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張無痕一聲叫喝,地上數百個綠色的光陣瞬間合在了一起,變成了六個大型光陣,將兩人的四周區域全都鎖住。
除非往後退有可能躲開陣法的攻擊。要不然,再前一步就有可能來不及撤退,被這些光陣即將發出的光芒轟成了渣!
“李元衝,你給我上!”凌瀟一聲叫喝,一拳轟在了起身躍起的李元衝腳底下。
李元衝藉着凌瀟這一拳之力,身體如炮彈一般朝着張無痕疾飛而去。
“那灰衣小子不要命了嗎?”張無痕連忙天衝魄魂石一動,收起了陣法大部分的天衝之力。
饒是如此,已經發出去的天衝之力變成了綠色的光陣之力,從凌瀟的腳底下發出,朝天一轟!
砰!
凌瀟就像是被甩飛的垃圾袋一樣,遠遠地飛出了上百米開外。
張無痕驚訝地發現,凌瀟雖然被轟得很遠,可是竟像是沒受到一點傷害,還能活蹦亂跳地從地上爬起來,朝這邊走來!
而李元衝因爲剛纔凌瀟的那一送,已經竄到了張無痕身邊一米之處。
所以,這一場比試,張無痕輸了!
張無痕雖然在最後一下收了力量,可他依然相信自己那一擊能讓凌瀟不死也得重傷。
他不可思議地看着凌瀟走過來,這才發現,凌瀟身上竟然有一副若隱若現的鎧甲!
“難怪!”張無痕恍然。
凌瀟微笑着朝張無痕說道:“謝謝閣下手下留情,要不是你收了力量,就算穿了鎧甲也得受重傷。”
李元衝的臉色終於有些變化:“能將陣法運用到這種程度,你也是個天才。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在李元衝那簡單透明的心中,可殺之人分爲兩種:只會浪費資源的廢物和敵人。
不可殺的人自然也分爲兩種:天才和朋友。
凌瀟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是城主的命令,難不成你想違揹他的意願?”
李元衝想了想,確實沒人敢逆那個老傢伙的意思,只得稍稍嘆氣作罷。
張無痕倒是十分灑脫:“兩位既然是有頭有臉的少爺,而且還發了靈魂毒誓,我就相信二位。這顆頭顱,你們就拿去吧!”
“我來吧,我是名煉藥師,給你下點兒藥,砍頭也不疼的。”凌瀟連忙勸住想要自己切下腦袋給他們的張無痕,遞了一顆藥丸給他。
張無痕不禁納悶兒:這傢伙怎麼搞的,死都死了,還怕啥疼?
不過既然是對方一片好心,那就服下吧!
不一會兒,張無痕整個人就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凌瀟乾脆利索地砍下人頭,朝着李元衝說道:“人頭到手了,我們迴天江城覆命去吧!”
“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李元衝用手指着凌瀟,半天說不出話來。
凌瀟嘿嘿笑道:“沒什麼意思,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何必再去殺人?還得殺一個青級強者,那多危險!”
“可是你不是答應張無痕了嗎?”李元衝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你都用靈魂發過毒誓了……”
凌瀟好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讓李元衝答不上的話來:“這年頭,出賣自己靈魂的人還少麼?”
柳宗楷是安陽郡內神魂師門派的掌門,今天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弟子們帶回了消息,說自己那最得意的大弟子將他家族所在的全村都給屠了。
一想到這兒,他就頭疼。
都怪自己一時酒後糊塗,想着自己什麼樣的女人都玩過了,就是沒玩過大肚子的女人……
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
不過,一想起那天那種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過的酣暢感,柳宗楷又有點兒隱隱興奮。
“徒兒,莫怪爲師呀!爲師那麼疼你,只是一時糊塗,誰讓你那麼激動來着?”七十多歲的柳宗楷自我安慰着:“已經將無痕的叛門行爲通報給了天江城,城主應該會派人來追殺無痕吧?”
