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再厲害,也架不住這麼多惡靈的攻擊。
過不多久,伊萬便只剩一堆白骨在原地。而那些惡靈們吞噬了伊萬,怨氣一消,便也就如孤魂野鬼散開了。
梵迪修斯走上前去,他沒有多看一眼伊萬。而是看向了魔典。魔典的頁面燒光,但是魔典的封面很厚,根本無法燒開,材質也不同。梵迪修斯撿起魔典,便也發現魔典外觀絲毫無損,果然是神奇的東西。不神奇怎麼能叫神器呢?
而且,梵迪修斯將封面打開。便開間兩邊封面連成一塊,裡面如一個浩瀚的宇宙。
黑色,深邃,浩瀚!
這就是梵迪修斯的感覺,除此以外,也找不到更多的線索。看來還真得依靠軒正浩這小子。
梵迪修斯拿了魔典返回帳篷,又拿出一樣藥物給軒正浩服食。他也不說這藥物是什麼,軒正浩自然也不能表露出一絲疑問,當下服食了。
“這魔典我雖然知道很神奇,但陛下,我要參透還需要一些時間。”軒正浩說道。
梵迪修斯點點頭,道:“不管你用多長時間,但我希望你的合作是有誠意的。否則你的下場,不用我說。”
軒正浩正色道:“那是當然,誰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第二天,梵迪修斯一衆人繼續追蹤鈍天首領。茫茫北冰洋之上,生死角逐,到底鹿死誰手,卻是不見分曉。
而魔帝和宋嫣的狀況則是最糟糕的。
魔帝和宋嫣被困在山凹裡,這裡是絕對沒辦法離開了。除非是跳下去,但這山凹下面,是百丈雪壁。而且滑不留手,無法借力。一旦跳下去,管你是什麼高手,管你是不是造物主,都得摔死。
不過慶幸的是,這裡有不少雪。所以還是可以把雪當水喝。又有壓縮餅乾,倒是暫時不會渴到和餓到。
江玉秀一衆人則乾脆在那邊支起了帳篷,跟魔帝來了個拉鋸戰。
江玉秀想的很好,只要困住魔帝。魔帝那邊氣候冷,沒有帳篷,又不能逃走。死是一定了。自己這邊守住,等落雪傷好之後再來,就更萬無一失了。
而魔帝的傷勢在經過一天的時間,正在快速恢復。他的身體是造物主,可以讓自己適應這裡的寒冷。但是宋嫣卻不行,宋嫣被凍得臉色發青,渾身顫抖,眼看這樣下去,只有被凍死的份兒了。因爲這裡地勢太高,又迎着北風,跟刀子似的。她是高手不假,可以運動氣血。但身體的血都冰冷到了零點,還能怎麼辦?
魔帝之所以能支撐,是因爲他可以讓身體適應冷血,變成冷血動物。這就是造物主的神奇啊!
造物主對身體的恢復速度是恐怖和可怕的。
魔帝在雪壁上的山凹待了一天,他的傷勢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再恢復。可是即使恢復了又如何?被困在這裡,那邊是一條比羊腸小徑還小徑的道路。而江玉秀一羣人守着唯一的出路,並且還帶了重機槍。
這樣過去,除非魔帝是神仙,可以突破任何物理的限制飛過去。
就算江玉秀一羣人沒有槍,魔帝在這峭壁上,加上全是雪壁,太過滑不留手。他的氣血之力也用不出來。因爲沒有借力處啊,一掌打上去。他腳下一滑,力量越大,摔得越重。
江玉秀這羣人又不是小毛賊,可以隨便揉捏的。他們也是混元高手,江玉秀更是人仙。打法上不會差太遠。而雪壁抵消了魔帝氣血的優勢,那麼魔帝再闖過去就只有送死了。
所以魔帝這算是被困絕境,無法超脫。而江玉秀一行人也很心安理得的想困死魔帝。
魔帝的傷勢差不多全好了,宋嫣在一邊凍的不行。這天中午,天空又下起鵝毛大雪。宋嫣打了一套拳,卻依然還是不能緩解寒冷。魔帝乾脆將身上的防寒服全給宋嫣穿上。即便是這樣,宋嫣還是冷,太冷了。她的嘴脣,臉蛋都已凍成了紫青色。這裡的氣候溫度,比之東北更加恐怖數倍。在東北,不敢在外面小便。在這裡,簡直就是?無法形容了。能把混元高手凍成這個球樣子,也便可見一斑了。
宋嫣身上沾染了鵝毛雪花,她躺在地上。雪厚了,反而會暖和一些。魔帝坐在一邊,宋嫣看魔帝衣衫單薄,卻一點事都沒有。這也才深刻的感覺到自己和他的差距。
宋嫣想起在主線世界裡,初次見陳瀟時,那時候陳瀟還不是混元。自己對他傲氣十足,可是即使當時比他修爲高。卻在他面前屢屢吃癟。
陳瀟終究跟自己是不同的,這是宋嫣此刻的感覺。他註定是那個命運中的大人物。而自己卻不過是配角。
宋嫣身體難受到了極致,她看向魔帝,魔帝正皺眉沉思。不過宋嫣一看向他,他便有所察覺,從而也看向宋嫣。
