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娘......”
田捕快走到那小丫頭的面前,筆直的站好,一臉的嚴肅之色,開口道:“這種客棧還是不太安全,卑職思來想去,還是希望您能住到驛站。
不管怎麼說,那裡都有衙門的捕快守着。”
那小丫頭聽見這話,卻是搖了搖頭,擡眸,看了一眼田捕快,開口道:“我相信知府大人,也相信捕快大人。
即便是在客棧,那也是在臨澤府裡,一定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
方休和趙嫣聽見這些話,表情都是變得有些奇怪。
不得不說,這小丫頭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功夫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
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神色和之前相比都是判若兩人。
一個彷彿是街邊的地痞混混,另外一個倒是真有那麼一點兒勳貴人家的大小姐的意思。
那田捕快聽了以後,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拱手道:“方姑娘,並不是卑職不信任您身邊的護衛,也不是卑職......
哎......
情況緊急,卑職便實話實說了吧,府裡這兩天流傳一個消息,有山上的馬匪宣稱,只要誰能捉住新安伯身邊的人,便賞銀五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莽夫,即便是有再多的護衛,卑職擔心也並不保險。
只有驛站那裡,纔是整個臨澤府最爲安全的地方。”
“這......”
那小丫頭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馬匪給盯上,小臉露出猶豫之色,似乎在糾結該不該聽着田捕快的話。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着,十幾個身穿布衣的傢伙衝進了客棧。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相同的裝扮,臉上蒙着一層黑布,看不清面貌,手裡拿着一把短刃,剛剛好能夠藏在衣服裡面。
就是衣服的顏色都是一樣,淡淡的灰色,裡面是普通的布衣,外面罩着一層包裹着棉絮的外套。
這些人衝進客棧以後,就在客棧裡面搜尋了一眼。
幾乎是在瞬間,便有人喊了一句:“就是她,動手!”
緊接着,十幾個人便手持着短刃,衝向了那小丫頭。
從出現到動手,中間的時間差還不到十秒,可謂是迅捷到了極點。
便是方休,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且他們的目的性極強,一開始就是衝着那個小丫頭去的。
“方姑娘,是馬匪,你先走,卑職攔住他們!”
也幾乎是在同時,那個田捕快拔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刀,衝向了那些傢伙。
與此同時,出手的還有那小丫頭身邊的護衛。
只是,這些護衛雖然看上去十分的強壯,可是明顯沒什麼真功夫,沒幾下就被人家放倒,四五個人加在一起還比不上一個田捕快。
而且......
這些‘馬匪’,頗有紀律,只是衝着那小丫頭身邊的人動手,對於其他人都裝作沒有看見一樣。
甚至有些人就當着他們的面,尖叫着從客棧裡面跑出去,也是熟視無睹,繼續去抓那個小丫頭。
即便是目的性很強,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此時此刻,方休和趙嫣,還有他身邊留着的幾個護衛都是推到了櫃檯的位置,既沒有出手也沒有離開。
若是在其他地方,即便是沒有方休的命令,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這些親軍護衛們也會動手。
可是,這裡是在臨澤府,馬匪哪裡這麼容易混到城裡,而且看這些傢伙一個個的倒有些配合默契的感覺,親軍護衛們也就不那麼的着急了。
“方姑娘......快跑!”
片刻之後,那個田捕快中了一刀,大喊了一聲,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整個客棧就只剩下方休一夥人,還有那個小丫頭。
白小純見到這一幕,緩步移動到了方休的身邊,小聲的問了一句:“少爺,咱們該怎麼辦?”
方休道:“靜觀其變。”
沒有了田捕快在前面擋刀,那小丫頭身邊的護衛簡直就像是紙糊的一樣,沒幾下就全部被撂倒了,甚至還有一個,拋下了那小丫頭,自己一個人逃跑了。
最爲神奇的是,那些馬匪竟然就這麼放他離開了,絲毫沒有追上去斬草除根的想法。
“哼哼......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小丫頭,乖乖的跟我們走一趟,然後讓你哥哥拿錢,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放人,咱們兩不相欠。
若是你想耍什麼小心思,別怪哥哥們不客氣!”
說完,就要衝上去拿下那個小丫頭。
那小丫頭顯然也是見過風浪的人。
若是一般這個年紀的小丫頭,見到這麼一幕,早已經被嚇傻了,哭爹喊娘那都是人之常情。
可是,這個小丫頭雖然看上去有些驚恐,可表現出來的卻要鎮靜很多。
即便是那個田捕快倒在地上,她也是沒有太過慌亂,而是開口:“你們是山上的馬匪?你們是怎麼混進臨澤府的?”
沒有人回答。
她又道:“臨澤府不是這麼容易進來的,更不是這麼容易離開的,而且還要帶上我。
你們無非就是想要銀子,只要你們今天放過我,我可以給你們銀子,五千兩,不,五萬兩!
銀子對於我們家而言,就是地上的土,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你們來之前應該打聽過了,我哥哥是新安伯,那是整個楚國銀子最多的男人!”
這番話說的條理清晰,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即便是那些馬匪聽了以後,都是一愣一愣的。
甚至可以看見有些人的眼神都變得不太對勁了。
當然,爲首之人的一句話就輕而易舉的打破了這種情況。
“我們犯下的是死罪,沒有你當人質,我們更不可能離開臨澤府,不要多費口舌了,沒有用的!”
說完,就衝了上去,要去捉這小丫頭。
一邊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另一邊是手持短刃的馬匪。
不用多說,也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的。
就在這個時候,方休開口說話了:“光天化日之下,爲非作歹,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這裡還有人看着呢......”
“誰!?”
因爲之前方休他們的存在感太低,而且一開始就躲到了櫃檯邊,那些馬匪都沒有注意他們,猝不及防之下聽見這個聲音,都是嚇了一跳。
“問我是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熱心市民上官虹之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