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勞的事情還可以再商量,您再仔細想想有關未央城的事情,真的沒有一個人知道嗎?”
李胤還是不死心。首發地址、反着念 ↘↙
看這地圖上標記的地方,那座未央城應該就在隔籬村後面的沙漠之中。沙漠那麼大,李胤如果自己一個人進去的話沒準還沒找到珈藍,自己就先淹沒在黃沙裡頭了。
而這個村子坐落的地區也很微妙。四周全是滾滾黃沙,這樣的地形鋪不了自來水管道,也沒有水源。沒有水源就要去找,李胤可不信這裡的人祖祖輩輩就從來沒動過去沙漠找綠洲的念頭。
村長扎力見李胤仍然還在堅持,說對酬勞不心動是假的。
這個村子裡,懂漢話的人就他一個,他跟這個‘女’人說了什麼,別人也不會知道。
未央城這個地方,說一說也沒什麼吧?
扎力的臉上有出現動搖的表情了。
李胤趁機又加了一千酬勞,說道:“村長先生,就帶一下路,你再找找村子裡有沒有什麼人可以的,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辦,就當是我求你了!”
她說完這句話,本來都抱着勝券在握的想法了,可沒想到這個人在她說完之後,竟然就很堅決地搖了搖頭,說道:
“不好意思遠道而來的客人,我們這裡真的沒有人知道未央城在哪,不然我們也不會放着好好的錢不賺。不過你大老遠過來,要是想進沙漠的話,要帶夠水和糧食,我們這裡有賣,你要嗎?”
呵呵,不帶路居然還開始做起小生意來了是吧?!
李胤心裡先是罵了這個中年男人一句,但仔細又想想,覺得這個男人是話裡有話。有些話不便在這個當口直說,她又看了一眼那個中年男人,用眼神詢問他的意思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樣。沒想到,這個男人還真就居然微微點了點頭。
到沙漠裡去,水和糧食是必不可少的。就算扎力不打算帶她去找未央城,李胤也不可能直接出發去沙漠而什麼都不準備。
因爲準備乾糧和水要一段時間,所以要在這個村子裡停留一陣子是必須的。扎力跟李胤開了一個天價,而且這價格只是水跟乾糧還有一些餅乾的。在這樣的地方,有這些東西就已經很好,能有這些東西還肯捨得賣給你,那就已經是非常好了。李胤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接受那個天價。
聽扎力說有水的地方在離這裡很遠的一片綠洲裡,來回要一天的時間,加上村子也正好沒有水了要去運,所以如果要等的話,她就得在隔籬村留宿一晚了。她也沒什麼意見,不知道路,去了沙漠也是送死,不如用這一個晚上,把能搞清楚的事情都搞清楚。
她這麼想着,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跟着扎力去了他安排的一戶人家裡。那戶人家就只住着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和一個年逾古稀的老頭。李胤以爲這小姑娘跟這老頭是祖孫的關係,跟他們打招呼的時候,特意用上了跟扎力特別學的問候語。可沒成想,扎力介紹的時候,居然說這個小姑娘跟這個老頭是夫妻!是夫妻,是夫妻啊!?!
她也算是被這裡的風俗人情給震驚到了,眼光不由地瞄了好幾次那個一直在默默生火做飯的小丫頭。才十來歲的小‘女’孩,已經爲人妻了,這特麼不是來搞笑的嗎?而且她的丈夫,居然還是一個已經可以當她爺爺的人了!
那老頭似乎感覺到李胤略帶探究的目光,神‘色’不善地看了她一眼。李胤連忙收斂自己的表情,免得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徒給自己招來麻煩。
老頭的名字叫做阿巴,小丫頭叫做蘇娜。小丫頭的父母早些年出了事故雙雙遇難,幾個親戚的家境也不太好,不願意收養小姑娘。走投無路的她就只能嫁給了比自己打了足足六十歲的老頭阿巴,以此來換取自己的生存必需品。
在這裡,老夫少妻,十幾歲的姑娘嫁人是完全合法的。
這些,都是扎力用漢語告訴李胤的。
那老頭拄着一根柺杖,每走一步都顫顫巍巍的,好像這一身的骨頭都隨時可能會散架一樣,李胤看着他在前面走着也是憂心,生怕一個不小心,這把老骨頭也就沒了。
但她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老頭的這一身骨頭比她想象中的要強韌得多。他把李胤安排在了房子最左邊的一個小房子裡,那是單獨隔開來的一間房,房間裡堆了一些雜物。
李胤一推開‘門’走進去就是撲面而來的灰塵,她嗆得連忙別過了頭,咳嗽了好幾聲,卻惹來了阿巴的一記白眼。
她沒看錯,還真的就是白眼!
這一戶人家,還真是奇怪!
李胤拉了拉扎力的衣袖,問他:“扎力,除了這裡,就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住了嗎?”
