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說明,陳瀟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樑承豐了。,
“把你的手機給我。”陳瀟突然伸手向梅雪道。
梅雪心兒一顫,陳瀟立刻察覺出來,他仔細掃視樑承豐,發現樑承豐的眼神卻平靜如海。接過梅雪的白‘色’蘋果手機,陳瀟看起相冊,裡面倒是有許多梅雪的生活照,和香港的風景照片,以及在三亞,在盧浮宮的旅遊照片。最後有一張梅雪和樑承豐在一起做的照片。
“據我所知,你應該是樑承豐的小媽?”
梅雪臉‘色’慘白,她落下淚水,道:“我也怕死,你明白嗎?再說我是一個正常‘女’人,老爺子都八十高齡了。”
陳瀟倒懶得管這些,對樑承豐道:“她是樑承豐的‘女’人,你確定她不會報信?”
“我不會!”梅雪厲聲道:“我巴不得他死,他就是個魔鬼。”陳瀟沒有再多說,翻動梅雪的手機通訊錄,最後找到了樑承豐的電話號碼,然後,撥打過去。
撥打的空當,陳瀟不經意的掃視樑承豐,他依然平靜。電話很快通了,那邊傳來男人威嚴的聲音,不耐煩的道:“你搞什麼鬼,我說過不許主動給我打電話。”陳瀟將手機遞給了梅雪。梅雪平復好情緒,輕聲道:“對不起,我做了你喜歡喝的冰鎮銀耳湯……”
“沒時間!”那邊果斷掛了電話。這通話聲音陳瀟聽的清楚,他終於不再疑心,確定了對方就是樑承豐。
隨後,樑承豐讓王如龍去安排車輛。安排好後,陳瀟便帶着樑承豐出了大樓。庭院裡,停了一輛黑‘色’BINZ,由樑承豐親自開車。陳瀟坐在樑承豐的身邊。
此時不到下午一點,天氣炎熱,但是香港的主流街上,並不乏人‘潮’如海。這兒的繁華,閉上眼都可以感覺的到。所有的建築,新奇,高聳,商場都給人一種特別宏大的感覺。
陳瀟坐在車裡,閉目養神,他始終覺得事情太過順利了一些。但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如果這是個圈套?不可能是圈套啊。自己面臨那麼多槍手,決定上去查看只是臨時起意。對方再聰明,要設圈套也不可能如此快捷,如此天衣無縫啊!
他又怎想得到樑承豐這個人壞事做絕,爲人是多麼的小心翼翼。梅雪上面存的樑承豐,實際上號碼是楊博成的,而楊博成的名字存的纔是他的號碼。楊博成是何許人也?是樑承豐無意碰到的一個人,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當時楊博成妻子病重,無錢醫治。是樑承豐幫他解決了一切,給了他錢,找了最好的醫生。他看到楊博成時就知道,終有一天會用上這個人。
所以後來,他經常讓楊博成假扮成他,出入各種公衆場合。在氣質上,樣貌上,只有梅雪這個最親近的人才能勉強分辨出。
樑承豐自有他的算計,不動聲‘色’的載着陳瀟,朝梁氏集團的大廈開去。梁氏集團是樑家產業的中樞,下面囊括了太多的生意,各行各業都有涉獵。樑家在地下勢力中,也是根深蒂固。其實力在香港,與洪‘門’,青幫屬於三足鼎立。
不過地下勢力是由三叔公掌控,裡面的高手也不爲樑承豐所用。三叔公是老爺子的死忠,樑承豐正準備慢慢滲透地下勢力。
三叔公無兒無‘女’,對樑家是絕對的忠心。
樑承豐正在曲意討好,所以三叔公將戰堂的槍手都撥給了他。
梁氏集團一共高十八層,稱之爲摩天大樓很是恰當。第一層大廳,寬敞明亮,地面光滑如鏡。
在樑承豐與陳瀟離開後,梅雪就打電話知會了楊博成,將這裡的情況說給了楊博成聽,要他千萬配合,不可讓樑承豐師爺的身份被拆穿。所以陳瀟與樑承豐一進大廳,便有一名男助理上前,對樑承豐十分尊敬的喊師爺。
樑承豐心道,梅雪這娘們還是‘挺’聰明的。當下淡淡道:“我要給承豐少爺引薦一位人才,你帶路!”
