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名字嗎?”清陽問道。
“當然,太祖靈王。”女子說道。她一身淡金色的帝王袍服,在那月光之下,穿在她這樣的一個女子的身上,有着一種異樣的味道。
清陽接着又問道:“那你曾經是誰?”
“不管我曾經是誰,現在我是太祖靈王。”自她的身上有了這種帝王般的氣息之後,說出來的話也有了這種味道。
她看着清陽,說道:“就像你,若是虎陵城中有人追究你曾經是誰,這又有什麼意義呢,你會害了虎陵城的人嗎?”
清陽於是不再問,但是她知道,她必定是一個記得過去的人。
過去對於一些來說一種負擔,對於一些人來說又是一種財富,不過,對於更多的人來說只是老去之後的回憶,或濃或淡,或是傷感或是不甘。
“我在你封正這座山祖靈山之時,看到了另一個世界。”太祖靈山向旁邊走幾步,看着天上的月亮說道。
清陽問道:“什麼樣的世界?”
“我不知道,但你應該知道,因爲那個世界我是從你的身上看到的。”太祖靈王說道。
清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她說的一定是那個大道真種,即使是他自己也無法述說那是什麼樣的存在。或許是修行人都知道的一念一世界,以及佛家所說的一葉一菩提。
“小千世界?”太祖靈王問道。
“是不是小千世界,只有成了小千世界才能夠確定,或許那只是我的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又恰好讓你感應到了。”清陽說道。
他沒有說的那樣的玄虛奧妙,因爲面前的這個太祖靈王讓他感覺到了神秘
太祖靈王再次的看着清陽說道:“一念生法,一念幻滅,確實如此,你還無法做到一念而生法,自然更是無法做到讓那小千世界顯化,所以無法確定,誰也無法確定,不過,你的小千世界雖還沒有成形,但卻肯定有着妙用,你最好不要讓人知道,因爲那種還沒有成形的小千世界蘊含着你對於大道的真正體悟,可謂稱得上得造化玄機,自然有人會想要奪之爲己用。”
“你知道這麼多,怎麼沒想過要奪得嗎?”清陽神色不變的問道,然而他的話卻顯得很鋒利,直探本心。
“我,呵呵,那種東西我以前也擁有過。”太祖靈王輕笑着說道。
“那麼現在呢?”清陽問道。
“現在嗎?你以後會看到的。”太祖靈王在月光之中搖曳的身姿讓她有一種特異的美感,但是她的身上卻又有一種隔絕整個天地的感覺,清陽站在她的身邊,卻覺得她離自己無比的遙遠,這不是距離上遙遠,而像是根本就不是生活在一個時空之中。或許是過去,或許是未來,但是不會是眼前,這是一種感觀上的錯覺,清陽知道是被她身上的法意影響到了,越發的覺得她高深莫測。
但是若要與之鬥法的話,清陽並不懼她,雖然她的身上有着一種玄妙無比的法意,但是她要將那法意正真的顯化作用到自己身上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她身上所擁有的靈力並不足以支撐她完整的施展出這種法意來。
有時候說話並不需要將自己心中所想要說的都完全說出來,因爲說着說着就會突然覺得興盡了,或者說是不適合再說了。
來之時,清陽想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來歷,現在雖然不知道,但是卻覺得沒有必要知道了。
她在這裡修她的道,清陽自修自己的道,一轉眼之間,時間已經臨近去參加萬國大會的日子了,清陽回了虎陵之後就沒有再出來過,而是獨坐靜室之中,感悟着天地,法意在天地之間,對於天地之間的法意多一份的理解,他的那個大道真種便多一分的變化,他相信,到了一定的時候,那大道真種一定能夠成長爲一個小千世界來的。這個小千世界可不同於在輪迴之中的那一個,因爲那是藉助怨魔法珠而化生的,終究是外器,而這個小千世界若是成長顯化了現來,那便是他自身的,真正的做到一念生法,一念化世界。
在這人間修行的人,根據各自的境界和靈力表現出不同的層次,雖然那些不同的層次因爲各自的修行方式不同而無法成爲一至的標準。但是清陽卻清楚的知道自己雖然現在擁有了一口海眼和一座祖靈山的靈力,但是這靈力最多還只夠自保而已,在這浩瀚的天地間算不得什麼,這還是不能遇上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人物,不過,他本身的境界卻不是別人能夠比得了的。
這一天,靜室之中的桌子上那一份請柬出現了朦朧的清光,那請柬是玉做的,猛的爆裂開來,化爲一道門戶,清陽擡眼看着,並未表現出什麼驚訝之色,他在接到那玉柬之時,已經發現其中的一道玄奧的符印,感其法意應是一道獨特的挪移之法。
隨着這道光華的出現,即使是王宮之上也能夠看到,清陽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一步跨入那光華之中,天地變換,他只覺得自己走進了另一道門之中,眼中的景象一變,已經到了一座巨大的宮殿前了,回頭一看,只看到茫茫的雲海,霞光萬道。
當真是九宵雲外的萬國大會。
那大殿並無名字,也並沒有招應之人,還不等清陽進入那大殿之中,身後突然光華一閃,有人自虛空之中走出,這是一箇中年人,一身顯得威嚴大氣的袍服,有着強烈的王者之風。
他只是看了清陽一眼便大步的朝着殿中而去,清陽自是沒有必要去爭誰先進去,他跟在後面,走入那大殿之中,才一入大殿景象便變了,彷彿又換了一個天地,回頭看進來的門戶,什麼也看到不到,原本那一望無際的白雲不見了,只有光華薄霧纏繞在於門庭之上。他繼續朝裡走,又是一道門,才一入門,便有一團溫潤之氣直衝面門,然後便見到了兩排穿着宮裝的少女,其中一個迎了上來,說道:“請隨我來。”
清陽也不問,只跟在她的身後,朝着右邊的方向轉去,走了一段路,這雖是在殿中,然而卻每一步都不同,就如萬花筒一樣,每一個步子一個改變都有不同景象出現,一步一景,這讓清陽不由的想着這個宮殿主人的神通。
回頭看,能夠看到來時的路,卻看不到來時的景。
那個宮女帶着清陽來到了一座小院前,只見小院上有寫着:下院十三。
清陽指着那院門上字說道:“這是下院十三,那麼一定還有上院了是吧。
“是的。”那宮女說道,她整個人都是冷冷清清的,像是沒有半點感情。
“那又是以什麼標準來帶人入住的呢?”清陽問道。
“您的身上有標識的。”宮女說道。
清陽微微一愣,便見到了衣服的胸口點一點點白光,心中頓時明白必定是在過那道門之時沾上的。
“那這麼看來,是看什麼樣的人送什麼樣的請柬咯。”清陽的話看似輕鬆,卻有着一種隱藏着的嘲諷之意,宮女卻很平靜的沒有回答。
也就在這時,清陽突然聽到了一聲怒喝。
“本王是一國之君,是來參加這個萬國大會的,居然給本王住下院,欺人太甚,這樣的大會不參加也罷。”
清陽聽到了這個聲音不由的想到了那個中年人,他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個人大步的走出來,只是當他出現之時已經很近了,這並不是他走的快,而是他離得近,可是離得近聲音都已經傳過來了,人卻朦朧不清,清陽再一次對於這座宮殿的主人感到可怕,這種近在咫尺之間,天地卻如重疊一般的手段,他根本就沒有觸摸到。
中年人走過清陽的身邊並不有理會清陽,清陽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旁邊的宮女也沒有理會。清陽沒有進去,他知道,必定不會就這樣輕易的結束,這顯然不是一個簡單的萬國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