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的牧場之中,牛羊是動物,將牛羊圈養在牧場之上,只等到牛羊長肥了才宰殺吃喝。
在魔族的牧場上,人類卻是動物,被圈養在此,等到他們長肥了再進行宰殺。
天渺仙人曾說過這片大陸混亂無比,人類並非這片大陸的統治者,此刻羅徵才明白人類在這大陸之上是多麼弱勢。
“咳咳!”
羅徵驟然發出一道咳嗽聲。
兩位魔使大人耳朵很尖利,扭頭之下就看到不遠處的帳篷中還有人。
“怎麼還有一位人類沒過來?不是讓你們都在一起嗎?”魔使大人詫異的說道。
那位中年人則回答道:“魔使大人,那是一位外來者。”
“外來者?從別的牧場跑過來的?”其中一位魔使大人邁開大步朝着羅徵走過去。
躺在褥子上的羅徵無法動彈,目光卻是冷冷的盯着那位魔族人,一絲絲殺意在他瞳孔中不斷地醞釀着。
在中域裡,幾乎都是人類的天下,羅徵是與人鬥,但是在這片大陸之中,羅徵忽然對人類這個種族有了一種莫大的認同感,這纔是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正正經經的詮釋。
“嗯,這小子似乎受了重傷,今日也算他一個吧,”那魔使大人一把掀飛了羅徵的帳篷,掏出一條繩套就朝着羅徵當頭套過來。
就在那繩套剛剛扔出來,羅徵腦海之中一抹靈魂驟然射出,瞬間探入那魔使大人的腦海中,撕碎了這魔族人的靈魂,將這魔族人的腦海絞碎。
衆人就看到那魔使大人手中抓着繩套,驟然渾身忽然巨震了一下,隨即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魔族人是背對着他們的,實際上魔族人的雙目之中已經流淌出褐色的血液,這魔族人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一位微風吹過,那魔族人就朝着後面仰躺而去,撲通一聲,高大的身軀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另外一位魔使大人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驚容,“怎麼回事?”
衆多人類也是面面相窺,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好好的魔使大人就躺地上了?
剩下的那位魔使大人抽出一把一丈高的長槍,朝着羅徵這邊走過來,滿臉戒備之色,當它看清楚地上的同伴已經死亡的時候,長槍更是指着羅徵問道:“人類,怎麼回事?”
羅徵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譏諷之色,淡淡的回答道:“我殺的。”
“你殺的?”魔使大人滿臉都是不信的神色。
這個人類看起來是如此弱小,怎麼可能殺死魔族人?
魔族天生就比人類強大,即使是幼年期的魔族人都能輕而易舉的撕碎人類,在這些魔族人眼中,人類的確就跟溫順的綿羊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綿羊不會說話。
“信或不信,相對於我,沒有意義,你也去死吧,”羅徵的目光一閃,靈魂再次離體,瞬間將這位魔使大人的靈魂給絞殺。
“噗通,”那魔使大人同樣也栽倒在了地上。
看着距離自己不願的兩具軀殼,羅徵皺了皺眉頭,而不遠處那七八百人一個個都在瑟瑟發抖。
爲首的那名中年人壯起膽子走過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兩位魔使大人,戰慄的說道:“我救了你,你爲何還要殺,殺它們?”
羅徵眉頭一皺,“他們要吃你們,要吃我,自然就該死。”
“這,這怎麼就該死了?魔族人將這大片的牧場賜予我們,我們也本應該將自己奉獻給他們,”那中年人正色說道。
聽到這話,羅徵算是無語了。
做人做到這份上,不如投胎做豬算了,若非羅徵懶得濫殺無辜,此刻都想將這傢伙殺死的衝動。
“對啊,對啊,魔族對我們不錯的,寒冬臘月的時候他們還送來吃食,怎麼能夠忤逆他們?”
“殺了兩位魔使大人,我們所有的人恐怕都要死了!”
“明明只需要死五個,現在卻要死幾百個,這可怎麼辦?”
