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啊!我‘胸’口怎麼這麼疼啊!”
珈藍跳了起來又立馬坐下,‘摸’着自己的‘胸’口一臉的不解。
李胤將他捂在‘胸’口處的兩隻爪子拿開,手按在他的‘胸’口上幫他把要‘揉’散開來,說:“有點疼,你忍着點啊!這‘藥’啊,得‘揉’散開來你這傷才能好得快!”
珈藍沒有說話,好半晌,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問:“怪姐姐,我是不是又被鬼附身了?”
李胤‘揉’‘藥’的手一頓。
她想到了之前他知道自己被老王附身了之後心情抑鬱了一天,那這次,又會抑鬱多久?
“那啥,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對吧,現在不是沒事了嗎?!你就別想這麼多了。”
她支支吾吾地說道,然後手上一用力,疼得珈藍大叫了一聲,開始抱怨李胤下手太狠,這件事也就這麼被揭了過去。
而就在兩人在客廳裡一個上‘藥’一個擦‘藥’的時候,原本說了要回房間休息的人卻並不在自己的房間裡,她在客棧的閣樓上。
閣樓上的窗簾被人全部拉住了,房間裡昏沉的一片,猶如黑夜。
茉桑就站在窗戶邊,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拉起了窗簾的一角。
而就在她對面站着一個纔不到十來歲的小鬼,手裡還拿着一根有他臉這麼大的‘棒’‘棒’糖,一邊‘舔’一邊對茉桑說道:
“媽媽,爸爸說了,你要是再不跟他回去的話,他就會一直找你麻煩找你麻煩找你麻煩,你要是還不回去的話,他就會一直把我扔過來扔過來扔過來,所以你還是乖乖聽話跟我走吧!”
“走什麼走?!”茉桑瞪了他一眼,“還有,小鬼,你別‘亂’叫我!我可不是你媽!你要是再不走的話,老孃我分分鐘‘弄’死你!回去告訴那個‘混’賬東西,老孃我跟他沒關係,再纏着我,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我也不怕!”
她說着,突然伸手將身後的窗簾拉了開來。
而幾乎是同時,那個小鬼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茉桑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裡頭忍不住咒罵那個把小鬼叫來的始作俑者。不過好在,他進不來這個客棧,也就只能時不時地扔幾個小鬼進來搗個‘亂’‘逼’她出去而已。呵呵,出去?當她傻呢?!
她撇撇嘴。
外頭的陽光照了進來,房間裡亮堂堂的,各種寶物堆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裡,看得人眼珠子都要直了。敢情開一家這樣的客棧,這麼賺錢?那她回去要不要也開一家?
她想着,剛剛好這個時候李胤不在,她隨意在一堆東西里頭翻了一下,找到一串紅‘色’的珊瑚珠鏈,隨手就揣進了兜裡。是的,隨手。要是日後李胤問起來,她就說自己是不小心拿過來的,又能怎麼樣?!
茉桑心裡這個如意小算盤打得倒是‘挺’好的,至於結果如何,也只有等事情敗‘露’的那一天才知曉了。
很快的,一個白天就這麼又過去了。
期間李胤負責了兩個巨嬰的飲食,然後去補了個覺。珈藍拿着從自己房間裡淘到的‘亂’七八糟坐在書桌前看書,李胤也沒管他,又替他擦了一遍‘藥’之後,就蓋了個被子睡覺去了。
這一睡,醒過來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
是珈藍把李胤搖醒的。
李胤睜開眼睛,額頭還有背後都是汗。
“怪姐姐,你沒事吧?我看你一直在說胡話。”
珈藍就坐在‘牀’邊,手‘摸’上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
李胤被他給問‘蒙’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我做夢了?”
她疑‘惑’地看向珈藍,她自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毫無意識。
“嗯。你一直在說夢話,而且身上一直在出汗,我怕你出事,所以就叫醒你了。不過怪姐姐,你到底夢到什麼了?我看你夢裡頭一直在喊救命救命的,是不是有人在夢裡追殺你啊?”
珈藍一臉好奇的模樣。他將自己的手從李胤的額頭上伸回來,又在自己的額頭上觸碰了一下。體溫正常,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李胤對他所說的那些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能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我自己做過什麼夢現在一點都想不起來了。現在幾點了?”
“下午六點,還有一會兒,就要天黑了。”
天黑這個概念,珈藍現在比李胤還要敏感。
因爲一入夜,那些鬼就隨時有可能附在珈藍的身上。
“這麼遲了?”
李胤也是驚訝。因爲外頭的天‘色’看起來,絕對不像是快要天黑的景象。天‘色’亮得出奇,夕陽從外頭照進房間裡來,隱約帶了一絲紅光。
她將被子掀開,坐起來就要下‘牀’。腳剛一落地,‘腿’卻是全軟的。膝蓋處因爲沒有支撐,整個彎了下來。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李胤跪在了地上。兩邊的膝蓋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那一下清脆的響聲,聽得人心驚。
珈藍連忙伸手去扶李胤。
李胤卻攔住了他。
“你別動!我自己來!”
