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小癡的暑期工作

從臺灣回來後許多朋友都開始把花小癡叫腦殘追星族了,原因是她見了誰都不停地要念叨幾句“我們家小志”。別人打擊說,不要說了,人家小志都名草有主了。她點點頭說:“好吧,不說了,你們聊。”可是不大一會她又從一個話題中扯到了他,大家徹底無語,指着她說:“你丫的,沒救了,傻逼!腦殘!”

不管別人怎麼說自己,花小癡都覺得很幸福,如果說過去是因爲一個夢而愛上小志,現在一定是因爲一見鍾情而愛上小志。她說,一定要出人頭地,要做龍中鳳,這樣纔有機會與偶像坐在一起吃飯。

花小癡在一家旅館前臺去做收銀員。一個月3000。她喜歡錢,也喜歡二姨介紹的工作,所以每天清早7點起牀,騎着單車就飛奔過去。

這是一家裝修很文藝,復古的旅館。每天有來自世界不同的人。藍眼睛、黑眼睛,或者說黑皮膚,花小癡很喜歡與這些年輕的旅行家們打交道。時常會在前臺打盹時聽坐在旁邊咖啡桌的老外講一些故事。

“Whereareyoufrom?”花小癡問。

對方答:“IcomefromCanada.”

“Youliketravel?”花小癡問。

“yes,Ilikeitverymuch.”對方答。

“Howmanycountryhaveyoueverbeen?”她問。

“English、Russia、Japan、France、China.”他說。

花小癡原本英語口語就很棒,現在每天可以藉機與這些老外相處來練習口語。其實除了每天在心裡默唸林志穎,她也想在衆多的外國人裡交往一個大眼睛,黃頭髮的老外。於是她鎖定了一個看似很神秘的法國男人。

一早,花小癡交接完工作,法國男人便伸着懶腰從樓上下來。她們之間的交流依然是英語。

“Goodmorning!”她說。

他表情親近,善良。滿目孩童的純真。點了點頭。

“Doyouhavebreakfast?”她的臉頰有點紅暈,繼續追問。

他答:“yes,Ihave.”

他叫南方,在這裡已經居住半個月。因爲喜歡中國煙雨江南,所以給自己起名南方。她覺得南方是一個很有城府的人名,特別是成爲這個三十多歲外國男人的名字後,就顯得格外的別緻。

花小癡想知道他是否已婚,張了張嘴始終沒有追問。

他下樓衝了杯咖啡坐在靠窗的角落拿了份報紙開始靜靜地閱讀。8月的天氣分外悶熱,他在中午是不喜歡出門的。她靜靜地端了杯水過去給他。這是她的工作,她覺得很自然地去做了。

他笑了笑說:“Thankyou!”

她沒有再說什麼,回到了自己的吧檯前繼續迎接其他的客人。

“茉莉旅館”是一個叫茉莉的40歲女人開的,據說年輕的時候是某幹部的情人,時間久了便攢了不少錢,爲自己開了這個旅館。

三點多鐘時,南方來了一箇中國女孩朋友,花小癡不停地注視兩個人的表情舉止。進門時他們親吻,走時也一樣。她斷定這個是南方在中國的女朋友。內心那個蒼涼無法言說。

此時茉莉走了進來。

“老闆好。”花小癡主動打了招呼。

“小池,辛苦了。”茉莉一直很客氣。

“沒有啦,老闆。”小癡回覆了一句。

晚上,小癡下班前,茉莉準備開車出門。

“小池,要坐順風車嗎?”茉莉問。

小癡一看,茉莉要開自己的途觀出門了,馬上答:“要呀,要呀。”

這樣,老闆就把小癡順帶着出去了。

路上小癡繞了半天的圈子後問:“老闆,你知道那個南方嗎?”

茉莉從後視鏡看了一下佈滿心思的小癡說:“怎麼,難道你也喜歡他?”

