君激動的回着,然後便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朝寢宮外走了出去,心裡那顆懸着的心不禁放了下來,剛纔他還真擔心龍琪會開口要了他的命呢。
若是龍琪這一次真的要了他的命,那麼他肯定會反抗,只要他一反抗,那麼他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如此龍影不就是知道自己來過龍宮的事情嗎?到那時候,他還能夠安全的走出龍宮嗎?不行,如今這龍宮可不是一個安全之地,他的趕緊帶着那些秘密向心神君稟報才行,不能夠讓龍影在這樣繼續作惡下去了。
打定主意的蓮花君在走出龍琪的寢宮後,施法讓另外一名宮女爲自己受罰,不僅如此,他還讓那兩名打板子的蝦兵陷入了謎鏡之中,讓他們誤以爲自己已經打過了,緊接着蓮花君便找到一個時機離開了龍宮。
離開龍宮後,蓮花君便急忙往丹陽鎮的方向趕了回去,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谷逸風爲了救玖月已經元氣大傷的事情,若是讓他知道谷逸風爲了救玖月已經元氣大傷,想必他一定會在心裡自責自己沒有看管好谷逸風,纔會讓他做出這麼多的傻事。
夜晚,一陣狂風在房屋的四周響起,躺在軟塌上的谷逸風立刻睜開了雙眸,坐了起來,休息了一天的他,臉色沒有之前看似那麼蒼白了,但是臉上任然沒有什麼血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