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叔聽許大夫這麼一說,那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客氣道,“多謝你了,許大夫。”
“那裡,哪裡,治病救人乃是老夫的職責所在,柴師爺不必客氣。”許大夫淡笑道,隨後把自己寫好的藥方遞給了柴叔,“柴師爺,這是谷大人的藥方,只要按照這個藥方去藥方抓藥煎熬,早中晚三次,連續喝三天就可以了。”
柴叔急忙接過了許大夫遞過來的藥方,看了看,笑着道,“好,我這就派人去藥方給大人抓藥。”
說完,柴叔便把藥方交給了身後的家丁,叮囑他們趕緊按照這個藥方去抓藥,然後便看向許大夫,微笑道,“來,許大夫,這是你的診治費,辛苦你了,如今我家大人正臥牀,不如就讓我親自送你出府吧。”
“不用了柴師爺,谷大人如今還需要你們多多照顧,老夫就先告辭了。”許大夫淡笑的拒絕道,然後便揹着自己的醫用箱轉身走了出去。
不想許大夫前腳剛離開,後腳明月就走了進來,此時,柴叔正坐在谷逸風的牀邊爲他擦拭着手,見明月走了進來,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毛巾,站了起來,恭敬道。
“小人蔘見郡主。”
明月朝柴叔揮了揮手,焦急道,“柴師爺不必多禮,谷大人現在怎麼樣了?”
柴叔看了一眼明月,垂頭道,“回稟郡主,大人現在已經好多了。”
明月一聽,急忙走到了谷逸風的牀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在看了一眼他那蒼白的臉色,隨即扭頭看向了柴叔,嚴肅道,“大夫怎麼說?”
“回稟郡主,大夫說大人只是得了得了風寒,已經爲大人開了藥方,待大人喝下藥後,過幾日就會沒事了。”柴叔一老一實的說道。
明月這才放心下來,起身看向柴叔,不悅道,“柴師爺,你是怎麼照顧谷大人,來人把·····。”
不想明月接下來的話未說出口,便被人出聲打斷了,“郡主,谷大人風寒之事與柴師爺無關,郡主還是不要怪柴師爺了。”
明月看向了大門口,見柳無憂手持拂塵從門外走了進來,柴叔見柳無憂走了進來,急忙行禮道,“參見國師。”
柳無憂看了柴叔一眼,揮手道,“柴叔不必多禮。”
隨即柳無憂便把目光看向看了谷逸風,緩緩的走到了他的牀前,拿起他的手替他把了把脈搏,然後才轉身看向明月,出聲道,“郡主,谷大人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我們現在就不要在這裡打擾他了,柴師爺,你就留在這裡好好的照顧谷大人吧。”
“是,國師。”柴叔恭敬的說道,知道國師這是在救自己。
明月見柳無憂三言兩語就打斷了自己的話,心裡縱然不高興,但是也不好當面拂了柳無憂的面子,只好轉身走出去,柳無憂見明月走了出去,朝柴叔淡淡的笑了笑,隨即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走出谷逸風的房間,明月便攔截在柳無憂的面前,氣勢洶洶道,“國師,你剛纔是什麼意思?爲什打斷本郡主所說的話?”
