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池變成了一個閃閃發光的大冰塊。
風照原被凍在星池中,身體無法動彈,就連體內活躍的明暗能量也突然被凍結。
這有點匪夷所思,星池竟然能夠凍結住明、暗能量,但風照原沒有覺得一點不舒服,反倒覺得神清氣爽,精力瀰漫,
血液的流動開始放慢,他的心跳從星池凍結的一刻起,也變得越來越慢,最後幾乎停止。
生理活動的極度放慢,讓風照原的意識漸漸模糊,一點點進入了休眠的狀態。
在他體內,千年白狐震驚地發現,所有的明暗能量凍結成了一個個冰塊似的東西,雖然保持着原先太極圖的紅、黑色,但紅中有黑,黑中有紅,不像過去那樣清楚分隔。這些紅黑色的能量冰塊晶瑩剔透,像不規則的結晶體,一動不動,分佈了風照原內腑的每個角落,彷彿也進入了沉睡。
這一個星期,是千年白狐最無聊的日子。平日裡,它跟隨風照原四處冒險,過得十分刺激新鮮。現在後者突然長眠,它立刻倍感寂寞。而在離開地球后,叮咚一直昏迷不醒,就連鬥嘴的對象都沒有。
時間一天天過去,千年白狐發現明、暗能量塊又在變化,出現了一絲絲細微的裂紋,這些裂紋是從表面裂開的,像是美麗的冰花。在能量塊內部,原先凝結的能量出現了半流動狀態,透出金屬般的光澤。
血液循環、心跳都在慢慢加快,沉睡在星池中的風照原,傳出輕微的呼吸聲。
第七天,能量冰塊猛然炸開。
猶如冰河解凍,潮水氾濫,凍結了整整七天的明、暗能量噴泉般地四處激濺,猶如迅猛的狂潮,高速流過風照原的身體。
這些明暗能量和過去已經不同,彷彿破繭化蝶,充滿了新的生命力,能量的流動雖然混亂,但都圍繞着體內的某一點做着運動。
風照原緩緩睜開了眼睛。
全身精力瀰漫,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風照原甚至覺得,自己一拳可以將任何東西擊碎。
“你可以離開了。”
羅剎站在星池邊,玉掌掩住嘴,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在星池的另一頭,風照原見到了法妝卿,她雙目緊閉,雙手放在身側平躺,同樣被凍結在星池中,還沒有醒來。
風照原頓時放下心來,法妝卿原本就是一代異能宗師,在天賦各方面都不比自己遜色,順利破關也是意料中的事。
羅剎看了看法妝卿,隨口道:“她是昨天才來到星池的,身體受了重傷,一副奄奄一息的可笑模樣。不過來到這裡的閃魄大多數都是如此,你好像是個例外。”
她似笑非笑地瞄了一眼風照原:“你比別人更聰明嗎?或者你的身體特別強壯?”
羅剎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風姿撩人,偏偏眉宇間的神色又隱隱透出高傲,風照原突然生出征服這個女人的強烈yu望。他心中一凜,奇怪自己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嘴裡淡淡地道:“運氣好點罷了。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從這裡出去,一直往前走。”
順着羅剎手指的方向,風照原見到了一扇黃色的門,門像水一般地晃動,仔細一看,這扇門居然是由細小的沙粒組成,細沙不停地在流動,形成了門的形狀。
邁開大步,風照原向沙門走去,細沙紛紛灑落,落在他的肩頭、髮梢,走進去,裡面是一個浩瀚無比的虛空。
腳下沒有任何的支撐物,他懸浮在半空中。
視野所及,一片空曠,漆黑色的虛空中,只有數不清的細沙在流動,扭曲成各種形狀。
“到了這裡,你纔算真正地開始學習世界力。”
黃沙流動成了一個扁扁的圓東西,像是個果核。果核慢慢地裂開,裡面端坐着一個閃魄。他靜靜地凝視着風照原,良久,柔聲說道,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如果說閃魄給風照原的感覺都是充滿yu望,野心勃勃,或者冷漠無情,那麼眼前這個閃魄,則是一個異類。
他的表情是平靜的,看不出絲毫波瀾。對着他,你會覺得心中雲淡風清,俗念盡消。他端坐在黃沙的果核裡,彷彿是從宇宙核心孕育出來的生命,他的身體根本沒有動,但你偏偏覺得他好像在隨着漫天的細沙流動。
他似乎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生命,而是一個永恆的存在,與宇宙融爲一體。
風照原心中駭然,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閃魄,完全深不可測,如果他是你的敵人,你會感覺自己根本無法擊倒他。
“你不是閃魄。”
又過了很久,他平靜地道。
風照原幾乎要崩潰,心頭涌上強烈的恐懼感。對方竟然能發現自己不是閃魄?實在是匪夷所思!在這一剎那,風照原心中閃過無數個想法,立刻搏殺對方?或者立刻逃走?又或是裝出驚訝的表情,編出謊話解釋?
