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侯聽了,臉色頓時陰沉下去。
他能夠進階到渡劫後期,雖然是因爲那一次的奇遇,但本身的見識,畢竟也是頗爲不俗地。
心中清楚,對方並不是胡言亂說,亦非單純的恐嚇,自己已經是第二次點燃根源之火,若沒有辦法將根基修復,下場真的會非常悲慘的。
只是對方提的條件也非常苛刻,將識海放開,就等於進入了不設防的狀態……
萬一對方心懷不妥……
但他的三魂七魄已與自己元嬰融合,按理說,是玩不出什麼花樣來的。
天元侯在心中思索。
權衡利弊。
而那真仙也不多說,靜靜的等待他做出抉擇。
就這樣,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好,本侯就依你所說,你最好不要給我玩什麼花樣,否則……”天元侯惡狠狠的開口了。
“哼,若是信我不過,本仙可以不做就是,你一邊求我相助,一邊卻又口出惡語,試問天下間哪兒有這樣的道理?”俗話說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天元侯的態度,讓那位真仙不滿以極,於是袖手不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受蝦戲。”
聽了對方憤怒的言語,天元侯卻是不怒反喜,若是這樣的羞辱,對方都渾不在意,那才真的會令他心中詫異。
對方撂挑子,這是好事。
證明他應該是沒有二心地。
“呵呵,上仙不要生氣……”
想到這裡,天元侯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開始說起央求賠罪的言語。
好說歹說,那位真仙才心平氣和。
“上仙,如今你可以爲我治傷了。”
天元侯點頭哈腰的聲音傳入耳朵。
“好,本仙就再幫你一次,你以後要對我尊敬點。若再呼來喝去……”那蒼老的聲音說到這裡,變得凜然以極。
“不會,不會,小人絕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一定會對上仙恭敬順服地。”天元侯此時傷勢發作,感覺渾身如被火燒似的,但一轉眼卻又進入冰窟,被凍得渾身發抖,如此寒熱交替,難受以極。他心中清楚,這是剛剛點燃根源之火的緣故,若再不醫治,後果可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千錯萬錯,都是晚輩的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好,勿需再說,照我剛纔教你的方法,將識海放開即可。”那蒼老的聲音傲然的開口了。
天元侯略一遲疑。但終究不敢耽擱下去。
只能嘆了口氣,閉上雙目,將識海緩緩的放開了。
……
一切沒有任何不妥,轉眼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事先半分徵兆也無,天元侯突然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了。
“啊!”
緊接着,一聲悽之極的慘叫從他的口中發出。
天元侯的臉上滿是痛苦。
面容扭曲,臉上罩上了一層濃濃的黑氣。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滴,一雙瞳孔更是詭異的變成了銀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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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他正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老傢伙,你,你要做什麼?”
天元侯雙手抱住頭顱,惡狠狠的聲音從牙縫裡蹦出。
“哼,你說老夫要如何,自然要將你奪舍。”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了,充滿慶幸與自得。
“奪舍,怎麼可能,你的三魂七魄不是已經與我的元嬰融合,再也分不開了,如何還能有二意的?”天元侯歇斯底里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嘿嘿,你說得不錯,這都要感謝那林小子了。”
“姓林的小傢伙?”
“若不是因爲他的緣故,你又怎麼會點燃根源之火,你的道基若不損傷到這種地步,你又怎麼會乖乖的放開識海,從而給老夫以可趁之機呢,哈哈……”
“一切,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你剛纔那番做作,是故意在騙我?”天元侯咬牙切齒起來了。
“不騙你,又怎麼讓你上鉤,你這愚蠢的傢伙,若不是運氣不錯,本仙上次奪舍你,又怎麼會失敗了,反而落得被你驅策的下場,但你放心,同樣的錯誤,本仙絕不會再犯的,這一次你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了,乖乖的被我吞噬融合。”
那蒼老的聲音說到這裡,語氣亦充滿了怨毒之意。
他身爲真仙,向來是驕傲地,可這些年,卻忍氣吞聲,被天元侯呼喝驅策,有如奴僕,他內心深處,自然是早恨這傢伙入骨,如今好不容易將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抓住,自然是要讓對方萬劫不復。
“你……”
天元侯心中氣苦,更是悔不當初,可事已至此,後悔又有什麼用處,他顫抖着將手伸出,向着腰間的儲物袋抓去了。
“小傢伙,還不死心麼,區區一名人類修士,果然是愚蠢的,你是想去取那剋制奪舍的寶物,也不想想,本仙上次便是吃了它的苦,這一回,又怎麼可能沒有防備?”
“你便是將那寶貝拿出,也沒有用處,與其做那無用之事,還不如乖乖束手就縛,不再抵抗老夫的奪舍,這樣還可以少受許多痛苦的。”
“絕不……”
螻蟻尚且偷生,天元侯又怎麼可能真的束手就縛,咬牙切齒的拼命掙扎,然而正如對方所說,沒有用處,他的神識之力又怎麼可能與仙人媲美呢?
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渾身都包裹上了濃濃的黑氣,將他的身形遮住,然而痛苦的嘶吼聲卻不停的傳出。
就這樣,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那些黑氣開始劇烈翻涌,隨後如長鯨吸水一般,被天元侯吸進了身體裡面。
他的身影顯現出來。
臉上再沒有了痛苦,一臉的冷峻之色。
容顏五官雖然與先前相差彷彿,但仔細看,居然比剛剛年輕了許多。
沒錯,原本天元侯四十有餘,河下生着尺許長的鬍鬚。
然而此刻,鬍鬚不見了,臉上的皺紋也消失得蹤跡全無。
給人的感覺明顯是比剛纔年輕了許多,似乎只有二十出頭。
除了容貌的改變,他的氣質,也變得與剛纔迥然不同。
一股高傲冷冽的味道從身上彌散而出。
眼睛是銀白色,目光卻是冰冷到了極點,彷彿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不值得注意一般。
彷彿絕頂強者在他面前也與螻蟻相差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