“是,師爺!”男助理看了一眼陳瀟,便恭敬的轉身,往電梯走去。
“走樓梯吧。”樑承豐先道。那男助理啊了一聲,雖然不解,但是因爲老總‘交’代,一切聽從那位神秘師爺的,當下便也依言,向一邊的安全樓梯走去。
一邊走,樑承豐一邊向陳瀟道:“雪先生從不坐電梯,因爲他覺得他在陸地上沒有人奈何得了他。我想你們高人應該都會拒絕電梯一類的東西。”
陳瀟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樑承豐對陳瀟其實一樣有些本能的不安,這個年輕人很謹慎。不過再謹慎又如何,你一樣要落入這個套中。
男助理一路帶着兩人來到最頂層,十八層樓爬得男助理和樑承豐氣喘吁吁,陳瀟則平靜如水。
十八層樓這一層,如個水晶宮一般,燦爛奢華。裡面非常安靜,只有幾個房間,全排在最大的一個辦公室的兩邊。上面有幾個威嚴的字,總經理辦公室。
辦公室前面有前臺秘書,秘書美‘豔’妖嬈,穿職業黑‘色’套裝,蕾絲襪。這樣的辦公地點,這樣養眼的秘書,應該是男人最榮耀,最享受的追求了。
由秘書打電話進去,片刻後,秘書掛了電話,優雅到辦公室緊閉大‘門’前,打開‘門’,道:“師爺與貴客請進。”
陳瀟一直跟樑承豐保持很近的距離,防止他玩‘花’樣。樑承豐老實的帶着陳瀟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豪華寬敞,真皮沙發,地面金絲紅地毯,偌大落地窗,從這兒可以俯瞰大半個香港,真是無處不彰顯帝王尊榮。
在金‘色’檀木的寬大辦公桌後,陳瀟看到了與照片上一模一樣的樑承豐,白‘色’襯衫,雪白高貴,氣質也是一樣的‘陰’冷。
陳瀟確定無疑,想到這個傢伙所做的畜生行徑,眼中閃過森寒殺意。
楊博成早有爲樑承豐死的覺悟,此刻很是坦然,向樑承豐道:“師爺,這位貴客就是你說的人才麼?我怎麼沒看出那兒特別了?”言語間淡漠自傲。
樑承豐淡淡一笑,道:“少爺,對不起了,我是被‘逼’的。”
楊博成眼中一寒,道:“什麼意思?”
陳瀟走上前,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注視着楊博成,一字字森寒道:“樑華是我的恩人兼好兄弟,我來是取你狗命的。”說完便‘欲’動手。
楊博成大駭,道:“等等!”陳瀟這會兒也不着急了,道:“你還要‘交’代什麼遺言?”
楊博成道:“我們萬事好商量,你殺了我,樑華也好不起來。而且你進來這麼多人看着,我死了,你也要變成通緝犯。我們樑家的地下勢力也會永遠追殺你。”
“說完了?”
楊博成一呆,陳瀟一撐辦公桌,電躍過去,一指點在楊博成腦‘門’上。楊博成哼都沒哼出來,癱在了老闆椅上,慢慢的,七竅開始流血,死狀極其可怖。
“走,帶我去見樑華。”
“沒問題!”樑承豐冷淡的瞥了一眼楊博成,轉身帶陳瀟離開。出辦公室時,樑承豐‘交’代秘書,沒有人允許,都不得進入辦公室。那秘書恭敬應是。
出了梁氏集團,樑承豐開車載着陳瀟,朝大嶼山方向開去。一路離開繁華,往大嶼山去的路上,兩邊都是偌大的開發區。而梁氏‘私’立醫院則在大嶼山的山腳下,很孤立的一棟大樓。
在大樓前,樑承豐停下車。道:“樑華和厲若蘭母子就在裡面,他們有高手和槍手保護,厲若蘭母子恨我入骨,如果我一進去,他們一定會殺了我。”頓了頓,道:“如果你要我進去,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面對這麼聽話體貼的傢伙,陳瀟還真不忍心下手。加上覺得樑承豐已死,他覺得一切都很快明朗,估計明天就可以返回內地,所以心情輕鬆,不願再造殺戮。便微微一笑,向樑承豐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樑承豐苦笑,道:“我得準備跑路了,託你的福!”陳瀟一笑,道:“祝你好運!”便推‘門’下車。
待陳瀟朝醫院大‘門’走去時,樑承豐眼裡閃過冷酷的笑意,傻‘逼’一個,等死吧!便轟動引擎,打轉方向盤,車子跟吃了偉哥似的迅速逃離。
梁氏‘私’立醫院是一家不對外治療的醫院,專‘門’爲道上的人秘密治療。樑老爺子的關係網很廣闊,在香港政壇上很吃得開。在香港更是有名的善長仁翁,在樑老爺子後半輩子,其實大部分都是在做慈善事業。樑家在內地偏遠地方建造希望小學,多達一百多所。
醫院的大‘門’緊閉,看起來不像醫院,更像‘私’人宅所多一些。大樓後是青山掩映,青山的另一邊是一座明月湖。這兒端是一塊風水好寶地,風景也是優美至極。
陳瀟上前按了‘門’鈴,不一會後,‘門’打開。開‘門’的卻是兩名青年,着黑‘色’襯衫,面‘色’冷峻。其中一名衝陳瀟很不客氣的喝問道:“幹什麼?”
這種欠扁的語氣,並沒有讓陳瀟着惱,淡聲道:“我是樑華先生內地的朋友,姓陳名楚,麻煩你們向厲若蘭小姐通報一聲。”
“內地來的?”兩名青年臉‘色’緩和了一些,“你等等!”便有一名青年朝裡面快步而去。陳瀟便轉過身,耐心的等待起來。
陽光‘豔’麗,風兒吹過樹梢,知了也不停的叫,似乎在預示着暑日的美好。
“師傅……”片刻過後,歡快的聲音忽然傳來。陳瀟一回頭便看見樑幼凌這個小傢伙,穿着白‘色’小汗衫,短‘褲’,涼鞋,虎頭虎腦的跑了過來。小臉蛋上滿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