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距此數十萬裡的某荒蕪海域,一艘巨大的上古戰船,也正朝着荒島高速飛馳。
此戰船長約千餘丈的樣子,就體積來說,並沒有什麼出衆之處,與一般的大型戰船相差彷彿,然而各種美輪美奐的雕飾,與奇妙的符文陣法,卻隱隱透出一股蓬勃的氣息,令人畏懼。
更不要說,在船頭,還站着兩名洞玄級別的老怪物,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驚心觸目。
左邊一個,面相兇惡,頭髮鬍鬚全是白的,穿的袍子華貴以極,可上面繪製的圖案卻讓人不寒而慄。
全是骷髏,以及各種骸骨,形貌雖然各異,但每一個都充滿了戾氣,這白骨袍本來就是一件邪物法器,乃是用不少隕落在他手中的修士煉製的。
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白骨門的太上長老,白骨老魔,當然,他喜歡稱呼自己爲白骨真君來着。
至於右邊一個,就形象來說,要瘦小許多,但一樣令人憎惡。
高不過四尺,渾身上下瘦骨嶙峋,眼大鼻塌,一口黃牙,頭上一蓬亂糟糟的頭髮,卻是做墨綠之色,四肢瘦小而乾枯,十指有如鳥爪。
正是林軒恨之切骨的死敵,毒龍老祖。
兩人都是洞玄初期巔峰的老怪物。
白骨真君的表情倒也罷了,一臉的不在乎,在那裡飲酒作樂,而毒龍老祖,可就一臉的陰霾了。
“白骨,虧你還有心情逍遙快活,我們現在都被當成了跑腿的,當初可是你出的主意,投靠到聖城麾下,還信誓旦旦的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可你如今看看,我們現在是什麼下場。”毒龍老魔的聲音傳入耳朵,那一臉的不爽之色,是個人都能認清楚。
“毒龍,你何必如此心急,什麼跑腿的,這話說得未免也太難聽了。”白骨真君喝了一碗酒,臉上的神色,卻明顯要淡定得多。
“哼,難道不是麼,以前,何曾有人對本老祖指手畫腳過,你看看那姓邱的老怪物,簡直是將你我當成手下現在使喚了。”毒龍老祖恨恨的說。
“原來道友是在心煩這個……”白骨真君啞然失笑了。
“怎麼,難道你就不生氣麼?”
“呵呵,有啥好氣的,那邱老怪,乃是離合期中期頂峰的修仙者,聖城的六大執法長老之一,論實力,與三妖皇,六海王也相差彷彿,老夫說句笑話,便是道友與老夫聯手,捆在一起也打不過,修仙界是強者爲尊的,被這樣的大能修士,使喚訓斥兩句,又有什麼好稀奇,何必與自己過不去。”
“可……”
毒龍老祖臉上還是露出不甘心之色,但不得不說,對方這番話無從反駁,他臉色變幻數次以後,終於露出頹然之色,嘆了口氣:“想不到聖城底蘊如此深厚,除了城主,還有六大執法長老這樣的怪物,居然能與妖皇海王的實力相差彷彿。”
“不錯,這件事情老夫也沒有想到的,是我們疏忽,不過仔細分析,也不足爲奇,畢竟聖城如果僅有一個城主,又怎麼能夠率領人族與妖族海族相抗衡呢,畢竟雙拳敵不過四手,有六大執法長老,才能形成一個微妙的平衡,只不過他們的存在,一向保密,並不爲外人所知……”
“不錯,這件事情,確實將所有的修仙者瞞過,連你我這種等級的存在居然也分毫風聲都沒有聽到的,由此推斷,恐怕不止聖城隱藏了實力,九仙宮同樣不是什麼好相與……”
“道友這話不錯,九仙宮獨霸環混亂海域,幾乎可以說是東海除了人妖海族之外的第四股實力,存在已有百萬年之久,如果底蘊不夠深厚,恐怕早就被三族給吞噬瓜分掉了。”
“嗯,不過這與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只是這次投靠聖城着實倉促了些,原本以爲,以我二人的實力,聖城還不倒履相迎,肯定會委以重任,十有**會讓我們繼續負責紅葉海域,即使再派來一兩名高階修仙者,也最多與我二人平起平坐,他們人生地不熟,哪裡及得上我們經營了數百年之久,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我們告訴了聖城極品晶石礦脈的秘密,一樣可以火中取栗,哪知道居然派來了一名洞玄中期大成的修仙者,還身兼執法長老之職,以對方的修爲,讓我們無從反駁,只好被其反客爲主,被他當成手下給使喚了。”毒龍老祖恨恨的說,一着不慎,滿盤皆輸,他做夢也沒有預料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鬱悶是唯一的形容,可這世界上,偏偏是沒有後悔藥賣的。
“其實道友也不用如此,仔細思量,我們當初的決定,也並不算有錯,坦白的說,即使時間倒流,老夫依舊會選擇那麼做。”沉默片刻,白骨真君卻出人意料的開口了。
“爲何?”毒龍老祖眉頭一皺:“你我皆是洞玄級別的修仙者,縱橫逍遙,那是何等的快活,如今被別人呼來喝去,難道道友反而覺得心中舒服?”
“老傢伙,你說話又何必如此的刻薄?”白骨真君忍不住高聲笑罵:“什麼呼來喝去,那邱老怪雖然乖僻,又何時這樣對過你我,畢竟洞玄級別就東海來說,都是跺跺腳讓四方亂顫的人物,何況平心來說,自從兩族大戰開啓,巨鯨王對我們撕破了臉皮,再也沒有顧忌,就憑你我,擋得住巨鯨一系,如果不尋求聖城援助,倒時候紅葉島被對方佔據,那纔是竹籃打水,到頭來,只能是白忙活。”
聽對方這樣說,毒龍老祖臉上戾氣一閃而過,但臉色數變以後,還是沒有反駁。
畢竟白骨真君所言,字字在理,他想要反駁,也找不到合適的言語。
而強詞奪理沒有意義,對方可是與自己同級別地。
白骨真君的分析,繼續一字一字的傳入耳裡。
“投靠聖城,以其作爲依託,這個選擇,不能說有錯,如果要說失誤,就是不論你還是我,都沒有想到,對方會有執法長老這樣的手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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