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但那魔氣顯形後卻又變得狂暴以極,往中間一聚,一朵烏黑髮亮的魔雲就出現在了視線裡,隨後轟隆隆的爆裂聲傳入耳朵,黑色的閃電從那魔雲中噴薄,略一轉折,居然化爲了一五爪蛟龍,通體都是由黑色的閃電構成的,長二十丈有餘,氣勢洶洶的像那修士抓去。
林軒此刻仍在遠處,這一幕落在眼裡,心中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連他的反應都是如此,那飄渺仙宮碩果僅存的修士更不用提,滿臉的驚懼,此時此刻,大禍已經臨頭,他哪裡還顧得上去取寶物。
二話不說的袖袍一拂,頓時從他的衣袖中飛出一本古樸的卷書,書頁翻開,一股蠻荒古樸的氣息從裡面透射出來。
一看就是不凡的寶物,然而儒袍修士此刻是半點信心也無,敵人遠比想象的,要可怕得多,師兄師妹隕落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他哪敢有半分的大意輕忽,雙手往微動,捏了一個奇怪的法印,同時張開口,一連幾道精血混着本命真元由嘴巴里面噴薄。
要知道這些東西可是非同小可,並不能如法力一般用完後可以自己恢復,至少需要打坐百餘年纔有可能盡復舊觀的,故而修士不到萬不得已,根本不會使用,然而此時此刻,保住小命纔是最重要的,損失點修爲乃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自然是顧不上了。
那精血離開嘴巴以後,迎風一閃,頓時化爲了一大片血霧,隨後如長鯨吸水一般,被那古樸的書卷吸收。
整部古書,完全變成了血紅之色,一股兇厲之氣,由裡面散發而出。
林軒瞳孔微縮,臉上隱隱露出幾分震驚之色,以他見識廣博,這樣的情景也是大出預料的。
很明顯,飄渺仙宮這位碩果僅存的修仙者,所習乃是儒門神通。
修仙各個流派之中,林軒對於儒門功法秘術,相對來說,雖然是最不熟悉的,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其一些基本要義,還是清清楚楚,完全可以說,心中有數,儒門功法,講究衝正平和。
浩然正氣,從名字就可以揣摩,是怎樣一種神通,分毫也不含戾氣與陰毒,而儒門功法以此爲基礎,很多都需要結合浩然正氣,纔可以施展出,於是,該流派的功法,也一脈相承,沿襲了浩然正氣光明正大之特點的。
儒門修士中,固然也不乏心思虛僞狠毒的傢伙,然而其功法的屬性,依舊是不會改變的,然而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眼前就出現了一個例外者,看着那血紅色的古書,林軒眼中的驚訝之意十足。
他略一躊躇,還是選擇了袖手不動。
轟!
只見血光閃爍,那古書的書頁,則彷彿被狂風吹拂,不停的翻動,隨後從一頁頁的古書中,飛出一個個古樸的文字。
那文字有拳頭大小,通體做血紅之色,略一閃爍,卻迅速變大了。
林軒瞳孔微縮,這種文字連他也從未見過,不過這也不奇怪,自己見識雖然多,然而與儒門大能存在相比,畢竟遠遠不及。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就是這個道理。
“疾!”
只見那儒袍修士右手擡起,一指向前點去。
那些血紅色的文字往中間一合,隨後一股濃烈的殺氣由裡面蜂擁而出。
吼!
咆哮聲傳入耳朵,從裡面居然變化出了一個怪物,相貌那叫一個兇惡,人面虎足,牙齒有點像傳說中的野豬,不過與其相比,顯然要更加的鋒利,雖然是由血光幻化而出,但渾身上下的長毛,依舊清晰到極處。
檮杌!
林軒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怪物。
傳說中的四凶之一,還在人界的時候,自己可是與牠的分魂,結下了不小的仇。
當然,眼前不是真正的四凶。
但多半也不僅僅是相貌像而已,至於牠與檮杌究竟有什麼關係,這林軒也是不甚清楚地。
吼!
那血紅色的檮杌現形以後,立刻毫不猶豫的一聲大吼,渾身上下有令人心悸的戾氣彌散而出,二話不說的便迎向了那黑色雷電所凝聚而成的蛟龍。
“咦?”
蘇雲峰的聲音中,明顯透露出幾分詫異,這樣的結果,是他完全不曾預料到地,縹緲仙宮的三人,明顯以那老道最強,都被自己輕易滅殺,沒想到這毫不起眼的儒袍修士,還能給自己造成這麼大的困擾,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血色檮杌非同小可,黑色雷電所化的蛟龍略一接觸,就明顯落在了下風,只見檮杌爪撕牙咬,兒臂粗的閃電不停劈落,卻難以傷害到他的皮毛。
這樣的結果,讓儒袍修士鬆了口氣,他雖然對自己最後這壓箱底的神通信心十足,但敵人實在太強大了,能否獲勝,也根本沒有太大的把握,還好沒有讓自己失望什麼。
他渾身紫芒大起,重新向着那小鼎撲了過去。
“找死!”
魔雲中卻傳來滾雷般的大喝,林軒在一旁冷眼看着,這樣的結果顯然讓天外魔頭面子有些掛不住,狂性大發,一聲大吼,那魔雲劇烈翻涌,隨後從魔雲中變化出一個漩渦。
然後,無數臉盆大小的黑紅色火球,從那漩渦中噴薄,數量足有千萬之多。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所有的火球迎風一閃,居然扭曲變形了起來,隨後火球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一條條黃桶粗的魔蟒浮現出來。
張開血盆大口,撲向檮杌。
就單個的實力來說,這些魔蟒與剛纔的電蛟相比,那是遠遠不及,然而數量卻不可同日而語,而蟻多是可以咬死象地。
開始,檮杌憑藉着自己的體積,以及牙尖嘴利,還可以勉強佔據上風,但隨着魔蟒一擁而上就變得顧此失彼,很快抵擋不住,被這些魔蟒,給吞噬化爲了虛無。
而戰鬥尚未結束,魔蟒雖然也損失了不少,但剩下的起碼還有千條,張開血盆大口,而儒袍修士,如今成爲了他們唯一的目標。
由於數量太多,幾乎遮蔽住整個天幕,而儒袍修士這時候,已嚇得魂飛天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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