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凝丹期修士,神通也不過如此。”
伴隨着老氣橫秋的聲音,光華散開,露出了那兇手的真顏,然而衆人卻目瞪口呆,表情古怪到了極點。
居然是一拳頭大小的橢圓形石頭。
那石頭呈淡藍色,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起眼之處,然而裡面所蘊含的火屬性靈力,卻驚人無比。
林軒眼睛一眯,心中隱隱想到了什麼,卻又有些模糊,並不是很清楚,不由得皺眉思索。
但在場的人卻驚呆了,披髮修士與女修對視一眼,他們既然金丹已成,自然是見多識廣之人,可這樣的事情,卻聞所未聞。
一塊石頭,居然會說話,能殺人?
正感到不可思議,異變突生,那石頭光芒大放,居然從裡面分離出一個小人。
虎頭虎腦,約有三四寸高,渾身上下身無片縷,明明是一小孩的形象,然而表情卻猙獰無比。
“這……這是什麼東西?”
那女修花容變色,大生畏懼,無他,這古怪小人的模樣竟與傳說中修士的元嬰有幾分類似。
難道是某個老怪物也來淪陷區尋寶,竟然倒黴的肉身毀滅,只剩下元嬰被封印?
假若是這般情形,自己這些人的處境可就大爲不妙。
因爲失去了肉身,對方很有可能施展奪舍。
奪舍,乃是元嬰期修士才能修習的一種損己利人的特殊神通,一旦修士進階到元嬰期以後,隕落這種事情可就少之又少,即使倒黴情況不妙,元嬰也可以獨自而逃。
當然,沒有肉身肯定不行,於是有前輩古修創出了這種吞噬別人精魂,佔據低階修士肉身的歹毒神通。
好在這種行爲有傷天和,倒也並非沒有限制了,每奪舍一次,元嬰的修爲就會下降不少,而且只能奪舍靈根資質不及自己本體肉身的修士。
這樣一來,即使成功了,對日後的修煉,也是大大有害,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元嬰期修士也不會做這種事。
難道自己這些人,真的如此倒黴?
要知道奪舍屬於禁忌類的法術,容易惹起衆怒,即使有元嬰期修士做了,也會將目睹之人殺了滅口的。
想到這裡,那鬼道女修眼中閃過深深的畏懼,對方就算沒有肉身,也絕非自己這些人可以匹敵。
身形一閃,化爲一道黑芒,就像天空射去。
“想跑,哪有這麼便宜?”
那古怪小人冷哼一聲,腮幫一股,就噴出一道火焰。
鬼道女修自然不會束手待斃,取出一張符籙,往身上一拍,然後櫻脣微啓,極快的吐出一句咒語。
頓時,陰風慘慘,無數的黑霧將她包裹起來。
這防禦的手段倒是不凡。
然而那小人的臉上,卻閃過一絲譏諷之色。
火焰瞬間射到了,呼的一下,那些黑霧不僅沒有起到防禦的效果,反而一下子就被點燃。
火焰之中,傳來那女修驚恐而淒厲的慘叫,短短數秒,就化爲了灰燼。
如此威能,絕非普通的火焰可以辦到。
原本對小人身份還有所懷疑的其他修士,這時也一個個臉無人色,全都認定了那就是傳說中的可拍陰火。
唯有林軒眉頭一挑,反而像發現了什麼似的,不過隨後,卻又再次皺緊了眉頭。
他心中已有了一個猜想,不過是不是卻還要再看一看,才能下決定了。
假若是真的,這一回雖然有些危險,但機緣更是匪淺。
然而其他人,卻沒有這樣淡定從容,見那女修隕落,幾乎是膽都快被嚇破,哪裡還有絲毫抵抗之心,呼的一聲,作鳥獸散,這時候能否逃脫,就看各人的人品與運氣了。
披髮修士嘴脣緊閉,臉色難看以極,做夢也不曾想,會發生這樣的變故,不僅寶物沒有尋得,反而跟喪家之犬一樣了。
門人弟子恐怕會隕落很多。
然而現在,也顧不得,自己能夠逃脫,就謝天謝地了。
好在這一點上,他還很有幾分把握,畢竟剩餘的人之中,他的修爲是最高的,而且所習功法,乃是風屬性,在遁術方面,也勝過同階修士一籌。
幾乎眨眼之間,他就跑出了十餘里開外。
心中剛剛略感輕鬆,突然一道光華,自後面激射而來,那驚人的遁速,竟然比他快了一倍。
紅光之中,那小人面帶煞氣,一頓之下,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
披髮修士臉色狂變,紅白交替數次以後,突然換上了一副奴顏媚骨之色,雙膝一軟,就在天空中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那小人豈會心存憐憫,獰笑一聲,小手一抓,一團火焰憑空出現,披髮修士臉色慘變,可他這時再想抵擋,卻也已經晚了,法寶根本就沒有時間祭出,只是勉強放出了一層護罩。
轟的一下,只發出了數聲哀嚎,就化爲了一團火球,古怪小人鬆了口氣,臉上竟露出一絲疲倦之意。
然而下一刻,牠卻肅然驚醒,並且有些面帶警惕的像左側望去。
一片青色的霞光,飛射了過來,並且在火焰上一卷,帶走了那披髮修士的儲物袋。
“此人也算是死得可憐,若非他那麼膽小怕事,就憑這件頂階古寶,雖然不一定能夠勝你,但自保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隨着淡淡的話語,那青色的霞光回到了一容貌普通的年輕人手裡,此人從儲物袋中取出那巴掌大小的葫蘆,臉上露出了頗爲欣喜的神色。
與之相反,小人則面帶警惕的打量起這個年輕人來,與隕落在自己手中的三人一樣,此子也是凝丹中期的修爲,然而不知道爲什麼,小人卻從他身上感覺到巨大的威脅。
“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來這裡,莫非是要找死?”
“找死?”少年笑了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林某沒有這麼好的興致,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裝大頭,那幾個白癡會將你錯認爲是肉體毀滅的元嬰期修士,林某卻沒有這麼白癡,可笑啊,天大的機緣,那些傻瓜卻稀裡糊塗的放過,反而因爲膽怯,隕落在你的手裡,這天大的好處,看來只能由林某一人獨得。”
林軒這幾句話,說得沒頭沒腦,然而那小人卻臉色狂變,看向林軒的目光,再也沒有輕狂,反而露出警惕無比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