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影片當中有一段劇情被減掉了那般,你根本不知道前因後果的就突然換成了另一副場景畫面,無論如何也回憶不起來中間發生了什麼。
不對......姑且還是想得起來的。
他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名字叫做《阿爾卡特家族史》,然後從那個充滿了禁制和封印的房間裡退出來,在已經查看過很多次沒有問題的公共區域坐下,打開了那本書的第一頁。
————然後,就站在了這裡。
什麼鬼這是!!?
【......那本書,是那本書的原因麼?】
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遍,毫髮無損,銘刻了的聖文的骷髏骨架依然堅挺如斯,攜帶的物品也一個沒少,連跟了他多年的舊斗篷都一塊碎片都沒掉地披在身上。
可最關鍵的那本書呢?那本被他用時空魔法隔空取出,打開,現在怎麼找都找不着的那本書哪兒去了?
林斯特心中瞬間就出現了好幾個腦洞打開的可能性選項,卻沒有按照相對應的方法隨意調動魔力。在取得更多的線索和證據之前,他還不想就這樣從這個奇妙的狀態當中離開。
時空魔法移動一枚石頭,成功。
靈魂之力在聖文的光線阻礙下盡力探查一截樹枝,成功。
光明魔法治癒,釋放成功,效果未知。
物理攻擊,施展成功,力的反饋數值正常。
泥土、灰塵、碎石的飛行軌跡計算比較:無異常,證明引力參數沒有改變。
土質分析......好吧,這個他不會。
靈魂架構自檢,對比平均值,各項數值正常。
時空之力釋放參數對比,正常,符合標準平均值。
總結:並非幻想或者其他種類的虛擬空間,而是真真正正存在於實體物質世界當中的,多古拉斯大陸上的某一塊土地。
【所以......那本書是把我給隨機傳送出城堡了是麼?】林斯特捏了捏下巴骨的尖端想到。
就目前來看沒有比這更合理的解釋了,畢竟物質參數是做不了假的,哪怕被聖文影響,在同時使用了時空法術和靈魂法術交叉檢驗周邊事物和自身之後,沒有任何虛假的非物質存在能夠繼續隱藏身形,不露一絲馬腳的。
但白骨骷髏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個傳送魔法的過程太平淡,也太迅速了。
大體積空間轉移可不是什麼隨手一擡就能釋放的東西,哪怕是林斯特所使用的這種無限弱化了法力值需求的時空法術,在使用時也一定會影響到周圍的環境,如同從靜止的湖水中打撈出一壺水再沉放進另一各位置裡那樣,向外輻射出陣陣的波紋。
可剛剛他連哪怕一丁點兒的波紋都沒有感受到!
而且,可別忘記了他如今體質的特殊性,多世界烙印使得他的靈魂和身體根本無法因一般的時空法術產生變化,連他自己想要移動自己也是避開了身體本身,在外部沿着體表挖掘出一個反向的空間後再整個搬走,這個觸發式陷阱憑什麼就能把他給丟到這麼遠的地方?
儘管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林斯特也不敢說自己就對所有種類的時空魔法瞭如指掌,說不定就有那種悄無聲息發動的法術,但來自於亡靈意志的第六感還是告訴他————這次事件很有可能,並非如他所想的這般簡單。
【總之,先收集情報吧。】
白骨骷髏這樣對自己說。
說實話,現在的狀況很像是林斯特第一天穿越至山谷裡,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瞭解,突然就要面對一整個陌生世界的情形,使他有那麼一瞬間想過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一次。
然而充盈的靈魂之力,如臂指使的時空魔法驅散了他心頭的不安,身爲可能躋身於整個異世界大陸一流強者的自覺,讓他不再畏懼任何形式的未知與挑戰,甚至於在心底裡還有一種蠢蠢欲動的不安分感,想要去嘗試自己力量的極限————一如哪怕他知道畸變怪很難殺死,也會一往無前不斷糾纏那樣。
如今,聖文依然堅挺地屏蔽着他的靈魂感知,林斯特只能用一些傳統的方法來觀察附近,以二級警戒隨時準備應對任何可能的突然襲擊,再然後纔可尋找對自己有利的線索。
一開始他還做好了心理準備,自己這種低效率的搜索方式很有可能再次遇上之前那種,幾十日都找不到一點線索的情況,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搜索開始後連一個小時的時間都沒到,他就發現了不止一處有關人類活動的痕跡。
————確切來說,是很多很多人類頻繁活動的痕跡。
【......】
看着地上凌亂的腳印,聽到前方有些距離的遠處傳來的多人移動聲,林斯特默默打了個響指骨,再次將自己的身形隱藏進了空間的夾縫之中,飛速朝着那邊追去。
很快的,便有一支十一人數量,身披皮甲,攜有獵刀、弓箭、套索等物品的人類隊伍出現在白骨骷髏的感知當中。
幾乎是瞬間,看到了他們一些下意識小動作的林斯特就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哪兒見到過類似的畫面————那兩個自己來到異世界以後的首殺,企圖拖死林斯特大徒弟安格拉的黑皮精靈:卓格刺客。
難道這是那個叫做杜卡漢的公爵手下的刺客!?但是,爲什麼會在這裡??莫不是此地爲對方的領地??
擔心之情自心中升起,卻沒有困擾林斯特太久,很快便得到了解決:對方在身上的一些隱藏部位都佩戴有統一的徽記,且恰好是他有見過的樣式。
那是荷魯斯.阿爾卡特公爵的徽記。
“加快速度,我們必須趕在天黑前抵達報告。”
正當林斯特驚異於對方的身份,領頭的那一位突然開口說道。他的聲調非常低沉,又特意壓低了音量,明明是大白天的叢林行軍,卻如同黑夜中的隱秘行動那般緊張與鬼祟,彷彿如果聲音再放高一點就會暴露自身,引來什麼襲擊似的。
更有趣的是,其他人似乎對此並沒有感到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