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滕家大老闆

月黑風高,樹影重重。墳山之上,一隻墨色的烏鴉剛剛找到一塊墓碑落腳,開口聒噪了兩聲,即被一道詭影驚走!

此刻已近子時,西嶺公墓裡十數萬座墳頭默然矗立,層層疊疊,一眼望不到邊。這裡本就是荒涼僻靜、陰森可怖、毫無人煙的去處。而就在這夜半時分,個別墓裡竟時不時地鑽出來一兩隻幽魂,紛紛往後山遊蕩而去。

後山之上,遊魂野鬼越聚越多,其中竟間雜着一些活人也在穿梭往來。但人不驚,鬼不擾,人和鬼甚至還打起招呼來,似乎互相之間頗爲熟絡。若是普通人見了此詭異場景,必然會吃驚得下巴都掉了!

今晚不是鬼市,但熱鬧程度絕不亞於鬼市。各大店鋪依舊關門,外圍的攤位也已清空,只在空曠的場地上擺下了幾排座椅和幾個竈臺,四周則點起了幾團鬼火以做照明。莫非今晚又有大宴?

不!今夜無人擺宴,而是我參選滕家陰餐廚藝比試之夜!

賽場上的竈臺位置一共有五個,今晚參加推選的門派便是元寶門、火龍幫、柳生門、九宮閣和老邴家,五大門派各派一名人選出賽。其中,其他四派選出來的都是門內弟子,只有我是外來的。不過,據說這樣的情況以前也出現過,其他門派也沒有提出什麼異議。

省城這幾家陰修門派,雖說是大派,但可憐各家弟子人數也不過寥寥一二十人。要是每三年都從中選走一兩人去陰城,恐怕早就被迫解散了。於是,漸漸地便出現了請“客座長老”這麼一說!

按照江湖規矩,客座長老本就不是門內弟子,只是臨時請來站臺造勢或者幫忙解決難題的。而滕家舉辦推選也只是爲了吸引人才爲他們效力,至於到底是不是各門派的正式弟子,他們倒也不太關心,就默認了這種做法。

不過,我的資歷太低,元寶門也沒有以客座長老的身份聘我。我對此倒沒有太計較,本就是想借他們的名額做跳板入陰城闖一闖,雙方各取所需罷了。唐老鍋在介紹我的時候就稱我爲師侄,說是他一位故交的關門弟子。嗯,這也算是實情吧!

參賽竈臺的左邊一排是評委席,就坐的正是西嶺公墓飲食監督委員會的五位監督員:翁掌櫃、錢老爺、婁知府、刁大帥和綺夢小姐。五位監督員各有一票,每票最高爲十分,最後總分最高者就是獲勝者。

這幾位評委,口味不同,各有所好,互相之間關係有好有壞,能讓他們五位坐在一起便已經是難事。這樣的評委組合到了打分的環節,絕對會讓比賽充滿了變數,也不知道誰能從中獲利,而誰又會觸了黴頭?

竈臺的右邊一排是助威席,坐的就是五大門派的門人、弟子。在比賽還沒有正式開始之前,我也坐在裡面,跟馬小凳有一茬沒一茬地閒聊。其他的年輕弟子即使沒有參賽,也是興致盎然,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他們談論的焦點,無非就是到底誰能從本次比賽中獲勝,獲得一個進入陰城的機會。但入陰城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誰能贏纔是重點。因爲,參選名單出來之後,有好事之徒早早就給我們五人開了盤口,設了外圍賭局!

據馬小凳告訴我,這次我們這五名參選者實力都很相當,並沒有特別熱門的人選,所以下注的情況就比較分散,看好誰的都有。

我對此是哭笑不得,便問他:“老實說,你下注了沒有?”

“下了!”

“你壓了誰贏?”

“肯定是你呀!”馬小凳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拍拍我的肩膀道,“我可是知道你的底細的,對你非常有信心。你可也要好好發揮呀!”

“這個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比你還想贏!”我沒好氣地答道,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真的贏錢了,必須要請我吃飯!”

“沒問題!”

