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刮完肖九合的斗篷後,我又挨個打開了他店裡裝鬼的陶罐,把裡面的小鬼都抓進了自己的錦囊裡。而到了這時候我才記起來,我那面新買的圓盾還在強酸裡泡着呢!
我找了根棍子把那面圓盾挑起來一看,唉,堅硬的盾面果然被溶壞了,變得坑坑窪窪的!
真可惜,我記得單單是這面盾就花了我八十個陰元,是所有裝備裡面最貴的。沒想到才用了一下就被毀了!
不過轉念又一想,我剛剛搜刮了肖九合不少陰元,大不了再買一個就是了嘛!這生意做的也不虧哈!
“還有哪裡藏着好東西?你的主人難道就沒有一些看家的寶貝?”我可不滿意就找到這麼一些東西,便把廣告鬼扯過來逼問。
“有有有!在那邊,還有一個地下室!”它連忙指着牆角的一塊地毯道。
我走過去掀開地毯,果然下面有一道暗門。打開暗門,底下則是一道臺階,通往一個陰暗的地下室。我謹慎起見,把廣告鬼趕在了前面,讓它帶路下去。
地下室裡並不大,大約是上面石室的一半面積。裡面除了一張牀之外,就擺了幾個透明的大玻璃缸,看來應該就是肖九合平時睡覺和煉鬼的地方。
我走到玻璃缸前面細看。每隻玻璃缸裡都裝着一隻鬼,形態各異,大小不一,但看樣子怨氣都很濃郁,顯然都是黑鬼級別以上的惡鬼!
不過,這些鬼現在都緊閉着雙眼,一動不動,似乎絲毫沒有察覺我的到來。缸裡還泡着半滿的刺鼻的藥水,表面漂浮着各種奇奇怪怪的藥材。
再看玻璃缸的底部,地面上用一種紅色的不知名顏料畫着一個邪異法陣。法陣的關鍵核心之處還鑲着幾顆陰元,支撐法陣運轉,併發出陣陣暗光。哦,原來這些鬼還正在煉製的過程中!
“這些鬼是哪裡來的?”我問廣告鬼。
“最大的那一隻是主人自己煉製的,準備培養來當做貼身的保鏢。另外兩隻是昨天一個鬼幫老大送來加工的小弟。”
“打算加工成什麼樣子?”
“聽說要把它們的一隻手變成伸長自如的鞭子,專門用來馴鬼奴的。”
“這麼說都是欺壓鬼奴的嘍囉咯?哼!”我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對跳舞的鬼奴夫婦被鞭打、屠殺的場面,怒意又起。
“怎麼停止這個法陣?”我再問。
它卻搖搖頭,驚訝道:“不能停!煉製過程中,法陣一旦被破壞,裡面的鬼就魂飛魄散了!”
“哼哼!”我毫不在意地冷笑,“那樣就最好了!”
我上前直接收走了那些法陣上的陰元,法陣立刻就變得黯淡無光。三個大玻璃缸裡的鬼開始痛苦地掙扎起來,身體迅速膨脹。不消一會兒,我便連續聽到“嘭嘭嘭”的三聲輕響,三隻鬼的魂魄全部爆炸開來,隨即消散掉了。
廣告鬼見我談笑之間,居然就滅掉了三隻惡鬼,不由得更怕了,哆哆嗦嗦地躲到了一邊去。
我又看向它,問:“還有什麼?”
它趕緊指着那張牀道:“我主人還有一支招魂蟠藏在牀底下,是他的獨門法寶!”
“獨門法寶?”
我聞言很感興趣,蹲下來翻找,果然牀下放着一個長條形的木匣。抽出來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根長長的黑木杆子,一端繫着一個卷軸。
“這玩意兒做什麼用的?”我問道。
“主人去荒郊野外召喚孤魂野鬼時用的,並且可以將它們鎮住,再抓回來煉!”
“這麼厲害?有沒有使用說明?”
“有!”廣告鬼很主動地老實交代,“幡上就寫着功法,學會了就能用!”
我解開了卷軸,展開之後就成了一道陰幡,正面畫着一個巨大而又十分繁複的符咒,反面則密密麻麻地寫着幾十行繁體字。這應該就是功法了!
不過,我也只是看了看,並沒有要帶走的意思。
“還要學?”
“嗯,得學好久......”
“學會了又怎樣?”
廣告鬼愣了,聽不懂我的意思。
“學完了,是不是就變成你主人的那個樣子?”我乜斜着眼睛看它。
“這,這就是我主人的門派傳承功法......”廣告鬼不敢直接回答,就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特麼的不就是一個意思嗎?”我大怒,一把將陰幡撕成碎片,又把黑木杆子折斷丟在地上。
“哼,這種害人害鬼的功法就不應該再流傳下去!”
廣告鬼見我發怒,又開始瑟瑟發抖。它所認爲的寶貝原來就是這些,可我卻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我不理它了,自顧自地在地下室裡到處翻箱倒櫃,最後還真被我從一個櫃子裡找到了兩個鼻菸壺和一個花瓶。鼻菸壺的款式跟之前我見過的差不多是一種風格的。對嘛,這應該纔是我喜歡的東西!
我打開三個瓶子,裡面都是空的,看來肖九合還沒有使用它們的打算。
“這些鼻菸壺和花瓶是不是古董?”我問廣告鬼。
“是!”它老老實實答道,“這都是我主人從古墓裡找到的,拿來裝鬼最合適不過了。”
行,既然是冥器,那肯定還能值些錢。於是我毫不客氣地將三個瓶子都收歸己有,剩下的東西我便再也看不上眼了。
我返回了地面上,把貨架上的所有瓶瓶罐罐和藥材都丟進地下室,那件斗篷也和折斷的招魂蟠丟在一起。最後,我又找來了幾瓶強酸藥水直接澆在上面,堅決地要把這些害人害鬼的東西全部銷燬!
強酸和其他藥水混在了一起,流淌在地下室的地面上滋滋作響,並開始散發出陣陣惡臭。我把地下室的門關緊,又重新蓋上地毯,並拉來了一個貨架壓住。這樣便聞不到臭味了。
做完了這些,我兌現了承諾,沒有爲難廣告鬼而是把它收入錦囊中,準備下次一起交給陰差處置。
這時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嗨!折騰了這麼多事情,纔剛到丑時啊!
於是,我找來了一張乾淨的桌子,將就着躺在上面睡覺,打算等到辰時宵禁結束後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