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愛獲重生

我用眼睛盯着他, 也許應該是欽佩他,他對我的關心和愛護是無人能比的。我傾向於相信,我和他的生活其中的狀態和環境是無限綿長的, 我們更加珍惜。

“哦喲, 都幾點了, 吳建怎麼還沒回來吃晚飯, 又是去上網去了。”

“老婆, 彆着急,我找他去。”

“網吧這麼多,上哪兒去找去?”

“挨個兒找, 我不信找不到。”

“算了,不管他, 打他電話總是關機。”

“老婆嘴上說不管他, 實際上又操白了頭。”他邊走邊回頭朝我笑, 他從出租房旁邊開始找起。“平水鄉網吧”,掃描式觀望, 穿過去,裡面全是年輕人。一個個觀摩而去,不放過一個長得相像的人。又從夢影網吧穿越掃描,沿途找了七八家網吧。由於鼓足勁兒,一股腦又往環城西路趕去。他輕手輕腳走進差不多是關着的玻璃門, 上面寫着惜緣網吧。只見網吧裡面一排排桌凳, 都坐滿了男男女女, 煙霧瀰漫, 氣味難聞。他張望了很久, 不放過任何一張電腦桌,最後又走進裡面一間窄小的房子, 也擺着兩張電腦桌。裡面有兩個年輕人,劉天明走進去靠近一個穿迷彩服的小夥子,輕輕地叫了一聲:“吳建,回家吃飯,現在都幾點了。這裡面的空氣一點都不新鮮,滿是煙味,對你身體不好。”

吳建把電腦關掉了,站起來看着劉天明,淚水涌進了眼眶。臉上卻帶着微微笑:“劉叔,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是從樓下挨個兒找來的,到這裡已是七八家了,我不信找不到你。我擔心的是你媽操白了頭。”劉天明幽默地說。

天下可沒有中途變心的母親,過去前夫野蠻行爲實施家庭暴力,兩個孩子小,她忍耐、維護孩子的幸福,寧可吃盡苦頭。

但是我相信孩子將來一定會懂得世界上最深奧的最偉大的母愛。我時時心問口,口問心,自己打量着,覺得一個女人可以不惜一切放棄一個丈夫,卻不能放棄半個孩子。孩子是我的呀,我要把他們撫養長大到成家。

劉天明配合得很默契,他似乎每時每刻都能洞察到我在想什麼。他除了拼命賺錢,還要負責教育孩子。有時還要替我煩惱,替孩子擔憂,幹了一天的活常常回家吃晚飯,首先要留心孩子在哪,沒在家時必須先問明原因。他很喜歡孩子,我起初還以爲他怕我傷心難過,故意獻這方面的殷勤。後來時間長了,他一點都沒變,他是一個光明人物,他有一種慈愛的天性。他自己的三個孩子,雖然沒有在他身邊,但他每天晚上都要跟三個孩子通一次電話。內容很簡單,每一次都是:

“光靠你一個人的工資只不過溫飽而已,不遺餘力怎麼行。”面對這五個孩子都沒有正當長期職業,也沒有成家,我們的負擔還很重。

我們散步從東街走到西街,走着走着突然從後面有人大喊一聲:“柏花姐,好久不見,一點沒變。”

她看上去很抑鬱,身材苗條,臉型也可以。但美中不足的就是長了一口難看的牙齒凹凸不平事小,還特別又黃又黑。年齡只比我小一天,她還習慣叫我姐。小時候我們一起長大,一起讀書,後來咱們兩都在同一年結婚。她是自由戀愛,父母極力反對,兩人私奔走了。來到了小城裡男孩的姑姑家,從此在小城安身立命。

“姐,你是有所不知,我老公後來變了。變得和吳導得差不多,當年他又窮又是一個後媽養,我不顧家裡反對,和他私奔。來到他姑姑家,由一個小木匠家庭變成了百萬富翁。繼承了他姑姑的遺產當上了總管,生活水平提高了,我們生了一兒一女兩個孩子,都大學畢業了。如今我是笑給別人看,哭給自己聽。有錢有有錢的煩惱,丈夫同牀異夢不着家啊。”

“妹妹,你的婚姻也許還有救。別怪我太直,你既然不缺錢,你呀就是要徹徹底底改變自己,包裝自己,讓丈夫刮目相看。”我把她拖到牙科大夫面前。牙科大夫給她套牙平整,磨光,分幾次換藥。

女人活着就是這麼難,她默默地想。

“你說的是實情,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

“過去你老公窮,活動範圍小變化不大,現在是高層主管,周圍的美女像蜜蜂一樣,他能不動心。”

“姐姐你說的是實情,爲什麼男人總是認爲老婆是別人的好,因爲人家老婆都是打扮好了給你看。一樣的腔調!在外注意身體,注意安全。”

劉天明不僅在患難的時候救助過我,而且結合以後一直都是尊重我,使我知道向上努力的重要。我忽然起了宗教的虔誠,心中茫然只想跪在它腳下做禱告,願我的孩子們永遠幸福。

我對他百般依戀,他也彷彿義不容辭。我這人是很容易滿足的,也沒有什麼奢望,只要衣食無憂,全家人和和睦睦過日子就夠了。不貪大富大貴,小富即安。

那天,房東太太來我家串門:“柏花,去我樓上搓麻將吧,三缺一。”樓上還有兩個女人在喊房東太太:“來了麼?”