正對着竈臺的位置,是貴賓席。目前已經就坐的正是西嶺公墓委員會的幾位委員,唐老鍋也在其中。每個陰修門派在委員會裡只有一個位置,既然唐老鍋都親自到場了,也就沒侯大盆這個“代理委員”什麼事了。他只能老老實實地跟我們坐在弟子席上給我助威。

貴賓席最中間還留着一個位置,是專門給滕家大老闆留的。我曾向馬小凳打聽這位大老闆的情況,他告訴我,大老闆叫滕德望,明面上既是西嶺公墓的大老闆,也是幽蘭軒的老闆,一般被人稱爲“滕總”。但暗地裡,滕德望還是陰城駐省城的代表,開發了西嶺鬼市,收取和兌換散落在陽間的陰元。

滕家在陽間並不顯山露水,但實際上擁有許多產業,做的都是像西嶺公墓、幽蘭軒等低調的生意。不過他們最大的生意還是在陰間,主要就集中在左丘城中。

滕家除了在省城有實力和威望,在其他市縣也時常舉行推選,吸收人才爲其所用。不誇張地說,整個廣南便以滕家馬首是瞻。但滕家的主營方向都在陰城,並不願意在陽間跟道修門派爭地盤。看來,這也是陰修門派式微的一個重要原因。

唐老鍋他們所在的西嶺公墓委員會實際上只管鬼市,還管不了整個公墓。在鬼市裡開店擺攤的店家,都要給委員會交租金,而賺來的陰元全部要拿來委員會兌換。鬼市的收入先由滕家扣除一半後,再交給幾大門派瓜分。

所以,如何討好滕家,就是各大陰修門派的頭等大事。這也是唐老鍋心急火燎地,一定要在此次比試中獲勝的重要原因。畢竟,元寶門的陰餐是元寶門爲數不多能拿得出手的招牌,沒有之一!

而據馬小凳的“線報”,此前另外一邊元寶門有份參加的驅邪比試已經比試完了,元寶門不出意料地落敗。也就是說,現在唐老鍋還能繼續爭取滕家支持的唯一希望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一場由活人舉辦的比賽,卻引來了西嶺公墓裡所有鬼的極大興趣。雖然有資格入席的老客只有五位監督員,但在外圍湊熱鬧的鬼卻是裡三層外三層,把整個比賽場圍得水泄不通!

一方面,是老客們對於這種陰餐廚藝比賽饒有興致,另一方面,衆鬼中也有好事之徒,同樣開出了盤口接受賭注。我轉頭去看,發現外圍一個角落就有刁大帥的手下公然設了賭桌,吆喝老客們過去下注。

這樣的做法自然有人在背後提出疑議,畢竟刁大帥也是評委之一,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爲下注情況而對某位選手存有偏好?

但刁大帥坐在評委席裡卻依然是大大咧咧地,時不時挑逗一下綺夢小姐,完全不把這種議論放在心上。委員會那邊知道他是個刺頭,只要他不鬧得太過分,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算了。

正喧鬧着,外圍突然有人高聲喊了一句:“滕總到了!”

這句話如同一塊巨石落入水中一般,迅速掀起了波瀾。坐在內圍的人很自覺地都全部起立,站在外圍的鬼羣則分開了一道口子讓行。幾位委員很殷勤地走了出去迎接,把滕總請到了主席就坐。

滕德望看起來已經有七十歲了,但精神矍鑠,步履穩健。他現在是滕家的家主,說話做事自然別有一番威嚴,坐下後便開始講話。而且聲音也是特別洪亮,根本就不需要麥克風就能讓在場所有人都清楚地聽見他的講話。

“西嶺公墓開發至今已有三十餘年,有賴諸位同行、老客們的鼎力相助,方纔有今日之盛況呀!我滕德望,先向在場諸位說一聲:謝謝了!”

滕德望果然是老江湖,一上來就先說一通場面話,並抱拳一週,以謝衆人。大家自然也要給他面子,隨即報以一陣熱烈的鼓掌。

“值此佳夜,我西嶺諸位同行在此舉辦這項廚藝比試,也算是給大夥兒找些樂子哈!同時,也希望各大門派廣收弟子,多培養一些青年才俊,這樣我們陰修一脈纔有未來!”

滕總這一番話似乎聽着也沒什麼毛病,但坐在我身邊的馬小凳卻立刻吐槽道:“嘿,這位滕總也就是隻能說說罷了!他們滕家把各派的好苗子都給選走了,卻又不肯在省城替我們出頭,我們陰修門派在陽間又怎麼跟道修門派競爭嘛?”

“噓!”

馬小凳的師父林大筷就坐在他前面,聽到了徒弟不合時宜的抱怨,他便轉頭皺眉“噓”了一聲。馬小凳見此,就趕緊閉嘴不說了。

其實,我也覺得馬小凳的話不無道理。陰修一脈確實缺乏抱團合力以對抗道修的強勢,正需要像滕家這樣的門閥巨頭登高一呼。可他們卻反而幹起了挖自家人牆角的事情來,實在是令人失望!

但這種事怎麼也輪不到我們來插嘴,還是把注意力放回到比賽當中來吧。好在滕德望的講話很快就結束了,最後他很乾脆地就宣佈比賽可以開始。觀衆們又是一陣鼓掌,我也終於要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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