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疾褐色的眼瞳散發着仇恨的光芒:“想當初,老主人絲毫不嫌棄我這個怪物,收留了我,老主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現在他被奸人所害,我要是不幫他報仇,我絕對沒原諒自己。”
“放心,我不會蠻幹,我還要留着自己這副有用之軀替我親生父母報仇。”說罷,阿疾大步朝前,三兩步呼呼往前一掠,身如疾風,消失不見。
商子橫無奈地嘆了嘆氣,直得自個兒回到西河城報信去了。
當陳許聽到自己父親被李清玄殺害之時,神情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李清玄是嗎。”陳許自言自語地重複着李清玄的名字,認真地點了點頭:“還有云天宗和神魔之塔,我記下了。”
龍玉璇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你記下了又怎麼樣。”
“沒怎麼樣,從今往後,我活着的目標,就是讓他們爲殺我爹爹付出代價。”陳許眼角微微**,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終於讓他的神情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龍玉璇哼哼道:“以我的勢力也未必敢向你這麼囂張,你自己悠着點。”
陳許明白龍玉璇的話是什麼意思,冷冷道:“我明白,我現在這麼做是不自量力,可我自己還有一些家底,我換個身份出去,重新經商,等我有了足夠的財力和勢力,我就會動手,不能將他們連根拔起,也要讓他們脫一層皮。”
“看來,你是要離開了。”龍玉璇淡淡說道:“你要離開我不攔你,記得和凌瀟交待一聲,你在外面出了任何事情,與我無關。”
“知道。”陳許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會長,替我和主人說一聲,我也走了。”出乎意外的,陳嵐朝着龍玉璇稍一施禮,竟也隨着陳許離去。
直到這兩人離開之後,凌詩雨這才急道:“你怎麼不攔着他們。”
龍玉璇沒好氣地瞪了凌詩雨一眼:“凌瀟自己都在外面鬼混,憑什麼要把他們留下。”
商子橫若有所思:“龍會長說得對,不到外面去磨鍊一番,永遠成不了大氣候,成大事的,必定久經磨難,這是十三師叔用血淋淋的事實給我們的一個教訓。”
凌詩雨難過地低下了頭,眼角淚光閃閃:“我知道,就我最沒用了……”
龍玉璇極不耐煩道:“好了好了,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你如果也想幫那個混蛋的忙,我就給你介紹一個師父……”
“不用啦,我呂淳的徒弟,我自己會教。”醉鬼呂淳此時無比的清醒,他走到凌詩雨身邊,極其慎重地說道:“丫頭,你真的想幫那小子的忙,就算修煉再苦再難,你也不會後悔。”
凌詩雨抹去了淚水,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那從今天起,你和我也改變一下容貌,師父帶你去見你師祖。”呂淳突然間哈哈大笑:“我們的小雨兒終於長大了,知道要替自己的男人分憂了,哈哈。”
凌詩雨一臉緋紅,卻是咬緊了嘴脣,也不否認。
商子橫看着一個又一個堅定果決地離開,心中不禁微微嘆道,十三師叔所認識的這些人果然非同一般。
龍會長是個財力和權勢極強之人,更是個運籌帷幄的女智多星,她的強勢自是不用多說。
但是陳許、陳嵐和凌詩雨三人都先後決意離開,不願躲在凌瀟的庇護之下,這讓商子橫看到了他們的堅定和頑強,以及自己十三師叔那“深不可測”的個人魅力。
其實商子橫並沒想到他自己,在遇見凌瀟之前,他也只是個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精英”弟子,而現在商子橫就連自己也沒想到,他會變得和以前大不一樣。
“上一次的閉關修煉因爲閔康師兄要去招親而被打斷,我現在回到門派之後,一定要繼續閉關,不修煉出一個模樣,絕不出關。”
商子橫也和龍玉璇告辭了之後,空蕩蕩的大廳之內便又只剩下龍玉璇一人。
龍玉璇輕輕地摘下面紗,露出一副驚爲天人之容,她取出一面鏡子,對着鏡子微微一笑:“凌瀟你這個王八蛋,是他們自己要走的,一點兒都不關我的事呀。”
凌瀟此時已然來到了神魂門派和妖魔一族的邊境之城魅槐城,見天色已晚,他便在魅槐城隨便找了家小住店住了進去。
魅槐城隸屬地乾門,不過此處乃是邊角之地,地乾門除了在這兒安排了一些老弱病殘的神魂師在此地駐守之外,便再無其他。
妖魔一族雖然極富侵略性,時不時地衝過界來掠奪殘殺人族,可這魅槐城連他們也看不上,因爲它實在是太貧瘠了。
