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師兄你已經在煉取寶丹了,難道說……”
那儒雅男子的臉上露出吃驚之色,一旁的清秀少女也張大了小口,置淑女的風範於不顧。
沒辦法。
太過驚訝!
如此結果,是他們做夢也不曾想的。
難怪這數十年,賀師兄會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個不停。
換做自己與他易地而處,恐怕還要有所不如。
這實在太兒戲了。
“師兄,你當年既然已經將九曲靈參下爐,爲何不像師祖說明自己的難處,還硬要接下這個任務?”清秀少女的聲音傳入耳朵,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是啊,你當初若是明說,兩位師祖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物,一定會體諒你的難處。”
那儒雅男子也驚愕的說。
兩人都很迷惑,看向同伴的表情就彷彿在看怪物,對方處理事情的方法,不論從哪個角度,未免都有些太離譜。
“哼,說得輕鬆,老夫當初,又哪裡曉得,這九曲靈丹雖然寶貴以極,但那是因爲材料難得,此丹藥本身的煉製,其實是非常容易,老夫就想啊,給林師叔送送寶物,也花不了幾個時辰的功夫,丹藥放在那裡自己煉着,也不會出什麼差錯,而林師叔出手闊綽,在本派是大大有名的,此行,我也不求師叔他老人家能賞賜什麼寶物,只要能於修行一道上,隨便提點幾句,就足夠我等受益無窮,這樣的好事,老夫哪能錯過,事先我哪曉得,師叔他老人家,會閉關不出,並且留言,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打擾的。”
老者說到這裡,一陣的唉聲嘆氣。
一念之差,鑄成大錯。
偏偏林師叔在本派的地位,又太超然了,說句不客氣的言語,還要勝過另外兩位太上長老許多。
凡是涉及林師叔的事,無論大小,就沒有一件,可以馬虎。
否則,那寶貝既已送到此處,師兄師妹留下來等也就可以了。
然而現在卻並不能這麼做。
當初既是三人一同接下的任務,那就必須三個人一起將寶貝交到林師叔的手中,否則回到門派必被見責,兩位太上長老的怒火,可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老者說到這裡,當真是沮喪以極。
那儒雅男子與清秀少女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從何安慰起。
一時間,三人相對無語,然而就在這時,轟隆隆的聲音傳入耳朵,山谷深處靈光大做,如此變故,卻是這數十年來也無,難道說……三人一呆,隨後都流露出驚喜異常的表情來。
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他們正說着,林師叔就出關了。
除了驚愕還是驚愕,不過歡喜的成分更多,那長袍老者暫且不說,便是儒雅男子與清秀少女,也一副喜悅不禁之色。
怎麼能不高興呢?
雖然他們沒有什麼急事去做,但林師叔一日不出,他們就一日不得分身離開此處,相當於是被困在這裡了。
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惶恐不安的。
如今終於得到解脫,自然是欣喜異常到極處。
……且說那山谷深處,林軒正從密室內走出。
一臉的如釋重負。
三十年辛苦,待在練功房中不曾挪動一步,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懈怠須臾的功夫,不分晝夜,不辨寒暑,即便是對林軒這樣的分神期大能來說,也絕不輕鬆,甚至可以說,異常辛苦。
打個盹兒,就有可能前功盡棄。
整整三十載寒暑,林軒就是這麼熬過來的。
即便他心智堅韌遠勝常人許多,都曾經不止一次的起過放棄的念頭,可想而知,這過程是如何的辛苦。
好在這都是過去了。
天道酬勤,或者說,一分收穫,一分付出,這反過來,道理也相差彷彿。
在過去的歲月中,林軒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所以如今上天回報給他同樣的收穫。
域外天金與幻陰魔花的精華,已分離而出,這中間沒有出哪怕一點微小的差錯,望着近在咫尺的兩件寶物,以林軒的城府,一時間,也激動不能自己,喜悅充滿了胸臆。
不過林軒也沒有想太多,三十年的辛苦,他實在是太累了,這種精神高度集中的工作,對於**與精神的淬鍊可是非常離譜,就算是拿閉生死關與牠相比,那也是遠遠不及。
自己迫切需要休息,於是林軒小心的收好了兩件寶物,隨後便開關而出,準備先透透氣,再決定隨後的行止之處。
一切都蠻順利的,而以林軒的神識強度,自是將外面三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好笑之餘,也略有些感動之意,不枉自己爲雲隱宗一番辛苦,自己的吩咐,師兄師姐果然重視到極處,僅僅運送個寶物,居然也弄得如此隆重的。
不過他們運送的是什麼,林軒心中也有了揣測,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緩步走出了山谷。
“參見師叔!”
谷外,三名弟子早已大禮跪拜了下去。
臉上的表情皆恭敬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另外兩人不用說,便是剛剛那急得如熱鍋上螞蟻的老者,臉上也沒有分毫的怨尤,在這裡等了三十年沒錯,到手的靈丹也泡湯了,但他哪敢將此事歸罪於林師叔,都是自己考慮不足。
要曉得,林軒雖然只是半路入宗的修仙者,但在本門聲望之高,卻是無人能及的。
別說另外兩位太上長老了,就算雲隱宗的創派祖師復活,與林軒相比恐怕也會黯然失色。
在普通弟子的心目中,林軒簡直是如同真仙神袛一般的人物,就算眼前這三位皆是洞玄期的高階修仙者,等閒也難有機會見上他一面的。
三人,怎麼能不激動。
何況傳說,林師叔出手闊綽,自己三人千里迢迢的來爲他運送寶物,想必師叔他老人家多少也會有所表示的,他會賞賜什麼呢?
不曉得!
然而正因爲未知,所以才更有值得期待之處。
當然,表面上,三人分毫異色不露,雖然企盼,但即便林軒什麼也不給,他們也絕不敢有分毫怨尤的。
做爲洞玄期修仙者,又豈會是不知道進退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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