“我不會搓麻將。”我回答房東太太。

房東太太上樓去了,他們便開始譏笑:“現在哪有連麻將都不會搓的女人呢。”

其實我什麼都會,而且一學就會。什麼牌呀,麻將呀,沒有我不會的。可我恨的就是這一類,前夫把一個好端端的家給全毀了。月光濃濃的灑下來,像霜雪紛飛,樓上麻將和太太們的喧擾,我討厭那些沒有靈魂的人們,真想遠離他們。

她們只熱衷於麻將,灌注全心全力於燈紅酒綠籌碼之間。現在社會對她們來說是如此安逸,像寂寂的水,沒有浪花濺起。劉天明瞧見我臉上並不愉快,吃過晚飯後就拉我去外面走走。他說:

“現在生活既然安定了,還是在家當全職太太吧,我工作累了也好進門就有水喝,有熱飯菜吃。還有人陪我喝酒。”

“你也打扮打扮出門。老孫自己漂漂亮亮的,老婆卻是邋邋遢遢的樣子,就沒有想過打扮給自己老公看呢。”

我獲得的一切歸功於現任丈夫,我從他口中得知男人的審美觀,他有時偶爾會評價某個女人總是穿着睡衣去買菜,真是難看。

妹妹終於把牙整好了:“姐,今天若不是你打死我也不會去整牙。”她心裡很害怕,大小病從來沒進過醫院。我們離開了那種濃烈的藥水味的醫院。

本想寬慰她幾句,然而清冷冷的幾句安慰話有什麼用呢?只要她牙齒徹底變白了,我相信她一定會幸福的,只差個遲早的事。

半年之後,她來我家玩,我親自下樓去接她。一眼就看見她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身材苗條,長髮飄飄,滿口白牙,今天一見比往日年輕十歲。她性格豪爽,有點男人婆的味道,她說:“姐姐,我是來感謝你的,真令丈夫刮目相看。而且他還帶我參加社會各種活動和應酬,連親戚朋友都另眼相看。這次真虧了你,使我們夫妻關係一下子改變了許多。”她說完從包裡拿出兩套衣服送給我。

“柏花姐,你也是有福之人,劉天明對你多好,多體貼。”

“是呀,金錢不需車載斗量,重重疊疊,只要平平淡淡過一生。”

“姐,多虧你的提醒。過去因爲忙忙碌碌,對於身邊的男人沒有什麼感覺。現在空閒了,不禁感到了孤寂,茫然。慢慢覺得丈夫之間有一道閘門留在身後,斷了我的歸宿。顯然這是一種精神作用,若不是你的幫助,使我徹底醒悟。女人也要懂得珍惜,我丈夫本來就特好面子,過去總是那種遮遮掩掩的態度。”

“是吧,世上沒有什麼醜女人,只有懶女人。你信了我沒錯。”

“姐,你不僅僅機敏過人,而且帶有些預言的成分。”

一會兒那妹妹的手機響了:“喂?好。”

“你看看,纔多久,就有人惦記了。”我拍着妹妹的肩膀:“去吧,好好享受生活。”

現在看來她以後可以舒心適意地生活了,用家庭的溫暖來補償二十年來的艱辛歷程中所受到的創傷。現在我也心滿意足,劉天明用勤勞的雙手鼓起了揚帆之風。

他在建築工地乾得很出色,每個月都能拿到一份可觀的工資,一家所有開支是沒問題。但是我對他也身懷敬意地虔誠地恪守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劉天明找到正確的道路,適得其所,我也被他所創造的生活、無微不至的關懷感染着。附着他的魔力,我們將逐漸被幸福包圍着。

晚上我和劉天明聊天有關窮與富的話題:

“我總覺得窮人比富人活得更快活。窮快活,窮快活,乞丐討飯更快活,他不用辛苦。”我哈哈大笑。

“太窮和特富是有區別的。如果你窮到日愁米來,夜愁柴是沒有快樂可言。特富不沾花惹草,小姐會自動粘着你,到處播種,處處有爭風吃醋的女人,因爲幾個錢受制於人。”劉天明樂觀看人生。

我輕聲地笑了起來:“我們草根階層的人好,得快活且快活。”