偌大一個城只有區區十萬人口,無論是工業、農業和商業都極不發達,窮得叮噹響。
所以,相比之下,魅槐城的居民卻是比其他幾個邊境之城安全了許多,這叫窮有窮得好處。
凌瀟原本只是想在此地休息一晚,第二天便出發,可在晚上臨睡覺前卻是聽到了住店的大堂上傳來了一個他有些熟悉的聲音:“老闆,還有客房沒。”
凌瀟微微一笑,想不到這小子竟然也到這兒來了,上次沒出手砍了他,算這小子逃得快。
在兩名秀麗的貼身丫環隨行之下,南宮玉容這位比女人還要美的公子哥兒也來到了這處邊境之城。
雖然南宮玉容已經十分低調了,可他那副容貌在那兒都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亮得很。
那店老闆是個中年男子,當他第一看到南宮玉容之時竟然怔住了,直到南宮玉容冷哼一聲,那店老闆這才緩過神來,忙道:“小丁子,帶客人去芙蓉間。”
“來哩。”一名十七八歲、手腳看起來極其麻利的小廝走了過來,朝南宮玉容點頭哈腰:“客人,樓上請。”
“哼。”南宮玉容手上的搖扇一合,跟着那名小廝走上樓去。
中年老闆見南宮玉容走了上去,原本笑眯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和貪婪。
凌瀟懶得理會這位像娘兒們似的紈絝子弟,南宮玉容那天並未出手對付他,凌瀟看在眼裡,所以凌瀟也不打算對付這位地乾門的公子哥兒。
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明天天一亮,大家就拜拜。
凌瀟剛剛想睡下,店小二小丁子忽然在門外喊道:“客人,您的宵夜。”
凌瀟原本打算直接睡覺,可這家住店竟然還有免費的宵夜,不吃白不吃嘛。
打開了門,凌瀟將那碗熱氣騰騰的麪條接了過來,放到了客房的桌子之上,他坐了下來,拿起筷子正打算將這碗麪條給消滅了,冷不防他聞到了一絲幾乎是微不可察的氣息。
“弱魂散加蒙汗藥,這個店老闆可真夠二的。”凌瀟無奈地將這碗麪隨手往窗戶外一倒,然後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
過了一會兒,那名小二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發現凌瀟已經睡着,臉上露出一絲獰笑。
他拿出了一條繩子將凌瀟來了個五花大綁,然後便將凌瀟推到了地上,轉身關門離去。
凌瀟睜開了眼睛,嘿嘿訕笑了兩聲,這老闆還真夠專業,連繩子都是用專門綁鏈魂師的縛魂索。
同樣的三碗麪條放在了南宮玉容的房間桌子上,兩個貼身的丫頭用銀針試過之後,又先後嘗上一口,十分鐘之後,發現沒什麼異樣了,南宮玉容這纔將麪條吃下。
“少爺,您休息吧。”兩個貼身丫頭幫南宮玉容整理好牀鋪之後,忽然身軀一軟,就勢倒了下去。
“不好。”南宮玉容俏臉狂變,立刻服下了一顆可解百毒的百花丸,運起魂力驅毒。
可他發現,無論他如何驅毒,那股怪異的毒都無法驅出體外,這時他才意識到,這並不是什麼毒藥,而是蒙汗藥。
蒙汗藥本身沒什麼毒素,並不屬於毒藥的範疇,可它在麻痹、暈人方面的作用卻不弱於許多常見的毒藥。
南宮玉容怎麼也想不到,此時自己竟然會在這種鄉下地方着了道。
“哈哈。”隨着一聲得意的狂笑,老闆和小丁子推門走了進來,兩人像看着獵物一樣盯着南宮玉容,特別是那個老闆看着南宮玉容的眼神兒,南宮玉容一看心裡便知道了個十之七八。
“你敢動我一下,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南宮玉容不慌不忙地說着,後背上的冷汗卻已然溼透衣衫。
中年老闆並沒有理會南宮玉容的威脅,嘿嘿笑道:“這麼漂亮的男人,我可是很多年沒見到了……嘖嘖,我的豔福還真是不淺,哈哈,小丁子,這兩個妞兒你拖出去玩,玩完了之後記得殺了。”
“謝謝老闆。”小丁子手腳麻利就在此時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一人拖着兩個女子,一點兒都沒有手拙的樣子,看起來平時沒少做這種勾當。
隨後,小丁子將門掩上,留下他老闆和南宮玉容二人。
“上一次,不知道多少年前,我也玩過一個漂亮的男人,玩完之後,我便將他的臉刮花,將他**,誰也認不出他來。”住店老闆眼睛泛着淫邪而又兇殘的光芒:“所以,等下你也會是這下場。”
南宮玉容知道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看着住店老闆的魔手已經開始撕扯他的衣物,南宮玉容心下大急:該死,這蒙汗藥的藥力什麼時候才能夠化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