這完全是生死存亡的關頭,閃魄一旦發現被人類混入,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即使是第二關那個狂暴的世界,也比不上此時此刻的兇險。
閃魄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出手攻擊風照原,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什麼是閃魄?什麼又不是閃魄?我是什麼?我又不是什麼?”
沉默片刻,風照原同樣平靜地回答:“我們都是宇宙的生命。”
他終於做出決定,無論動手或是逃走,都是不明智的行爲,動手他心知肚明,絕對殺不過對方,逃走的話又無處可逃。如果用謊言欺騙,那也要根據對方究竟是從什麼地方,看出自己不是閃魄來圓謊。
所以他選擇用中國佛學中的禪機來回應,回答得含糊,但又有點微妙的至理。對方很難從他這句話中,得到什麼明確的判斷。
閃魄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這是風照原第一次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人性化的表情。
閃魄點點頭:“你說得沒錯,無論是閃魄還是人類,一粒細沙還是一座山峰,都是宇宙中的物體,沒有任何區別。”
風照原又驚又奇,驚的是,從對方的言語中,分明識破了他人類的身份;奇的是,對方不但沒有動手,反而十分欣賞他的觀點。雖然這幾句話,只是風照原情急之下的胡謅罷了。
他的精神境界還遠遠沒有達到這個層次。
“閃魄們總是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可以操控宇宙其它生物。”
閃魄淡淡地道:“然而如果心中持着這樣的觀念,永遠也休想邁入永恆的境界。殊不知萬物沒有優劣之分,就像你這個人類,意識的領悟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的閃魄。”
這時的風照原,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備。因爲對方要是想翻臉,早就動手了,何必跟他羅羅嗦嗦地交談。緊張的心理一去,好奇心開始佔了上風,風照原忍不住問道:“閃魄比仙人還要厲害,難道還不能達到永恆嗎?”
閃魄平靜地回答:“永恆談何容易,就連我們生存的宇宙,都不是永恆的,何況其中的生物。你所說的仙人,是指生活在虛空中,領悟暗能量的那些生物吧。仙人也有死亡,只是活着的時間長一點罷了,閃魄也同樣如此。閃魄的平均壽命在六十萬年左右,史上壽命最長的閃魄,不過也就是一百三十八萬年。”
風照原瞪大了眼睛:“一百三十八萬年?天啊,簡直不可思議!”
閃魄淡淡一哂:“宇宙中有一種生物,叫做蠅蚋蟲,早上出生,夜晚就死亡,只有一天的生命。如果它知道你們人類的壽命,不也一樣覺得不可思議嗎?”
風照原臉色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所謂的差別,原本就是相對的啊。”
“你說得不錯,很有領悟力。”
閃魄展顏道,一個人類一個閃魄,原本屬於不同種族的生死大敵,此時此刻,卻像好友般聊起天來。
“如果換做是一萬年前,我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你,因爲你是個混入閃魄,圖謀不軌的異類。”
閃魄看着風照原,平聲靜氣地道:“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一萬年前的我了。無論你是什麼生物,都有合理存在的理由。”
他仰起頭,望着漫天飛揚的細沙:“現在任何雜念,都不會存於我的意識中。我只想超越生命的侷限,追求傳說中的永恆,除此之外,心中再無其它。”
看着閃魄,風照原情不自禁地涌上一股敬佩之意,雖然對方是窮兇極惡、橫行霸道的閃魄,但精神境界已經遠遠超出同類。最可敬的是,對方明知道風照原混入神殿心核,是想對閃魄不利,但仍然沒有出手對付他。如果說風照原的正義,使他能夠善待宇宙中任何弱小的生物。那麼眼前的閃魄這麼做,是因爲他感悟了宇宙萬物生存的至理。
那已經超出了任何世俗的觀念。
風照原至少知道,對方決不會因爲他的身份對他下手。
“您叫什麼名字?”
沉思片刻後,風照原尊敬地問道。
“委員會的首席神師,帝釋天。”
閃魄隨意答道,看了看風照原:“想不到,我最後的學生竟然是一個人類。”
風照原頓時汗顏,想了想,忽然覺得對方的話大有語病:“最後的學生?”
