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北京時,是第二天的黎明前,天地之間,被黑夜籠罩。
奧迪車‘性’能強大,倒沒有罷工。一進北京市區後,他丟下奧迪車,幾個縱身,便進入夜‘色’之中,再無蹤跡。照理說,沈‘門’的天堂組不可能跟蹤到這裡,京城是絕對不允許他們滲透進來的。但是安全起見,陳瀟還是採取了最小心的辦法。
隨後打電話給海藍,告訴她,自己已經到了。
海藍聽後欣喜不已,要他立刻到南苑機場附近的八號旅館。陳瀟當下在黑夜裡痛快的展開香象渡河的身法,如一道閃電穿梭在街道,公園之間,遇牆翻牆,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擋他。這樣讓力量在‘胸’中釋放,他所有的憋屈才全部散了開去。
南苑機場燈火通明,但八號旅館卻很不起眼。非常的與首都風景不符合,簡直有損首都形象。
八號旅館的鐵‘門’上尚有鏽跡,如果這還有客人來住,那才叫見鬼了。陳瀟還未走近,便感覺四周的‘陰’影處有特種兵把守,看來是不會錯了。當下上前按照暗號敲‘門’,很快‘門’被打開。給他開‘門’的卻是一個日本少‘女’。這少‘女’珠圓‘玉’潤,很是秀氣美麗。
陳瀟心中奇怪,怎麼會有日本人?跟隨日本少‘女’進入時,心念電轉,很快便想通。這個少‘女’肯定是國安成員假扮成日本少‘女’的。
陳瀟隨着日本少‘女’走進一條走廊,一路所去都是幽靜黑暗,跟到了荒村鬼屋一樣‘陰’森森的,好不滲人。到了最裡面的房間,少‘女’按照暗號敲‘門’,‘門’一打開。頓時白‘色’燈光映照出來。陳瀟進‘門’後,只覺眼前豁然一亮,這房間裡寬闊豪華,一切設施非常現代化。與外面的破舊形成鮮明對比。房間裡,海藍一身休閒服,另外還有他熟悉的鐵蛋,第五部隊的隊長寧歌。兩人見了陳瀟,都是欣喜無比,但此刻卻標準的站着,沒有來跟陳瀟寒暄。
陳瀟的眼光隨即到了沙發上坐着的老首長楚鎮南身上,還有背對着他,站在窗戶前的一個人身上。那背影,赫然就是喬老。
陳瀟進來後,日本少‘女’便關上了‘門’。陳瀟眼神肅然,立正,向楚鎮南與喬老分別形了標準的軍禮,道:“首長好,老首長好!”
喬老這才轉過身來,他臉上的皺紋似乎更加深了,比之以前蒼老了不少。向陳瀟微微一笑,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說着咳嗽起來,海藍立刻上前扶住他,扶他到沙發前坐下。
楚鎮南卻撇開頭,不看陳瀟,顯然是在生氣。陳瀟心中頓時難受起來,楚鎮南是他最敬重的人,當下上前,面對楚鎮南,情真意切的喊道:“局長,我……”
楚鎮南轉頭看向他,眼裡閃過一抹厲光,道:“你還記得你走時我跟你說的話嗎?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局長?你的事蹟我沒少聽說,殺人放火,滅人全家,你還算是個軍人?”
陳瀟垂下了頭。 Www★ ttκa n★ ¢O
“你是國家培養的利劍,但你這把利劍,國家並不是要你來對付我們的人民的。”楚鎮南疾言厲‘色’。
“行了,老楚!”喬老淡淡道。楚鎮南不得不給老首長面子,當下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那邊日本少‘女’看陳瀟的目光也充滿了一種厭惡。
一個國家的戰士,利用自己的本事,退役後濫殺成‘性’,日本少‘女’心中不無痛恨,她甚至不明白,爲什麼喬老這樣的大人物還要容忍他,就因爲他有本事嗎?有本事就可以這樣給他大開後‘門’?
寧歌和鐵蛋最瞭解陳瀟,想爲他說話,但是喬老已經壓了下手,示意他們別出聲,他們也只能忍了。
喬老目光祥和,看向陳瀟,輕聲道:“坐吧!”
“是,老首長!”陳瀟周正坐在沙發上,當然,只坐了半個屁股。
“有沒有什麼想辯解的,對於你在東江犯下的事情?”
“報告首長,我沒有什麼好辯解的。如果讓我重來一次,一百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你……”楚鎮南大怒,忍住沒罵出聲來。
“爲什麼?”喬老微笑着問,看不出他的喜怒。
“在其位,盡其職!”陳瀟肅然道:“陳瀟一直記得首長您的教誨,要麼不做,要麼做到最好。既然已經走上了黑道,陳瀟就必須對東盛所有人的安全,未來負責,不能留下任何隱患。”
楚鎮南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看着陳瀟的倔強,突然覺得他還是如以前一副赤子之心。
日本少‘女’心中冷哼一聲,一派歪理!
