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列斯淡淡的道:“信恆,我想應該解釋的我都解釋過了。 你們有自己的信仰,我也有,這應該是能夠理解的,對嗎?”
信恆玩味的一笑,道:“貧僧不是在埋怨您,而是擔憂。”
吉列斯漫不經心的道:“擔憂什麼?”
信恆道:“當然是擔憂施主您的安危,那幾個人來歷不明,深淺不知。您就把身家‘性’命放到他們手上,此舉怕是不夠妥當,”
吉列斯瞥了一眼信恆,道:“那你的意思是?”
信恆道:“讓他們跟貧僧鬥上一鬥,如果能鬥贏貧僧,就算他們是有真本事。”
說話間,沈靜一行人已經前來。林嵐和陳瀟都已經回來,而且各自洗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此刻陳瀟穿一身白‘色’襯衫,雙眼神采奕奕,神清氣爽至極。
沈靜自然走在最前面,陳瀟不由自主的先打量了一眼吉列斯。吉列斯長的還算是帥氣,不過有泰國人典型的‘陰’辣味道。再掃了一眼四大高僧,眼中‘露’出驚異。真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莊園裡,會有這麼多厲害的高手。
陳瀟不‘露’聲‘色’,隨沈靜上前。
吉列斯並未站起相迎,對沈靜一衆淡淡道:“貴客請坐!”說的卻是英文。
想沈靜這一衆都是何等人物,吉列斯如此着實顯得有些傲慢。尤其是那四大高僧,對沈出塵一衆只當不聞不見。朱浩天與貝仔及林嵐眼裡閃過怒意,但沈靜卻不以爲意,也淡淡道:“謝謝!”便率先坐下。
陳瀟等人也相繼圍坐,餐桌上的早餐全是素食,饅頭,稀飯,‘玉’米羹,等等。讓陳瀟他們這羣‘肉’食動物看的很沒胃口。
吃飯起來沒有聲音,很是安靜。吉列斯吃早餐很快,吃完後,對還在喝粥的沈靜,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口氣問道:“一個小時後,我們出發。沈小姐,你們一切準備妥當了嗎?”
沈靜沒有回答,依然慢條斯理的喝粥。吉列斯此舉無禮至極,沈靜是天之驕子,焉能受此侮辱。
“沈小姐,我的話你沒聽見嗎?”吉列斯語氣很不好,臉‘色’難看起來。
林嵐最敬愛沈靜,見狀冷冷道:“吉列先生,你是紳士,紳士就應該有紳士的風度。我塵姐沒有吃東西回答問題的習慣。”
“小小丫頭,說話不知輕重。”信恆冷哼一聲,捻起一粒‘花’生米,屈指閃電彈向林嵐手腕。勁風破空之聲響起,這小小一粒‘花’生米發出的威勢驚人,若是打中,林嵐的手絕對廢了。
陳瀟手臂一抖一彈,啪嗒一下,將這粒‘花’生米掄開。他刷地一下,站了起來。冷眼看向信恆,信恆也冷笑着看向陳瀟。
林嵐臉‘色’泛白。
陳瀟凝聲道:“立刻磕三個響頭道歉!”
信恆演習中國功夫,是會中文的。聞聽了陳瀟的話,哈哈大笑,道:“要貧僧道歉,就憑你?”
“沈小姐,你就是這麼管教你的手下嗎?”吉列斯冷淡的道。
沈靜慢條斯理的用紙巾抹乾嘴,同樣淡淡道:“吉列先生,我適才進來時聽到這位師父似乎是要試我們的能力。”
吉列斯微微一怔,也不抵賴,十分光棍的道:“不錯!”
沈靜道:“你要試自是可以,何須用這種不入流的伎倆。既然這位師父想試,陳瀟你就跟他鬥上一鬥。”頓了頓,又衝吉列斯道:“一分鐘內,陳瀟若拿不下這位師父,便算我們輸了。這次的任務,即使我們完成,也不收您分文。”
吉列斯大喜,道:“當真?”
沈靜冷淡的道:“我從不跟不熟的人開玩笑。”
“一分鐘拿下貧僧?”信恆掃視陳瀟,冷笑連連。
吉列斯道:“這兒場地小,到外面去。”
信恆與陳瀟決鬥的消息,馬上在莊園裡傳開。守衛,土著們全部過來圍觀。信恆師傅的厲害,在整個曼谷都是大大有名的,竟然有人要與他決鬥。頓時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而歐曼麗聞訊也立刻趕了過來。在她心裡,更多的是擔心陳瀟。信恆到底有多變態恐怖,她是親眼見過的。而昨晚陳瀟的救人,她是在‘迷’糊之中,未曾見仔細。她相信陳瀟也很厲害,卻不相信陳瀟能勝過信恆。
貝仔與林嵐從未正式見過陳瀟出手,對隊伍中這位主戰力一向都只在傳說中聽見。現在能看他出手,也是興奮無比。
朱浩天則比較平淡。莊園的空地上,細雨‘蒙’‘蒙’。煙雨中,白‘色’襯衫的陳瀟與白‘色’僧衣的信恆相對而立。
歐曼麗顯得有些緊張,手指掐進掌心‘肉’裡。怎麼看,陳瀟就是一現代人,而信恆則像古代高僧,根本沒的比的樣子。這是所有不瞭解的人的心理錯覺。
“貧僧歷經大小戰,三百餘場,從未曾一敗。”信恆凝視陳瀟,道:“而你竟然稱要一分鐘內拿下貧僧,到底是你狂妄自大,還是你真有通天本事?”