帝釋天一臉平靜:“我已經活了九十七萬年,生命將走到盡頭了。”
風照原心中一沉,從帝釋天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他的年紀。閃魄大都藉助俊美健壯的外形,使自己看起來猶如青、壯年。但帝釋天卻不同,你初看之下,覺得他是少年,再看,又覺得是中年,仔細一看,又發現對方似乎是個老者。而且帝釋天的容貌,完全無法用美麗或者醜陋來形容,難以找到合適的描繪詞。
“很遺憾,我終究是無法達到永恆了。”
帝釋天默默地道:“就讓我在最後的時間裡,教會你如何使用世界力,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吧。”
風照原心中感動萬分,同時暗忖,自己是否是個天煞災星?無論他拜什麼人爲師,對方都會很快死去。相龍是這樣,一利休是這樣,現在的帝釋天也是這樣。
他暗暗祈禱,但願在崑崙山修行的無道不會遭此厄運,否則自己永不拜師了。
帝釋天沉默了一會,忽然問道:“你知道這裡是哪兒嗎?”
“神殿心核的某一個地方?”
“可以這麼說,但從另一個角度,這裡類似我們閃魄的出生地,一個人爲製造出來的時間斷層。”
帝釋天不緊不慢地道,細沙流過他的身體,滲入,又重新流出來,灑向四周無邊無際的虛空:“這裡是時間沙漏。時間在這個地方,是完全不存在的。這就是我的世界。”
風照原露出了迷惑的表情:“時間怎麼會不存在呢?”
帝釋天沒有回答,淡淡地道:“以你的領悟力,去感知一下這個時間沙漏吧。”
細沙飛揚,時而扭曲成陀螺形狀,時而凝結成一個個沙球,靜止不動,時而形成一個立體型的圓沙盤,循環流動。
風照原盤膝而坐,靜靜地凝視着這個沙的海洋,苦心思索。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法妝卿也出現在了時間沙漏。雖然帝釋天看穿了她的身份,卻沒有點破。只是讓她和風照原一樣,去思考時間的意義。
細沙始終四處飛揚,簌簌流動,猶如計算時間的沙漏。
“我明白了!”
風照原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叫聲:“時間之所以靜止,是因爲一切都是相對的!”
帝釋天凝視着他,許久,悠悠地嘆了口氣:“我真怕教會了你世界力以後,整個閃魄都會面臨亡族的危險了。”
風照原心中慚愧,帝釋天笑了笑:“閃魄理解這一點並不難,因爲我們原本就是出生在時間的斷層中。但對於一個人類,要理解這點就難如登天。”
聽到風照原的話,法妝卿立刻有所領悟。
時間靜止,是相對於運動而言,本不意味着時間絕對的靜止。就好像物理學裡,火車之所以運動,是參考鐵軌旁靜止的樹木而言。
正因爲領悟到宇宙萬物都是相對的,包括時間在內。所以閃魄們能夠成功利用陣圖,使時間停頓,就像玩偶世界裡的赫拉那樣。
帝釋天靜靜地道:“既然你們兩個都領悟了這個道理,創建世界輕而易舉。因爲在自己的世界裡,時間就是靜止的。”
風照原完全明白過來,創建世界,一個是需要世界力,經過第一關和第二關,再通過星池的休眠,他們孕育出了世界力。此外,還需要對時間的理解,才能利用世界力創建世界。
帝釋天緩緩地道:“創建世界,需要一個基點。就像宇宙誕生時,最初只是一個點,通過爆炸,不斷擴張,才形成了現在的世界。這就是世界力的原理。現在,感覺一下你們體內的那個基點。”
兩人立刻默察體內,他們的明暗能量雖然無序運動,但都圍繞着一個點。法妝卿的明暗能量是以頭部爲中心,因爲她暗能量的源泉,是在額頭的黑鳳凰精石裡。而風照原的明暗能量則是以體內那個微小的脈輪爲中心。兩人都是天賦過人,立刻明白,這就是帝釋天口中的基點。
在帝釋天的指導下,兩人開始學習利用世界力,創建世界。
將全部的注意力貫注在基點上,明暗能量猶如被磁鐵吸住,紛紛向基點流動,所有的能量凝聚成一個點時,驟然向外爆發。
如同宇宙誕生。
“記住,你們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創建的世界,也會各自不同。”
帝釋天淡淡地道。
黑色的光芒從法妝卿體內涌出,匯聚成一個光點,延伸成直線,拓展成平面,最終建立起一個立體的微觀世界。
在法妝卿的世界裡,充滿了熊熊的黑色光焰,從光焰中,飛出一隻碩大無比的黑鳳凰,展開巨翅,發出排山倒海般的清嘯聲。
風照原的世界則完全是一個道家的太極圖案,紅黑色的光焰旋轉成陰陽魚,在太極圖的中心,有一隻毛色雪白的狐狸,瞪着血紅色的眼睛,作勢欲撲。
他的世界竟已經將千年白狐融入,成爲他徹底的臂助。從此以後,無論任何人想要戰勝風照原,面對的不再是單單一個人,而是一人一妖的合力。
帝釋天的話又在兩人耳邊響起:“雖然你們創建了世界,但要完善它,還差得很遠。你們要把平生所學到的技能,融入到自己的世界中,使它的威力不斷增強。”
風照原心中一動,按照帝釋天的說法,秘術、封印、道術、妖術、密宗六道輪迴、嗜血眸豈不是都可以融入世界中嗎?如果自己的世界能將所學融會貫通,那就真有和閃魄一決雌雄的力量了!
