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着寶子從屋裡走了出來,清晨的溫度有些涼,讓我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擡頭看了看天,今天有些陰天,因爲周圍是樹林空氣也很潮溼,看起來霧氣濛濛的。
“三牛子,你說黃鐘倫的老婆死了?”黃鐘愚也從屋裡走了出來,看到來人就連忙問了一句。
三牛子連忙點頭:“死了,就死在他家門口,上吊了。”
“我們去看看。”
黃鐘愚作爲村長招呼三牛就要向外走,看見我連忙停了下來:“楊大師,您看這事有點邪性,您能不能跟着走一趟?”
我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黃鐘倫昨天剛剛下葬今天他老婆就死了,我必須等看看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邵軍鉢和容大師他們也走了出來,黃鐘愚立刻想要讓邵軍鉢一起去,可邵軍鉢卻冷哼了一聲,“這些亂事都是姓楊的搞出來的,要是昨天把黃鐘倫父子的鬼魂滅了,哪有這麼多事出來,他自己留下的禍事讓他自己處理,我們很忙,沒時間管這些破事。”
“就是,就是,老爹,你別耽誤了李叔的時間,我們要去挖銀杏樹,很忙的。”黃柖炤不耐煩的把黃鐘愚推倒了一邊,然後帶着李軒志和邵軍鉢離開了院子,丁越和蘇侓跟在後面,黃和還在房間裡休養,他被奪陽了三次,差點就死在路死鬼手上,就算是體格再好也得休息兩天才能行動了。
最後出門的是容大師,我感覺他在出門的時候用餘光瞟了我一眼,不過並沒有停下來,很快就離開了視線。
“陽哥,咱們要不也跟上去吧?”寶子小聲在我耳邊說道:“咱們和那個邵軍鉢可是有賭約的,要是被他們解決了銀杏樹的麻煩,那我們可是要給他磕頭的。”
“哼,憑那個邵軍鉢的兩下子根本沒戲。”這兩天我也算是摸清了邵軍鉢的底細,這傢伙說什麼五代驅鬼術門世家,可實際上沒什麼真才實學,都是些三腳貓的零散功夫,靠着手裡有兩件不錯的法器,才混到了現在的地位。
寶子連忙說道:“陽哥,你別忘了那個風水師啊,那傢伙看上去神神叨叨的,萬一改變了地勢把問題解決了,那我們就輸定了。”
“幾百年的風水不是那麼好破的,就算那個姓容的有那個本事,想要重新佈局地勢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說完之後我揮了一下手,三牛子就帶着我們去了黃鐘倫的家裡。
黃鐘倫家的大門口,有一顆乾枯了一半的大槐樹,死掉的樹杈不知道幹了多少年,樹皮都已經掉光了,樹杈正好在黃鐘倫家的大門口上面橫過去,而黃鐘倫的老婆就用一條白布吊死在了這橫杈上,正好垂在大門中間,長長的舌頭伸出來一尺多長,眼睛上翻露出慘白的眼球,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我剛走到跟前,就感覺一陣陰風吹了過來,隨後那掛在樹杈上的屍體就慢慢的旋轉了起來,枯枝被壓得咯吱咯吱的響着,那布條越轉越緊,勒的那屍體嘴巴翹了起來,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在笑。
“村長,讓人擡個門板來。”
三牛帶着一個圍觀的村民從黃鐘倫家裡擡出了一塊門板,昨天黃鐘倫的屍體就是放在這上面的。
我跳起來把一張鎮屍符貼在了女人的額頭上,隨後用金錢劍把布條割斷了,把屍體放在了門板上,我打開陰陽眼,就發現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她的靈魂已經沒了,只剩下一些殘留的陰氣,還有這屍體的血氣都沒有了,像是被殭屍吸過血一樣,變成了一具腐屍。
“楊大師,她是怎麼死的?”還沒等我回答,他就立刻說道:“是不是黃鐘倫害死的?”
我擺了擺手:“現在還說不好,應該不是黃鐘倫的鬼魂做的。”
鬼魂也不是胡亂害人的,這女人沒什麼對不起黃鐘倫父子的,他們沒有理由來害她,可不是黃鐘倫父子的話,那又是什麼把這女人害死的呢,而且還吞了這女人的魂,吸了這女人的陽,這等於讓這女人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了,這得多大的仇纔會做出這麼狠辣的事情啊。
“肯定是黃鐘倫害死的,”就在這時候,一個滿臉麻子的村民說道:“昨天晚上我就看到墳地方向有個黑影在向着村子走過來,嚇得我連廁所都不敢去了,最後我看到那黑影向着黃鐘倫家的方向去了,結果早上就出事了。”
“二麻子,你可不要胡說,”黃鐘愚的臉色沉了下來,聲音裡滿是警告的意思。
二麻子走上一步說道:“我可沒有胡說,我真的看見有個鬼影子跌跌撞撞的走進了村子,看着像是黃鐘倫的屍體。”
“不可能,那屍體楊大師已經處理好了,昨天夜裡剛剛下葬,怎麼會自己出來?”
黃鐘愚呵斥了一聲,我連忙攔了下來,“二麻子,你帶我去看到那鬼影的地方看看。”
很快就到了村後面的路口,這位置正是對着昨晚下葬的墳地,我看向墳地的方向,黃鐘倫的屍體被我貼了兩張鎮屍符,難道還是詐屍了?
我縫合了屍體本就卸去了屍體很多的怨氣和煞氣,又用兩張鎮屍符壓在上面,只要沒有人故意把符紙撕開,那屍體是不可能詐屍的,可現在的情況又把矛頭都指向了黃鐘倫的墳地,我只能帶着人去看看了。
還沒有走到墳地,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能看到地面上出現了鮮紅的血液,我連忙快走了幾步,來到墳地就發現在墳地兩邊的樹上掛着兩個死屍。
這兩個死屍正是昨晚逼迫黃鐘倫老婆簽字剩下的兩個人,他們本來被李軒志趕回去了,可沒想到他們不但沒回到市裡,反而死在黃鐘倫的墳前。
我把屍體放了下來,就發現兩個屍體都瘦小枯乾,就像是乾屍一樣,這明顯是被奪取了陽氣精血造成的,這讓我想起了奪壽香,兩個人應該都是被黃鐘倫父子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