柳無憂淡笑的看了一眼明月,靜靜道,“郡主,無憂並沒有打斷你所說的話,無憂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如果郡主現在趁谷大人昏迷之際做出一些傷害柴叔的事情,那麼谷大人醒來後,知道了,恐怕一定會不滿郡主的做法,無憂這麼做也是爲郡主你好。”
“是嗎?”明月有幾分不相信的說道,但是她的心裡卻是已經有了答案,她知道谷逸風非常的在乎柴叔,要是她今日真的做出一些傷害柴叔的事情,那麼谷逸風醒來,想必會真的對自己不滿吧。
柳無憂見她半信半疑着,繼而說道,“郡主,是真是假,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哼。”明月見柳無憂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冷哼一聲,然後便帶着阿菊從柳無憂的身旁擦身而過,朝另外一邊的走廊走了去。
柳無憂見明月這小孩子的模樣,眸子裡劃過一抹無奈,知道哪些不好的記憶從她的腦海裡散去後,又讓她恢復到了從前的小孩心性,不過這樣也好,皇室之女本就該無憂無慮,不應該有那些恐怖的記憶留在腦海裡纔是。
谷逸風這一病就是三天,在這三天的時間裡,谷逸風一直都是呆在自己的房裡用膳,一直都是柴叔照顧着他,在這期間明月也讓阿菊給他燉了不少補身子的補品,但是最終谷逸風都沒吃幾口。
柴叔見谷逸風胃口不濟的模樣,心裡着實的着急的不得了,很是擔憂道,“大人,你看你這幾日幾乎就沒吃什麼,這是郡主讓廚子熬的小米粥,你多少吃點吧。”
谷逸風靠坐在牀前,看了柴叔一眼,知道他這是在但現在自己,點頭道,“拿來吧,柴叔。”
其實他現在確實沒有什麼胃口,但是爲了不讓柴叔擔心自己,谷逸風還是勉強的答應了下來。
柴叔見他答應了,急忙把桌上熬好的小米粥遞到了谷逸風的面前,笑着道,“來,大人,趕緊吃粥吧,要是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谷逸風應了一聲,接過他手中的小米粥,不急不慢的吃着,不一會兒,柴叔就見他把碗裡的小米粥給吃完了,心裡很是高興,笑問道。
“大人,來,我再給你盛一碗。”
谷逸風急忙朝他揮了揮手,隨後把手中的空碗遞給了他,淡笑道,“不用了,柴叔,我已經吃飽了,剩下的你吃吧,我有些疲乏了就先休息了。”
柴叔接過了他手中的碗,見他已經躺了下去,嘆息一聲道,“既然大人累了,那麼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說完,柴叔便拿起了桌上剩餘的小米粥緩緩的朝外走了出去,不想他剛走出門口,便被柳無憂傳喚過來的人叫了過去。
此時,正在書房裡的柳無憂見柴叔走了進來後,放下了手中的文案,朝他看了去。
“柴師爺,你來了。”
柴叔朝柳無憂行了一個禮,恭敬道,“參見國師。”
“柴師爺不必多禮,趕緊坐吧。”柳無憂揮袖說道,然後拿起了桌上的茶喝了,朝兩邊的婢女說道。
“你們都先出去吧。”
‘是,國師。’站在下邊的兩名婢女嚴肅的回道,然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柴叔見柳無憂把人都揮退後,擡頭看向了柳無憂,出聲道,“國師,不知你傳喚小人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柳無憂放下了手中的茶,擡頭看向了柴叔,緩緩說道,“柴師爺,谷大人這幾日身子恢復的如何了?”
“回稟國師,大人這幾日身子已經在逐漸的好轉過來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恢復了。”柴叔垂頭回道。
柳無憂眸子裡劃過一抹笑意,點了點頭,繼而說道,“這樣那無憂也就放心了,接下來無憂有事要拜託一下柴師爺,不知柴師爺能否答應呢?”
柴叔擡頭看了柳無憂一眼,隨即垂下頭,低沉道,“國師有什麼事情就儘管吩咐小人吧,小人一定會竭盡全力替國師辦好。”
“如此,那無憂就先在這裡謝謝柴師爺了。”柳無憂淡笑的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前幾日無憂曾委託你把秋魚姑娘帶到客棧,如今你能否替無憂跑一趟,去客棧看看哪位秋魚姑娘是否還居住在哪裡,如果要是哪位秋魚姑娘還居住在哪裡,還請柴師爺把無憂手中的這封信交給秋魚姑娘?”
柴叔急忙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了柳無憂的書桌前,接過了他手中的信,垂頭道,“國師請放心,小人一定會幫大人你把信帶給秋魚姑娘。”
柳無憂點了帶你頭,微笑的說道,“如此,柴師爺你就速去速回吧。”
“是,國師。”柴叔恭敬的回道,然後便走了出去。
待柴叔離開後,柳無憂這才揮袖關上了書房的門,不冷不熱道,“出來吧,君陌。”
剎時,一抹紅影出現在了柳無憂的面前,打趣道,“國師真不愧爲國師,這麼快就知道我回來了。”
其實他來到書房已經有一會兒了,只是見書房裡有人,就沒有出現,他怕自己要是突然出現在這些人的面前,恐怕這些人不得被他嚇死纔怪。
柳無憂拿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平靜道,“說吧,有什麼線索了。”
君陌聽柳無憂這麼直白的問着,剛纔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瞬間消失不見了,緊接着便換成了一張非常嚴肅的面孔,出聲道,“線索倒是沒有,不過我敢肯定玖月姑娘最後出現的地方一定是在無望山。”
“無望山?”柳無憂皺了皺眉,放下了手中的茶,沉聲道,“你是如何斷定玖月姑娘最後出現的地方一定是無望山呢?”