“客人不好意思了,我們這裡地方小,村子裡的房子都是我們自己的,基本上沒有空出來的地方,也就阿巴這裡,他‘春’初的時候剛死了老婆,所以這房間還沒來得及改造空了出來。你就將就一晚上吧,有的住總比晚上‘露’宿在外好啊!”
呵呵,所以這個房間不久前剛死過人?!
要不是看在這裡是人家的底盤而她勢單力薄的,李胤絕對會先揍上扎力一頓。這說的都是什麼話?敢情她付了錢還要看各式各樣的人的臉‘色’?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真理。
李胤只能作罷。
扎力走後,阿巴也拄着柺杖顫巍巍地離開了。李胤將自己的行李箱擡進了房間,剛擼上袖子準備動手收拾一下房間,剛把‘牀’上放着的幾個篩子拿開,一回頭,就看到了‘門’口突然冒出來的一雙眼睛。
是那個叫蘇娜的小姑娘。
小姑娘手裡抱着一大疊東西,看起來像是被單被套之類的,怯生生地站在‘門’外,眼中有害怕惶恐,卻也有抑制不住的好奇。
李胤實在無法像對待一個人妻一般看待蘇娜,她像是招小朋友一樣對蘇娜招了招手,把她叫了進來。
“這個東西,是給我的嗎?”
李胤指了指她手裡抱着的那堆東西,又指了指自己。
蘇娜很聰明,一下子明白她在說什麼,點點頭。
李胤從她手裡接過被單‘牀’單,隨手就要放在一旁的櫃子上。蘇娜卻緊張地攔下了她,一個勁兒地在衝她搖手,着急得一直在冒李胤聽不懂的話。李胤不解,疑‘惑’地看着她,卻見她伸手在櫃子上‘摸’了一把,然後舉着黑漆漆的手給李胤看。
原來這姑娘是在嫌這個櫃子太髒啊!
果然這語言不通,就是麻煩!
李胤也是無奈。將那堆東西放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蘇娜飛快地跑了出去又跑了回來,手裡已經端了一盆水還有一方發黃的白帕子。她將臉盆放到‘牀’邊,擼起袖子就要擦拭‘牀’板。
李胤看見這一幕,連忙伸手去奪過她手裡的帕子自己動手,不然這場面,她看着怎麼那麼像是虐待童工呢?更何況,住在人家的家裡雖然付了錢也不能這麼支使人家是吧?
她連着比了好幾個手勢,示意那小丫頭自己來就好。小丫頭沒辦好,只能轉到別處開始幫着收拾這個房間。一個纔到自己‘胸’口處的姑娘,卻要踮上踮下伸長了手臂夠到各種東西收拾房間,李胤看了也是心疼。
剛剛跟這個小姑娘示意的過程中,她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傷口。李胤知道,要是自己讓這丫頭回去了,這丫頭也免不了一頓打,所以雖然心疼,也只能讓她繼續留在這裡幹活。
隔籬村的天黑得很遲,大概‘花’了一兩個小時,這間本被廢棄了的房間才終於算是可以住人了。蘇娜又趕去做飯給阿巴吃了,李胤沒‘交’伙食費,自然沒有這個優待。她從揹包裡拿出一包壓縮餅乾來,坐在‘牀’上邊啃邊看手機。她在思索自己隻身去未央城的可能‘性’。
總歸這珈藍,是她一定要找的。
不過也奇怪,這一路過來,她以爲自己還會再遇上那個石頭人,但這一路過來倒是都順風順水的,什麼也沒有出現。
還有那個扎力,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
他對未央城這個地方這麼抗拒,說是傳說,卻也肯定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吧!
珈藍,你還好嗎?
她盯着手機屏幕,這一發呆‘亂’想,外頭的天‘色’也一下子就黑了下來。由此可以證明,就算是日照時間再長的地方,也禁不起蹉跎時間。
李胤猶豫地看着身後那張‘牀’板,人就站在‘牀’前,盯着那地方看了足足有十來分鐘,好不容易決定忘掉這張‘牀’上死過人的事實,剛要躺上去,從那天‘花’板上卻忽然掉下來了一個人。或者說,一個鬼。
還是個‘女’鬼,年紀一大把了。
一看見這鬼的模樣,李胤大致就能猜到這個鬼到底是誰了。
‘女’鬼也不會說漢話,兇惡地看着李胤看了半天,嘴巴里唸唸有詞的,那樣子,就跟恨不得要生吞活剝了她一樣。
笑話誒!她第一天來到這裡看到她,跟她有什麼仇什麼怨竟然會讓這個鬼想要生吞活剝了她啊?!
李胤仗着自己身上有珈藍的血,倒也不怕這個‘女’鬼,剛想大着膽子走到那‘牀’附近靠珈藍的血趕走這個‘女’鬼,但根本就料不到,這個‘女’鬼根本就不怕珈藍的血,天青也被那個石頭人給拿走了,那個‘女’鬼的手一下子伸到了李胤的肩膀上。可怕的是,她丫的居然還能感受到‘女’鬼那枯槁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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