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面就是重災區了。”
其實不用陳崔提醒,馮斌也知道前面就是了:一路上過來,難民的樣子越來越不堪,到了這裡,還能見到被毀壞的房屋和田地,怎麼能猜不出這兒是哪兒呢?
“咱們還是直接去府邸衙門吧。”
不需要多說其他,要解決這一切,還是隻能先到衙門去一探究竟。
“是,大人!”
來到這裡,馮斌準備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但又不能暴露身份,看來還是隻有冒名頂替了:“我乃徐氏商賈,前來拜訪大人。”
徐氏,那可是傳承了幾百年的商賈大戶!
守衛一聽,立馬通知老爺:“老爺,外面來了個徐氏家族的,說是來拜訪您。”
“哦?是嗎?”這家老爺大腹便便,還是個眯眯眼,一笑起來,就只剩下一條縫兒。
聽見守衛這麼報告,心中自然想着這麼和徐氏打好交道,和氣生財:“還不快快請貴客到前廳!你們這些奴才,待客之道,是這樣的嗎?”
“是是,小的這就去。”小廝被罵個狗血淋頭也不敢回話,只能灰溜溜地去請人。
沒等上幾刻鐘,小廝就出來了:“貴客,這邊請。”
看見小廝現在畢恭畢敬,可比剛纔順眼多了:看來徐氏的名號果然好用。
“徐公子,來來來,請上座。”還沒有跨進門,元大人就笑眯眯地來迎接,足可見他對徐公子的重視。
“不知公子前來何事?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得上忙的?”徐公子的名號天下聞名,所以元大人也不必詢問徐氏的名字。
“沒什麼要事。只是想與大人你做筆生意。”
“不知,徐公子是想做什麼生意呢?”聽到和自己做生意,元大人立刻來了精神:據說,徐公子出馬做成的生意,好歹能賺上一番,再不濟,虧的也全部由徐氏一力承當!
“我也直說,畢竟效率至上。”馮斌見對方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徐公子,學着他的習慣,也不囉嗦:“聽說,最近堤壩毀壞,那,這些用料採購,災後重建的事兒,不知,我們是否有機會合作?”
元大人沒想到這個徐公子胃口這麼大,想要把這些賺錢的項目全部吃掉,但,這些全都不能給他。
“徐公子,你在說什麼呢。這些都是朝廷的事,我一個小小縣官哪能做主。”雖然失去這些錢很肉痛,但這些不管怎麼樣也不能交給徐公子。
看見對方不上鉤,馮斌再次問:“您就不再考慮考慮?”
“這些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合作還是下次吧。”不能再聽了,元毅催眠自己:不心疼,不心疼……
“那,好吧。元大人,打攪了。”眼見這個計劃行不通,馮斌決定換一個方向下手。
“哎?等等。”雖然做不成這單生意,但元毅不願意失去這個結交的機會:“不知徐公子是不是可以在這裡住幾天,再看看這兒還有沒有其他商機?”
爲了留住人,元大人情急之下不小心說出了實話。
“當然,我還怕這次無功而返。您能邀請我,是在下的榮幸。”馮斌巴不得能留在這裡,機會出現,又怎能不好好把握呢?
“來人,安排最好的客房。”
“是,老爺。”
前方領路的是這個府裡的丫鬟。別看這只是個丫鬟,身上穿的也不是麻布,而是上好的絲綢,頭上戴的金釵也不算便宜,仔細一瞧,手上還有幾個鐲子呢。
“公子,這是您的房間。其餘兩位公子就在您隔壁,而這位小姐的房間就安排在隔壁院子了。”侍女很是知道分寸,一路上也全是笑臉相迎,“不是您們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你先下去吧。”
“是。”侍女倒退着,走到門口才轉身離去。
“你們發現古怪了嗎?”馮斌問。
“有什麼?莫非是這個丫鬟姐姐特別好看?”不用猜,這就是陳崔這個娃,簡直是……讓人想掰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
燕子很冷靜地分析:“大人,侍女穿着太華麗了,而屋子……這很奇怪。”
“是啊,奇怪就奇怪在這兒。”
???陳崔的頭上出現了幾個打問號,不明白,人家侍女姐姐打扮的漂亮一點,又有什麼奇怪呢?
“朽木不可雕也。”這下連葉九也不遠離搭理他了。
馮斌實在不忍心打擊他,忍不住解釋:“從我們進來開始,這裡一切顯得很平靜,這就不正常了。”
“你見過哪個在這樣大災難下還這麼淡定的縣官嗎?”葉九看不過去,只能不斷對陳崔這個迷糊蛋吐槽。
“哦?是啊,他們怎麼這麼平靜呢!”
燕子站在一旁聽着,忍不住想撫額:真是爲他的智商感到着急。
“不僅如此,丫鬟還穿的這麼華麗,與這普通的房子格格不入,不是嗎。”
雖然這丫鬟的打扮遠遠比不上一家小姐,但,身上的東西加起來都可以讓一個普通百姓吃上好幾個月了。
“大人,就算我們能發現這些古怪,那我們又該從何查起呢?”一路下來,燕子早就知道他們的目的了,當然,這一路上,他們也沒打算瞞她。
“不急,先在民間看看再說。”
“恩,好的。”這是的燕子可是顯得相當乖巧,讓她的同伴來看,一定看不出她就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暗殺者。
“舟車勞頓,你們也辛苦了,今天先好好休息吧。”
主人發令,哪能不從?更何況,這個命令真是及時雨啊:他們在馬車上好幾天了,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回來了?”燕子回到房間,就感覺到有人在,快速出手卻被這聲音給攔了下來。
“好險,你動作就不能慢點嗎?”來人是豔霞,怪不得燕子停下殺手。
“馮斌他們準備從民間調查,讓元毅小心點。”燕子坐下來,順手倒了一杯茶給豔霞。
“知道了,主人讓你先不要插手,看看再說。”
這一向是主人的遊戲:先給人希望,在最後一步的時候給予痛擊。
“知道了。走吧。”
“臭丫頭!這麼久不見,你就不能好好跟我敘舊嗎?”豔霞叉腰,就像潑婦罵街,前提是混略那一身衣服。
燕子只是斜了斜眼,彷彿在說:和你,需要嗎?
這簡直是在蔑視!
“不討人喜歡的臭丫頭,學壞了你!哼。”轉過身,走了,連一絲動靜也沒有。
燕子看着她走過去的方向:是啊,你永遠就是一陣風,從不留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