“你說我們是不是會死在這裡?”宋嫣問道。
魔帝道:“不會。”
宋嫣見他回答的這麼肯定,立刻驚喜道:“那你有辦法了?”畢竟這個魔帝是造物主,再則以前的陳瀟也是屢屢創造奇蹟,化不可能爲可能的人物。
魔帝搖頭,道:“沒有辦法。”宋嫣不由失望,道:“那你怎麼說我們不會死。你的傷能好,追你的造物主的傷也能好。如果他一來,我們就更沒有辦法了。”
這一點,魔帝何嘗不知道。
魔帝之所以說不會死,也是想宋嫣堅持下去。
“你怕死嗎?”宋嫣又問魔帝。魔帝還沒回答,宋嫣便自顧自道:“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怕死的。這裡本來就沒有什麼你好留戀的。”
魔帝心中確實是如此,一切都已經恩仇了了,活着,死去,似乎都沒有意義。他本來悲慟欲絕,絕望家人的死,絕望妙佳死在自己手上。但他現在知道自己的家人還在另一個時空活着。也有另一個自己保護。他就覺得,前塵舊事,一切都如露如電,如夢幻泡影一般了。
之所以前來,其實也是想幫一下大千世界裡的自己。
也算是爲了遙遠的家人做最後一次的努力。儘管她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自己這個人的存在。
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
“你好像有些不同了。”宋嫣突然又說道。
魔帝見宋嫣肯說話,爲了她能堅持,便也陪她說話,道:“哦?那裡不同了?”
宋嫣道:“我記得在天墓裡第一次見你,你很絕望,冷漠,也很殘忍,讓人看了就害怕。但現在,我感覺你已經是一個人。”
魔帝微微一怔,隨後道:“一切都不重要了。”他沒有說的是,其實他在天墓裡時,就曾經在時空隧道里看到了自己家人的慘狀。那時候,他就告訴自己,仁慈,仁義,感情都是禍害人的東西。他要拋棄一切的來強大。
等到後來,發現家人確實遭了不幸。那麼他的生命裡就只剩下復仇。等到沈默然死後,所有的所有,都已經成空。他反而變的清明起來,似乎一切都已經解脫,一切也都已消失。
“對了,軒正浩的錦囊裡寫的不是讓我們去北冰洋座標朝西的龍西洋那邊嗎?”宋嫣想起什麼,說道。
軒正浩的錦囊裡確實是這麼寫的。魔帝和宋嫣上來之後便拿出來看了。並且還有一個微型指南針在裡面。
魔帝點點頭,道:“是這麼寫的。”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沒辦法趕過去。
軒正浩畢竟不是神仙,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預料進去。比如說魔帝和宋嫣這個狀況,軒正浩是預料不到的。
宋嫣當然也知道現在是沒辦法趕過去的。她身上冷的幾乎要麻木,這種難受是非人的。,所以她要想辦法說些話來轉移注意力。她的這種寒冷,魔帝也幫不了她。因爲魔帝身上的血液也是冷的,無法給予她溫暖。
宋嫣眼神望向了天空,大雪紛紛而下,這天空的景色卻有種茫茫中的魅力。宋嫣聲音顯得有些僵硬吃力,道:“軒正浩這個人當真是神奇,他一早就安排了我們去龍西洋那邊。是不是說他已經預料到了這其中的變化?”
魔帝對軒正浩的智慧是不得不承認的。當下道:“他想事情想的很遠,把最糟糕的預算進去。”
宋嫣道:“我奇怪的是,龍西洋那邊做了什麼安排?可以讓我們擺脫這麼多高手的追捕?船嗎?”
“有這個可能。”魔帝回答道。宋嫣又好奇起來,道:“但是即使擺脫了他們,即使我們回到了香港。但我們的目標是要去天墓。去不了天墓,一切都沒有作用。”
魔帝眼中閃過一縷寒意精光,道:“若是我們回到了香港,以你師父的號召力,加上我也能和單東陽找出一些高手來。我們會對光明教廷展開一次血腥的報復。”
宋嫣並不樂觀,道:“光明教廷的實力不容小覷,而我們中原大地那邊,似乎已經找不出這麼多高手來。一旦在北冰洋上決戰,只怕勝算不是很大。北冰洋上,是光明教廷的老巢,地勢上更不佔優勢。”
宋嫣的分析沒錯。魔帝淡淡一笑,道:“你頭腦還是很清晰。”
宋嫣苦笑,她的嘴脣都在顫抖,哆嗦道:“我身體難受,所以腦袋格外清醒。真正大規模開戰,始終是落了下乘,也很難解決問題。”