她說着,雙手扶着‘牀’沿,一點點從地上站了起來。
兩條‘腿’從剛開始一點知覺都沒有,到現在慢慢有了些痛感,她自己倒是能親身感受到這樣的變化。她一點點站起來,讓自己重新坐在‘牀’上,兩條‘腿’也重新放回了‘牀’上。
她的‘腿’上,是大片大片的淤青。兩條‘腿’就跟被人虐待了一樣到處是青青紫紫的一塊,跟以前比,起碼腫了一半。而剛剛摔了一跤,她的膝蓋處也已經破皮了,隱約有紅‘色’的血‘肉’‘露’出來。這麼一副慘狀,可偏偏她自己感覺不到有任何的痛感,只是有輕微的腫脹感。這樣的症狀,只有在一個人運動過度兩條‘腿’完全充血了之後纔會發生。
所以,她今天難不成還幹了什麼特別‘激’烈的事情了嗎?在夢裡?!
李胤皺眉,看了看自己的‘腿’,問珈藍:“我有夢遊嗎?”
珈藍搖搖頭,看着李胤的那一雙‘腿’,目光停留在那上邊很久很久一直移不開眼,眉眼中隱約透‘露’出一絲擔憂的情緒。
“沒有,你只是在說夢話而已。不過怪姐姐,你的‘腿’……你怎麼了?”
李胤怕他擔心,雖然也明白這個沒心沒肺的男人不會有這份閒心,但還是回道:“沒什麼,過一會兒就好了,你餓不餓?要是餓了冰箱裡應該還有吃的,你自己可以吧?”
珈藍默默點點頭,起身出‘門’去樓下覓食去了。
而在他走後,李胤一直都盯着自己的‘腿’在看。她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茉桑,但現在她連她人都沒見到,就這麼憑白地冤枉人家,李胤自己心裡也不太過意的去。
她擡頭看了看頂上的天‘花’板,再環顧了房間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之後,又把目光放到了窗外的景象上。這個時間點,天還這麼亮,根本就不正常。會不會,這是一個徵兆,預示着不久之後,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外頭的天‘色’一直到了晚上七點半左右才逐漸暗淡了下來。一大片紅‘色’的佈景退去,留下的還是隻有夜的寂靜。
李胤從醒過來到現在,已經躺在‘牀’上躺了一個多小時了。她的‘腿’從一開始的充血狀態稍稍好了那麼一點,恢復了點知覺,扶着牆壁也還是能走路的。
珈藍這貨,讓他自己去‘弄’吃的,這麼久也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李胤擔心他,扶着牆壁一點點走出‘門’,在走廊上,並沒有看到茉桑的影子。她剛想順帶挪過去看看茉桑在不在自己的房間裡,就聽到了樓下打打鬧鬧的玩笑聲。
“老闆,我說你這做的菜能吃嗎?別到時候把自己毒死也算了,還把我這條金貴的命給毒沒了!”
說話的是一個‘女’人,李胤聽出來了,是茉桑的聲音。
“我嘗過了,不會毒死人的,你要不要來一點?”
珈藍的聲音裡頭明顯帶着笑。
然而茉桑前一句說的話,李胤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
“好啊好啊,如果我毒死了,我就做鬼到你客棧來住着,反正你這客棧也是給鬼住的,到時候我來了,你要是敢收我房租錢,我一定分分鐘把你們這鬧得‘雞’犬不寧!”
茉桑說着,接過珈藍手中的湯匙,喝了一口湯,吧唧了一下嘴巴,眼珠子亮了亮,對珈藍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喲!沒看出來,老闆你也是個大廚師啊!你這做菜的手藝可比那個叫李胤的好多了,她這幾天做的飯菜喲,我告訴你要不是爲了解決生理需求怕自己餓死,我纔不會舍下面子去吃她做的那些東西呢!”
茉桑誇張地拍着馬屁,全然沒想到樓上正有她口中的當事人將她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是嗎?”珈藍笑了笑,說道:“客人啊,我偷偷告訴你,那個怪姐姐做的飯菜,我一直也覺得怪怪的。可是我怕她兇巴巴的,我怕她罵我,所以我才一直沒有跟她說出來。”
“你也這麼覺得啊?!好巧啊!你不說我去說,我還要在你們客棧住上好幾天呢,能趁早改善伙食,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好事啊!”
茉桑說着拍拍自己的‘胸’脯,跟珈藍保證自己能夠完成任務。
李胤在樓上聽得喲,一口老血都差點噴出來了。
媽的!珈藍這個沒有良心的‘混’蛋!
越想越氣,越想越氣,一口氣憋在了心裡,還是沒忍住咳了出來!
她清亮地咳嗽了一聲,就站在樓梯口,衝着樓下。
幾乎是一瞬間,樓下的兩個人都立馬沒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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