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的選擇不出楚休的預料,留在鎮武堂內競爭雖然大,但機會卻也是最多的。
不過現在葉蕭還需要暫時隱匿一下自身的相貌身份,起碼最近這段時間是需要這麼做。
否則純陽道門和大光明寺知道自己被耍了,肯定會發瘋的。
當然現在純陽道門和大光明寺也依舊在發瘋,打的那叫一個激烈。
守真子倒還真是老當益壯,竟然以一己之力重創了大光明寺兩名淨字輩的高僧。
但夕雲子那邊卻是吃了虧。
手持神兵純陽,夕雲子的實力足以硬撼尋常真火煉神境的武者。
但問題是虛言並不尋常,他可是大光明寺的武院首座,就算只是剛剛踏入真火煉神境,實力也不是尋常武者能比的,所以夕雲子也是受了不小的創傷。
這一戰總的來說還是純陽道門吃虧比較大,他們的人數畢竟要少一些。
一戰之下,雙方根本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基本上是沒有人可以再給楚休找麻煩了,除非是大光明寺或者是純陽道門再派出來一隊人馬來北燕。
只不過這種情況是不太可能的,分舵始終是分舵,道佛兩脈來北燕不是爲了跟楚休死戰,也不是爲了跟對方死戰的,爲了一個分舵,便要賭上整個宗門的威勢全力出手,道佛兩脈的執掌者都不會衝動到這種地步。
道佛兩脈終於消停了下來,楚休這邊也終於了鬆了一口氣。
大光明寺和純陽道門只是項隆搞出來的小麻煩,真正的麻煩事情,還是要等項隆死後的皇位歸屬。
就以現在項沖這種性格,若是讓他登上皇位,楚休必然會跟其翻臉,他雖然未必會輸,但硬撼北燕朝廷,楚休鎮武堂的基業也可以說是徹底廢掉了。
此時北燕的皇宮內,項隆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了。
之前項隆還能夠在人的攙扶下勉強站着,但最近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卻是連站起來都費勁了。
項崇就站在項隆的牀邊,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複雜。
他是深恨項隆沒錯,但他畢竟也是自己的皇兄,看到他此時一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昇天的模樣,項崇的心中也是有些不好受。
項隆躺在牀上虛弱道:“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
他的雙目直勾勾的看着屋頂,實際上項隆的雙眼已經徹底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項崇道:“鎮武堂和道佛兩脈互相之間不斷衝突,其中道佛兩脈剛剛纔大戰了一場,算是衝突比較激烈的一次,雙方兩敗俱傷。”
“鎮武堂那邊呢?”
項崇道:“道佛兩脈這次是因爲弟子的原因激戰的一場,鎮武堂並沒有參與到其中。”
“可惜啊。”
項隆長嘆了一聲,若是鎮武堂也能夠參與到其中,到了最後三敗俱傷,那就應該完美了。
“對了,項沖那孩子,現在如何了?”
雖然項隆對外界說,自己立項沖爲太子並沒有什麼私心,但其實這麼多皇子當中,他最疼愛的還是項沖。
若不是因爲項沖年齡的關係,他早就成爲太子了,所以此時哪怕項隆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但他也想爲自己所選的繼承人最後再保駕護航一次。
項崇遲疑了一下道:“還行,他麾下的勢力此時已經遠超項黎了。
只不過他的權力慾太重,並且還很喜歡用江湖人。”
項崇這已經是把項沖的所作所爲給美化無數遍之後說出來的。
眼下項隆這幅模樣,顯然已經活不了多久了,這個時候讓項隆去換一個太子,對於北燕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更容易造成北燕朝堂的動盪。
而且看着項隆這幅模樣,項崇也不忍心說那麼多項沖的壞話。
所以項隆在聽到之後,他只是虛弱的笑了笑道:“權欲心重?權欲心不重的人,也當不了皇帝。
至於用江湖人,這並不是什麼壞事,我不也是一樣用過江湖人?
江湖廟堂,分不清楚的,與其排斥打壓,不如來回利用。
沖兒還太年輕,可能有些地方做的不到位,所以還要靠你們這些北燕皇族的老人來幫扶着他一些。”
項崇略有些臉黑的點了點頭。
他可沒好意思告訴項崇,他那個兒子自己可管不了,上次自己去教訓他一頓,結果對方卻是當耳旁風,顯然沒有放在心裡。
此時的項沖的確是有些膨脹了,坐擁麾下這麼多高手強者,他可不認爲自己就需要項崇這些所謂的長輩來扶持。
自己昔日沒當太子時,怎麼沒看到他們來扶持自己?