小癡驚訝地說:“茉莉姐,你怎麼知道的?”

茉莉說:“自從南方來了之後,就有不少女孩來找我要他聯繫方式。”

小癡又問:“你都給了?”

茉莉說:“你覺得呢?”

兩個人就這樣一來二去地聊着。小癡知道下午見到的那個女生只是另一個追求者纔沒有再繼續多想。

晚上老闆茉莉與小癡選擇了一個有駐唱的酒吧坐下來,小癡表情充滿新鮮,刺激。

“小池,還沒來過吧?”茉莉問。

“是的,老闆,第一次呢。”小癡拘謹地說。

“沒事,偶爾來一下挺好的。”茉莉說着,對正在對面賣酒水的男服務生示意了一下。

茉莉點了兩杯雞尾酒,一個果盤。小癡看着燈紅酒綠的舞池,內心充滿興奮與刺激。

“茉莉姐,能不能約一下南方呀?”花小癡藉助這個熱潮的地方,說出一路上都藏在心裡的那句話。

茉莉在吵雜聲中清楚地聽到了這句。然後回頭面對稚嫩、單純的花小癡笑了笑,

沒有作聲。

花小癡不知道雞尾酒會這麼強烈,幾口下去,就感覺頭暈目眩。茉莉倒是很淡定,正獨自品着,忽然身邊出來了一個猥瑣男。他先是過來遞煙,茉莉沒有接。又給花小癡遞酒杯,花小癡緊張地搖頭沒有接受。

大概過了10分鐘,南方來了。

花小癡以爲茉莉幫自己約了這個男人,甚是驚喜與驚訝。可南方一來就主動給茉莉送去親吻,也沒有那樣親吻自己。

花小癡有點雲裡霧裡。這時茉莉笑着說:“這是我男朋友,南方。”

“什麼?”花小癡一聽,下巴都要掉下來的感覺,又驚訝又羞愧。

茉莉給南方嘴裡送進去一塊鴨梨,南方輕輕地撫摸着茉莉修長的頭髮。花小癡回憶自己那些勇氣,那些原計劃好的表白,然後內心一種被唰了的感覺。

“茉莉姐你太不地道了,怎麼不告訴我呢?”花小癡看起來像是開玩笑,其實酸酸地責怪了自己的老闆。

“傻姑娘,南方爲什麼住在旅館這麼久都沒有走,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南方自從住進來之後,旅館的生意就越來越火。很多人都像看明星一樣地到來。”茉莉用她那塗得血紅的嘴巴,充滿商計地說着自己的打算。完全讓花小癡瞠目結舌,不斷在內心感嘆,人心險惡。

“你們好多久了?”花小癡弱弱地問了茉莉一句。這時有兩個姑娘晃動着屁股,抖着胸過來找南方。茉莉姐沒有生氣,而是對那兩個姑娘笑笑,這笑容就像茉莉給花小癡的笑容一樣簡單、純粹。

南方在兩個女人的邀請下去了舞池,茉莉點燃了一支香菸。

兩個人開始靜默不語,花小癡想走,卻覺得不太好主動提出。

“小池,你相信愛情嗎?”茉莉問。

“當然信呀,我還沒有遇到真命天子,所以一直很期待。”小癡說。

“如果我把南方讓給你,你覺得他會跟你好嗎?”茉莉問。

花小癡覺得很奇怪,但是她還是回答了茉莉的提問:“我覺得應該不會,感覺他非常喜歡你。”

茉莉冷笑了一下,猛地吸了一口煙說:“他愛的是女人帶給他的感覺,只要讓他舒服的女人,他都會……”還沒等她說完,從舞池的一側,花小癡與茉莉便看到南方帶着一個女孩出去了。

花小癡驚訝地說:“茉莉姐,你看,他走了。”

茉莉笑了笑說:“你猜他會去哪裡?”

“不知道。”花小癡喝了一口酒。

“他去茉莉旅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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