這些人似乎無比贊同那中年人的觀點。
羅徵的眉頭卻是越皺越厲害了,這幫傢伙被圈養的久了,似乎真的當自己是魔族人的家畜了,問題是家畜沒有腦子,難道這幫人也沒有腦子?
看着這些人彷徨無助的樣子,羅徵乾脆閉上了眼睛,還是安心打通自己的經脈比較好。
沒想到就在這時候,忽然一人走出來說道:“爹,我也覺得他說得對,我們憑什麼要給它們吃?就因爲這牧場屬於魔族人的?”
聽到這個聲音,羅徵才睜開眼,卻看到眼前有一位少年,手持一根削尖的木棍,站在那中年人面前。
“你懂什麼?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逢年過節只需貢獻幾個人,我們羣落就能夠活的很好,倘若不給它們,我們的部族如何生存?”中年人教訓道,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魔族人又開始嘆氣,“現在死了兩個魔族人,恐怕他們要把我們全部宰了……”
“難道你們沒想過抗爭嗎?”那少年眼中滿是憤怒之色。
“抗爭?跟魔族人抗爭?”中年人瞪了瞪眼睛,“那不就是死嗎?”
“橫豎都是死,爲何要做一輩子待宰的羔羊?”少年又執拗的說道。
聽到少年的話,羅徵才略微有些欣慰,原來也並非所有的人類都是如此。
這些人類應該是被魔族人圈養的食物,不過人類終究是有智慧的生物,不可能真的像牛羊那樣,等到刀架在脖子上後才懂得掙扎,時間久了總有人會生出逆反之心。
可惜的是這些人類的實力太弱了……
“少年,你叫什麼名字?”羅徵忽然問道。
“我叫圖圖魯!”少年回答道,大概是看到羅徵眨巴一下眼睛就殺死了兩位魔使大人,少年對羅徵倒是十分尊敬。
“我教你如何抗爭,”羅徵淡淡的說道。
“真的?”圖圖魯臉上流露出期待之色,“你教我剛剛那……妖法?”
大概是看到羅徵沒有動手就殺死兩位魔族人,他以爲羅徵施展的是某種妖法。
羅徵淡淡的說道:“不,這不是妖法,這是實力,這些魔族人還會再來嗎?”
“嗯,會!”圖圖魯回答道。
“很好,你在旁邊看着就好了,”羅徵吩咐道。
至於其他的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牧場之中,被魔族人吃掉幾乎都是他們生命的歸宿,雖說部族之中也有人產生反抗之心,不過根本無法抗衡魔族人,那種人一般死的更快。
商議來商議去,他們也沒什麼辦法,竟然就此作罷,對羅徵也不理不問。
倒是那個叫圖圖魯的少年,抱着手中尖利的木棍,守護在羅徵的身上。
在這段時間裡,羅徵則是不斷地驅除體內的空間之力。
數個時辰之後,羅徵感覺到地面傳來一陣震顫的感覺,他微微擡頭一看,不遠處就有一羣魔族人騎着高頭大馬衝了過來!那些高頭大馬幾乎都有兩丈高,雙目赤紅,顯然不是普通的馬匹。
“怎麼回事?這裡的頭人呢!”那是一隊魔族人,大概有十來人左右,爲首的一人身披重盔,雙肩帶刺,十分威武。
“不用找頭人了,這兩個廢物是我殺的,”羅徵淡淡的說道。
“你!”爲首的魔族人翻身下馬,看着羅徵前方的兩具魔族人的屍身,那張醜陋的臉上流露出奇怪的神色,“那耿和那金死是你所殺?”
圖圖魯站在羅徵的身後,手持尖細的木棒滿臉都是戒備之色。
“對,”羅徵淡淡的點頭,實際上他唯一能活動的也只有頭部了。
“哈哈,怎麼這些人類也敢反抗了,這倒是有趣,抓他回去!”爲首的魔族人揮手說道。
隨後那羣魔族人紛紛下馬,朝着羅徵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