一想到天江城,柳宗楷就大爲安心。張無痕就算能逃得過自己的追殺,也一定逃不過天江城的追殺。
只要等到張無痕一死,自己就能安心許多,馬上又可以去外面玩女人了。
嘖嘖,大肚子的女人……下次一定小心點,不弄出人命來。
正當柳宗楷美滋滋地想着那些女人的身體之時,一名弟子前來通報:“掌門,有兩名年輕男子在大廳等候,自稱殺了張無痕,正領着他的人頭前來覆命領賞。”
柳宗楷爲了殺張無痕,確實發過懸賞。
一聽說有人殺了張無痕,他也沒多想什麼,興奮地跑到了大廳。
大廳上有兩人,一名灰衣男子、一名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一臉漠然,灰衣男子一臉陰沉。
“閣下就是柳掌門?”手持一個人頭大小盒子的灰衣男子問道。
柳宗楷擺出了一副掌門人的威嚴:“正是,聽說你們殺了張無痕?”
“人頭在此,你自己看吧!”灰衣男子正欲上前,柳宗楷突然大喊一聲:“且慢!”
白衣少年冷道:“怎麼?你不是一直想要張無痕的腦袋麼?”
柳宗楷也是一臉冷笑:“就憑你們兩個低級的神魂師也能殺得了張無痕?少在那兒蒙我!”
灰衣男子拿出一塊令牌,擺在柳宗楷面前:“這你可認得?”
柳宗楷大駭:“原來兩位來自天江城,多有冒犯!”
灰衣男子嘴角掛着嘲弄的微笑:“這下信了麼?”
“城主派來的人,柳某人自然是信的。”柳宗楷嘴上說相信,其實心裡還是有些懷疑。
灰衣男子好像知道柳宗楷並不怎麼相信自己,便把盒子扔到了張無痕座椅旁邊的桌子上:“自己看吧!”
張無痕小心翼翼地把盒蓋打開,果然,裡面裝得正是他愛徒張無痕的腦袋。
“終於死了……徒兒,你莫要怪我,殺你的可是天江城的人,嘿嘿。”柳宗楷心裡高興得要死,可臉上還是裝出一副悲痛莫名的樣子:“我這徒兒可憐啊……因爲愛妻之死,竟然執念成魔,殺戮成性……”
“他妻子怎麼死的?”灰衣男子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柳宗楷的心格登一下,不由得心頭火冒三丈:你們這兩傢伙只是奉命前來殺人,又不是來查案的,管那麼多幹嘛?
畢竟是天江城派來的人,柳宗楷也不好意思得罪他們,便耐着性子說道:“無痕他妻子獨自一人外出,不幸遭到暴徒襲擊……”
“那暴徒是你吧?”灰衣男子突然又發出話來,冷笑地看着柳宗楷。
柳宗楷老眼一眯,殺氣畢現:“兩位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一些?”
“哈哈,哈哈哈……”灰衣男子仰天大笑,那聲音,竟然和張無痕一模一樣!
柳宗楷嚇得倒退了數步,拿出隨身之劍:“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灰衣男子厲聲喝道:“做賊心虛,怕了麼?你這禽獸,有錢不會去外面玩女人嗎?弄死自己徒弟的妻子,你還能算得上是人?像這種比我還要人渣的東西,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柳宗楷知道事情難以善後,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天江城的人,殺了再說!
就這兩個低級神魂師,自己隨便一個陣法就能將他們給滅了!
“羅天九絕陣……哇!”柳宗楷剛一使用天衝之力,一口熱血馬上吐出,渾身的經脈一下子全都被凍結!
冷,無盡的寒冷。
那是血液停止流動而產生的寒冷。
柳宗楷面色慘綠,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連舌頭都動不了了。
他沒想到,世界上能放倒自己的毒,竟然會在這兩小子手上神不知鬼不覺地對自己放出。
柳宗楷恨啊!
可惜,恨也沒什麼用處,該他死的時候,他怎麼躲也躲不了。
灰衣男子惡狠狠地說道:“凌爺要你三更死,決不留你到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