君陌拿起了桌上的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不急不慢道,“很簡單,嗅覺告訴我的,我從白姑娘那裡聞過玖月姑娘的氣味,所以便尋着氣味跟到了無望山,當我去了那無望山後,發現那裡的氣味很是濃厚,國師,你可知道那無望山裡有沒有什麼秘密藏身的地方嗎?”
“藏身的地方?”柳無憂呢喃了一聲,伸手掐了一下手指,眉毛一挑,暗道不好,“是誰把那裡的結界給打開了?難道玖月姑娘被人吸到了無極洞?”
君陌見柳無憂一臉沉思的模樣,眸子裡劃過一抹疑惑,繼而出聲道,“國師,你在聽我說話嗎?”
柳無憂回過神來,看了君陌一眼,眸光中劃過一抹複雜之色,沉重道,“或許玖月姑娘應該是在那裡。”
“那裡是哪裡呀?”君陌很是疑惑的問道,聽國師這口氣,想必那個關押玖月姑娘的地方應該是及其危險的地方。
“無極洞。”柳無憂一字一字的說着,要是玖月姑娘真的在無極洞,那麼恐怕這件事情就更加的複雜了。
“無極洞?”君陌呢喃了一聲,然後看向柳無憂,疑惑道,“國師,無極洞到底是什麼地方?很恐怖嗎?”
爲什麼他卻沒有聽說過。
柳無憂看了君陌一眼,知道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想隱瞞也沒有必要了,緩緩開口道,“其實無極洞是一個陰邪之地,藏身於無望山的溪流之下,不過那個洞在百年前就已經被五神封印了,如今卻被人打開了封印,玖月姑娘應該是被有心之人藏在那裡,只是我們用肉眼是根本就看不到,看來這真的是天意,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要發生了,難道這一切就真的躲不過去了嗎?
君陌見柳無憂那一臉沉重的模樣,挑眉道,“國師,既然這樣,那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確定玖月姑娘就在那無極洞裡呢?”
“這隻有親身去試探,只有親自去了無極洞,那麼就能夠知道玖月姑娘是否在無極洞。”柳無憂面色沉重的說道。
要知道他們從表面看是根本就看不到洞內的東西,就更加不可能會確定玖月姑娘是否就在那洞裡,只有親自去那無極洞觀看,才能夠確定。
“那這麼說來,國師你是打算親自去試探了?”君陌試探性的問道。
“嗯。”柳無憂低沉的應了一聲,緩緩說道,“等把衙門裡的事情安排妥當後,無憂會親自那無極洞裡一趟,要是玖月姑娘真的在無極洞裡,無憂會把她帶出來的。”
君陌點了點頭,嚴肅道,“既然這樣,國師安排妥當後,就帶着君陌一起吧,畢竟君陌一個人在這裡呆着也挺煩的,去了,國師你也就多了一個幫手,不至於會輸的太慘。”
柳無憂看了君陌一眼,眸子裡劃過和一抹無奈,隨後拿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淡然道,“你就不要去了,畢竟你渾身的妖氣,那無極洞裡可都是邪氣,一般的妖物要是進去了,都會被控制心智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你要是去了,恐怕會沾染哪裡的邪氣,到時候你就算想逃也不能夠逃出來。”
君陌聽了柳無憂所說的這番話,很是不滿道,“既然是這樣,那國師單槍匹馬一個人去,不就是很容易被哪裡的邪氣控制自己的心智嗎?”
柳無憂知道君陌這是不滿了,放下了手中的茶,認真道,“無憂不是妖,屬於道家之人,充滿正氣,是不易被控制,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