而跟項沖的膨脹相比,他手下的林楓玉此時卻是很焦急,項沖麾下的實力越強,他便越焦急。
因爲這些實力都是五殃道人帶給項沖的,而他所受到的重視程度卻是越來越低。
之前林楓玉還跟五殃道人並稱爲是太子麾下的左膀右臂,但現在,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已經越來越明顯了,這點就連外人都能看得出來。
畢竟五殃道人可是貨真價實的爲項沖拉來了這麼多的強者,並且也是幫着項沖解決了好幾個棘手的問題。
而他林楓玉除了有一個靠吃軟飯賺來的女人,還有什麼?簡直廢物一個。
這種情況讓一直都勵志跟着項沖建功立業,封侯拜相的林楓玉很是焦急。
李湫荻看到了林楓玉這幅模樣,她不禁柔聲道:“玉郎,不必糾結這些東西,左右不過一個朝廷鷹犬而已,不當就是了。
你跟着我回隱魔一脈,大不了我親自去求魏書涯,去求秦朝先他們這些人,讓你在隱魔一脈中開宗立派,到時候自己當個宗主掌門多好?”
李湫荻這幅模樣若是讓其他隱魔一脈的人見到了,定然會驚爆一地眼球的。
在隱魔一脈當中,李湫荻絕對算是最不討人喜歡的那種了。
像是之前被楚休幹掉的袁天放雖然也是性格偏激,不討人喜歡,但起碼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袁天放也不會來招惹別人。
但李湫荻這女人可是出了名的說話尖酸刻薄,哪怕就是正常聊天,都能惹出一肚子氣來。
但她這種性格誰都知道,你跟她較真,不值得,但你若是忍着,心中還有氣。
所以這樣一來,也就沒有多少人願意跟她打交道了。
這種溫柔的說話方式,可是誰都沒在李湫荻身上見過的,足可見愛情的力量究竟有多麼大。
林楓玉有些不耐煩道:“你懂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可不是朝廷鷹犬,而是王侯將相!
去隱魔一脈當地老鼠,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被那些正道宗門針對剿滅,我纔不去呢。”
說完之後,林楓玉也感覺自己說話有些重了,他連忙換了個口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我跟在殿下身邊這麼多年,結果好不容易等到殿下即將登基,我卻要被踢出去,我心有不甘啊!”
說到這裡,林楓玉猛的一擡頭道:“你說,我現在若是幫殿下奪得鎮武堂的一部分權力,殿下會不會高興?我可是不止一次聽到殿下罵那楚休不識擡舉了。”
林楓玉這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他靠着自己的‘心機算計’推演出來的。
鎮武堂的存在先是被項隆忌憚,而後楚休又拒絕了項沖的招攬,這楚休擺明了已經是跟項氏皇族分道揚鑣了。
當然滅了鎮武堂,他也沒這個本事,也不敢去想,不過趁着眼下道佛魔三脈之間混戰,去佔鎮武堂一些便宜還是可以的,主要是可以討項沖的歡心。
李湫荻的面色微微一變,語氣略微嚴肅道:“玉郎,你去招惹其他人,我都可以幫你擋下來,但千萬不要去招惹那楚休。”
李湫荻行走江湖也很長時間了,並且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隱魔一脈內部當大佬,被衆多隱魔一脈的後輩弟子所恭敬的對待着,所以李湫荻的脾氣可是傲氣的很,更是無所畏懼。
在隱魔一脈內,無論是資格極老的魏書涯,還是手握無相魔宗這種一流魔道勢力的任千秋,李湫荻從來都沒有怕過。
但是上一次在大黑天魔教的祖地裡,李湫荻是真的怕了。
她不是被楚休打怕的,她怕的是楚休的態度,那種無所顧忌,真敢殺了她的態度!
之前李湫荻因爲嘴臭,沒少得罪人,但無論是誰,都沒對她產生過殺意。
但上一次在大黑天魔教,她敢肯定,楚休是真敢殺了她的,也是真準備要殺了她的!
若不是因爲李湫荻有着昔日紅蓮魔尊的秘法紅蓮遁在,說不定現在她都已經死在楚休的手中了。
所以在李湫荻看來,楚休此時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可不管你是什麼地位,會有什麼顧忌,直接先殺了再說。
面對這樣的人,要麼你能殺了他,要麼就莫要招惹他。
可以說若不是因爲林楓玉的原因,愛情的力量太過偉大,李湫荻這輩子都不想再出現在楚休的眼前了。
聽到李湫荻這麼說,林楓玉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異色,點點頭道:“放心,我知道輕重的,不會去輕易招惹楚休那傢伙。”
李湫荻心安的點了點頭,可惜她卻是不知道,男人的承諾,往往是最靠不住的,她年輕時吃過虧,但現在,也依舊沒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