城市的花園樓房正飛快的速度增加,大街小巷鋪天蓋地以各種面貌的出現按摩室,美容美髮室。無處沒有青春貌美的女人,但城市中的男人對種種名目的按摩充滿了濃厚的興趣。特別是桑拿浴,更是男人的天堂。無論是肥胖的男人還是瘦的男人圍着白色的浴巾或幹蒸或溼蒸,或躺在休息的牀上吸菸喝茶。男人身體疲倦消除了,心理上的疲倦也消除了。不過也有很多地方出現色情場所之嫌,桑拿浴場大多是裝修豪華,服務周到。同時按摩工的女孩聊天也是男人的一大樂趣。而在此的女孩小費往往比工資都多,女孩們溫馨的話語給男人的思想像充電一樣的活躍。有時會認爲是屬於自己的黑夜裡的燈光,黑夜裡如果沒有燈光多寂寞呀。這些燈火輝煌的建築物,在黑夜裡散發着他們所喜歡的糜爛氣氛。一個個有錢有閒的人,一邊吹着口哨,一邊享受美妙的蒸氣浴。所以有人說:“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劉天明對女人的鑑賞力特別高,他特別喜歡的是女人的溫柔體貼。守得住寂寞,愛家愛孩子,不和老公吵架,不和婆婆慪氣。鄰里和睦,受人尊敬。這樣的女人他才珍惜,我是他挑了八年的女人。也許是奇蹟,最終會出現在他面前,所以他在乎的是天長地久。我很慶幸在原始森林裡找到了一個原始男人,一個鐘情的男人,這種男人如今不多見。我珍惜他,互敬互愛,我們好比從一條曲曲折折的隧洞裡走,如今總算看到前頭有一點亮光。生活是艱辛的,我們重組的家庭是複雜的,經受商品經濟的刺激而獲得活力,像浪潮一樣,一下子衝開傳統生活的堤岸,向新的天地奔騰而去。從此認識到了自己的存在和人生價值,一個從婚姻墳墓裡爬出來的女人。

劉天明太陽落山後纔回家,他從事建築行業,時間沒有一個準時。風霜刀劍在他臉上刻下了許多皺紋,但眼睛裡閃着坦然而堅毅的光輝。一件襯衫對襟沒有系鈕釦,裸着的胸脯豐堅古銅色,胳膊上肩頭上以及腳部的肌腱都鼓得高高的,一副久經沙場的“老兵”模樣。從他臉上看不出疲勞的情形,回到家總是縱情玩笑,開懷暢飲,淺斟徐酌。倒像是悠閒自得,臉上總是流露喜悅之情,洋溢着酒逢知己千杯少之感。

因我在家會陪他喝酒,他的臉上帶着微笑,黑漆漆的濃眉,大力士般的健壯身軀靠着我。他還用溫暖的大手牽着我的手,說:“老婆,嫁給我後悔嗎?到處流浪,沒有一個穩定的工作,連屬於自己的房子都沒有。我還整天做工地呢。”

我看着他那雙令人激動的手,粗糙又長,指節關凸出,像凹凸不平的小丘。手掌佈滿老繭,掌紋又粗又深,像乾裂的老樹皮,枝枝叉叉不知伸向何方。我握着他這雙滿是老繭的手說:“老公,麪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是這雙不尋常的手,彈奏了一首城市新貌的樂曲。我不去欣賞撥動這人們的心靈琴音,我還欣賞什麼。你就是老當益壯的將軍,我還愁啥呢。”

“老婆,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這輩子真是苦了你。要面對這個五個八零後的家庭。”

“老公,我一輩子不後悔,有勞動就有幸福。”我倚着他身旁,低着頭,像一個需要人安慰的小草。但心率是歡快的,活潑的。他又講着我愛聽的陳年故事,他能說會道,是個健談的人。總讓我聽得捧腹大笑。

這時有人敲門了,我打開門一看,是鄰居黃阿姨:“柏花,聽你笑得多開心哪,有啥高興事呢?你不是想找工作嗎?去不去做保姆?”

“我去,只要能賺錢。”

“老婆,不去吧,我養得起你。”

“坐吃山空的道理我懂,這人不幹活倒容易生病。再說做保姆好着呢,又包吃包住。”他拗不過我,當天我就跟着黃阿姨到了一個郊區。

在院子臨馬路的那邊有一扇大鐵門,側邊的小門開着。黃阿姨帶我從小門進去,她又趕緊把門栓上。悄悄地走進別墅大門,又把別墅大門嗖嗖地關上,儘可能不讓它發出大聲。叫道:

“嬸嬸,嬸嬸,我把保姆給你請來了。”黃阿姨大喊是因爲老人耳背。

“侄女,幫我請來了?謝謝你啊,到這裡吃午飯吧。”