“試試就知道了。”陳瀟暴喝一聲,動手吧。一個弓箭步踏出,踏出同時踢起的雨滴如連珠暴一樣彪‘射’向信恆雙眼。利用天時地利,這一點陳瀟把握的非常好。一步如閃電雷霆,瞬間欺近信恆的中線。雙手如兩條巨蟒,剎那之間纏向信恆,便要將他上下路都鎖死在裡面。
衆人只看到一閃之間,陳瀟與信恆已經貼在一起,卻不知其中有多少兇險。
面對陳瀟的凌厲攻擊,信恆大袖一揮,將陳瀟的雨滴攻擊拂開,同時手如暴龍揚起巨爪,五根手指如利劍,手掌如泰山捶。一把抓向陳瀟腦‘門’,他這一手印,霸道兇狠,包含無數變化。
而陳瀟踏近中線的一腳,信恆腳如刀子鋒利,守株待兔的一割。一瞬間便讓陳瀟的攻勢變的危機四伏,真不愧爲打法天才。
陳瀟腳往上揚,反割,頭一偏,躲開巨爪。巨爪變化又起,順勢如五行山壓向陳瀟頭顱。然而,這一變化,終讓信恆下盤攻勢一緩。信恆收‘腿’,便要用這一五行之印打死陳瀟。陳瀟的腳在他腳上一點,頭又往後一仰,再度躲開了信恆的巨爪。
信恆這一五行印,變化無窮,雷霆疾追。而陳瀟勢子已放低,若要再躲,人便得趴下。人一旦趴下就是絕路。信恆轉瞬間將陳瀟‘逼’到了這般大凶險之地,但信恆卻臉‘色’沉着,絲毫不放鬆。
便在這時,面對五行印追擊的陳瀟。突然一腳如神來之筆,從下往上,狠戾爆炸的踢向信恆‘胸’腹。信恆失‘色’,這就跟行軍打仗一般,眼看已經要把敵人殺上絕路。誰知卻被半路設伏,被打個措手不及。
危機之中,信恆雙腳內靠,一個無極樁站定,人如五嶽之山鎮壓天下。穩定了下盤,雙手如封似閉鐵‘門’閂,再鎮壓。
信恆這一反應可說是絕妙無雙。他料定陳瀟這一腳因爲勢子低,而力不全。這一鐵‘門’閂絕對可以將陳瀟的攻擊化解。一旦化解開,陳瀟人未站起,信恆再度雷霆攻擊,陳瀟必死無疑。
國術國術,分分秒秒都是雷霆生死。
然而令信恆意外的是,陳瀟陡然雙拳砸地,一腳踢來的同時,另一腳又雷霆連踢,轟轟轟,三腳三重勁力,一重螺旋,一重‘混’元,一重穿勁。正是陳瀟的絕殺飛馬踏燕。
功夫入微,飛馬踏燕卻並不是一定要人凌空才行。這三重勁力瞬間將信恆的鐵‘門’閂踢爆,最後一‘腿’時,信恆疾退。這個空當,陳瀟一個漂亮的‘腿’勢迴旋,立起的瞬間,腳在地上一蹬,地面頓時龜裂。人如沖天炮彈,又一個弓箭步,電芒一般怒砸向信恆。
信恆趁陳瀟起身的空檔,已經調順氣血。只不過陳瀟來得太快,他倉促間,厲吼一聲,也是一拳砸出。
砰砰,兩人兩拳‘交’接,陳瀟感悟天地,何其勇猛。信恆終是弱了一籌,氣血微微翻涌。陳瀟厲吼一聲,山崩地裂般的氣勢,清秀斯文的他這時如出閘的地獄惡魔,一連三拳砸過去。
信恆砰砰砰連退三步。
陳瀟再砸三拳。
信恆再接,又退三步,他臉‘色’煞白,大喝道:“貧僧輸了,貧僧認輸!”
陳瀟冷笑一聲,瞬間收斂氣勢,讓氣血如山河一般寧靜下來。整個人又顯得清秀斯文起來。這場戰鬥,雷霆狂暴,但是令吉列斯失望的是,真的沒超過一分鐘。
林嵐和貝仔看的眼中連放異光,沈靜站在他們身邊,淡淡道:“陳瀟如果不是不想殺他,沒用出他的須彌印和凌雲大勢,十秒鐘就可以殺了這和尚。”她沒有壓低聲音,信恆與那三位高僧都聽在耳裡。三位高僧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看向沈靜的眼神很不善。
歐曼麗也是看得心神‘激’‘蕩’,沒想到看起來斯文清秀的陳瀟,會有如此的厲害。
吉列斯這下對沈靜一行人心悅誠服,不顧下雨,走上前來,道:“一向聽聞造神基地裡,全是通天絕地的人物,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佩服!”
沈靜淡冷的向吉列斯道:“吉列先生,我聽說你這四大高僧合力出手,如銅牆鐵壁,無人可破。既然你要試我們的能力,不如就讓我來破一破,看能否破開你這銅牆鐵壁。”頓了頓,斜睨了一眼那三位高僧,道:“也好讓幾位和尚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
“不必試了。”吉列斯道:“沈小姐,之前的誤會,不快,我鄭重向你道歉。時間不早了,我們準備啓程吧。”
“也好!”沈靜也不再堅持,淡淡應了一聲。
這時候雨也停了,太陽卻又‘露’出頭來,穿破霧‘色’,地面如被金光籠罩。那些椰子樹高高的,映襯出濃烈的熱帶雨林氛圍。
陳瀟無意中看了眼遠處的歐曼麗,歐曼麗頓時臉紅着避開了目光。她默默的退走,卻是不來與陳瀟和林嵐說話。林嵐想去追歐曼麗時,被陳瀟悄聲阻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去安谷娜‘洞’府這事兒準沒完,還是別沒得牽連了歐曼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