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林軒先是一愕,這疑似洞玄中期的高手居然是女的?
但隨後,表情就重新平靜下來了,女子又如何,這修仙之路,與性別男女,可沒有分毫關係,昔日的阿修羅王,統御陰司,實力堪與真仙相比,卻是號稱三界第一美女。
下至九幽黃泉,上至凌霄寶殿,除了靈界三妖王中的青丘國主,向來以魅惑著稱的九尾天狐,任何女子,在月兒面前,都會黯然失色。
阿修羅王以自己的實力證明了,這修仙之路,與男女性別是沒有關係的。
很快,那苗條的身影清晰起來,香風亦然,一位美貌少女映入眼簾,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年紀,身材苗條,容貌討喜,給人的感覺清純以極。
然而林軒卻眼睛微眯,表情不僅沒有分毫的大意,反而越發的凝重無比。
先前的感覺沒有錯,對方果然是洞玄中期的修仙者,而她的打扮也是靈界所沒有的,再加上那一身精純以極的陰力,身份呼之欲出,絕對是陰司鬼物。
這一點,林軒是分毫懷疑也無,十成十敢肯定自己的判斷沒錯,臉上滿是戒懼之色,心裡卻在暗自嘀咕,自己這一次,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關於紅葉島的秘密,還絲毫頭緒也無,就與這麼一位陰司界的強者,狹路相逢。
說不忐忑那是騙人的,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就算身懷諸多大神通與寶物,對上這種等級的修仙者,依舊是分毫勝算也無。
腦海中念頭轉過,林軒眼中的神色也變得堅定起來了。
別說沒有勝算,就算取勝的機率是五五,他也沒有興趣與這麼一位強者死磕,以林軒的性格,做事情肯定要有好處,費力不討好的舉動,他從來都是能免則免的。
吸了口氣,林軒伸出手來,只見他手腕這麼輕輕一抖,數十張符籙就滑落到了掌心之中。
五行符籙,裡面封印得有各種各樣的法術,然而由於製作不易,且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故而高階修士都不太重視此物。
畢竟太燒錢了,而且在戰鬥中也不一定會有大用,除了極少數特別的符籙,一般的五行符,威力是及不上法寶的。
然而林軒不同,由於身家豐厚,這符籙是他的常備物,一般情況下的鬥法確實起不到太過明顯的效果,然而在關鍵時刻,卻是能夠發揮大用的。
所謂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這符籙有怎樣的效果,關鍵還是看使用牠的修仙者,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對時機的把握。
只見林軒袖袍一拂,數十張符籙就被他佈置到身前了。
這些符威力不弱,幾乎都是離合級別的,單個一張不算什麼,但數十張集合,便是洞玄期老怪物,也不願意直纓其鋒了。
也不見林軒有多餘的動作,那些符籙就無風自燃了,隨後各種各樣的攻擊,冰矢、雷火、閃電、土刺、木索……各種各樣的攻擊,不一而足,向着對方蜂擁而去了。
而這還沒有結束,林軒動作如行雲流水,根本就絲毫停歇也無,在甩出符籙的一瞬間,左手已伸了出來,在腰間一抹,靈光閃爍,一件式樣奇特的寶物,已出現在眼前了。
是一破破爛爛的寶塔,分七層,根本就沒有分毫起眼之處。
林軒二話不說的一道法訣打出,萬魂塔一抖,靈光大做,第一層打開,一團刺目白光映入眼簾。
隨後那白光化爲一個漩渦,嗡鳴聲大做,一朵血紅色的蟲雲從裡面飛出來了。
鋪天蓋地,但直徑也有七八十畝有餘。
放眼望去,那蟲雲將附件的整個空間都遮蔽,如果用心去數,林軒這一回放出來的血火蟻,恐怕有兩三百之多。
數量令人瞠目結舌,然而血火蟻最重要的就是繁殖力,這些魔蟲,僅僅是林軒擁有的一小部分而已。
憑牠們,當然無法戰勝洞玄中期的修仙者,但拖延一小會兒的功夫,還是足夠。
林軒的招數,是環環相扣的,使用符籙,是爭取時間放血火蟻,而這些魔蟲放出來以後,能夠爲自己爭取到的時間還會更多一些。
他的估算沒有錯。
數十張威力強大的攻擊符籙,不過爲自己拖延了幾息的功夫,然後那些冰矢雷火,就被此女給橫掃一空了。
萬鬼齊吼,她的背後,颳起了凜冽的陰風,林軒這種一見面就開打,毫不憐香惜玉的舉動,將碧幽仙子,也給激怒掉了。
“找死!”
此女一聲冷喝,聲音悅耳動聽,但裡面的殺氣,卻令人渾身極不舒服,隨後她玉手一拂,想要祭出寶物,恰好在那個時刻,巨大的蟲雲從萬魂塔中飛掠而出。
此女的表情頓時凝固。
在陰司界的時候,她不是沒有遭遇過蟲修,然而哪有人誇張到這個程度。
一出手就是百萬計的魔蟲,此女有掉頭逃跑的衝動。
不過這種念頭也僅僅是一轉而已,眼前的魔蟲雖然夾帶着些許蠻荒的氣息,但並沒有什麼出衆之處,先試試牠們的威能再決定自己應該如何。
此女眼中厲芒閃過玉手伸出,向前輕輕點去,動作輕柔,但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凜冽的陰風。
陰風往中間一聚,一青面獠牙的惡鬼就出現在了視線。
當然,僅僅是虛影而已,且是一半身像,僅僅具有頭部與肩膀,但體型也碩大以極,口中咯嘣咯嘣的一陣亂嚼,隨後張開,血盆大口映入眼簾。
噗……從那惡鬼的嘴巴里,噴出碧幽幽的鬼火,向着血火蟻橫掃而去。
焦糊的味道傳出,衝在最前面的一圈血火蟻,絲毫懸念也無,瞬間就被那鬼火化爲焦炭了。
“原來僅是外強中乾的招數。”
碧幽仙子舒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之意,剛剛還差一點被對方給嚇住,看來這試探一下的選擇果然是對的。
心中如此想着,然而下一刻,她的表情就變了,衝在最前面的血火蟻是被化爲了虛無,然而後面的魔蟲對這一切卻視若無睹,彷彿根本不知道死亡爲何物,繼續前仆後繼的衝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