想到這裡,風照原心潮澎湃,喜不自勝,心中涌起強大的信心。在沒有進入神殿心核以前,說實話,他根本就不報戰勝閃魄的希望。但現在,至少有了一點微弱的籌碼。
法妝卿低頭沉吟,心有所悟。
接下來,帝釋天繼續指導他們一些細節的東西,包括運用世界力的技巧,世界的作戰方式,並回答他們提出的問題,耐心做出瞭解釋。
兩人的進步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風照原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閃魄的神力者之間,又是如何分出高下的呢?既然雙方都擁有世界力,可以創建世界,而在自己的世界中又是不可戰勝的,那麼誰創建世界的速度快,將對手納入其中,誰就獲勝嗎?”
“勝負並不絕對因爲速度。”
帝釋天平靜地道:“通常,世界力強大的一方建立的速度更快,擁有先機。但弱的一方未必一定失敗,只要能夠逃出對方的世界,再將對方攝入自己的世界,就能扭轉危局。”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風照原兩人,道:“比起修煉了世界力幾十萬年的閃魄神力者,你們現在的世界力十分弱小。但宇宙萬物,沒有絕對的強大,只有生生相剋。”
風照原恍然大悟:“我們必須以巧取勝!”
帝釋天微微一笑,法妝卿又問道:“那我們該如何逃出對方的世界呢?”
“基點。”
帝釋天一字一頓地道:“任何世界都有基點,它是世界起源的地方,同時也是唯一的缺口。找到對手世界的基點,就能逃出世界。”
“怎樣找到基點呢?”
“那就看你們的智慧了。”
帝釋天凝視着手心滾動的細沙,柔聲道:“文明起源於生物的智慧,在宇宙中,也只有智慧,纔是真正無敵的。”
千年白狐興奮地尖叫起來:“臭小子,憑你二百多的超人智商,再加上我的舉世罕見的狐商,找出那些閃魄的基點輕而易舉嘛。”
風照原猛地發現,四周的細沙在不斷地減少。
原本紛紛揚揚的沙海虛空,也開始縮小,沙粒陸續飛至,匯聚在帝釋天的全身上下。
“我的生命,好像快走到終點了。
帝釋天露出了一個平和的笑容,對風照原道:“在跟我學習世界力的學員中,你是最有悟性的一個,也許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到達永恆的生物。閃魄們的yu望太強烈,他們不停地去征服。卻不知,永恆永遠無法靠征服獲得。嗯,也許納薩西斯是特別的一個,但他過多地執迷了。”
從帝釋天口中聽到納薩西斯的名字,風照原心中頓生警覺。連帝釋天都對納薩西斯另眼相看,這個不男不女的美少年,應該真的有兩手。
他立刻把納薩西斯作爲頭號剷除對象。至於永恆,他第一次失去了信心,連帝釋天這樣的閃魄都沒能追求到的東西,他更沒有可能了。
“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帝釋天低聲道,他的雙目漸漸黯淡,肌膚開始收縮,出現了一條條皺紋。
這是唯一能從閃魄口中掏出機密的時候了,風照原腦中意念飛轉:“既然閃魄無法兩性繁殖,那麼數量就會越來越少,直到在宇宙中自動滅亡吧。”
帝釋天苦笑一聲,他的表情越來越人性化了:“這是閃魄的秘密,站在我的立場,實在不方便告訴你。嗯,這也許是我無法到達永恆的原因吧,因爲我的心裡,還有一點點的雜念啊。”
漫天的沙海消失了,只剩下不多的細沙,慢慢包裹起帝釋天,裹成一個流動的沙球,就像果核慢慢地包住了裡面的種子。
帝釋天的身影在沙球中漸漸消失。
沙球同時在不斷地縮小。
“離開這裡以後,你們就要通過資格考試,與其它閃魄學員進行世界的對決。只要獲勝,就能獲得神力者的榮譽稱號。”
帝釋天的聲音從沙球裡隱隱傳來:“如果我還有什麼最後的願望,就是希望萬一有一天,你們擁有了消滅閃魄的力量,請不要滅絕他們。”
沙球越縮越小,突然凝聚成一粒細沙,像被風吹走一般,輕輕揚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虛空都消失了,風照原和法妝卿發現自己站在一座華麗壯觀的大殿中心,幾十個閃魄在冷冷注視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