喬老讚賞的點了點頭,道:“好,陳瀟,國家現在值非常之時,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這裡面的洶涌‘波’濤,想必你也知曉。這次日本之行,我全權‘交’由你負責。”
陳瀟站起,肅然行了一個軍禮,道:“是,首長!”
喬老揚手示意他坐下,又對其餘人道:“你們先出去,我有些話單獨想跟陳瀟談談。”頓了頓,道:“老楚你留下。”
海藍一行人眼中閃過異樣,不過還是依言全部出去。很快房間裡就只剩下陳瀟,喬老和楚鎮南。
白熾的燈光有些晃眼,喬老微微一嘆,道:“陳瀟,你已經跟沈靜見過面了對吧?”
陳瀟微微一怔,知道自己的一切,其實都在喬老的監察之中。當下如實點頭,道:“是的。”
“沈‘門’,洪‘門’不除,國家想要改革,想要做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去做。他們眼裡沒有法律,沒有王法,但是我們拿他們無可奈何。文以儒‘亂’法,俠以武犯禁,這兩樣,他們全佔了。”喬老說到這,看向陳瀟,道:“你和沈靜都是非常之人,我希望你們的結合,到最後能爲這個國家做出一些事情。”
“首長,我始終謹記自己是一名軍人。”陳瀟鄭重說道。
喬老點首,道:“我一直沒有看錯你,沈‘門’,洪‘門’看起來強大,但並不是一體。只要你們能順利進入造神基地,有跟他們抗衡的力量,到時候,我們會全力配合你們。分化也好,拉攏也好,我都希望,能在我有生之年,幫國家把這兩個毒瘤的危害降到最低的程度。”說到這兒老淚,道:“老大哥們拋頭顱,灑熱血打下這片江山,我實在是怕將來死了,沒有臉面去向他們彙報。”
陳瀟看得出喬老是發自內心的傷感,心中也佩服他一心爲國。再則他心中也有熱血,熱誠,無論爲公爲‘私’,與沈‘門’之間,將來都不可能有和平存在。
接下來,喬老沒有再多說什麼,拍了拍陳瀟的肩膀,便起身離開。楚鎮南也不再責怪他,微微一嘆,道:“不要辜負老首長的期望!”陳瀟連忙起身應是。
送走兩位首長後,海藍等人復又進來。
經過介紹,陳瀟知道了日本少‘女’本名叫做田雅琪,二十二歲,是國安的特工,擅長易容,‘精’通多國語言。並且是譚‘腿’傳人,功夫達到暗勁巔峰,‘腿’如刀鋒,非常厲害。
田雅琪是山東人,她化妝成的日本少‘女’叫做雅子。
這次去往日本復仇之行,成員一共四人,分別是陳瀟,鐵蛋,寧歌,田雅琪。代號爲屠,隊長爲陳瀟,副隊長是田雅琪。
對於海藍還‘弄’個副隊長出來,讓鐵蛋,寧歌很納悶。陳瀟卻知道,海藍是怕自己鬧出大動靜,讓田雅琪稍微能牽制一下。
接着,田雅琪拿出工具箱,給陳瀟三人分別化妝,易容。一直‘弄’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陳瀟看見鏡中的自己變的格外蒼白,眉‘毛’細長,總之一眼就能看出是個日本人。除了身材不太像,不過話說回來,日本人也不是都矮。
鐵蛋身材魁梧,臉部化妝再好,都有點不像日本人。寧歌看起來則是最正宗的皇軍。
他們化妝的四個人,乃是在華工作的日本人,不過他們已經被國安的人暗中幹掉,他們的證件也都被取了過來。證件上只有頭像,倒是拆不穿陳瀟他們。
目標是日本大阪,機票是訂在晚上。海藍爲他們準備了足夠的日圓,現在時間不到,便先在這裡休息。
飛機於晚上九點起飛,出發前,陳瀟當着海藍的面,質疑田雅琪,道:“我們去是殺人,專殺無辜,你確定你能接受?”
田雅琪眼中閃過恨‘色’,道:“我‘奶’‘奶’就是死在日本人手上,東江血案的照片我全部見過。我對日本人恨之入骨,所以對我,你大可放心。”
陳瀟目光裡浮現出一絲冷笑,他有預感,田雅琪一起去,會是個麻煩。不過她不去也不行,自己這一幫人,沒一個懂日語。
海藍也道:“放心吧,雅琦是我們國安中,最出‘色’的成員之一,受過專業的訓練。”
大阪市位於日本本州西部,座落近畿平原,面臨大阪灣。古時爲京都的外港。與京都、神戶合稱爲京阪神。
凌晨一點時分,飛機降落在大阪關西機場。從天空上往下看,大阪就像是一座建造在水上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