“不了,我還得回去。她是我鄰居,人老實,又有文化,有素質有修養。”

黃阿姨說完就走了。老婆婆把我領進一間寬敞的房間:“你叫啥?今年多大了?以前做過保姆嗎?”她帶着懷疑的口氣問。

“我叫柏花,今年38歲,以前沒做過保姆。不過家務活難不倒我,我幹過幾年廚師。”

“這就好,這就好!平時我們家有些客人,只要會炒菜就好。”

整個別墅就像皇宮一樣,大門是紅木雕花裝飾,我用抹布輕輕地抹了抹,老太太笑眯眯地說:“光這扇大門就花了五萬塊,還有這廳屋裡的沙發都是好幾萬塊,我們這幢房子裝修就花了兩百多萬塊呢。”她自豪地介紹說。

我認真地抹桌子和沙發,還有紅木門。牆壁光華照得出人影,大電視旁邊擺放了一個地球儀,這個小地球儀讓我把世界盡收眼底。它把七大洲、四大洋全部展現在我眼前。看着地球儀上的海洋,陸地,就像親身瀏覽世界一樣。這個光彩奪目的地球儀下面有一個銀白色的底層,這個底座好像一個小喇叭,上面刻着許多阿拉伯數字。緯度標的中間還穿過一根軸,使地球儀可以自由轉動。這座房子溫馨宜人,後有一個大花園,有各種花草樹木,還養了一羣雞鴨鵝。

老太太說:“今天只有我們兩個人的飯菜,隨便點,你想咋整就咋整。別看我年紀大,但我不挑食,啥都吃。煎炒酸辣樣樣都行。”

“阿姨平時你們家幾口人哪,都幹啥工作。”

“我兒子和媳婦在小鎮辦了一個什麼公司,可是從去年以來公司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銀行把存款給凍結了,最近討債的老是打上門來。你是新來的,什麼也別問,大門不能隨便去開,記住了嗎?”

“好!沒有您吱聲,我不會去開門。”看她神神秘秘,我心裡納悶,這家人看來是沒有寧日了。

沒過多久,老太太的手機響了:“怎麼啦?”

“公司有人來鬧事,我們都說了黃總去上海了去了。”

“你們找保安唄。”

“兩個小賴皮還把保安都打了,公司的門窗都被砸壞了,亂成一鍋粥。”

“劉會計,請你把他們穩住,我兒子媳婦明天就回。”

這時一片死寂,老婆婆不吭聲了。公司倒閉瀕臨破產,老太太真沒想到討債的鬧出了動靜。

沒過幾天,黃慶餘開着小車到了大門口,打着喇叭:“嘀嘀嘀嘀……”

我趕緊把大門打開,車子開進了院子裡,然後一前二後下來三個人。

那位陌生男人說:“鄉下建棟別墅真好,處處生機映然,什麼菜呀,花呀,都長出來了。”此時正值春暖花開,別墅前院後院都栽種了花呀草呀的,還有各種樹。有的花蕾正待開放,太陽光照射散發出香氣。陌生男人快活得跟天使似的,又吸菸又幻想,四處眺望。此時一隻雌鵝邁着莊嚴穩重的步子,後跟着六隻黃脖子,灰背毛的小鵝子跑到了他的腳邊。在青草葉片上磨它們的小嘴,一副不知道主人是誰的樣子。

陌生男人在院子裡欣賞:“這環境真的不錯!衛生又搞得好!不像當年我們下放的農村。現在真是城市鄉村處處爭光輝。”

黃慶餘說:“李行長,到這裡多住幾天。我老婆做的菜很好吃,再說都是自己餵養的土雞土鵝,沒有任何添加劑和三聚氰胺,都是放心食品。你在大城市裡吃多了海鮮,不如多吃點農副產品,吃出健康。”

黃慶餘做了個握拳的姿勢,結實肌肉,青筋突然突出的樣子說:“平時我連感冒都不曾有過。”他們兩個在院子裡的石凳坐下,我遞了兩杯熱茶上去。

陌生男人嘴裡讚道:“面如滿月,發若烏雲,雖不施胭脂卻有容顏。不學妖嬈,自然風韻,農村甚是稀罕。”

黃慶餘說:“我家保姆知書達理,她也高中畢業,還會寫字計算,是個人才。”

李行長很滑稽,而且又很聰慧地說:“哎!假若我還是三十多歲,一定會追她。”說完用眼睛斜視着我。

黃慶餘笑着說:“你不怕有失身份?憑你的地位在上海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李行長皺着眉頭說:“這你就搞不懂了吧,什麼樣的女人最可愛,她靦腆羞澀,有修養有責任,獨具特色和特有的風情。風韻和風采也是不錯的,再說從她臉上看不出她的年齡,這種女人青春永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